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
所有人都看向了敬亲王,当然,这个所有人不包括悦愫和已经知道了的人。
敬亲王先是惊喜,反应过来后便是大怒,如若不是这些人步步紧逼,她的阿溪又怎会吐血昏迷?
“老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孟氏既已嫁入皇室,他要上的,也自然是皇室玉碟,且不再是孟氏,而是萧孟氏,老大人一向恪守教条,这个,想必不会不知道吧?”悦愫幽幽开口,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其他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想到刚才老御史提到了太后……
一句话得罪了敬亲王与靖王两位皇室宗亲,这孟家,怕也是要完了。
“皇妹这话便过了,老大人一生为国尽忠,最是克己守礼,操劳一辈子犯点错也属正常,为何要抓着不放呢?”二皇女萧琉,此时也只有她会如此镇定了。
“那依照二皇女所说,本王的王君之所以吐血昏迷,完全是他自找的?”敬亲王与女皇关系匪浅,萧琉只知挤兑了悦愫,却忘了此事非同小可,是与敬亲王君掺上了关系的。
“皇姨父自然是无错,本殿只是觉得皇妹的说法欠妥。”萧琉毕竟是心思缜密的二皇女,只一句话便推了自己的过失。
敬亲王冷哼一声,抱着自家夫郎直接离开,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也没必要再留下去了。
敬亲王前脚刚走,后脚悦愫就带着云清离开了,只是在上马车前,她回过头看了看孟府的牌匾,唇角一抹冷笑。
敬亲王君有孕且动了胎气,吐血昏迷的事很快便传来,宫中女皇得知后,立刻派了两名精通男子孕事的男医去了敬亲王府看诊。
“殿下,敬亲王那里……”孟府的宾客很快就走了个干净,笑话,得罪了敬亲王和靖王,谁还敢继续在那里?嫌自己命长吗!
倒是萧琉,留了下来,反正在外人看来,孟家已经是归入她自己的阵营,况且刚才那番话,是她欠妥了,估计这个时候女皇也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再掩饰。
“怪谁?”萧琉想起刚才悦愫的眼神就莫名厌恶,一个妖女而已,若非当初太后一昧相护,活不活得下来还两说,现在竟也敢和她作对。
“若非你们步步紧逼,又岂会让皇姨厌弃?皇姨若是对你们下手,届时就是本殿也保不住你们。”
“这……”孟御史有些傻了,“敬亲王应该不会吧,毕竟孟家是她的岳家……”
“若是之前她当然不会,可现在,两说了。”萧琉心中恨极了,若非因为为了拉拢孟家背后的敬亲王,她说什么也不会和孟家这么一个御史扯上关系,现在倒好,好处不仅没得到倒惹了一身骚,她还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打消母皇的怀疑,毕竟在她母皇心中,她那位五皇妹才是太女。
靖王府。
“殿下,新得的消息,五皇女要回京了。”雨凌将手中的密信烧毁,反身进了书房。
“回来了啊。”悦愫笑得意味深长,“想必她这一路不太容易,这个时候才回来。”
“是,据暗桩回报,五皇女此行遇到了四次刺杀,殿下,我们是不是……”雨凌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不必。”悦愫制止了,“不仅不要添火,我们还要帮她,去派一队人,暗中护送,务必要护她安然回京,等她回京了,这好戏……才开锣。”
……
官道上,一队马车缓缓走过。
“殿下,快要入京了。”
但显然华服女子没有她这般欢喜,她紧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想得出神。
“听说靖王回京了,殿下可是忧心?”女子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敛了神色。
“不,本殿只是在想,这几次刺杀,都会有同一批人出手相助,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人,受谁所派……”
“殿下原来是在忧心这个,不过臣女倒觉得,应是陛下暗中派人相助呢,否则谁会拥有这样的人马?”
这华服女子正是五皇女,凤后所出的第二位皇女,深受女皇重视的女儿,萧月瑜。
此刻她正看着窗外,“但愿如此吧……”
正此时,马车突然停了,女子住了声音,来到车帘外,“出了何事?”
很快马蹄声传来,“回禀殿下,我们宫主身子不适,可否稍息片刻,晚些时候再启程?”
萧月瑜这次出使还带回了南梁帝后最为宠爱的曦翊宫主。
可见南梁对这次合谈的重视。
萧月瑜心中思量,还是下了马车,亲来了曦翊宫主的撵驾前,“不知宫主身子如何?本殿带了太医来,也好为宫主诊治。”
片刻后那撵驾中传来男声,“多谢殿下关心,但本宫随行亦是带了太医,就不必麻烦殿下了,本宫并无大碍,只是舟车劳顿,有些不适,还请殿下通融片刻。”
声音清逸,让人十分想看清这位深受宠爱的宫主。
“这是自然,车队挺下稍息,若宫主有任何不舒服的便命人来告诉本殿,此地离京城不远,明日傍晚之前是能到的。”
“多谢殿□□恤。”
撵驾中那人的声音响过之后就没有再出声了,萧月瑜也没有继续停在这里,否则有损这位宫主的名声。
靖王府。
“快到了?既然如此,那便让雪舞回来吧,要是在这里都能遇上刺客,那这刺客也太大胆了。”悦愫接到了女皇的圣旨,将那位宫主的接待事宜交给了她……
悦愫冷笑,既然那么怕她这个妖女,还让她去接待这么一位“贵客”,这到底是重视还是忽略?
客栈。
“宫主,离清颂京城只有一日的路程了,听说那里有一位靖王,天生紫眸呢!”服侍了自家主子褪了钗环,小宫人有些忍不住了。
反倒是曦翊宫主,木曦神色间没有多大的反应,也是,不远万里远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谁都不会是很高兴的。
“若是想看,等明日到了自是有机会见到的,何必急于一时?好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小宫人噤了声,喏了一声便退下在门外守夜。
床榻上,原本应该熟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他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坠子,水滴状的坠子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在表面刻了一个极不起眼的“战”字。
木曦无声地叹了口气,倏地,眼泪渐渐滑落。
从此之后,我们便要相忘于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