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乔朵儿已经睡着。脑袋半躺在一只胳膊上。翻着白眼,口水要流出来一样。
经济舱里乘客满员,两个空姐给大家发完餐后离去。
乔朵儿抽动了几下鼻子,瞬间醒来:“红烧排骨的味道。”
距离乔朵儿座位不远处的几个男生对着她指指点点。“韩红?”“怎么会是韩红?韩红怎么会穿这么廉价的衣服,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加起来超不过两百块钱。”“可是她的身材真的好像。”“一点都不像,丑死了。”
乔朵儿狼吞虎咽的吃掉了餐盘里的食物,刚刚她靠着睡觉的男人戴着口罩,一副鄙夷的表情看了眼她。
“请问,你这个还吃吗?”乔朵儿用胖乎乎的手指了指男人的餐盘。
男人十分大度的将餐盘递给她。
这时,两个空姐拿了手机前来,一副娇羞的面容和男人打招呼。
男人摘下口罩,空姐惊喜万分。这时大家才看清男人的面容。如木村拓哉一般俊秀,头发里散发着名贵洗发水的香气,只见他皮肤白皙,手指纤长,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请问您是演员吗?”空姐诺诺的问道。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戴上了口罩。
空姐回到不远的过道处,和其他几个空姐兴奋的看着男人,刚才过来问话的空姐和其他几人炫耀:“他刚刚冲我笑了哎,好nice。”空乘长将一盘喝的递给她:“别犯花痴了。当空姐这几年,帅哥还见得少吗,看见长得帅的干嘛还这么激动?”
空姐一边询问乘客们是否需要水,一边看向男人,乔朵儿看出了猫腻,推了推她身边的男人:“哎?那空姐好像是看上你了。”
谁料,男人突然摘下口罩,笑着搂过乔朵儿,装作很亲昵的样子,空姐走过来的时候,男人用小叉子喂乔朵儿吃餐盘里的水果。
霎时间,周围的乘客都跌破了眼眶。
乔朵儿试图挣扎,发现男人力气好大,不过因为她毕业后在健身会所锻炼过几年,与男人肌肉“博弈”,男人没拗过他,臂膀一滑,倒在了乔朵儿怀里。
远处,乘务长瞧见,安慰刚刚对男人花痴的空姐:“瞧见了吧,人家有女朋友,走了,去忙了。”
乔朵儿将男人的脑袋夹在胳肢窝下边,男人憋得透不过来气。
男人咳嗽了几声,乔朵儿将他松开,让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小声警告他:“你要拿我搪塞那个空姐,也不至于搂着我啊?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除了我初恋男友搂过我,没有男人搂过我。”
“就你这样,还有男朋友呢?”男人脸憋得通红,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乔朵儿打起了响鼾,男人从乔朵儿的嘎吱窝底下抽离出来,起身到厕所整理头发,回来时看到乔朵儿头歪在一旁,嘴角有些许口水。
从北京到首尔的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但直到全飞机的乘客都离开,空姐过来叫醒她下飞机,乔朵儿才醒来,醒来后,发现男人已经不见,座位的沙发缝里有一颗小小的耳钉。
乔朵儿将耳钉捡起来,自言自语:“难道是刚才我俩打闹的时候掉下的?”
机场出口,十辆跑车前来接机,几十位保镖一水的穿着西服、戴着黑墨镜站着,迎接男人。男人是新北竹新商会会长的儿子陈安然。此番来首尔是帮爸爸拓展在韩的生意。
陈安然出来的时候,助理大华怯怯的上前给他披上了风衣,陈安然瞥了他一眼:“提前一周让你订票,你居然能忘。”
“少爷,最近国内好多人来韩国购物,我对天发誓,您告诉我来韩,我立即订了票,但已经没了头等舱,全是经济舱。”大华见陈安然不信,手做出发誓的姿势:“真的,我发誓。”
这时,天上飘下雪花,而且越下越大。
“少爷,您就别生气了,赶紧上车吧。”
一保镖拉开房车车门,陈安然上了车。就在车门要关上的刹那,一只胖乎乎的手将车门拉住,将陈安然吓了一跳,是乔朵儿。
“怎么是你?”
乔朵儿冲他露出狡黠的一抹笑:“亲爱的,飞机落地,你怎么不叫醒我?”
保镖们各个脸上表现出惊诧的表情。
乔朵儿推开大华上了车,将车门关了上,吩咐司机:“开车吧。”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陈安然,陈安然刚想说什么,乔朵儿拿出手里的耳钉,陈安然顿了两秒:“开车吧。”
车子自机场穿过闹市区。径直开到了一片别墅区处。
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大华一直拿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乔朵儿和陈安然。
陈安然试图抢过乔朵儿手里的耳钉,乔朵儿攥在手里不肯撒手。两人撕扯、用力抢夺的表情被司机和大华看在眼里
“那个,少爷。”大华尴尬的咳了咳,“刚才在机场没有告诉您,二少爷下午的飞机,已经回家了。”
“他来做什么?”陈安然问。
“说是来旅游的,八成是又处了新的女朋友吧。”大华回道。
车子在别墅区前停稳后,乔朵儿自车上下来。
接着,陈安然也从车上下来,他冲乔朵儿手一摊:“这下你该给我了吧?”
“那个···我在飞机上睡着了,不知道谁把我东西偷走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可不可以帮我买张回去的飞机票?或者借我五万块钱,我回国后立马还你。”
此时的陈安然没了耐心,给大华使了个眼色,大华和几个保镖抢过乔朵儿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陈安然,陈安然进了屋子,乔朵儿被五六个彪悍的保镖扔出了别墅外。
寒冬里的夜,连风都是刺骨的。乔朵儿冻得在铁门处蜷缩着身体。看着保镖们的车一辆接一辆的离开,别墅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难不成今晚只有他自己留在别墅?我得利用这个机会进去,‘说服’他借给我钱,不借的话,我就用‘武力’制服他!”,乔朵儿打量着院墙高筑的别墅,幻想着自己该如何进入别墅里。
红外线机关进入法;漆黑的别墅里,到处闪现着浮动着的红外线,身穿4XL黑色紧身衣的乔朵儿翻墙进入别墅,脚下一滑,掉落在后院,被狗撵着在后院里疯跑。
陷阱机关进入法;漆黑的别墅里,看似平常的一楼大厅危机四伏,乔朵儿进入,踩踏地板,顿时掉到地下二层。
200万电伏机关进入法;别墅的一楼大厅,地板通着200万电伏,乔朵儿摘下一根头发,贴近地面放着,顿时头发糊焦。
乔朵儿回过神儿来,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我这如花似玉的年纪,这么进去,岂不是要被弄成狂犬病?秃头裘千尺?”
凌晨的别墅,清静的很,乔朵儿翻墙进入,一楼大厅里,乔朵儿拿头发测试着电压,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又拿酒架上的红酒测试着红外线,发现空荡荡。
“奇怪,这么好的别墅里,我居然可以这么轻松的进来?”乔朵儿上了二楼,这时,一楼大厅传来开门的声音,乔朵儿赶忙躲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来人是陈安然的弟弟陈安其,大华带着他去了陈安然的房间。
“咚·咚·咚·”大华敲了门。
“谁啊?”自屋子里传出惺忪的声音。
“不好意思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乔朵儿将门开了一条缝隙,看到了陈安其的模样,陈安其和陈安然虽为亲兄弟,但兄弟俩的长相和气质完全不同,陈安然是韩式花美男。陈安其则透露着华尔街职场精英的感觉,只见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梳着背头,戴着黑框眼镜,浓眉大眼,气质极佳。
陈安然穿着睡衣给大华和弟弟开了门。
屋子内,陈安其和陈安然对面坐着,大华关门出了去。
“哥,现在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新北很多商会都在盯着咱家。我知道,我在美国留学工作这几年,一直是你在帮家里打理生意,所有的人脉都是你在维护,但我毕业于纽约大学,又在华尔街工作过,我回来只是想帮帮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弟弟陈安其开门见山的说道。
“安其,你这次来韩国,是来洽谈我们商会演艺事业的吧?”
“没有!我谈了新的女朋友,我带她是来度假的。”
“哦?”陈安然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打开一个定位装置系统:“可是,据我这显示,你下午去了SRS,并没有去首尔度假玩的地方。”
“哥!你跟踪我?”陈安其质问道。
“我不过是不想让你拿着商会的生意当筹码,这家公司虽然发展很好,但是据我所知,他们公司利用自己公司的模特、艺人,潜规则。”
“现在21世纪了,你也应该适应社会,open一些!”
躲在房间内的乔朵儿听着自陈安然房间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将滚圆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内活动了下,抬头瞥见大华端了两杯喝的过来,门口处,驻足,自兜里掏出一粒药,放在了其中一个杯子里。
这时,大华手机响,大华看了眼门的方向,将放有两杯水的托盘放在了门口,快速跑了几步,去了一楼接电话。见他下楼,乔朵儿快速出门,用卫生纸作为隔膜将两个杯子上不一样的标签做了对调。
听到大华上楼的声音,乔朵儿急匆匆躲回房间。
大华上楼后,端了两杯水敲了门,进屋。屋内大华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大华和陈安其的目光对视了下。
陈安然端起水杯看了眼,陈安其见他生疑,自己先喝了起来,陈安然才放心喝了口。
突然,陈安其和大华露出坏笑。陈安然立即明白过来,站起身。
这时,大笑的陈安其青筋暴露,吐了口血。
大华仔细对比了下杯子:“怎么会这样,明明是这杯的!”
陈安然瞬间将大华打昏:“好啊,你们居然敢给我下毒。”
“哥,你救救我,救···”还没说完,陈安其死去。陈安然傻在原地。这时,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
乔朵儿撞门进屋。
“你怎么会在这儿?”陈安然问她。
“快点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估计这些人都是你弟弟的人,他们是来给你’收尸’的。”
“我不能跑,跑了我就说不清了。”
“你不跑?我跑了,我可不想死在异国他乡。”乔朵儿见陈安然看着弟弟的尸体:“我可真的跑了啊?”
陈安然突然拉着她躲进了屋子里屋的密室。
两人刚躲进去,外面就进来了人。众人见到陈安其倒在地上,匍匐在地上唤道:“二少爷!二少爷!”
“快,打电话给会长!”
“他应该跑不远,我们快去追!”
密室里,乔朵儿伏在陈安然的胸口。
“你干嘛呢?”陈安然小声说道。
“这屋子密不透气,你以为我要吃你豆腐啊?别以为自己长的帅了不起,哼,你比我男朋友差远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你有男朋友,就你胖成这样,也会有人要?”
乔朵儿狠狠地踩了一脚陈安然:“我叫你说我,我怎么了,我瘦的时候可是我们大学的校花,只不过现在胖了而已!”
陈安然被乔朵儿踩得疼的开门出来。
乔朵儿一脸委屈的样子瘫坐在地上:“我对灯发誓,我以前真的很漂亮,这次来韩国是来减肥的,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我东西偷了,不然我也不会进来别墅找你借钱了。”
话刚说完,灯灭了。
“灯怎么灭了?我说的可是真的!”
“我关的,快点走吧!”
陈安然拽着乔朵儿自别墅里的密道出了去。
别墅几百米处远的海边,夜幕低垂,海浪席卷着沙滩。乔朵儿躺在沙滩上睡着。陈安然将皮衣脱下盖在了她身上。
陈安然给女友拨通了电话,女友在电话那头告诉他:“我爱的人是安其,两年前之所以会主动追求你,完全是因为想报复安其,我等了安其那么久,他居然在国外有了女朋友···”
女友的话还在电话里说着,陈安然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抛进了海中,大喊了一声。
乔朵儿突然醒来,看了眼陈安然:“喊什么?天儿还没亮呢?”
“嫁给我吧!”陈安然看着乔朵儿,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
“嫁给我吧!”
“我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再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陈安然突然大哭起来,乔朵儿慌忙起身安慰他,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 * * * * *
新北陈家,全家都已经知道陈安其死亡的消息,陈父伤心的落泪。
管家将所有下人屏退。
“会长,大少爷这次去韩国是去洽谈商会在韩式株式会社的工作,您并没有派二少爷去啊,二少爷怎么会出现在韩国呢?”
“怕是这个逆子担心他弟弟抢了他的功劳,你不知道,他们哥俩自小时候就一直不合,也怪我,在安然母亲死了之后没多久就娶了思韵,生了安其。这些年,思韵对安然一直不太友好,怕是安然怀恨在心,才会杀了他弟弟。”
管家摇了摇头:“我看着大少爷长大,大少爷绝对不是这种人。老爷,二少爷尸体已经被家里飞机空运回来了,我这就安排法医验尸。”
陈家大院里,法医对着陈安其的尸体正在进行勘验,并对从出事房间里拿回来的两个水杯进行了比对。
陈会长书房,管家敲门进,随后,法医进门。
陈会长询问法医:“检查的怎么样?”
法医将两个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陈会长,据我对二少爷的尸体检验,以及对案发现场的两个水杯的检验,二少爷是死于砒|霜。”
陈会长夫人思韵哭着跑了进来:“老爷,你一定要把那个逆子送到警察局,判处死刑,给安其报仇啊!”
陈会长给管家使眼色,过来两个保镖架着夫人出去。
“安其的死我一定会查清的,夫人,你先回房间休息。”
陈太太哭着不情不愿的走了。
“你继续说。”陈会长对法医说。
“我检查了杯子上的指纹,从那杯有毒药的杯子上共采取到两组指纹,一组是二少爷的,还有一组是大少爷助理大华的。”
“是安然指使大华给安其下了毒药?”陈会长吩咐管家:“去,把大华给我带过来。”
大华被带到陈会长屋子时,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
“说吧,把你刚刚说的话对会长再说一遍。”管家说。
大华看了眼陈会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二少爷已经死了,你要是再不说,陈家的家规,你可是很清楚的。”管家吓唬大华。
大华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爷···会长,我···我,我也是受二少爷指使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二少爷指使我在大少爷的茶里下毒,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做,他会杀了我全家。”
“什么?你说是安其指使你在安然的茶里下毒?”陈会长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态度,抬头问管家:“陈老,该不会是你让手下人打的他满嘴胡说吧?”
“瞧您说的,刚刚还没打几下,他就招了。”
大华和大家解释:“二少爷给我的东西据说是他自己提炼的,市面上买不到。”
管家交代几个保镖:“去,去二少爷房里查看下。”
几个保镖上楼,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拿下来一组简单的研制机器。法医过了去,拿起里面的粉末小心闻了闻:“会长,这就是砒|霜。是用化学原料提纯的。”
陈会长突然将桌子上的东西挥到了地上:“这个不孝子!你去,安排家里的保镖去韩国,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安然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