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之恒想,难怪他不明白白清的行为和一切想法,因为他在痴心妄想。
他想做一个皇帝,一个统一修真界和魔界的皇帝。
嗯,面对这种人,潭之恒报完自己的仇之后或许会赞许两声,好一个做梦大家。
什么梦都敢做,不愧为现实和梦分不清的蠢货。
失去了光环的叠加,一个自私自利内心又丑陋之极的人怎么会吸引那么多人为他做事背叛家族呢?
难不成因为他毫无可赞之处、一身公子病、一心只想等宝物落到头顶又只想捡他人便宜的性格?
啊,真是爽快。
众人在尝试之后,终于发现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将枯树林燃烧殆尽。但这个时期他们不可能呆在枯树林之中等待大火将自己烧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火烧得大多数的枯树们没有闲暇顾及几人的时候,一冲至林子外面。
而因为火烧而四处窜的蜘蛛,只能是小心为上。
放火的路径最好也是选一下,将火烧在集中的地方,让枯树们远离这个范围,他们才能出去。
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个火。
人人皆知树怕火,可这普通火能灭掉这枯树的话,这枯树也不会存在多时了。
至少昨晚这枯树在面对火把时毫无动静。
沈奕心拿了火把试探过,这些枯树并不害怕普通的火。
那这剩下的选择只有灵火和地火作为选项。
灵火为器修或是丹修的修炼门槛,修这二者必须能生成自己的灵火,才能控制好火候来炼制器物或是丹药。
其实最好的选项是天生地养的地火,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火性不一,火势威猛,用来炼制东西效果甚好。
但一众人之中凑不出来一个正经练过灵火的器修或是丹修,这个就有些难了。
潭之恒摸摸鼻子,从自己的储物戒之中拿出一个符纸出来。
“我没有地火,但这是潭家器修练出来的火符,上面储存的是灵火一类的。”
他将火符递给沈奕心,“掌教师兄。”
沈奕心结过火符,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的,其实火符之中存储的并不是灵火一类的火,潭之恒觉得这个也不是暴露自身身怀宝物的时候,索性就说不记得的话,总比说我这个是地火的储存火符来的好。
若是只有沈河沈奕心与他师兄还好,这不还有一个喜欢做美梦的白清吗?
比起让白清嫉妒他来说,白清觊觎他的好处更让他恶心。
沈奕心的修为是几人之中最高的,选他来放火烧树是最好的选择。在确定哪一处距离树林边缘最近之后,沈奕心提醒众人,而后用灵气开路,提起佩剑便杀到枯树的包围之中。
枯树被引到沈奕心的身边,越来越多……直到众人看不见他为止。
潭之恒提起佩剑,是时候准备了。
就在下一刻,火势冲天,鲜艳的火一路自沈奕心处烧到洞口边。
这个火符需要灵气的支撑才能任意的烧到其他地界,这才是潭之恒选沈奕心的真正目的,且,还有一个原因,沈奕心的灵气足够支撑火符的使用和回收,还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且不告知他人火符回收的事情。
至于他师兄,潭之恒有私心,觉得他师兄就应该在他背后被保护着,虽然有时候他还需要他师兄的保护。
但他相信自己可以修炼得很快的,很快就可以超过他师兄了。
现在不就是吗?
虽然只是超过了一点点,但一点点也算是超过了。
在火势舔舐枯树将其烧退开些之后,潭之恒拉着宋时允的手就往火中冲,灵气护身的情况下,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损害的。
但这个时间不能过长,不仅火会将灵气烧干,也会在伤害枯树的同时伤害到人。
他们现在可还没练成金身,达不到些许地火烧都无动于衷的情况。
潭之恒也希望可以早早离开这里,毕竟这火的威力尝试了之后确实很不一般,有心人可以依靠此火来判别他还有其他宝物。
这不,尾随的白清不就是那种看见别人宝物多会嫉妒从而想抢过来的小人?
火中温度炙热,烧得人的汗水直流,蜘蛛在火势的惊扰之下满地的爬,潭之恒放眼望去这才看见那些蜘蛛从何而来。
山洞挨近沼泽,而沼泽之中的黑色,竟是藏着一个又一个的蜘蛛。
凶猛的火势烧到了些许沼泽,导致山洞之中和沼泽的些许蜘蛛纷纷跑到火之中不停的吐出黏液企图用此来将火弄熄灭。
一脚踩下去,可就是一地的蜘蛛了。
看着地面被黏液盖住变得微弱些许又涨回来的火势,潭之恒挥剑直起,将蜘蛛劈开的同时挥剑向试图考进来攻击人的枯树。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放弃养分,看来这枯树林来的人还是很少。
他们几个脑子有问题的,明明知道幻境之中有问题,却还是一头闯了进来。
想到最开始枯树甚至毫无反应的等着两人进来才行动,枯树都比他有脑子。
潭之恒都给气笑了。
很快两人赶到了沈奕心身边,看见跟在潭之恒和宋时允身后的两人挥舞着剑但动作却愈来愈缓慢的两人。
沈奕心眉头微皱,他一把抓住沈河,“师弟同我一路。”
这会子只有白清独身一人,既要兼顾枯树又要注意脚下不怕死的蜘蛛,灵气消耗得很快,再加上无暇顾及其他的,让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加快速度之后,众人在灵气告捷之前回到了枯树林边缘,但衣袍已然受不住摧残而变了样子。
眼看胜利在即,火势却忽然猛地增长。
大火侵蚀了衣袍,长些的袖子和衣角已然覆灭,灵气加持也耐不住,皮肤已然受到火势熏陶变得干又紧……
潭之恒倒是能解决此番困境,他望向四周,沈奕心修为高些,暂时还不受困扰,他师兄与他修为差不多,已然有将衣袍抛却的念头将灵气转向皮肤之上……
丹药倒是有,但这个时刻不好拿出来,只有三颗的丹药,却不只是三人。
潭之恒当机立断,将宋时允拢进怀中,而后将丹药拿出来在宋时允靠近时直接靠近。
但宋时允看着他丝毫没有动作,潭之恒一急,直接塞进自己嘴里面就吻过去,齿关被撬开,含着灵气的丹药被渡过来。
宋时允想要抽身离开询问,潭之恒以为他要拒绝,直接用舌尖抵过去,而后再念念不舍的退回来。
白清只觉得没眼看,“呵,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占便宜。”
话语之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还没到死的地步呢,就抓着人亲吻露出真面目,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色狼。这是白清想要表达的意思。
当然,宋时允和潭之恒并未理会他。
相较于潭之恒的念念不舍,宋时允只当作是他不好将丹药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的籍口。
毕竟在丹药融化之后,身体之上灼烧的痛感便直接消失了。
沈奕心身为掌教,自然是宝物多多,此时正掌了一个铃铛在沈河身旁,铃铛的保护范围不大,但也足够两人遮蔽。
无人理会白清,毕竟这火势暂时烧不死一名金丹期的弟子。
顶多烧毁些许外貌之类的。
潭之恒自己也吞下一颗丹药,至于剩下的?他留着,当作糖豆吃的时候也是不错的。
他很庆幸将火符交给了沈奕心分散了他的心,让他身心都在火符和保护沈河之上,这才让白清能孤零零的在后面无人援助。
毕竟身为掌教,保护仙门弟子也算是一种职责。当然,前提是那个弟子是个好的。
白清算好吗?算不得。潭之恒想起自己的计划就觉得好玩,过了这次比试,就不是仙门的弟子,这么能算是好弟子呢?
仙门规矩算不得森严,可逐出师门可算得上大罪了呢。
领事堂那边,算算时候,应该要开始发难了吧?
几人在一刻钟之后终于从枯树林之中逃离,小溪不再环绕枯树林,落地便是扬起的沙土。
沈奕心将火符收回之后不动声色的藏在手心之中,“稍作休整,待到一刻钟之后再行行走。”
潭之恒点点头,而后道:“掌教师兄是走的那个方向?师弟记得明明是与我们不同的方向。怎的会在此遇见?”
沈奕心说着话靠近他,“师弟有所不知,这荒漠之中,似有位移之处,从一处至一处,不过是一夜之间,便能从熟悉的场地到达其他地界。”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泥山群,“至少我们进去枯树林之前,此山无处可寻。”
说着沈奕心将火符递给潭之恒,宋时允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的举动,沈河和白清倒是认真的看了看泥山一眼。
“可我们进去之前,泥山距此应再远些。”
收下带有炙热气息的火符,潭之恒之间发麻,被烫得都不想说话,但这泥山确实不应该在这么近的地方呆着。
它应该在更远一些的地界,而不是在众人眼前更加靠近枯树林。
在说话的间隙,周围微风四起,而后吹起泥沙,梭梭的声音想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沙土之上拖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