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玲敏感的意识到褚迟心情不好,她愁眉苦脸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思考了许久,突然一个好主意跳到了她的脑海里。
贺秋玲跳下小凳子,跑去菜园子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她视若珍宝的捧着花跑到褚迟跟前,把花放到褚迟的书上说:“花花送给爸爸。”
那朵黄色的小花非常小,可怜的只有一层花瓣,中间零星的藏着几根花蕊,小心胆怯,懵懂无知,和贺秋玲一模一样。
褚迟把花朵从书上捡起来,顺手把花放在贺秋玲的头上,揉揉她的头说:“饿了?”
嗯,不要渴望从魔尊嘴巴里听到什么父女情,饿了?想要?不容拒绝的送东西,才是魔尊的风格。
贺秋玲摇摇头,不久前才吃完晚饭,她吃得饱饱的,并不饿。
贺秋玲急得饶头,所有的关心化作一句话,“爸爸喝茶。”与后世直男的多喝热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褚迟迷茫的被贺秋玲灌了一大杯茶,昏头涨脑的对着贺秋玲笑了一下。
贺秋玲松了口气,甜甜的对着褚迟笑了,放心的坐回自己的小凳子,摆弄她在外面捡的小石头。
小石头被方兰芝洗得干干净净,贺秋玲仔细的一个个拿出来观察。
褚迟盯着贺秋玲看了一阵,实在看不出那几块灰乎乎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褚迟把书合上,把贺秋玲抱起放在腿上说:“你该习武了。”
贺秋玲疑惑的重复道:“习武?”
褚迟不管贺秋玲听不听得懂的,自顾自的决定道:“你年龄也不小了,不能整天玩石头,好好习武才能好好活着。见到不听话的打一顿,他们就听话了。”
贺秋玲觉得褚迟说的有点不对,虽然她是小孩子,但打人是不对的,“不打人。”
褚迟严肃的摇头,“别听那些人的屁话,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是蠢货才说的。你把他们打一顿,他们就不会来烦你了。”
贺秋玲感觉还是不太对,为什么要打他们一顿?
不管了,爸爸说得都对,爸爸最厉害。
贺秋玲全程没有明白褚迟再说什么,她只是崇拜的看着褚迟,疯狂点头,“好,我要习武。”
贺秋玲、褚迟都没有料到,三年后,贺秋玲成为了首都理工家属院里最负盛名的金牌打手,每个致力于成为孩子王的普通小孩,对着贺秋玲你争我抢。
每次游戏分队,他们都为了贺秋玲争得你死我活。贺秋玲,一个男女通吃的红颜祸水。
转回现在,褚迟说了习武后,就把贺秋玲放下,嫌弃的拿起贺秋玲的小石头说:“就这些破石头,粗糙又难看,就你喜欢了。”
第二天,褚迟一大早把贺秋玲叫起来,带着她一路跑去首都理工。
首都理工南苑在修一个大池子,池子旁边修一条石子路,所以那儿到处都是石头。
褚迟把贺秋玲带到南苑,把贺秋玲放到石头堆里,“选吧。”
贺秋玲惊喜的大叫一声,用力地抱了褚迟大腿一下,高高兴兴的选起了石头。
用来铺设石子路的石头大部分是鹅卵石,表面光滑,颜色温润,贺秋玲每一块都很喜欢。
贺秋玲在石头堆里精挑细选,时不时就有一句,“爸爸,这块好白!”
“爸爸,这块好圆!”生动形象演绎土包子进城。
贺秋玲选了很久,她手小,捡了两块就放不下了,于是她把手里的两块找了个地方放下,重回石头堆继续挑选。
又选好两块后,贺秋玲握住石头,转身找放宝贝石头的地方,但是三岁小孩脑容量小得可怜,贺秋玲根本想不起来。
褚迟在一边笑得十分开心,他把贺秋玲的两块石头从口袋里拿出来,恶劣的说:“我拿走了。”
贺秋玲瘪瘪嘴,哇哇哇的大哭起来,“爸爸坏,爸爸坏。”
褚迟被人骂也不生气,他捏住贺秋玲的鼻子,不准她哭,“哭包。”
褚迟随意的抹掉贺秋玲的眼泪,“哭得真丑。”他把石头放到掌心,“还你。”
贺秋玲伸出小手去拿,但她手里本就有两块,根本拿不住。
想到爸爸会把自己的石头抢走,贺秋玲急的都顾不上哭了。
褚迟看着她急的冒汗,笑得更开心了。
爸爸是个大混蛋,居然笑得这么大声。
褚迟把石头往口袋里一放,“行了,别哭了,回家给你。”
贺秋玲依依不舍的看着石头落入褚迟的口袋里,低下头看手里的石头。
记忆力差,很快就忘记了褚迟拿走两块石头的事情,高兴的玩起了石头。
褚迟抱着贺秋玲找到了施工队买下了那四块鹅卵石,施工队队长笑着说:“你也太宠孩子了。”
贺秋玲抬头看施工队长,施工队长对她笑了一下。
褚迟抬手压住贺秋玲的头发,唇角的笑格外温柔。
这一幕刚好落入张璐的眼里,她忍不住握紧了双手。
南苑和学生宿舍楼很近,张璐早上会过来南苑的花园背单词,于是她刚好撞上了褚迟和贺秋玲前来捡石头。
张璐躲在一棵树后面,她确信褚迟看到她了,但对方居然轻描淡写的就略过了她,和看路边的杂草没任何区别。
张璐自傲于美貌,认为自己是仙女下凡级别,依照她的美貌和履历,所有男人都得捧着她,张璐允许他们捧着她。
所以可以知道,褚迟骂她低贱的时候,她有多么愤怒。
有一种人,他们喜欢捕获猎物,狩猎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游戏。
他们会制作一个陷阱,这个陷阱成功过无数次,他们骄傲自满起来,于是当有人一脚踢翻他的陷阱,毁掉他的游戏时,他无法不愤怒。
张璐从开学那天就开始策划对褚迟的报复,一开始她只想让褚迟丢脸,但时间越长,她的野心越发膨胀。
她要毁掉褚迟的一切,让他知道,有些人他不能得罪,所以张璐用了一个月来策划复仇,这是一场盛大的表演。
举报信仅仅是这场表演的序幕罢了。
这一场戏将和她父母的升迁之路一样精彩,用别人的血肉铺路,用别人的财富筑床,谁说复仇不能是一场艺术!
向我的父母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