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有些看不下去,立马躬身抱头捂脸。
当他后知后觉想起他们已经成婚的事实,一抬眼,简映厘已然进了浴室。
他长吁口气。
都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所以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
原本床头明明挂着他们的婚纱照,这会儿却不见了,大大小小的,有关他的东西也被一并不知去向,看起来空空荡荡……
祁渊蹙眉,不知怎的,他心底里越发的不适,甚至有些急躁。
他又不是死了,怎么这个女人搞得好像他已经不回来了?
在搬进檀香华庭前的那段时间,简映厘总会缠着他去给新家置办些生活用品。他无法理解,明明这些东西完全可以交给家政去做,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她总是对诸如此类的事情格外上心,软磨硬泡下,他终于抽空陪同了一次。
逛到中途的时候,助理却突然说合作方请求见面谈谈。
面对这种选择,简映厘从未叫他为难,而他也把司机留下来陪她购物。
但到最后结账时,买下的也还是他曾经挑过的商品,司机如实叙述情况:简小姐在你走了以后兴致缺缺,所以只买了这些。
再之后,他们也因为那件事冷战了一段时间。
简映厘低着头,语气生涩而小心翼翼:“阿渊,那天把你叫走的人是谁呀?为什么会……”
那天来公司谈合作的老总正好带来了一名女星,为了给新戏上映铺垫热度,刻意地炒作了一番。
祁渊深知这件事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何况只是个惯于炒作的戏子罢了,他没那么多时间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没做过的事情,简映厘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呢?
“少看那些新闻。”他只是淡淡地甩下这句话,继而上了车即将远赴国外。
扫视卧室里的摆件,一样都不见了,好像就如同那天被丢掉的饭盒,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惯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耍小脾气。
祁渊垂眸,深吸口气。
过了不知多久,简映厘偏头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走出来,屋内开着暖气,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蕾丝裙走出来。
并没有像祁渊所料想的那样,直接躺在床上睡觉,而是从抽屉里拿出资料,专心致志地在家办公。
卧室里安静的仿佛空气流动声都能听到,简映厘的呼吸声平稳地浮动。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是她部门下的员工,专门联系一些网红明星参加此次简新美妆活动。
“姐,shein那里的苏总跟我们说,不想合作。”
Shein是主推的美妆品牌之一,要是谈不下来,这个活动展完全就是个笑话。
简映厘蹙眉,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对面欲言又止:“说是一些,跟您的个人恩怨,导致不想合作……”
“她还说,如果非要合作的话,需要您亲自去和她谈。”
简映厘嗯了声,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和这位归国的苏总有什么恩怨,详细过问了其他问题和信息,这才挂断电话。
准备睡觉前,她一抬眼再次和简钱对上了视线。
看着小家伙,简映厘莞尔:“今晚要乖乖的,可别再掉进垃圾桶了。”
祁渊眯起眼轻哼,可视线却忍不住在她身上漂浮。
从前的简映厘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似乎根本没有自己的事情做。那时的他,最看不起的便是把心思花在他人身上。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祁渊对简映厘的深刻印象,那大概就是恋爱脑、跟屁虫、哭哭啼啼。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对这位新婚妻子并不怎么了解。
而且……
视线从女人桌面向上挪,深v的领子有些兜不住那白皙如玉,他怔怔地看了几秒,倏然觉得耳根滚烫,再一次地偏过小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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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简映厘都在忙着活动的事项,久而久之,祁渊也逐渐适应了被投喂的日子。
不过说是投喂,但绝大多数也还是她放在食盆里,供它自己吃。
王境泽效应最终还是落在了祁渊身上,贵为蔚京总裁,它吃起辅料来斯文优雅,就连那袋鼠粮也送给了吃嘛嘛香的白熊。
佣人布置好新的笼子,他从鱼缸里挪到了新的住处。
新的笼子很大,垫料铺了整整十厘米,祁渊踩在上面有一种踩在云朵上的感觉。
布景也布置的非常别致,就连佣人都赞不绝口,各类干花铺满地面,以及小山坡平台上的小木屋,宛如迷你村庄。
适应新笼子半天,他对重回人身的念想也越发浓烈。
金窝银窝,不如变成人。
“小白,姨姨来看你啦。”江若念站在另一个笼子的对面,笑眯眯地捞起白熊,继而走出花房。
住在这里的几天,她也忍不住去看看这些小动物,闲暇之余会帮着照料。
其中最深得她心的,自然是长得肥硕柔软,宛如小白云的小白。
祁渊就这么盯着十几分钟,也没瞧见自己的表妹来看望自己。
透明窗反射出来的他,模样瘦小毛色枯黄,也确实不讨喜。
只是——
江若念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他的人身。
祁渊心里顿时有了个主意,待佣人走后,立马用牙齿撬开了下面的纽扣。
笼门啪嗒的掉下,祁渊趴在沿边,小短腿使劲儿扑腾。
也许是因为自己幻想中的魂穿回去近在咫尺,祁渊很快就匍匐前进到了江若念的所在地。
她正坐在自己的卧室小沙发上,桌面上铺满了考研资料,只是被一些粉嫩的宠物衣物遮盖。
白熊在她的手里非常的安分,供江若念换了不少衣服来拍照。
祁渊思索了片刻,爬在脚边,把不小心掉落在地的衣物叼起来。
正打算披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江若念却伸手去够掉下去的衣物。触及到毛茸茸的一撮,她漫不经心瞥去,顿时吓一跳:“我草!”
下意识的举措,祁渊被她丢到角落,小小的鼠子咕噜咕噜滚到墙角。
而江若念抱着白熊从椅子上跳起,也连忙退后几步。
“小李,那个黄头丑丫头跑出来了。”她向外喊道。
祁渊重新翻滚四爪落地,吃痛地梳理着毛发,听到这话心底又是无语。
他有那么丑么?
江若念这个架势,完全是要把他赶出去,先前想卖萌讨好她的计划也顿时化成泡沫。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去医院了,祁渊怎么可能愿意被佣人逮回去?
地板能明显感觉到来者匆匆的脚步,还好他身量娇小,跑到某个角落只要不出来就绝对找不到。
江若念眼睁睁看着小李无可奈何地翻找,心情不快:“想不到这丑丫头还挺机灵,但是长得是真的丑啊,屁股都秃噜皮了,不懂简映厘干嘛留着,还是小白可爱。”
一个小时过去,江若念看不到那个简钱,也就索性不管了。
她收拾好桌面上的资料,出门撞见简映厘回来。
相处的这几天她越发对这位表嫂有所改观,只是始终仰着下巴似乎仍旧有些不服气。
想起刚才那只偷跑进来的仓鼠,她蹙眉抱怨道:“你那只光屁股的黄头丫头跑进我屋子了,赶紧把它抓出来,我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呢。”
简映厘的目光顺其往屋子里望,得知是小家伙是在在刚换笼子时屁颠屁颠跑进去的。
叫了两三个佣人一块儿寻找,二十分钟之后仍旧无果。
事情的发生总是惊人般的相似,江若念拎着自己的LV包包正打算出门去医院,结果她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香水,碰到了温软而毛茸茸的东西。
这手感,这质地,江若念往里一睨,差点儿没把自己的包丢出去。
她气恼得不行,最终这LV还是被嫌弃地闲置在角落。
祁渊的小计划也就此告终,心里失落沉闷之余,被送还到简映厘手中。
江若念把自己的手洗了好几遍,那双杏眼恶狠狠瞪着祁渊:“简映厘,你能不能看好你的黄头丑丫头,光着个腚子过来,难不成是发情了要祸祸我的小白?!”
祁渊:“……?”
谁发情了?
他真是要被这个表妹气笑了,扭过头看着那人,豆豆眼深邃黝黑。
听到这话,简映厘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吗?
那可真是……不被看好的恋情。果然祁家的人就是挑剔。
“这,发情也是动物的本能,何况他长途跋涉到你屋里去和小白见面,应该是情投意合爱可跨越山河。”她温声细语道,说得振振有词,眼神也无比真诚。
祁渊:???
江若念也没想到简映厘真信了,哑然了片刻,突然觉得这话好像是在说她自己。
她轻笑两声,转了转眼珠子又问:“怎么,忍不住去见我哥了?”
闻言,祁渊的心也顿时悬挂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他也算是事半功倍。
简映厘不会不去看他的,这两天只是在闹脾气。
他心里暗想,视线又悄然挪移到头顶的女人身上,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浓密颀长的睫毛落下,简映厘并未说出那句他最期盼的话,而是平淡稀松的语气:“我不想去。”
没想到吧?你老婆不爱你了。
祁渊:你干嘛大晚上的讲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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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红包已发,不过没有自动评论~大家应该都收到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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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