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王君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云相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看着云相有些刻意的动作,悦愫冷笑。
一旁的风华立刻就上前一步,“诬陷皇室一品正君,其罪当诛。”
云相脚步踉跄,“空口无凭,只凭这大夫一面之词怕是无法服众。”刚才有多强横的人现在就有多卑微。
“不能服众?本王还在意那些?不论是谁,妄想诬陷本王的人,就要做好死的觉悟,那句话怎么说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还是说,云相,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上一捏?”煊赫的气势直接爆发,很明显,悦愫动了真怒。
“殿下。”云清一脸冷漠地看着云相,自己这个所谓的母亲,说出来的话却让云相松了一口气,“父亲才失了孩子,云际又……那个样子,饶了父亲一命吧,想必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便再不敢动歪心思。”
云相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云清也是她的儿子,抬头去看他时,却被云清眼中的冷漠与疏离,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恨意,云相愣了。
我的孩子,恨我?
悦愫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看到云清此刻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很是愉悦地配合自己王君。
“既然王君开口了,那便免去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钱氏,赐针毡。”
“殿下,老身年纪大了身子不适,还是先回府了,改日殿下与王君赏个脸,让老身好好招待。”眼看要见血,华老医正先提出了离开,他是医者,虽然那人是罪人,但还是心有不忍。
自然又是一阵寒暄,当悦愫拉着云清再度坐下,钱氏已经被风华待人压了出来。
钱氏只一身单薄的中衣,身上还滴着水,这也是悦愫的意思,若是受刑的时候人还睡着,没有哀嚎声,那便没意思了。
云相此刻已经别过了头,面露不忍,这毕竟是她宠了多年的人。
钱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妻主,妻主救我,这是怎么回事?云清你大胆!你谋害自己的亲妹妹啊……”
钱氏话还没说完,就被悦愫一脚踢开,不过想着留他一口气受刑,脚下并不重,很快,散发着血腥气息的针毡便被拿了上来。
看到散发着寒光的针毡,钱氏像是发了疯了一样,极力挣扎,“这是什么?我不要!我不要!”
这针毡不知为多少人施过刑,上面甚至还带着些血迹,且全都是长一指的粗针,密密麻麻,这样的跪下去,死是不会死,不过残不残就难说了。
没人理会他,云清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冷漠,“行刑。”
“啊……”
风华直接将人按到针毡上跪下,瞬间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也只响了一声,钱氏毕竟才小产又被人用冷水泼醒,仅此一次便疼得昏死过去。
云清冷漠地开口,“两个时辰,一刻也不许少,风华你看着。”
风华对于云清的开口有些诧异,看向悦愫。
悦愫眼眸中含着些许惊讶,不过却没有否认云清的命令,“听王君的。”
云清已经倦了,交代风华之后就被悦愫带回了王府。
“殿下,王君已经乏了,伺候不好殿下,还请殿下移步别处。”见悦愫要跟着进去,流熠紧跟着上来拦住悦愫。
悦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不过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叶宵,出来。”在自家王君那里吃了闭门羹,悦愫不准备憋着这口气。
“叶宵参见主人。”
“今日为什么不出现?还是说今日之事你压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奴才有错,请主人责罚。”叶宵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身为暗卫,他连自己的权利都没有。
“责罚?”悦愫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就责罚了,“既然如此,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本王记得你是楚梓楠送过来的,按楚梓楠的规矩,该如何罚?”
“回主人,违抗主人命令,刑堂受罚三百鞭。”
“只这一次,若有下一次,本王让你回楚梓楠那受刑。”
叶宵连忙跪下“奴才谨遵主人命令。”
处理了叶宵,悦愫再次来到了正房。
“主子,您为什么……”云清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流熠,此刻流熠正为他褪下发上的钗环。
“流熠,我是不是真的很傻?”云清却反问道。
流熠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公子您怎么这么说呢?”
“明明知道那个人素日待我如何,还巴巴赶去炫耀,平白中了那人圈套,险些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若不是有殿下,我云清现在估计就只剩下一具尸骨了吧。”哀莫大于心死,经此一事,云清对娘家再无幻想。
“毕竟她是我母亲,就像我明明知道这件事一定有她的授意却还是保下她,毕竟她是我的母亲,是父亲曾深爱过的人,不过,今日我还她一命,以后……我再不欠她了。”
“那主子,今日您明可以严惩那个贱人,为何要饶他一命?”不想云清再沉浸在感伤之中,流熠换了问题。
门外的悦愫神色一凛,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云清轻轻一笑,“我记得风华曾跟我说过,对于一个自己恨的人,杀了她并不是唯一的方法,或许对那个人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所以,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生不如死。”
云清的言论让悦愫嘴角一抽,这话是她说给风华的,却不知竟是被风华说给了云清,风华啊风华,教坏本王一向听话懂事的王君,该怎么惩罚你呢?
远在云相府监刑的风华打了个寒颤,他拢了拢衣服:奇怪,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