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哄好一直哭的贺秋玲,褚迟不耐烦道:“别哭了,明天给你烤肉吃。”
贺秋玲哭哭啼啼的哽咽道:“家里没有肉了。”
褚迟揉揉她的脑袋说:“你管那么多,说给你烤肉就给你烤肉。”
贺秋玲哦了一声,果真没哭了,只是小孩子哭过后停不下来,哭嗝打个没完。
褚迟烦躁的对她吼道:“不许哭了。”
贺秋玲一边打嗝一边委屈巴巴的说:“我没,嗝,哭了。”
褚迟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女孩的哭嗝弄得心烦意乱,恨不得堵上她的嘴巴,好让她别伤心。
第二天,褚迟一早就起来了,贺秋玲还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了睡觉。
褚迟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很久,已经很久没人能够牵动他的情绪了,他的情绪一般在烦躁、愤怒、疯狂三种之间来回跳动,如今出了变数。
褚迟伸手捏住了贺秋玲的脸,“脏小孩。”
“嘿嘿嘿,看我一觉醒来发现了什么。”一道欠扁的声音从贺秋玲枕边的镜子里发出。
昆仑镜违规动用灵力攻击了高秀梅陷入了昏睡,花了很长时间从克服小世界束缚,从昏迷中挣脱出来。
“魔尊居然也学会捏脸技能了。”昆仑镜依依不饶的戳魔尊痛点。
褚迟懒得理会他,他自然的放开手,面色平静的离开了房间。
昆仑镜站起身来,一蹦一跳的靠近贺秋玲,好奇的打量她脸蛋说:“和普通人类也没区别啊,怎么就吸引魔尊了。”
褚迟走进了厨房,许红梅正坐在小凳子上择菜,见他进来,感觉起来,把身上的土拍干净说:“您怎么过来了?”
褚迟看了她一眼说:“我要去西边的山上看看,需要一把斧头。”
许红梅哎了一声,跑去屋子的角落里把斧头找出来,用抹布擦了一遍交到褚迟手里,“您要的斧头。”
褚迟看着许红梅敬畏混合着恐惧的态度,心想:他这么坏,许红梅这样的态度才正确,贺秋玲那样的态度才奇怪。
她不怕他,至少不够怕他,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濡慕和期待。
他有什么好期待的,他只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尊罢了。
褚迟在心里极力的贬低了一通贺秋玲的愚蠢,然后拿着斧头步行去了西山。
如果昆仑镜在这,一定又要阴阳怪气的说:“既然觉得贺秋玲愚蠢,那你把斧头放下啊!”
幸亏昆仑镜不在这,还在仔细研究贺秋玲有何特别。
褚迟脚力快,他元婴期巅峰的神识改造了贺三维这薄弱的身体,若不是如此,依照贺三维的身体素质,他的腿只剩下瘸这一条路。
褚迟仅仅花了一刻钟就走完了其他人需要一个时辰才能走完的路,他站在西山的脚下,抬头观察这座山。
和修真界动不动就毒雾弥漫、藤蔓遍布的森林相比,西山这座山显得非常安全。
它大大方方的敞开着,欢迎任何人从它身上拿走它的血血肉,没有任何的自保之力。
褚迟嗤笑一声,不干他事,他也是来剥削的一员。
褚迟进入了这座森林。
褚迟起得早、脚力快,到达森林时,日头才刚刚跃出地平面,阳光温和。
早晨的森林湿漉漉的,露水汇聚在大大小小的叶子上,人力一碰,就碎成大大小小的珍珠,从树叶边缘滑落。
褚迟没有给这些风景一丝眼神,他直直的往森林深处去。
这座山靠近人类居所,外围是没有什么动物的,只有往深处去,才能有些收获。
森林里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鸟儿飞起的翅膀音,还有褚迟自己的脚步声。
这是森林的呼吸,森林的宁静。
褚迟耳边没有昆仑镜逼逼机一样说个没完,也没有贺秋玲娇声叫爸爸的声音,褚迟重回了一个人的寂静。
褚迟继续往前走,寻找猎物。
如果从天空俯视,会发现褚迟走的非常直,树木没有对他的方向感造成任何的影响,他在这片森林如鱼得水。
闯过无数个秘境、险境的褚迟,方向感被那些复杂多变的迷阵一次次锤炼,比GPS还要正确。
褚迟在森林里走了一个小时,才开始看到小型动物的痕迹。
发现痕迹后,褚迟变得小心许多,和其他人猎人遇到什么抓什么不同,褚迟心里已经定下了今日的打猎目标。
他需要一头野猪,因为贺秋玲爱吃猪肉。
褚迟细致的搜查起周围,强大的神识即使被封印,也能让他五感敏锐,在他的五感范围内,一只在草丛里拖行的蛇都逃不过。
褚迟随意的捡起一个石头,看准了方向和力道,直接往蛇的位置一扔,石头击穿了蛇的鳞片,卡在它的肉里。
褚迟用棍子拨开草丛,冰冷眼神落在蛇上。
确认这条蛇活不下去后,褚迟平静的移开眼神,继续往森林深处去。
冒犯了他的人不能杀,冒犯了他的蛇总可以杀!
冷酷魔尊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褚迟找到野猪时,太阳已经高悬于天空了,暖暖的光照在人身上,非常舒适。
褚迟收敛起自己的气息,躲在一棵十米高的大树上,两只眼睛仔细观察着底下的野猪一家。
一公一母两只野猪带着两只看不出性别的小野猪,一家人如同巡视领地般从褚迟的树下走过。
褚迟握紧手里的斧头,思考着如何弄死这些野猪,以及他要带几只野猪回家。
他在山上打到的野猪,按照村子里的规矩,要分一半给队里,所以褚迟并不能全部留下。
褚迟不爽的想:这不就等于抢他的东西!
褚迟心里不爽,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他从树上跳下,斧头直接砍在最壮的那只野猪身上,他力气大,斧头如同切豆腐般,干脆利落的把公野猪的头砍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母野猪和两头小野猪都没有反应过来。
褚迟在斧头劈砍结束后,立刻跳开了,他可不想身上沾血。
母野猪对着倒在地上的公野猪悲伤的嚎叫一声,然后四肢蹄子刨地,重重的朝褚迟撞去。
褚迟灵敏的转身往后跑,跑到一棵大树附近时,接着大树粗糙的枝干,一个晃荡,轻而易举的跳到了野猪的后头。
野猪后背的漏洞清楚的展现在褚迟眼前,他当机立断的挥着斧头将母野猪砍翻在地。
两头大的解决了,两只小的褚迟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往两只小野猪的方向走去,形如修罗。
两只小野猪接连失去父母,甚至来不及悲伤,看到褚迟过来就忙不迭的钻入林子里,跑掉了。
褚迟犹豫了一下,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只大野猪,神色怪异的说:“算了,当初我也是这样活下的。”
两只野猪,伤口还在出血,褚迟并不想碰,若不是答应了贺秋玲要给她带肉回家,这种脏兮兮的野物,褚迟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褚迟无奈的叹口气,老实的找起来藤蔓,用藤蔓做了个网罩后,他把两只野猪装进去,扯着藤蔓袋子回村。
早上两袖清风的出去,中午扯着两只大野猪回家,褚迟一战成名,成了永平村的大人物。
褚迟不耐烦应付他们那些虚伪的吹捧,他心知:不留下一只野猪,他们是不会让他走的。
虽然他可以用武力逼着他们离开,不过这不合队里的规矩,队里不会任由他这么做,那时候,无论他展现如何强大的武力,他们都会咬死褚迟。
褚迟还没有能力与这个世界最强硬的规则对抗,他决定顺从。
褚迟把袋子里的母猪拖出来,他瘦弱的身体和母猪的强壮形成了对比,惊叹声此起彼伏。
大队队长刘举不敢置信的问:“贺三,这都是你打死的?”
褚迟不在意的点点头,语气阴森的说:“刘队长,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刘举满心都是这只肥壮的母猪,他小鸡啄米的点头说:“够了,够了,贺三,你可真够强壮的。”
大队里的其余人同样如此,他们大声说:“贺三,你真是个男人!”
褚迟还不知道,从此以后,永平村里都把他叫做:打死两头野猪的男人,如果他知道,他也没办法。
褚迟拖着剩余的一头猪回到了贺家。
贺医在听到村口吵吵嚷嚷的就跑过去凑热闹了,看到站在中间的是他弟弟,手里还拖着两头野猪后,他立马跑回家报喜了,如同古时候听到进士里有他家少爷名字的小厮,唯有欣喜若狂四个字可以概括。
许红梅听到贺医这么说,神色复杂的看了贺秋玲一眼。
贺秋玲不懂许红梅的复杂眼神,她听到爸爸带回来两头猪就高兴的转圈圈了。
“爸爸,厉害!爸爸,厉害!”
许红梅语气深沉的对贺秋玲说:“玲玲也很厉害。”
贺秋玲被夸奖了,脸有些红,她不好意思的偏过脸。
贺秋玲比她们都厉害,这个家这么多人,大概也只有贺秋玲被褚迟放在心里了。
贺秋玲想要吃猪肉,褚迟跑到山上给她打了头野猪。
许红梅牵住贺秋玲的手,带着她往门外走,边走边说:“玲玲去接爸爸好不好,爸爸一定想看见你。”
贺秋玲特别高兴的重复道:“去接爸爸,去接爸爸,爸爸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