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人的“帮助”下,江左故终于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小院。
虽然系统的惩罚机制仍旧存在,但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感,已经在逐步减弱了。
他松了口气,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那人的衣领。
萧长恨足尖轻点,身影一闪,落在了院门前,然而他刚一落下,便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眼神如利刃一般,朝某个地方望去。
……但那个地方,空无一物。
他随意地一挥袖,落下了一道剑气,确认那地方真的无人之后,他拧了拧眉头,却也不曾多说什么。
——刚才,他忽而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兴许是院内的人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不敢出来,只敢用些别的法子察看吧。
如此想着,他便不再去管那些了,反而将江左故放了下来,而后,替这人理了理凌乱的衣领,顺带落下了一道护身的印记。
“若遇上了危险,这印记也会护你一二。”他敛眸,温声道:“你如今没有修为,万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江左故沉默了片刻,“……保重。”
“你也是。”萧长恨低下头,自嘲一笑,“你放心,以后若非必要时刻,我不会来见你。”
“此印……除了能够护佑你之外,并无他用。”
他叹了口气,“我这便走了,我们……有缘再见吧。”
言罢,他一狠心,转过身去,这便准备离开。
江左故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袖子,踌躇了片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呆愣了片刻,似乎自己也对此举动感到不解,而后,他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手。
“……”
院外,二人分道扬镳,院内,薛青檀却捂住了胸口,一偏头,呕出一口血来。
——适才萧长恨那道剑气,通过他的窥探法术,反噬在了他身上。
那白衣人轻飘飘的一道法诀,就已叫他气血紊乱,难受不已。
看来,这白衣人必定修为高深,不是个好对付的。
思及此,适才那二人的亲密姿态更是叫他如鲠在喉。
白衣人将他那便宜师父抱在怀中,而他那便宜师父似乎也并未多加抗拒。
更何况二人风别之时的情态,与那情人间的依依惜别,压根就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薛青檀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领,下颌角紧紧地绷住。
是朋友,还是……情人?
一时之间,他心绪纷乱不已。
“……”
“叩叩。”
就在他兀自思索之时,一道敲门声响起,而他也回过神来,强压下心头的思绪,沉声道:“请进。”
言出法随。
“吱呀”的一声,房门开了。
而后,便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江左故走地很缓慢,从表面上看,他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实际上,他艰难得很。
不过为了不崩人设,当然他也不想在他这个便宜徒弟面前露出那种脆弱的样子来,是以,他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而后,“啪”的一声,将人皇印放在了案几上。
“人皇印,别弄丢了。”
这人皇印萧长恨一直没拿回去,而他先前在这人面前旁敲侧击了几回,这人都不作答复,想必那人便不会拿回此物了。
随着人皇印被薛青檀握在手里,江左故感觉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丝痛苦也消失了。
啊,空气真清新啊。
他吸了吸鼻子,松了口气。
“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于是,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这就出去了,临走之前,他还顺便帮薛青檀关上了房门。
这几日他受系统折磨,一直没能睡个好觉,如今那该死的惩罚机制终于结束了……他不好好睡上一觉,都对不起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