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陈辞兮这想法的白珂给了他一个准确的答案,他说,“这游戏也不知道你他妈能拐三个NPC孩子回去啊。”而且还把房子给拆了。
陈辞兮听了白珂的解释后还是不满意,结果试了好多次都没法打开面前这扇门。
“木木你退后一点。”陈辞兮站在门前,对身后的木木说,“小心溅你一身血。”
木木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
陈辞兮抬脚直接就朝门上踹了好几下。
门,纹丝不动。
陈辞兮活动了一下脚腕,抱着胳膊审视这扇门。
半晌,他幽幽地问白珂,“有炸药吗?”
原本不想再搞破坏的陈辞兮彻底放飞了,摆出一副我要把这里夷为平地的气势。
白珂对他再一次犯病习以为常,陈辞兮把那木屋炸了的时候他就看了一下商店,危险性的化学用品都开始限量了。
也就是说,陈辞兮已经刚刚用的干燥剂和Na已经超量了。
“你以为你是哪国的君主?来打天下的?还炸药呢?你炸死你自己得了!”在白珂模模糊糊的记忆力,他记得自己脾气没这么差,可每次都能被陈辞兮给点火发射。
陈辞兮放弃跟白珂求助,绕着大房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个玻璃窗户上,说是窗户,其实是一块被嵌进去的一块玻璃。
他目光沉了沉,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小尾巴,问,“木木啊,前几天你冉冉哥哥是不是送给你了几块鹅卵石?”
木木点点头,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献宝一样摆在陈辞兮面前。
陈辞兮笑着结果那些光滑的石头,一本正经地对木木说,“木木,我现在教你一个自救方法。”
他说着,拿起一块鹅卵石在手里抛了抛,又用它敲了敲那窗玻璃的四角,“如果你被困在一件屋子里,那间屋子里有一块玻璃,像这个。”
他说着,抬手把鹅卵石扔向那块玻璃的四个角。
“扔的时候记得站的远一点。”陈辞兮说着,抬起胳膊砸向玻璃。
哐啷一声,玻璃碎了,陈辞兮胳膊上也有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干完这个事情,把那只胳膊藏在身后,对木木说,“千万不要用身体,不然会受伤,知道吗?”
木木点点头,眉毛却拧在了一起,他伸出手指着陈辞兮背在身后的胳膊,一脸严肃地问,“那哥哥你为什么要用胳膊?”
陈辞兮一时词穷,决定忽悠小孩,“因为我是凹凸曼啊!”
说完这话,陈辞兮从窗子翻了进去,进去后朝着木木伸出手,木木被他抱了进来,身上一点也没碰到碎玻璃。
屋里到不是很暗,阳光从那破了的窗子里射进来,陈辞兮看清了屋子里的布局。
这里不想其他的木屋一样,这里窗户家具都有,床头柜上还摆了一张照片,他牵着木木走过去,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拄着拐棍,笑容灿烂,被人们簇拥在中间。
“村长爷爷……”木木小声说。
“村长?”陈辞兮回忆起之前看到的村长的样子,满头白发,苍老的让人想象不到。
“是他没错。”白珂在脑中确定了这个答案。
陈辞兮一个没留神,木木就像被照片吸引了一样,伸出手摸了一下。
轰隆……
“啊——————啊——————啊——————”
那天夜里村长被活活烧死在火中的尖叫和不甘的呐喊忽然出现,陈辞兮把木木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周围。
直至声音消失,什么都没发生。
木木垂着脸,眼睛里储着泪,趴在陈辞兮肩头。
“乖,木木,”陈辞兮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轻声哄着怀里的小男孩,“村长爷爷他回家了,那里比这里更好,更安全。”
“真的吗?”木木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陈辞兮点点头,把木木从自己怀里推出来,看着他,“木木要相信哥哥。”
“而且村长爷爷会说,木木是个坚强的孩子呢。”他说着,抬手把木木脸上的眼泪擦掉,又轻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别哭了,哭成个大花脸,哥哥都认不出你了。”
木木笑了,“哥哥骗人。”
陈辞兮嗯了一声,起身拉着他的手,“木木真乖。”
小插曲一过,陈辞兮开始在屋子里搞施工,敲敲打打的一处也不放过,木木就在旁边看着他捣鼓这里捣鼓那里,忙得可谓是热火朝天。
找了半天的陈辞兮啥都没找到,觉得不对劲,他抬头看着这间屋子的屋顶,屋顶上没有房梁。
没有房梁?
陈辞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骚扰他家系统,“白珂宝贝儿,你说我举报这是危房,会不会给我奖励啊?”
“会给你一巴掌。”白珂毫不留情。
不对。
陈辞兮还没来得及回怼,就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损注意,他把不久前自投罗网的小蛇从白珂那里要出来,直接往屋顶上扔。
吧唧……
小蛇挂那里了。
“卧槽。”陈辞兮一只手摸着下巴,仰着头看在上边悬空的小蛇,“宝贝儿你快看,这蛇跟我跟久了都会飞了。”
白珂:“……”
会飞肯定是不可能的,陈辞兮又扔了一块石头上去,石头砸到了什么东西弹了回来。
“木木啊。”陈辞兮回头看向一样在看那里的男孩,问他,“你们村长是哪里来的神仙啊?房梁都能隐形了。”
木木:“……”
木木不理他,继续看照片,他的亲亲系统也不理他,陈辞兮郁闷。
咔嚓……
咔嚓……
什么东西?
陈辞兮仰着脖子有点累,刚想低头,那条被他扔上去的小蛇就从上面窜了下来,落地刚好缠在了陈辞兮胳膊上。
咔嚓……
声音更大了。
陈辞兮转身拉起木木,想离开这里,可……
轰——
一声巨响,那个看不见的房梁断裂了,陈辞兮把木木护在怀里。
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后背轰隆一声掉到了地上,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会尘土飞扬才对。
陈辞兮看着周围,还是原来的样子,而自己身后,要不是后背一阵一阵地发疼,他就会认为刚刚那声音是幻觉了。
陈辞兮拉着木木,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里啥都没有,只有干干净净的木质地板。
木木好奇地蹲下身去,伸手在空中戳了一下,那个房梁出现了,断成两截的木头躺在地板上,里面还隐隐往外渗着血。
我就说是个危房吧。
陈辞兮在心里嘀咕着,抱起木木迈了过去。
一阵眩晕感袭来,一个晃神,面前的景色就换了个样。
这里阴森森的,供着许许多多的牌位,排位后面有个小鼓包,没有墓碑,存于黑漆漆的林子中。
四周无活物的生息,只有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来沙漠久了,陈辞兮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郁郁葱葱的数,他抱着木木四处看了一下,最终停在了那些木牌前。
陈辞兮手里多了个手电筒,木木被他放下,牵着手,手电筒的光照亮了木牌上的小字——
公元三年,亡妻徐凤之墓。
陈辞兮打量了好半天,发现这是这些木牌中最新的一个。
最新的是公元三年,所以……
陈辞兮又挪了一步,看着另一块木牌上的字——
公元二年,亡子王吮之墓。
陈辞兮又仔细看了看,又带着木木转悠了一圈,发现除了前面那两个木牌上没有照片以外,其余的都会刻上死者的样子,而刻上去的,大多是稚嫩的孩子模样。
所以,王吮……
忽然,木木眼睛直直地盯着一块木牌,停在了原地,那是一块破旧的木牌,陈辞兮走过去,照亮了那里——
公元前一年,木冉之墓。
木冉……
陈辞兮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块木牌上刻着的脸,跟木木有七八分相似。
接着,陈辞兮又分别找到了唐唐和苗苗的牌位——
公元四年,棠冉之墓。
公元四年,渺冉之墓。
这里全都是孩子们的墓,似乎是村长为他们立起来的。
村民们把孩子们推向了深渊,村长想要把他们从深渊之中拉出来,可最终葬身于大火之中,面目全非。
蝉之镇啊……
陈辞兮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木牌,清一色的都是七八岁的孩子都脸。
可村民们为什么会信仰这些?
真的是那个老人以一己之力造就了这个世界吗?
那些村民真的会相信一个外乡人的的话吗?中间没有其他力量的推动吗?
陈辞兮不相信,也不会去相信。
“人心虽然难料,但也有那个让他们质变的点啊。”陈辞兮说着,拉着木木往前走,“那个点究竟是什么?”
他正想着,牌位似乎动了,细微的在黑暗之中颤抖。
一阵风吹来,吹得人遍体生凉,木木一下子抱住陈辞兮的腿,陈辞兮则是看着周围。
那些牌位前忽然多了蜡烛,蜡烛一瞬间都亮了起来,而他面前的蜡烛,映亮了他的脸。
咚……
咚……
咚……
什么东西在敲这木牌,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头皮发麻。
陈辞兮还没动,一只手悄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身后,一阵凉气吹过他露出的后颈,还伴随着一阵尖细的笑声。
“你回头看看我啊……”
“看看我吧……”
陈辞兮一只手护着木木,斜眼一看,一只小爪子在自己肩膀上,那是一只孩子大小的手,上面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
白珂刚想说话,就听见陈辞兮跟二货一样出声了,他问,“例行提问,你这是左手还是右手?”他学着身后那个东西的语气,还带着一抹狠厉。
那只手僵了一下,接着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在陈辞兮耳朵边上打转悠,接着,那声音问,“我说对了,你会回头吗?”
陈辞兮一笑,“当然了。”
那东西沉默了片刻,说,“这可不是左手也不是右手啊……”
“这是……”
“你自己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