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真的是倒霉,闯到了对方面前,真的是尴尬死了。
男人温柔的尾音挑开僵持不下的氛围。
对方的眼神清澈,气质温柔,一看上去就很具有涵养。
要用诗句来形容宋晓寒外貌,莫过于《爱莲说》的出淤泥而不染了。对方站在一片血泊中,却没让身上的白衣有半点的污秽,反而让金属眼眶衬得那双眸子更加清澈。对方眉眼柔和仿佛是泼落好的山水画卷,此刻正盯着着倒在地面上的他,皱眉道:“住手。”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把他伤成这样?”
似乎在质问,又似乎在想些什么。
男人的眉眼松动,似乎在为他而心疼一样。
“队长,我们不是故意打扰你做实验的。”
异能者们不忍心怪罪宋晓寒,他们有点心虚,害怕男孩真的是人,他们伤害了人,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于是慌慌张张地解释道:“都是因为这怪物居心叵测,他想要害死。”
“是他先以下犯上破坏我们秩序在先。队长,我们也是出于无奈才对他使用异能的,如果不使用异能,他就会打扰你做实验。你看他不仅咬伤了王聪,还不配合我们检查,而且把我们营地弄得一团糟,一点也没有道德心。”
至于看没看清他是丧尸。众人不敢说出口,他们有点心虚。
因为害怕自家队长损失上好的研究尸体,又害怕对当事人。
可是如果是人。
是人为什么要去念叨江钟吟的名字?他们也不敢想那人的身份。
因为容城基地向来都容不下江钟吟这个罪人,更别提找江钟吟这人了。
谁不知道江钟吟被陆领主抓了,对方不是同伙就是帮众。
“我们。”异能者难以启齿。
而听完众人的解释后的宋晓寒有点愣住了,对方那句话哥哥救我在他脑海浮现,那声音和身影和他记忆中的弟弟一模一样。他记得有人曾经也喜欢叫他哥哥,只是那个人失踪了很久。
“也罢。”
宋晓寒:“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宋晓寒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他没回复异能者,反而蹲下身,温柔地安抚着斗篷中的人,透过青年背影仿佛看到另人,安慰道:“你别害怕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你,你还会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需要我帮你疗伤吗?我们这里有血清,你刚刚被丧尸咬了,我们可以替你消毒。”
宋晓寒的声音在谢知年头顶盘旋。人只要还会说话就有拯救的希望。
刹那间,谢知年心里冒出一股嫉妒的情绪,他低估了这具身体对宋晓寒的嫉妒。
他找宋晓寒就是在加剧自己和陆星洲的矛盾,不一会陆星洲就会拎着他回基地。
对方现在问他疼不疼,有什么用?
当年变成丧尸的恶霸碰见自己嫉妒的人还能心慈手软吗?
——提起宋晓寒。
谢知年身上像是有块无形的巨石,对方无形之中压得他的背弯曲不止,他恐慌地低下头,想要掩盖自己的失态,不停地压抑着自己因为嫉妒的哭声。那腰间的疼痛让他无法维持半跪着的姿势,让他整个人痛苦蜷缩成团,在脸上的冷汗交错地从他的下巴处滑落,看起来痛苦不堪。
他咬着牙齿开口:“不用了。”自己不会接受一个自己嫉妒的人给自己上药的。
“不用,我找不到人就离开了。”
谢知年勉强挡住红色的眼睛,他想要自己变得正常一些,任由血水混合着泪慢慢滑落。
在自私自利的人设中,他方才的求救成为笑柄一样。
因为向自己嫉妒的人求救等同于在伤口上撒盐一样,痛苦不堪。
小人才不会不允许自己低人一等。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你过的比我好?!自己看不得你比自己过得好。
现代社会无嫡出与庶出的命称。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宋家出了两个不同门系的男孩,道不同不相为谋。其他人爱对比他们两人,都在情理之中。不正常就在于谢知年心胸狭窄,他见不得宋晓寒比他活的风光,见不得宋晓寒比他活得出彩。
看着对方当上了队长,谢知年心里很不甘心,所以导致嗓子咳嗽出血液越来越多。
隐隐约约。
黑袍里传来少年断断续续的哭声。
“你怎么哭了?”
你说呢,当然是因为嫉妒哭了。
宋晓寒有点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更加用力安抚着谢知年。
“不瞒你说,你的声音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宋晓寒动了恻隐之心,他想要留下面前的男孩,挽留道:“你是腰部很疼吗?我等会给你打点药酒,你就不会疼了。”
【谢知年:身体上不疼,就是嫉妒你。】
【028:宿主你还真的把卑劣演绎到绝点,你为啥先开始要找宋晓寒?还不如直接闯进陆星洲领域扮可怜,干嘛要大费周章找宋晓寒?你要是没有被异能者给打死,就先被自己的嫉妒心给气死了,那简直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知年:不然呢?等到陆星洲来手刃我。】
【谢知年:找宋晓寒,是因为他善良,他一定会看在我和他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救我。】
【谢知年:等会陆星洲要杀了我,他也会拦着陆星洲的。】
【028:是吗?】
【028:我建议你还是刚枪吧。你迟早都会面前陆星洲的,所以不差这么一点时间,还不如早一点见到目标任务。因为现在陆星洲正提着冰刀朝着你赶过来,气势汹汹。想刀一个人不会在意时辰,你装昏迷的时间段挑得也挺好,你觉得他会放过昏迷的你吗?】
【谢知年:他不会。】
【谢知年:杀了我容易,断掉情丝难。】
【谢知年:他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028:好吧。】
谢知年精心策划好的开场白可不会这么费掉。他随着最后声呜咽,似乎忍不了宋晓寒和他的差距,那腰间猛然地使力,喉咙一抽涕一哽咽,马上倒在地面,置身事外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你还好吗?”
宋晓寒护住身下人,见对方没有说话,开口:“能回答我的话吗?”
宋晓寒凝视着男孩的身影,他有点迟钝。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双手失态地想触碰谢知年的身体,可是指尖被对方的鲜血给染头了。
“晕过去了。”
宋晓寒身为基地的领头治疗异能者。所有高难度的适配本都难不倒他。
今日,他竟会受他人影响打碎试管,太奇怪了。
因为他觉得很不对劲,男孩的声音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趁他现在血没僵硬,你们几个打一点水来。”
宋晓寒见众人没有回复,他鼻翼间全都是血液,撩开斗篷的角落开口道。
看着男孩腰间被人钉进去的木刀,冷吸一口气。
“你们赶快去拿帐篷里面的工具和血清拿来,我要把他腰间的木刀取出来,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不能放弃,他看上去应该才被感染。”宋晓寒心里的直觉告诉他,他一定要救下感染的男孩,不然他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宋队长你不能救他。”
暗恋宋晓寒的女生刘霞站出来,道:“他好像是变异的丧尸,刚才还把王聪给咬伤了。”
“丧尸?可他会说话,你见过说话的丧尸?”
刘霞支支吾吾:“这。”
面对少年溅出来的血液。宋晓寒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他不顾众人反对,拿着缝合的工具穿针引线,一把扎进爆开的伤口处。
“你们先别管别其他,当务之急,先救人要紧。”
宋晓寒掌心缓缓浮现出紫色的光球,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涌进男孩的身体里。
这腰间?
宋晓寒漆黑的瞳孔微微缩着,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因为陆星洲三天前跟他商讨引蛇出洞的计划,对方准备把谢知年引出来。
真的是?
当宋晓寒亲眼看见男孩腰间的伤疤,他再也坐不住,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
这条伤疤,他再熟悉不过了,自家暗恋的弟弟也有一块伤疤。
“你知道他多久来基地的?”宋晓寒推了推眼睛,他呼吸微微颤抖。
如果这人是谢知年的话,那他的年年还没死?
刘霞:“差不多凌晨三点就在这里闹事。”
“三点。”
陆星洲三点还在审问江钟吟,而这男孩还叫着江钟吟的名字?!
宋晓寒手里刀几乎握不稳了,他收起治疗的异能,冷凝道:“我知道了。”
“咬伤的人,你带他们去打血清,将他们关在基地里观察一下。”宋晓寒喘了一口气,吩咐道:“然后其余的人守在出口。陆领主要是派人来,你就说我突感不适,要好好休息。”
“外人不方便打扰。”
宋晓寒体会过失去谢知年的疼痛,他不能再让男孩死了。
他叮嘱道:“这件事千万不要对其他人提起。”
凡是在容城基地呆上三天的人,都会对宋晓寒有所耳闻。
对方是基地里领头的血清研究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对方三两天触碰丧尸的尸体是常有的事,所以并不慌张。就类似于末日前的验尸官,三天两头就得奔去看尸体。
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爱好。
尸体在验尸官的掌心就是艺术作品。一个人要在末日里做验尸官需要莫大的勇气,宋晓寒独自坚持三年,可想而知,他的毅力能有多强。因为一个人要是想研究血清任务,必须要做到保密。宋晓寒这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拿着的手术刀倒是用得平稳。
对方表面明明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骨子却做的残忍非人类的试验。
一年之类,死在他手底下的丧尸起码一百具。
异能者碍于宋晓寒的威严,他点头道:“好。”
待下去传达命令,他小心翼翼地向其他人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说队长是不是生气了?”
“队长好像别有用意,他是不是还在怪我们伤害无辜了?我刚才看队长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好想要把我们这群人吃了似的,好像就是因为我们伤害了那个人一样。自从那个怪人来了,我感觉有点怪怪的,你说队长看没看见那个人,是不是队长以前的老朋友?”
其他人不解道:“队长为什么生气?”
“而且那个人算什么无辜?那个人是丧尸耶!”
“要不是那人贸然出来,否则我们就不会损失这么物资。我们不怪队长就算了,他还要怪我们吗?如果没有队长,我们的木刀不会改变方向,就能一举拿下丧尸头颅。那丧尸就不会兴风作浪,冲我们动手。队长定是想把这变异丧尸做实验,算了。我们别多想了,这**实验做起来才更有效果,奈何队长不肯一直研究**实验,觉得太残忍了。他这次能想通,让我们保密可能也是私下行动,也是好的。”
丧尸病毒的研发来自于病原体本身,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必须要研究丧尸的细胞,才能从病根里面发现最佳的研究方法。
只不过宋晓寒不忍心。
一个人变成丧尸,他还是人吗?之前曾经是的。
丧尸也会发出声音,面对自己曾经的同胞,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宋晓寒听着附近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术刀。
他下不了手。
甚至他想要丧尸拥有自己的意识,拥有人的记忆,长生不老。
宋晓寒冰冷的睫毛凝成一片,大量的血液爬上了他的镜框。
“旁边血迹要擦干净。”
宋晓寒:“没擦干净,血液凝固了会对内脏有所伤害。”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吧。”
宋晓寒在缝合完谢知年伤口后,他将所有人赶了出去,为了确定对方是不是他想要找的人。他犹豫了好半天,然后拧干了自己掌心的帕子,缓慢地拉开男孩披着的黑色斗篷。只见大量的红色纹路爬满了男孩的脸上,看起来恐怖极了。
对方那宛如蝴蝶颤抖的睫毛正在流着血泪。
一看就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方仿佛在做着什么噩梦,眉毛紧皱,委屈地令人心碎。
是对方。
宋晓寒心里一疼,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洞了,望着对方的脸。
他的年年在害怕着什么?在恐惧着什么?
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连哥哥都认不得了吗?”
宋晓寒看着伤痕累累的男孩,他的眼眶湿润,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面前的人是他记忆中熟悉的男孩,可又不是那只会对他嚣张的男孩。
谢知年容貌很好,他以前几乎找不出瑕疵的部位,而如今物是人非。
对方的脸上全是伤疤,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宋晓寒对谢知年爱很复杂,一部分来自于容貌的欣赏,另一部分他享受着谢知年带给他的折磨和羞辱的滋味。他对谢知年的感情非常畸形,甚至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可看着男孩可怜无助的模样,他只想抚摸谢知年眉头,想要把对方的不安给降到最低,让对方不那么害怕。
宋晓寒这一生懂得很多道理,他也知道人不是玉,绝对不可能完美。
人只会无限接近完美,偏偏上帝的宠爱都给了谢知年。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把你变成这样?”
宋晓寒:“谁害了你?”
宋晓寒紧抿双唇,他将男孩耳发别在后边,他看见对方脖子处的伤口和手臂上的伤痕,心里想着谢知年肯定受过什么折磨,或许有人和他一样在拿丧尸做实验?对方这三年一看就是过得不好,对方变成了丧尸,怎么会过得好呢?
他都不敢伤害的人,其他人有什么资格找谢知年?!
宋晓寒爱人不分好坏,他知道谢知年对不起容城基地的人,其罪当诛,可他只知道对方没有对不起他。
他就是这么一个护短的人。
宋晓寒想要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地手指,根本不敢相信谢知年脸上的黑疤是真的。
对方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脸上怎么这么多黑疤?
谢知年向来在意容貌,变成这样多痛苦。
他无法想象,谢知年看见自己容貌的样子,对方一定自卑极了。
所以刚才不敢与他相认。
宋晓寒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不能这么软糯,当务之急一定要保护好对方的安全。如果陆星洲知道谢知年回来了,对方一定会杀了谢知年的!他想要将谢知年的身子藏进自己的专用车里,可刚刚走出帐篷,眼前却忽然洒落大片的树叶。
宋晓寒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而冰刀一瞬间阻断他的去路。
与此同时,冷光乍现,他抬头,赫然看见了树林背后陆星洲。
男人一身黑衣,冷酷无比,负手而立,勾着嘴角。
“抱够了吗?”
陆星洲勾唇道:“那你要多久放手呢?宋队长,你这算越俎代庖么?”
男人痴笑一声,声音阴鸷。
“你来做什么?”
宋晓寒扫过不起眼的角落,他立刻挡住谢知年面容,如临大敌。
“是陆领主。”异能者见陆星洲的到来,毕恭毕敬,他们喘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
“真是有惊无险。”
异能者的视线朝着来攻击方探过去,看着一脸冷漠的陆星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有点八卦道:“你们看吧?我早说陆领主和宋队长迟早会成一对。你们当时还不相信,现在信了吧?我们队长有难,你看哪次没有及时赶来?这次一定来主动认错的吧?”
“我出基地的时,亲眼看见陆领主和队长吵架呢。”
宋晓寒身体僵硬,与众人的幸灾乐祸形成鲜明对比。
“你什么时候来的?”
要是谢知年落进陆星洲手里,就成了羊入虎口。
陆星洲这人对谢知年恨之入骨。
他不能让谢知年再次受到伤害了。
宋晓寒想到这里,他护得很紧了落入其他人眼里就在耍脾气一样。
“我现在没空跟你周旋。”宋晓寒:“不如你自己进去坐坐。我还有要事在身,你请自便。”
“自便?”
陆星洲冷笑:“你要我怎么自便,你以为你骗得过我?”
站在树枝下的陆星洲他居高临下扫过在场的人,他挥手遣散着异能者,他笑道:“你先别着急质问我,反倒是你瞒着我,想偷偷把谢知年藏到哪里去,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也知道我找他找的多么辛苦,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宋晓寒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真是好笑,自己想做什么,和对方有什么关系?!
陆星洲骨骼咯吱作响,他看着宋晓寒的怀里的男孩,脸色铁青。
只见层叠起来的冰封拔地而起,将所有异能者都隔绝在外。
家丑不可外扬,一点道理,陆星洲还是明白的。
“我想做什么,和你没关系吧。”
陆星洲望见在宋晓寒怀里酣睡的谢知年,他喉咙仿佛含着刀子一样,逼的他鲜血淋漓,戏谑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在助纣为虐?我以为你改呢,没想到,你本性难移。你抓到了他,不交给我,想一个人带他去哪里呢?”
“要真一笔一笔算起账来,当年丧尸围城,弄得人心惶惶,尸横遍野。也有你的功劳。”
男人手里的寒冰化作密集的霜雾,只是挥一挥手指,拔地而起的城墙便堵住宋晓寒去路。
“你!”
宋晓寒望着高耸入云的冰川,震怒道:“你别欺人太甚!”
城墙划过十几米的距离。
陆星洲抬头,他似乎不悦道:“欺人太甚?”
“谁在欺人太甚,你手里的可是我的爱人。”
“既然你把他的伤治好了,就做好还给我的准备。”
强烈的占有欲摩擦着陆星洲心口,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人。
因为谢知年的是他的。他们有□□关系,也要精神关系。
那人只能他去杀,只有他自己能够伤害对方。
“交给你?”
宋晓寒扫过空旷的冰地,他取下染着金框眼镜,擦拭着镜片上面的血迹。
“你别忘了他也是我弟弟。”
“就算你是他的爱人,如今他身受重伤,我断然不会把他交给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陆星洲来肯定有事,对方一定不会抓一个谢知年这么简单。
“是吗?你可以试试,你拦不拦得住我。”陆星洲阴森森道。
宋晓寒:“拦不住也得拦!”
对方有什么脸说这句话?!对方怎么有面子跟他说这句话的?
对方是谢知年的哥哥,是非不分就算了,为什么要护着一个本就该死的人?
那股强烈的恨意感淹没陆星洲的身体,他扫过怀里的青年,宛如千万把剑刃扎进喉咙里面,呼吸越来越重,嘲讽道:“是吗?那你你看看想拦住你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你倒不如问问基地的人想对他做什么,亦或者问问我死去的双亲,他们想不想要报仇?!”
“我只能这么说,你三年前护不住他,三年后你也护不住。”
“交出来!”
陆星洲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染指自己的所属物,他将手拍在宋晓寒的肩膀处,视线扫过怀中的谢知年。他能理解宋晓寒对谢知年的情感,可是对方是他的仇人。哪怕宋晓寒对他自己有救命之恩,他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救命之恩而不分是非。
谢知年何尝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失而复得的喜悦足够让他快乐一辈子。
可惜,他无法原谅谢知年,对方害死了基地所有人,害死了他的双亲。
“你清楚你我我能做的就是把他,抓回基地,严惩不贷。”
宋晓寒摇头,他冷道:“不行,年年才被人伤着身体。”
“你带回去,他关在地牢受不了。”
“谁说我要把他关进地牢?”
陆星洲对宋晓寒印象很难改观,他用手凝结着寒霜,立刻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用自己血去喂养自己的爱人,江钟吟能做,他为什么不能?!
陆星洲:“你看我喂血,又怎么忍心伤害他?”
宋晓寒:“那你?”
“当然关在别墅里锁起来,来日方长,慢慢养着。”
“我会慢慢让他赎罪的。”一次就死了太便宜对方了。
亲手培育的娇花被他活生生捏死,会复制出一种凌虐的美感。
谢知年就是后者。
对方在他眼皮子下长大,为基地所有人赎罪死去一定会很精彩。
江钟吟:又来个鲜血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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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竹马领主的黑月光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