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迟通过暴力、喜怒无常、行事无状、极度记仇在贺家确立了自己权威,打又打不过,告又告不了,那就只有不惹大魔王生气这一条路了。
高秀梅对褚迟恨得牙痒痒,不过连日来的噩梦消耗了她的精神,睡不好吃不下,她急速的瘦下来,如同一把干柴。
一大早,许红梅把早餐摆好,整理了一下衣着,敲响了褚迟的房门,“贺三维,该吃早餐了。”
褚迟开门,阴沉厌世。
贺秋玲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贴在他的脚边,给许红梅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是个迷糊的小天使模样。
许红梅恭敬地低着头,等褚迟从她身边离开,她蹲下身子抱住贺秋玲,“秋玲,婶婶帮你梳头发。”
贺秋玲乖巧的对她笑,甜甜的说:“婶婶真好。”
贺秋玲幼稚的年龄让她无法了解家中权力关系的巨变,察觉不出她父亲的无情冷漠,她只是觉得身边一切都在变好。
因为褚迟不喜与人接触,所以他的饭菜都是单独装好放在桌子上,供他一人吃的,唯有贺秋玲能够端着碗坐在褚迟身边吃饭,其他人都只能窝在小小的厨房里吃。
高秀梅根本掩饰不住她对褚迟的恨意,一双眼睛妒恨的看着褚迟。
贺大牛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老婆子,放弃吧。”
高秀梅嘶哑着说:“他这样对我,你们他娘的屁都不敢说一句,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她的视线转向贺医、贺二志,怒骂他们道:“当初就不该把你们两个生下来,养这么大一点屁用都没有。”
高秀梅的矛头又对准了许红梅、王大英,“我以为你们是个好的,没想到娶回来的是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高秀梅是屋子里最恨褚迟的人,褚迟夺权实际上是夺了她的权,高秀梅虽然身体不强壮,但她总是能够逮着人心窝子戳,逼得大家听话。
高秀梅恶毒的看向褚迟,不停的在心里筹谋把褚迟赶出去。
褚迟无视了她恶毒的视线,这个世界上恨他的人太多了,高秀梅无论是实力还是恶毒都排不上号。
高秀梅能够活下来完全仰仗的是这个世界规则严苛,褚迟已经踩在它的底线上了。
既然没办法让这些人从世界上消失,褚迟只能换个办法,他要以利益分化这两群人,免得他们联合起来烦他。
褚迟优雅的喝完最后一口稀粥,他走到厨房里,厨房里就是一静。
褚迟对着许红梅道:“许红梅,今后你来分配这个家的口粮,如果有人不满你,不服从你,就告诉我。”
许红梅惊讶的站起身,她喏喏的看向高秀梅,果然看到高秀梅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许红梅想拒绝,褚迟快速的说了两字,“闭嘴,这是我的命令,你没资格拒绝。”
褚迟淡淡的加了一句,“如果有人不满你,那就是不满我,我不会放过他。”
说完,褚迟离开了家去学校了。
许红梅还处于状况外,手臂上就传来一阵疼痛,有人捏她。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勾搭那个杂种了,不然他怎么让你当家!”高秀梅面目狰狞的拧起许红梅手臂上的肉,一边拿起手边的棍子打在许红梅身上。
许红梅哭着想要避开,“我没有,我没有。”
许红梅一动,高秀梅就抓不住她了,高秀梅大声吼道:“老大,快教训你媳妇。”
贺医苦着脸看着他娘,这许红梅的权力是褚迟给的,他娘在这里打许红梅又有什么用,人褚迟的说了,是命令不是请求,红梅也不能拒绝啊!
贺医不动,高秀梅立刻不高兴的拿棍子打了他一棍,贺医生生受了这一棍,但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贺秋玲乖乖的坐在客厅吃饭,听到厨房里一阵闹腾,她心里好奇,从凳子上下来,跑去厨房看。
贺秋玲看到高秀梅一棍子打在许红梅手臂上,两只眼睛都要鼓出来了,像奇形怪相的青蛙脸,她立刻吓哭了,“不要,不要打婶婶。”
贺秋玲的哭声让厨房里安静下来,褚迟有多看重贺秋玲他们是知道的,高秀梅的房门被踢出的大洞还留在那儿呢!
许红梅看着贺秋玲哭了,顾不得自己身上发疼,她赶紧抱起贺秋玲哄:“玲玲,没事,奶奶和婶婶闹着玩呢,婶婶一点也不痛。”
高秀梅也假笑着凑过来说:“玲玲,奶奶没打你婶婶,你可不要和你爸爸说。”
贺秋玲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高秀梅,重复道:“闹着玩吗?”
高秀梅点头,“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高秀梅敢对褚迟怒目相视,敢打许红梅,是因为她知道褚迟不在乎她怨恨,知道许红梅不敢告状,但如果贺秋玲告状了,褚迟绝对会下狠手。
高秀梅不得不承认,她也怕褚迟发疯打她。
屋子里的这一场闹剧,褚迟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他把粮食交到许红梅手里,就已经预料到闹剧会发生了。
许红梅性格软弱,习惯四方讨好,担不起责任。而被拿走粮食的高秀梅绝不会听话,她不敢打褚迟,只好打褚迟定下的狗。
褚迟对此无所谓,只要他们不烦到他眼前就好,许红梅是他的靶子,激化矛盾、弱化矛盾都在他的一念间。
“恶心的人类。”褚迟冷笑着骂了所有人。
褚迟走入学校,刚好遇到李档和他妹妹李琪。
李琪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看褚迟。
李档告诉她:她能来学校,是褚迟要求的,褚迟打算把老师这个工作交给她。
李琪想到这点就有些自得,她魅力果然大。
虽然这些天褚迟根本没理她,也没偷看她,但李琪把这些都当做褚迟不好意思,并不放在心上。
李琪挑剔的在褚迟身上扫过,有个女儿拖油瓶,家里穷得叮当响,除了一张好脸就没别的了。
李琪肆无忌惮的看着褚迟的脸,以前怎么没发现贺三维这么好看。
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的,让她根本没办法把视线移开,好像书呆子的躯壳里,注入了新的灵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