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姜迟柔言劝道:“陛下,陛下,您喝醉了,臣妾去为您准备醒酒汤。”
朱讫面色一沉,手一挥将姜迟大力甩开:“谁说朕喝醉了?朕根本没喝酒!”
“砰!”姜迟被推得往后一跌,腰眼撞在桌角上。“唔!”姜迟捂着腰眼,痛得僵躬着身子,一动都不能动。
姜迟眼里蔓起水雾,那里肯定都撞青了。可对方是皇帝,姜迟不敢说什么。待得痛感稍缓,姜迟才慢慢直起身子。
为了避免再受罪,姜迟打算,先去唤人端碗醒酒汤来。不管怎么样,先把这酒解了再说。这醉酒了的陛下,她真的应付不来。
只是,才转身就被朱讫一把抓住了,霸道宣示:“你要去哪?不准去!在这陪着朕!”大手像是铁钳,攒得姜迟手腕生痛。
姜迟秀眉紧蹙,伸手想去掰朱讫抓住她手腕的手:“陛下醉了,臣妾去为您拿醒酒汤。”
朱讫眉微沉,手一翻,将姜迟另一只手也给钳住了,恶狠狠道:“朕没醉!谁说朕醉了?朕杀了他!”
姜迟扶额,跟酒疯子果然是没道理可讲。
姜迟只得顺毛捋:“好吧,你没醉,你没喝酒。陛下能不能放开臣妾?”
顺毛捋,朱讫也不讲道理,断然拒绝:“不放!我喜欢抓着你的手,温温软软的,很舒服。”
姜迟简直要暴走了,还温温软软,当她是暖炉吗?可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只得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任他去了。
朱讫很满意姜迟的乖巧顺从,星目含笑,凑到姜迟脸前,压低声音蛊惑问道:“皇后,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陛下……”怎么还不滚!姜迟反应过来,立马惊慌懊恼地捂住嘴。她觉得不是陛下醉了,而是她醉了。
朱讫笑得更欢了,与姜迟额头抵着额头:“原来皇后这般想念朕啊。”
姜迟心慌失措:“没……没有……啊!”大力往后一退,她没想到,刚巧这时朱讫松开了手。结果她一个踉跄惊叫着往后倒去。
“砰!”一阵天旋地转后,姜迟狠狠摔在地上。一股钻心的痛自臀部传来,姜迟痛得几乎要哭了。
啊!她的尾椎骨!
她是不是跟这男人命里犯煞?跟他呆一起,她就多灾多难。
朱讫看到姜迟摔倒,很没同情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姜迟面前,俯身弯腰居高临下看着,僵躺在地上双眸含泪,一动不动的姜迟。
“原来皇后这般猴急,还未宽衣呢,就躺下了。”
朱讫不怀好意地摸了摸下巴:“竟然皇后这般盛情邀约。正好还未试过在地上呢。”
朱讫大手一拉,姜迟身上的衣服,被拉开了一大半。朱讫眸色转暗,喉结上下滚动,低头往那洁白无瑕的雪肌上啃咬。
姜迟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暗香,钻入朱讫鼻子。与酒气混合在一起,让他脑子开始混沌,不清醒。
姜迟大惊,得赶紧让他停下来才是。可是她尾椎骨痛得全身都麻了。哪还有力气?
朱讫的吻越来越低,姜迟大急,电光火石间灵光一现,大声问道:“陛下,是来找姜宛吗?”
话一出口,姜迟就后悔了。她怕,怕他说是,那她将情何以堪。又期望他说是,让她彻底死心。
感情很矛盾,像是有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打架,你来我往,势均力敌,搅得天翻地覆。
似是过了千万年之久,又似只一瞬间。
朱讫停住了动作,姜迟大松了一口气,心里某处又隐秘地闷闷的痛。那痛不尖锐,却让她满心酸涩,很想哭。
他果然是爱阿宛的!
姜迟泪眼朦胧,恍然间,听到朱讫道:“姜宛?姜宛是谁?”
什……什么?!
姜迟心猛地一跳,抬头呆呆地看着朱讫,只见他那双鹰目,再不见平日的凌厉,寒裂!温柔得像是盛满了香醇的酒,让她有些醉了。
心底里,那些被她压制的情丝妄念,在极速疯狂地生长……姜迟抚上胸口,心跳如雷!砰砰砰!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腔跳出来。
朱讫遵循着身体本能,低头啄住姜迟的娇唇。慢慢地那吻越来越激烈,像是在狠狠发泄什么。
姜迟迟疑了一会,双手缓缓抬起,回抱住朱讫健壮的肩膀。朱讫动作一顿,低头凝视着姜迟,只见她水眸湿润,像是一汪搅乱人心神的春水。眼尾泛红,眼角那颗赤红的小痣,妖艳娇媚。
让朱讫血脉喷张!
风雨狂暴,掀翻了花叶,失去了花叶的保护,娇嫩的花蕾魏魏颤颤,在骤雨狂风里无助地摇摆沉浮……
*
清晨,有鸟雀“唧唧”在枝头叫着,演奏出一曲欢快动听的春曲。
姜迟推开窗子,桃花的清香扑面而来。桃树枝头那一球球红的,粉的,在阳光下绽放。几只小小的鸟雀,立在枝头,正你一声我一声地叫着。
那黑白相间的羽毛,在阳光下,油光发亮,很是好看。
“娘娘,怎这般早就起来了?”听到声响,晚晴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春光里,姜迟虽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却是不错。以往身上的那股子淡淡的愁绪沉闷,散去了,整个人看着更耀眼,美丽了。
姜迟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比这满树盛开的桃花,还要娇艳。
晚情隐晦地瞥了眼内室,悄声道:“娘娘,李意已带了陛下的朝服过来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到上朝时间了,陛下竟还未起。李意在外边,等得可焦急了。
“去熬碗醒酒汤来。”姜迟眉眼温柔浅浅笑道。
晚晴知道这醒酒汤是为陛下准备的,抿嘴笑着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将盛了热水的脸盆,放在脸盆架上,又取了洗脸凝膏放在旁边,这才转身去门口,吩咐宫人去准备醒酒汤。
姜迟佯怒,瞪了晚晴一眼,这丫头,跟着青玉呆久了,也学坏了。
想到昨夜的荒唐。
他们竟就在地上……那人狂野得,还将她放在桌上……啊啊!天呐,她在想什么?
姜迟羞恼地用双手捂着脸,感觉到脸上烧烫得厉害。
好羞!那人,脸皮怎这般厚?没羞没躁,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晚晴从门口返回,见姜迟,脸颊绯红,眼波含.春,满是女儿家的娇羞。似是又看到了新婚时的娘娘,不,比当年新婚时,还要好。
“娘娘,热水备好了,奴婢侍候您洁面。”
姜迟点点头,走到脸盆架子前,伸手舀了些水扑到脸上,“哗啦啦”。
“娘娘?”晚晴被姜迟的动作唬了一跳。
姜迟道:“无事。”淋了水后,脸上的热烫终于消退了。
洗漱洁面后,姜迟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颜色娇艳,眸光水润,满面羞色的绝美女子。
这,是她吗?怎么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