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泽看着贺澜,半晌道:“过来。”
与其让贺澜纠缠傅岩,还不如让她纠缠自己。
傅岩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一个晚上过去,保不准会向贺澜这只狐狸泄露什么消息。
焦泽花钱雇他,可不想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贺澜听了,故意道:“你刚才不是不愿意我跟你一起睡吗?”
焦泽叹了一口气,心想:我难道放你去祸害别人?
他道:“现在愿意了。”
贺澜放开傅岩,走了上去:“真的愿意?”
焦泽点头:“真的。”
他一向从容镇定,这回也是伪装得天衣无缝。
结果贺澜却微微一笑,上前捉住了他的手腕:“那你抖什么?”
焦泽:“……”
他不由疑惑:难道他的手已经抖得这么明显了吗?
贺澜看着他,笑而不语。
贺澜和他走进房间。
焦泽眼睁睁看着门在他面前慢动作合上。随着“咔嚓”一声,他和贺澜被封闭在有限的空间里。恍惚间有种插翅难飞的错觉。
他很快收回目光。
还好,他房间的落地窗能通向外面,不算没有退路。
情急之下他至少可以翻过栏杆跳下去。
结果贺澜锁住窗户,拉上窗帘,道:“从这里跳下去腿会摔断的吧。”
焦泽:“……”
这下好了,除了挖洞,他真想不到其他出去的方法了。
“我有幽闭恐惧症,晚上不能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中睡觉。”他说。
贺澜若有所思:“这样啊。”
贺澜道:“真可怜,还好我没有这样的病。”
焦泽:“……”难道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把门打开吗?
他只好说:“我电脑放在书房了,我去拿,你先睡吧。”
结果贺澜道:“我陪你去。”
焦泽没办法,只能让她跟着。
由于是新家,书房暂时没什么东西,很空旷。电脑就放在办公桌上,焦泽带上它,又顺手拿了几份文件资料。
既然没办法躲开这个女人,那就只有通过办公来缓解尴尬了。
“我可以拿一瓶红酒吗?”贺澜指了指酒柜。
焦泽点点头。这些酒都是别人送的,他基本不喝。
刚好,喝酒能帮助睡眠,只要贺澜先睡着,那今晚就基本不存在什么威胁了。
两人再次回到卧室。
焦泽找了件新睡袍给她:“应该是你的码。”
女人拿过睡袍,去洗澡了。
焦泽则靠在床头办公。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进入了诡异的老夫老妻模式。
为什么他和贺澜相处起来这么和谐啊!
焦泽差点砸电脑。
四十分钟后,贺澜洗完澡出来了。她扎起了头发,脸上还敷了一层银色的泥状物,焦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面膜。”贺澜主动解释。
焦泽点点头。
很好。不该有的知识增加了。
焦泽感觉身边的床垫陷了陷。不久,一个脑袋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带着一股玫瑰的香气。“不介意吧?”贺澜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焦泽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只是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就随她去了。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靠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的脑袋忽然轻了。焦泽忍不住抬眸。
只见贺澜下床走去了浴室。回来后,脸上的泥膜不见了。
她启开红酒,醒了醒。
焦泽见状道:“抱歉,我不喝酒。”
贺澜遗憾地看着他:“真不喝吗?”
焦泽迟疑了一下:“……半杯。”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杯红酒入腹的焦泽疲惫地关上电脑。
脑袋有点晕,身子有点重。
好困。
晕晕乎乎。
他扶着脑袋说:“抱歉,我可能需要先洗个澡。”
说完,他下床找拖鞋。看似稳如老狗。
实际上,头重脚轻的他,俯下身子后差点直接栽下去。
贺澜眼疾手快拎住他的胳膊,道:“两只脚先沾地,再去找拖鞋。”
焦泽看着她,点了点头。
贺澜这才松开手。
焦泽肯定醉了。
连贺澜自己都被他吓了一跳:说好只喝半杯,结果那架势,宛如天神降世,恨不得把酒瓶也吞下去。
焦泽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很摸不着头脑。
贺澜道:“拖鞋怎么会找不到呢?”
明明刚才还在的,难道还能飞天上去?
焦泽解释说:“地上脏,我不想光着脚找。”
贺澜差点忘了他有点小洁癖,于是道:“你先穿我的吧。”
焦泽摇摇头。
“那你想怎么办?”
焦泽说:“你帮我找。”
贺澜觉得好笑,只好道:“行,我帮你找。”
他在角落找到了拖鞋,原来是被垂在地上的被子给遮住了。将拖鞋套到焦泽的脚上,贺澜抬眸道:“现在可以去洗澡了。”
焦泽迟迟不动。
贺澜直起身子道:“怎么了?”
焦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像我竹马?”
贺澜微怔,然后不动声色地说:“好像没有。”
难道……被发现了吗?
“哦,那就算了。”焦泽揉了揉太阳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
贺澜看着他摇摇晃晃走进浴室,许久都没动。
焦泽洗了个澡,醉意消散了许多。
左侧的床头灯已经关了,床上隐约有个鼓包——贺澜已经睡觉了。焦泽略微放心下来,走到床的另一侧。
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正要躺下,一只手突然从被子中伸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焦泽诧异地垂眸,对上贺澜的眼睛。
“吵到你了吗?”焦泽问。
贺澜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慵懒:“关灯。”
焦泽将灯关上,一瞬间四周都是黑暗。视觉的短暂消失带来了听觉上的敏锐,焦泽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在夜晚彼此共振。
啊,早知道不关灯了。焦泽后知后觉地想。
他能感受到,对方一阵窸窸窣窣过后,温软的嘴唇贴上了他的,然后一寸一寸地酌吻。
焦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喝了一点酒之后,所有的碰触都跟今晚的夜色一样,变得异常撩人。
湿热灵活的舌头几乎要撬开他的牙关,朝最深处探寻。随着舌头的深入,他浑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同理智一起。
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又上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焦泽口齿不清地说:“……不可以。”
贺澜亲了亲他,道:“为什么不可以?你不喜欢吗?”
“……喜欢。”焦泽徒劳地煽动着卷翘的睫毛。
“那为什么不可以呢?”
焦泽说不出来。
他总觉得他和贺澜现在这种关系怪怪的。为什么贺澜这么主动?
这种事情,该主动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是啊。
该主动的是他啊!
焦泽恍然大悟,直接翻身压在了贺澜身上。
黑暗中,贺澜眯了眯眼睛:“哇哦。”
他这小竹马是打算变身了吗?
“别说话。”焦泽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沙哑声音说。
贺澜道:“喵喵喵?”
“……别出声。”焦泽干脆捂住她的嘴。
只要不出声,他就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是梦。一场梦而已,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他双手支撑着,俯下身子,主动吻住贺澜的唇。
触碰果然是世上最美好的事,在感受到对方的回应之后,焦泽整个身体都被点燃了。
一切都这么猝不及防而又顺理成章。
他的手在黑夜中摸索,终于在睡袍底下,他摸索到一“身外之物”。
这身外之物大得惊人,宛若铜墙铁壁,几乎要撑起半边天。
焦泽愣住了。
贺澜:亲爱的,你醉了,不能过度劳累,我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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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