偏执美人说要和我养崽 第37章 第 37 章

数月之前。在与妖魔屏障相毗邻的玄武山上。

夜间的浓雾笼罩着暗月，黑色的屋脊之下奢华的厅堂内，只有地中央燃明着一盏幽暗的灯火，照亮着暗室中从坐在高位上的的老者烟枪内不断升腾起的混沌烟气。

“刚才我与坤戎大人商议之事，离奚大人那边可有异议啊？”

眉骨突出的老者将手中华丽的烟枪往身边那只玉缸之上磕了磕，接着深吸一口对着堂下坐在右位上那位正低着头瞪着有些畏惧的双眼的面目青白的男子发问道。

昏暗之中，离奚长发遮挡下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内心之中缓缓升腾起悔意。

按照刚才宿阴与坤戎的意思，是让自己之后去与当朝妖王突然特旨派来的守关的武将夜魄单独接触，还要想办法把夜魄的站位拉入他们的阵营之中。

早在百年前的妖魔大战之中，当朝主上手下的第一武将夜魄的战绩就已威名远扬，现在联盟之内却要他已手中仅握的微弱兵力去与夜魄此次带领的妖军短兵相接，此事的危险显然不言而喻。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宿阴和坤戎竟已欺压他到了如此的地步。这样危险的事情仅单单的要交给他去做，此事要是不成他的藩王领地千年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自己弄不好也会陨落。

黑暗之中面目青白的男子咬紧了牙，棕袍之中的拳头也狠狠握紧。

“既然离奚大人不说话此事便这样去做吧。”殿中左位之上，虎袍之下身着胄甲的高大精壮的男子察觉到了离奚的畏惧戏谑地往座椅的椅背上一靠，如此哂笑着就下定了行动计划。

“怎么……！”听到高大男子就这样不经他的应允就擅自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兵力，瘦弱的棕袍男子骤然抬起头来想要开口否认。

“老朽也认为此举甚妙。”然而大殿之上坐于高位的老者此时却缓缓开口，变换了个姿势倚坐着，话语声如洪钟却缓慢而威严正打断了棕袍男子仓皇的否认。

“离奚大人毕竟与夜魄同为蛇族，老朽已经活过了这么多的年岁了，对于这同族之间深厚的情谊也体味过良多，与夜魄交接一事由离奚大人去做才算得上名正言顺。”

“在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的关系，就像你我现在正共谋大业一般一样珍贵啊，成也一起，败也一起，离奚大人不会已经忘记了当年我们三王共同祭下的那道同盟术法吧……”

老者的悠然地呵呵笑着敲了敲手中的烟枪，接着恍然大悟般撩起眼帘，说出的话却让离奚想要回绝的话彻底地堵在了喉咙里。

“殿下，臣、臣先行告退了……”殿堂之下，棕袍男子佝偻着身子，突然如失去骨头般失魂落魄地行至地中央行了一礼，便低头咬着牙挥袖而去了。

玄武山常年不见日光的室外到了夜晚便更加的阴冷，夜色之中，面目青白的男子愈走愈急，目光阴寒，狠狠地啐了一口，心中的悔意更甚。

当年他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与这老龟和虎狼为谋。宿阴这个老家伙竟然拿同盟术法来威胁他。要不是为了振兴蝰蛇一族谋得权贵他何需一直屈居于宿阴这个落魄藩王的麾下。

此番他们算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旦宿阴和坤戎将同盟妖术向丹穴山呈上，他们各自都有兵力可以抵抗朝廷派来的妖军，他却没有，而同盟妖术便是实打实的谋反的铁证，到时他想摘出去都摘不清！

眼下只能先听从于他们的安排龟息，离奚眼中的寒光一闪，怎么说也这么多过去了，他手里现在也不是没有他们的把柄，等到他兵力强大起来之后，一定要把一直欺压着他的二人一同除掉。

“哈哈哈哈。”棕袍男子离去后，坐在左位上着甲胄的虎袍男子便放荡不羁地爆发出大笑来，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呵呵。”坐在高位着朴素王袍的老者却只是从胸腔内哼出了几声断断续续的笑语。

“就他这副软骨头样，还妄想要振兴蝰蛇一族？”坤戎大手一挥，指了指门外，粗野嚷道。

那边的老者也继续哼哼笑着回应着高大精壮的虎袍男子。

毕竟从最初他们愿意带离奚入局就是为了朝廷派出夜魄前来探究边境情况的这一天。

他们都是活过了很多年岁的妖兽了，这朝代的更迭也亲身经历过了，也铭记得许多前朝的旧事。

如果传闻不假的话，这位当朝第一武将夜魄大人所属的紫云蟒一族当年就是被当朝主上所属的王族抄家过的吧。这悠悠轮回啊，家仇大恨啊，该利用就是要利用的。

暗夜里昏暗的大堂之中，宿阴与坤戎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眸底里的诡谲。他们都相信着这位名为夜魄的后辈的骨子中一定是埋藏有一些的仇恨的种子的。

有的时候，再长的岁月也只能是将这份仇恨深深掩埋，只需要一粒火种，一个契机，便能重新燃起熊熊的滔天巨火。

而这件事最好就是由与夜魄同为蛇族的离奚去做，此番成了，他们直接一步登天，不仅可获得夜魄手下数以万计的妖兵还可获得一位万夫莫挡的武将，就算是不成，从官方上来看，他们也会让这看起来只是离奚一个人的事情，而他们不过只是损失了一枚小小棋子罢了。

一本万利的买卖。等着看结果吧。

坤戎也在妖兵的拥护下离去之后，老者从王座之上走下行至了窗边，目中白光一闪，看向了隐藏在隐匿阵法深处正隐隐显现出冰蓝色光芒的遥远之处，心下十分欣喜。

宿阴睁开眯着的双眸，像是平日里那般笑呵呵地摇摇头。

大业发展到现在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就是他的这两个盟友啊，一个个都十分的忠心欠缺，殊不知，对于他这种寿命长久的玄武一族来说，他们都只不过是小毛孩子罢了。

先由得他们去吧。将来他会把他们一个个都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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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在摄政左臣当朝第一武将的边关行营之中。

有身着锦缎紫袍的美艳女人手中执着黑色的扇子，饶有兴致地听着妖兵禀告，一边眯起暗色的蛇瞳，将扇柄在手中拍了拍。

“大人，最近临近我军驻扎一域的蝰蛇领地，妖兵时常举行巡逻兵事，隐约似有示威之意，昨日蝰蛇领地的藩王离奚仍又像之前几日那样，对大人要发出了赴宴邀约。”

“哦？”首位之上，紫袍女人勾起一丝嗜血的笑意，轻声反问道。

因着这挑衅般的猖狂，她这几日本来就已暗里将兵力分散部署至蝰蛇领地的周围，只等主上的一声令下，便能将这她都看不上的稀少反兵彻底歼灭拿下，但是眼下这骚乱持续时间如此之久，又是很明显的自不量力，看起来倒像是目的是吸引去她的注意力一般。

“准。今夜本大人就去会会这位藩王大人。”

夜魄立起身来，对着通信妖兵下令道。

从她驻扎到西北边境以来，除了核查魔族边界的情况之外，暗地里已经耳闻了不少关于西北三王私下里有心怀鬼胎的动作的消息。

以战略来看，她本就有意从离奚下手，只因蝰蛇领地所占据的地理位置当下虽看不出有什么重要之处，但是倘若宿阴毫无底线甚至与魔族相勾结，此处的方位就是最好的防守之地，最好的就是在和平年代就找出缘由将它的领主替换为忠心之臣。

当然这么做，也是一招险棋。倘若她贸然有所动作一定会惊动其他两域，如果其他两域此时直接找到缘由起义谋反，定会打破主上当下有意去守护的妖界的和平。

但是不管怎样，今夜就让她先去看看这个不甚强大的贼子是有何心思吧。

当夜初入夜之时。在蝰蛇领地。

很明显精心准备过了的棕袍男子坐于紫袍女人的对面，面容上都是亲近而友好的笑意，姿态如同同宗同族之人一般举起酒壶在位对面之人斟酒。

而紫袍女人也豪气地来者不拒，一边仰首饮酒，一边用看不出真实情绪的含笑暗瞳睨着棕袍男子。

不大的藩王饮室之内，在离奚与夜魄的身后，都各自环绕着一众侍卫妖兵，微小呼吸动作间紧张的空气中便擦响出兵器的悠鸣。

“不知离奚大人今日为何要邀本大人前来赴宴呢？”

玉桌对侧，紫袍女人放下酒杯后用修长的食指摩挲着酒杯的杯沿，眼中神色仿似是在欣赏，口中情绪不辨地直接沉声发问道。

“当然是因着我与大人同为蛇族又于天涯海角之处巧然相见的缘分。”

面目青白的男子接下了这一招，笑容和缓不变，眸底里的阴寒也藏得严严实实的。

自那次藩王夜会之后，这些天回到蝰蛇领地他也想过了，既然与夜魄面对面相接此事非做不可，他又何必一定要让其他人在他的背后渔翁得利呢，与夜魄同为蛇族的是他，一旦夜魄归顺当然最好还是能与他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酒过三巡，假意醉后的棕袍男子便酒杯一撴得引入话题开口。

“之前早在百年前的战时，我便已钦慕夜魄大人许久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以一见英姿，听闻夜魄大人为紫云蟒一族，对于紫云一族我的心中却一直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听闻多年之前紫云一族也曾被当今的王族抄家。”

“不知夜魄大人可还记得此等的旧事？”

“本大人当然还记得。”听到是这种引入，夜魄心下已然明晰眼前这废柴藩王想要与她探讨的是何事，不曾思虑过就也放下酒杯端坐着回应了离奚的问话。

甚至还主动哂笑着将话题带入了更深的一个层次。

“弑族之恨，每次午夜梦回，本大人实在没齿难忘。”

没想到话题如此简单就到了这么一步，离奚的心中欣喜若狂，面上却仍佯装得悲痛不已，摇了摇头，转身从侍卫呈上来的托盘中取下一个卷轴在桌面上推给了对面目光调笑着的紫袍女人。

“看来我与大人实在是相见恨晚，或许这么多年来夜魄大人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时机。”

面目青白的男子的面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里面详细呈上了我想对大人说得话，如果接下来几日大人思考好了，蝰蛇领地的大门随时为大人敞开。”

紫袍女人离去之后。离奚看着殿门之外阴沉沉的天色，眼眸也渐渐布满血丝，显现出了赌徒的清醒中的疯狂。

夜魄今日来他领地宴会之事他已让掌握有专门廓像之术的属下记录了下来，当今主上行事多疑，如果之后他在卷轴中所写之事传到了丹穴山之上，他也一定会拉夜魄一同下水。

希望夜魄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早日给他想要的回音。

……

当天深夜，在丹穴山之上。

一阵香风飘过，帝王金地而白柱的御书房内，执扇挡住半边之面的身影便悠然显现。

夜魄的目光落在未着矜贵王袍反而只穿着朴素凡衣正饮着安思茶的白衣女子身上，行礼之后便开口调笑道。

“本大人听说最近两天主上总是频繁地前往人界，可是与前两天未来的妖后大人从妖后寝殿出走一事有关？”

身着紫色锦袍的女人的立起身后进一步看清了眉间一抹红金凤纹的女人身前榻几上那数个已空掉了的茶碗，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都已经需要安思茶来抚慰体内因认定伴侣出走而肆虐起来的业凤之火，她效忠于的主上，在朝事战争之事上总是如此英明，但在与伴侣相处一事上看来意外的很不擅长呢。

“本王想夜魄大人作为臣子似乎不应当过于关心本王的家事。”

“说吧，你此次归宫是因为藩王领地生出了何事。”凤翎音抬眸将手中茶碗放下，看着面前的夜魄勾唇说道，一边缓缓站立起来侧身擦过夜魄向着凤案之后走去。

“主上。”白衣女人行至一半却突然被身侧女子伸出的紫色袍袖拦住，紫袍女人侧过脸，蛇瞳幽深，风流美丽的容颜正与白衣女人苍白的下颚线相交错，“今日，藩王们恰好派人来与本大人谈起了多年前紫云一族被抄家一事。”

听闻了此事，凤翎音的眉间一挑，接着便直接行至了凤椅之上挥袖坐下，背对着身后的仍停留在原地的女人姿态坦然地轻笑着。

“是吗。他们倒真的很会选日子。”

紫袍女人也在身后背对之人坐下后，探头望向了远处窗外的如勾弯月，蛇瞳之中第一次地出现了迷惘而脆弱的神色。

多年之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勾月之夜。

紫云一族的家族宗地内，血痕遍地，在那一天夜里，从紫云蟒们的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淹没了宗族广场中心那凹陷下去的族徽。

在下人们群居的一处木板间内，一个瘦弱的半大女童手中握着平日里在炊房里宰杀野兽时用的尖刀，惊恐地抱头听着简陋的木板间外越来越近的脚步之声，正卑微地在内心祈求着能够逃过一劫。

哗。然而侥幸却并没有因此而降临。

木板飞去，在众多已经杀戮到表情麻木了的妖兵的环绕下，女童也如同他们一样，空洞的眼神失去了希望，歪靠在一旁用来磨刀的那块巨石上如同一个即将被宰的牲畜一般等待着程式般的杀戮降临。

然而那长刀只是在空中高高的举起，之后便没有落下。

妖兵们突然就如同木偶被定格般被一层金光笼罩而上，接着纷纷僵硬让开，露出了身后那个身着宫装有着凛凛凤眸的与她差不多大的女童。

“你。愿意跟我走吗。”面容苍白的女童蹲下身，对着瘦弱的蛇瞳女童伸出了袖袍下的一只手。

那只手，直到后来的成年之际，夜魄都还记得。那是双苍白的干净的来自于王族七公主的手。

就这样带着她逃离了昏暗肮脏的下等妖兽的命运。

没人知道在前朝主上下令抄斩紫云蟒一族全族那晚七公主曾出现在过紫云一族的宗族之地，更没有人知道七公主已经将那夜在紫云宗族救下的蛇瞳女童收入了自己的幕府之中培养。

再后来，此生第一次被当成一只真正的妖兽对待的瘦弱女童在教导中也很快便展示出了武艺战斗上的天赋，并在一个雨夜红着眼睛寻到了不知为何却在庭院之中默然淋雨的少年七公主的面前。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忘了，她都不会忘，被抄家那一天紫云一族的悲惨景象，而她已经知晓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下旨杀戮了她全族之人的子嗣。

她要先杀了她，然后为整个宗族报仇。今夜她就会打败她，然后将手中的匕首插入眼前这个人的胸膛。

虽然她也会对家族之中的领主与魔族相勾结而感到耻于出身，也会对自幼受到的狠绝欺凌怀恨在心，但是灭族之恨难道真的就能如此轻易磨灭吗。

半大的女童在暗夜中秉持着匕首就将要向着背立在雨中的七公主刺去，而七公主却恰好在此时转过了身来。

凤翎音的目光落在女童手中握着的那把燃上爆裂紫火的锋利匕首的之上，又抬起凤眸重新落在了在雨夜中有些狼狈的蛇瞳女童的脸上，缓缓扬起头张开了双臂，露出了胸膛。

“夜魄。若你真的敢来，想来杀了本公主，那你便来。”

公主府的庭院之中，夜雨哗哗地下着，而眉心一抹红金凤纹的小公主却始终伸直两臂姿态坦荡，甚至还勾出了一丝欣赏的笑意。

夜魄手中的那把匕首被紧紧握至颤抖，蛇瞳女童冲至凤翎音的面前，对着她的面目就高扬起了匕首。

“啊……”那时被夜雨浇透了女童的喉咙之中却突然响起了沙哑地意味不明的哽咽。

看着这张亲手将她从深渊中带出的面目，蛇瞳女童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被眼前这个人带回之后的种种也突然在眼前浮现。

真是讽刺，真是讽刺。被这人带回的这段日子，竟成为了她活至今日最快乐的最体面的一段回忆。

她在家族之中本就是庶出中的庶出，亲近的亲人都去世之后，她沦落为和下人奴仆一个地位，从不曾，在她已度过的生命里竟从不曾从族人的眼中得到过任何的关爱，而眼前让她第一次得到了这种东西的人，却成为了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咣当。”雨夜之中，半大女童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砸出一片暗夜里的水花。

“疯子……疯子……”当时的少年夜魄用手狠狠地捂住了双眼，跪倒在了仍将两臂坚持抻平的凤眸女童的身边。

“夜魄。我说过。”

“若有那么一天你真的敢来，想来杀了本王，那你便来。”

多年之后，在丹穴山之上的帝王所居的御书房内，凤翎音深夜靠坐于凤椅之上，对着身后背对着她的夜魄说出得仍然还是这样一句话。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了这句话，夜魄的身躯不禁一僵，接着紫袍女人便突然如同少时那般丢掉了从容猛然绕到了帝王的凤案之前，红着眼睛，风流美丽的面容在在凤案上支撑起手臂的那刻变得与身着白色凡衣的女人无比接近。

“如果藩王那边开出的条件足够让你动心，那本王没有异议。”

“但如果你并没有动心，就在离奚那里带点东西再回来。”

而帝王却在此刻抬起头，凤眸微温，对着紫袍女人沉声说道。

呼地一声。又一阵香风猛然吹过。帝王的御书房内重新又归于了宁静。

在远处妖界的山河之上，有一道贯穿于夜空的绚丽紫光划过，飞行之中的夜魄寒夜之中的思绪依然复杂而混沌，低头细细凝望着自己的掌心。

就是这样一个人。数百年来，她就是一步步辅佐效忠着这个人，直到这个人登上了妖王之位，而此人身为帝王之身竟也敢安心将百万的精锐妖军交放到她的手中。

罢了。罢了。反正之前几百年都过来了。

又不差今朝这一次了。

数日之后，随着一豆红色灯火的到来，在西北边境的蝰蛇领地的上空骤然响爆起了一阵妖军压境的轰鸣，紫色的爆裂妖术在战场之中如同破竹般贯穿。

“哈哈哈哈哈。”

镇压妖军的领头之处，有身着紫色锦袍的美艳女人眼中满是嗜血的**，左右翻飞着，打出一道妖术便在战场之上掀起一道道毁灭性的波澜。

不过两日之后，丹穴山上便传来了来自于西北一域的战报。

平定西北一域蝰蛇领地藩王一战，大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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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