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蠡北目光没有久久停留在这个页面上。
毕竟她没有手拿女主剧本,没有心灵手巧这个技能。沈蠡北的兴趣也仅仅是刷了一阵子的买家秀,然后默默感慨片刻后就回到床上。
赵司让发来了游戏内测的链接。
沈蠡北正打算点击进入,那边周斯觉熟知座机不容易拉黑的道理。
“颜色。”
有点难以理解,这飘忽的两个字眼,恐怕只有遇到心意相通的女主的时候,双方才能互通心意。
“我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此时的周斯觉正站在一家高定不对内开放的工作室中央。
渐变的色调在四周的屏幕上流光溢彩,身边国内新晋的设计师殷勤的递上下个季度的礼服。
“我喜欢什么颜色和你有关系吗?”
“有。”
“在宾客面前,我们理应一起参加晚宴,我和你穿的礼服颜色必须相配——”
“我穿彩虹色,”沈蠡北几近敷衍道,“这个你随意就好。”
胡扯了个色调准备糊弄过去。
结果,十五分钟以后。
男设计师犹豫不决中晃了晃脑袋,“周二少,我们做不了这个颜色。”
“一条设计经典简约的礼服,从古至今,从巴黎到纽约,就没有彩虹那个色调。”
“您要是喜欢鲜艳,火烈鸟色或者其他色系……我们都能,但彩虹色,这个恐怕审美也有问题吧。”
周斯觉对颜色并不敏感,只是在旁人告知这个女人可能很没有眼光的时候,他自然也要为她说上两三句。
“恐怕是你技不如人吧。”
“这的确染色染不上这么多——”
“是我的错。”
一时大意直接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的新锐设计师,连番懊悔,只可惜对方已经走出了工作室。
周斯觉走后,设计师也不由感慨,好歹是个名门望族的公子哥,这审美眼光可真是差劲。
或许是年纪小,不经事。
设计师撇了撇嘴,真为他那位女伴感到可怜。
沈蠡北也没想过,晚会前夕,家里还真递来一个黑色的包裹——
她狐疑地打开,猜测着这是来自谁的礼物,然而一件彩虹色——红黄蓝绿青靛紫的羽毛礼服,刺瞎了她的双眼。
“周斯觉?”
“你有病吧你!”
“我要么疯了才会穿这件衣服出去招摇。”
其实周斯觉隐隐约约感到欢乐,当沈蠡北的电话主动打过来,也就意味着他脱离了黑名单。
周斯觉不露声色地问,“那你当时不是说你想要穿这个颜色吗?”
“你考虑过那句话的真实性吗?”
“有没有想过我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只是不想和他穿相配的颜色而已。
周斯觉顿了顿,“我知道你一定为我的礼物感到欣喜。”
“没有。”
可沈蠡北也知道她的矢口否认在周斯觉看来愈发可笑。
她另辟蹊径去问,“那你又穿什么颜色与我搭?总不至于为了和我相照应,穿紫靛青绿蓝黄红?”
“不是,我穿黑色。”
“滚吧。”
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简直了。
不来往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他哪里是眼光不好,分明就是想坑自己而已。
—
夜晚的风很凉。
头顶圆月更像是冰箱里的一盏灯。
宋昭冬守在酒吧外来回猫腰系着帆布鞋鞋带,只为等到容郁出来的那一瞬。
盈盈笑意下,这双眼似乎随时都在散发着“我不介意你曾经的伤害”,又或者说,“我想和你做朋友为此我已经付出的足够多了。”
这种戏码太容易被识破。
只会让容郁本能似的感到厌恶。
他连开口问“你到底有什么事”都没有半点兴趣。
耐性在消磨。
容郁越过她,视而不见地离开。
屋檐下的一场冬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一滴水顺着宋昭冬眼皮滑落,她短暂的眨了眨眼,却在睁眼时发觉身前的男人早就走远了。
她第一次觉得容郁的温柔更像是一个面具。
在无人的夜晚,他不屑去伪装。
容郁无意应付,从羊肠小道里拐出来,从酒吧浑浊的空气到烟雨迷雾之中——
他没想过,周斯觉会这么快又找到他。
他接了电话。
“怎么?”
“别以为你陪着沈蠡北一起吃火锅就可以得意,”周斯觉哂笑,“我们的圈子,你早就回不来了。”
少时认识彼此,大家鲜衣怒马,容郁也从未理睬过他。
周斯觉在此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相反,他就算眼里进了沙子,也很轻松把它揉出来——
但容郁破坏了这种和谐。
他迫不及待回到原有的阶层之中,而技巧与办法拙劣又可笑。
也就只有沈蠡北这种傻瓜才会上当。
“你是什么意思?”
“那天陪同着沈蠡北一起出门的家伙不是你吗?”
容郁继续保持着沉默。
既然被误解,那他不如去利用他的误解扩大他们之间的矛盾。
“无所谓你怎么想。”
周斯觉平日里不爱依仗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去压人一头,但这时他压迫地开口,“沈蠡北已经收下我定制的礼服了,很快我们会一起奔赴一场慈善晚宴。”
容郁声音依旧温和,丝毫不恼怒道,“如果周斯觉你的目的不是邀请我也去参加晚宴的话,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说更多了,不是吗?”
谁的耀武扬威,又把谁贬低排除在外。
正常人自然能理解。
容郁匆忙挂断电话,其实他心中一团乱麻。
当天陪同沈蠡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而他自以为是准备拉开的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在沈蠡北看来或许就是一个一名不值的人彻底告别了她的生活。
她的毫不眷恋是真的。
再不见面,他恐怕在她记忆的角落里也查无此人。
“林拢,一张明天清河TAMI晚宴的门票。”
“容哥,你真要去吗?”林拢也不是瞎担忧,“就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要是她们都胡说八道了,或者以各种名义关心你的话……”
“我不在乎。”
林拢试探着又问,“容哥,你这是要去求人找关系办事呢?还是找到新的合作商?”
“都不是。”
“是女人,对不对?”
“我猜就是那位沈小姐,”林拢陈词慷慨,“我劝你早点收手吧,别人没骗到手,结果自己陷进去——”
“不可能。”
容郁瞬间冷静又归于果断。
胸腔里情绪强烈的起伏着,容郁唇色苍白,鬼迷心窍再度走进与她相伴的廉价奶茶店里。
那首Sweet小.黄.歌像是单曲再循环了无数遍。
他下意识低眸,却发觉身边没有了涨红了脸的女孩。
容郁离开北北的每一天:想她想她想她~
入v啦,晚上十二点见。今天还有四更~
随手放个预收啊~
《继姐的初恋替身是首富》
传闻中的恶毒继姐勾搭了乙方公司的年轻实习生。
月光下,男人修长背影与缭乱发丝酷似她当年初恋。
得知消息的继妹在家守着她,眼神楚楚地望着她,坐立难安道,“姐姐,是不是因为易哥哥选择了我你一直觉得很不公平?如果是,我愿意放弃我的感情,但姐姐……你千万不要堕落到去找别人替身,寻求感情慰藉。”
许亦眠自嘲似的笑而不语。
次日。
许亦眠的初恋易卞找到她,趁着四下无人时逼问道,“你发了什么疯?竟然找了像我的替身情.人?”
许亦眠从易卞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易卞也配让傅随当替身吗?他也就是那位实习生的低配版。
不说了。
她要攒钱给漂亮实习生付二手房首付。
她好不容易修好漏水屋顶,把实习生接到她的二手房里来,结果人家嘴上说着“我愿意”眼底却是淡淡的嫌弃。
为了扭转傅随嫌贫爱富的个性,许亦眠放着polo车不开,亲自陪他一起挤地铁,感受生活不易。
但不幸的是,每次傅随恰好都是被挤下赶下一班的那一个。
她不知道的是地铁口一辆停泊隐密的布加迪正等着傅随。
—
终于某天,替身的虚假消息还是传入了傅随
的耳边。
“要如何证明你爱的是我而不是相似的皮囊?”
墙边的他双手桎梏她左右,声音苦楚而压抑,眼边的泪痣泛着红,眼底落寞难掩。
许亦眠犹豫了许久,试探着问,“要不结个婚?”
他像是意料之中,少了分黯然的沙哑,如志在必得般松了松领带,“好啊。”
刚领完结婚证她收到继妹发来易卞排进清河福布斯前500的长图,一点开排在第一的灰色头像下竟然是和自家老公拼音一模一样的男人。
她划过那张灰色头像,自言自语道,“总不至于是我老公吧??”
“就是我,”他邪笑,“可惜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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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好,不属于我们圈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