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江侨风先开口打破沉默:“不服管教?”语气中带点挑逗的意味,与刚才寡淡平稳的声调不同。
魏樊汗颜,弱弱的说:“可能是我抬水时,脚步慢了些,师哥踹我,性子一急,就吵了几句。”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不可闻。
江侨风挑眉:“抢别人吃食?”
魏樊一听,心中欲哭无泪,污蔑呀!纯纯污蔑!
他抬头与江侨风对视:“弟子没有,是我朋友吃不完,想着浪费,我才吃的。”
江侨风轻微勾唇:“嗯,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魏樊木纳的看着江侨风远去的背影,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总感觉自己被逗了。
【好奇度 30】
【请再接再厉哟!】
魏樊回过神来,他越来越搞不懂这系统了。
还哟?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要不要?深井冰系统。
这次,魏樊全当系统抽风,他最近都没碰见江微冷,哪儿来的好奇度。
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子踢飞到旁边的竹林去,心情舒畅般,哼着小曲往寝室走。
隔老远,他就听见震天响的鼾声,凑近,还有磨牙和梦话。
魏樊受不了,跑到一处静谧之地,寻一块儿巨石,脚尖点地,飞身上石,枕着双臂,欣赏明月。
伸出一只手,在腰间摸索,指尖碰到一点冰凉坚硬,魏樊一愣,随即又想起那是什么,单手解下细绳,五指收拢,包裹住那块硬物。
举到眼前,借着月光,玉佩边缘散发着光泽,似阳光照射水面波光粼粼,又似月下涟漪——这是江侨风送他的那儿块玉佩。
圆环和田玉,一条鱼弯着身躯配合着圆环的弧度,刻在上面,栩栩如生,宛若活物。
圆环上下穿系着红绳,上方系着同心结,下方垂着红穗。
仔细端赏一会儿,魏樊垂手放在肚子上,眼观月,手摸玉,大拇指摩挲着玉面,凹凸有致,光滑细腻,估计价值不菲。
摸着玉,叹着气。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攻略对象都没见过几次,别说攻略了,暗杀都不一定成功,糟心啊!
他连最基础的原著都没看过,剧情线大概是啥都一无所知,系统那个废物什么都不透露,这一路必定坎坷。
薛冬为何要针对他,他也不清楚,细细回想,好像是江侨风巡查的时候多看了他两眼,按这个思路下去......他不会喜欢师尊吧!
可真是大逆不道,没想到平日严肃的薛冬师哥,背地里居然是个断袖。不对不对,薛冬从没在师尊面前表露出爱慕,那态度,那眼神,顶多算得上钦慕。
思绪胡乱飘散,东想薛冬到底是不是断袖,西想作为玉佩的回礼,要回什么给师尊。
微风不燥,轻轻地来,轻轻地去,魏樊轻轻地入梦。
烛光在墙壁上轻晃,洛盅坐在桌前,手肘撑在桌上,一手扶额,一手拿着魏樊寄来的信。
洛盅已经对着那封鬼画符研究了整整三天,勉强能看出几个字,但是不行啊,魏樊可是密密麻麻写了一整张,单单认出几个字怎么能知道写的什么内容。
洛盅眉头紧皱,思来想去,还是放弃。
拿过一旁摆了三天的笔墨纸,把纸平铺开,笔尖蘸墨,慢慢落笔,洛盅的字迹算不上工整,好歹能认。
就着烛光,写了一夜。
魏樊在巨石上躺得舒服,若不是有鸟飞来啄他脸,睡到日上三竿都是有可能的。
武场,薛冬站在前方巡视,突然瞥见一人鬼鬼祟祟溜进方队,厉声喝道:“魏樊!”
魏樊颤抖着转身,眼瞅着薛冬越来越近,扯出个假笑道:“薛师哥......早啊。”
薛冬伸手抓住他一边肩膀,大力扯出方队,把他扔得踉跄几步。
薛冬铁青着脸,没好气道:“知不知道自己迟到多久?不想训练就滚回家去!”
魏樊垂眉低眼:“对不起师哥,今天起晚了。”
薛冬依旧板着脸,命令道:“马步!三炷香。”
魏樊立马作出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薛冬眼中满是嫌弃,“哼”了一声继续巡视。
魏樊松口气,刚才薛冬声音不算小,引得好几个方队侧目看热闹,薛冬走后,那些目光更肆无忌惮,魏樊感觉脸上燥得慌。
差不多过了半柱香,薛冬绕回来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提着两个木桶。
魏樊垂眼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木桶里起码装了一半的石块儿。
薛冬把木桶挂在他双臂上,一边一个,然后退后一步,上下欣赏一遍,满意笑道:“这算是对你的惩罚,日后再迟到,可就不是半桶了。”
魏樊咬紧牙关,不吭一声,薛冬眉开眼笑地去招呼其他人休息一会儿。
人群散布在阴凉角落,独留魏樊一人在太阳底下暴晒。
金明灿的方队也获得休息,他抬头挺胸,蹦蹦跳跳来到魏樊面前辛灾乐祸。
金明灿:"哎呀哎呀,想不到魏兄也有如此一面。说,昨晚你跑哪儿去了?"
魏樊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出个“滚”字。
他察觉四周视线有意无意的打在他身上,余光瞥见一抹艳紫。
金明灿继续嘻嘻哈哈逗他,丝毫不察觉江微冷的靠近。
见此,魏樊语调轻佻道:“昨夜受不了你打呼,我才出门寻一清净之地。”
金明灿:“???”
旋即反应过来,辩白道:“你胡说,我根本不会打呼。”
魏樊得逞,顿时眉开眼笑,因为扎着马步,挂两桶,笑得不自然,金明灿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就见江微冷不知站在他身后多久。
见到喜爱之人,金少爷舌头打结:“江......江师姐。”
没错,就是江师姐,桐舟派不按年龄来分称呼,只分进派时间长短,就比如江微冷比金明灿小,但是她进派时间长,所以金明灿称呼她师姐。
又比如魏樊和江微冷差不大,但是进派时间和金明灿一样,所以金明灿得不到师哥的称谓。
江微冷忽视掉金明灿,负手绕到魏樊右侧,凑近,低声道:“魏师弟如此之虚弱,何不妨师姐帮帮你,嗯?”
魏樊注意力全在江微冷脸上,清脆的嗓音,似高山流水,潺潺小溪,却不想江微冷背后拿着石块儿的手缓缓伸到右边木桶上方。
石块儿入桶,突然间的加重,魏樊强忍疼痛稳住身形,恻首愤怒的看着江微冷眉开眼笑。
金明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她好似觉得好玩儿,调皮的问:“怎么样?”
之前的各种力量训练,都是咬牙坚持,口腔被咬烂了不知多少次,刚才石头入桶的那一瞬,魏樊牙关紧咬,此时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张不开嘴,说不上话。
江微冷还想逗他,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你在做什么?”
魏樊抬眼看去,来人是江侨风。
金明灿站在一旁更不知所措了,江微冷像是被抓到犯错的小孩一般,低眉顺眼,等着她哥审判。
江侨风慢步走来,金明灿实在受不了这低气压,忙喊一声“师尊”然后逃走。
江微冷低着脑袋看鞋尖,江侨风沉声道:“道歉。”
江微冷垂着头,身子调转个方向,面对扎马步的魏樊,弱声道:“对不起。”
江侨风:“随我回去。”
他转身的那一瞬,四周的视线收敛些许,巡视一圈,抬步就走,带着江微冷离开。
【心疼度 10】
魏樊只觉有病,腹诽道:心疼我还往桶里装石块儿,女主就是不一样呵,心疼方式那么与众不同。
他们兄妹俩一走,反倒是苦了魏樊,收敛的视线又如潮水般涌上他。
好在休息时间没多少,看热闹的人群各自回队继续训练。
扎马步挂木桶的酸痛感持续了一周之久,魏樊乖乖听了一周话,薛冬往东他绝不往西,因此薛冬还特意阴阳怪气的问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力量训练过后就是技术了,第一步就是御剑,相比待在武场扎马步,这个轻松自由得多。
上午讲完怎么御剑,下午就各自抱团练练练。
魏樊在竹林里练,旁边还有条湍急小河。
金明灿找到他时,他躺在一块儿石头上闭目养神,喊了几声也不醒,金明灿就拿木剑捅他。
被捅得不耐烦,魏樊一跃而起,站在石头上,指着金明灿愤愤道:“还让不让人睡了。”
金明灿拿剑挑他衣服下摆:“别睡了,快起来我们一起练。”
魏樊被打扰好觉,没好气地跳下石头,拿起倚在一旁的木剑,放在地上:“御剑而已,有什么难的。”
说罢,魏樊摆出御剑手势,默念剑诀,躺在地上的木剑颤抖起身,悬停在半空,魏樊脚尖点地,跃上剑身。
在金明灿和阿宝傻眼的目光中御着剑绕竹林一圈,惹得竹林“沙沙”作响,然后以自认为最帅的姿势稳稳停下。
魏樊跳下剑身,收起剑,扬起一抹笑挑眉道:“怎么样?服不服?”
阿宝大着双眼,佩服道:“魏兄,你好厉害。”
金明灿不服气地偏头,双手环胸:“这有什么,本少爷练完比你还厉害。”
魏樊看他傲娇的小表情只觉得有趣,突然耳边传来“沙沙”响。
他猛地转头看向声源,厉声道:“谁?”
球个收藏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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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