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阎王 第131章 春秋五霸晋文公

历历如斗杓，指着极北地，北斗七星明明赫赫，“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解忧以手支颐，抱着尹吉甫采集的《诗经》竹简，手倦抛湘妃竹，住在一草瓮里修人，临水荷之江，龟驼碑立在蓬门前。仰赖其师父尹吉甫安排于斯，八｀九不离十，这草瓮一准儿是伯奇生前住着的，离群索居的，称孤道寡的。点一点北斗七星的名讳，聊以慰籍

极孤寂的，她叨扰黄帝轩辕，以轩辕八卦图传六耳，“解忧孤家寡人的，伯奇鸟在此，梦也不肯上门，轩辕八卦图仅你可见得解忧？”

轩辕黄帝答，“嗯，独轩辕一个，尹吉甫甚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僻远了些，轩辕讲些三界见闻与你听，以解无聊永昼。”

轶闻趣事，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凡是不拒的，伯奇鸟竖起头首听，魑魅小鬼怕也暗中窃听呢，解忧手敛额听着，轩辕黄帝问，“你看南斗星今日何以？”

与北斗七星遥相呼应，一对比，解忧说，“略比北斗七星，晦暗了得紧。越，南斗也，吴，牛，须女也。再有印天之兆，牵牛南斗一说，这南斗七星感应凡间，正指得古越国，这吴，牛，须女又何以解得切？”

轩辕黄帝答疑解惑说，“吴，牛，须女对应可不正是吴国，这牛不是牵牛星，累得是金牛星。轩辕与你说得趣事是西王母责罚了南斗星，南斗星六位星君足足替北斗七位星君挑三百年的天河水。”

博她一笑，轩辕黄帝并未讲南斗星受罚的缘故，解忧这一魄代上古始母神无忧应人劫，清净无为的好，八荒**的杂事不入她耳为宜。她唧咕，“摇光！”不由赞叹，“凡人将天上的星宿全命了名，神界无一删减，竟全应了，妙名！”

“凡人那口气不白来的，抟土造人，女娲大神吹了一口灵气的，钟灵毓秀必不差的。北斗七星，肉眼可见九皇之神，谓之北斗九星，七现二隐，凡人安得小觑的。”轩辕黄帝望向南斗六星，常言说，南斗主生，北斗主死，西王母小惩南斗星，显而易见，并未一怒要取牵牛星的性命，织女星昼夜通明，想必罚得是目不交睫的织云锦天｀衣的，西王母顾念织女，还是绕了这对薄命司男女，废了天帝东皇太一的封神榜牵牛星后，遗了余地的。

九天迢迢银河，白练一搦，解忧点了点南斗六星君，台矶上搁在竹简上的彤管，犹念起一桩故友，遂问轩辕，“解忧的那枚胭脂石砚台，可寻来否？”

“那方砚台从秦宫无端端不知竟流落何地，与你有些幻缘，有了去处，轩辕亦不过睁眼大海捞针去，你脱了胭脂石矶的妖胎，造化不是，苦寻什么？”轩辕黄帝的话惊了她半宿，这方胭脂石砚台原是有来头的，妖族来的？

轩辕黄帝在帝都山，步履轻乞，天河疑在足下，南斗六君过天河，惊得喜鹊与乌鸦齐飞， 分别是：司命星君，思禄星君，延寿星君，益算星君，度厄星君，上生星君。

云锦天｀衣六色，青赤黄白黑的正色的天｀衣，间以司命星君偏穿蓝这等杂色，天｀衣飘飘欲仙，上刺绣着二十八星宿，腰间均佩戴雕镂南斗六星斗宿的白玉佩，仅配着朱色宫绦。

天枢宫度厄星君扯扯天府宫司命星君的宽袖，谨小慎微警醒说，“一早儿右眼跳，受了西王母的罚，好端端到银河替北斗七星挑三百年的天河水，倒霉催的，牵牛星见罪，牵累了本星君，统共厄念了一万遍《自然经》，白白诵读了。司命星君，你穿蓝杂色天｀衣，天帝见了，生生又是一桩差错。”

司命星君双足顿顿脚下九重天说，“凡人肉眼说天是玄色的，你们看看可是黑色，分明是蓝色的，本星君穿蓝色天｀衣，哪有杂色之说，这天便是头一等的蓝。”

另五位兄弟如押赴刑场的哭丧脸，司命星君昂首指三十三重天，幸灾乐祸说，“簸箕星扫灵霄殿一百年，西昆仑的彩鸟拉得鸟粪，无法下脚！你我掌生门的，还怕北斗七星掌死门的。”

北斗七星的幺妹小七摇光，魄之大明也，气贯长虹的拦住南斗六星星君，“受罚便受罚，废话连篇，司命星君，你生门又如何？北斗七兄妹与你们南斗六星君比一比，别只喘气大话。”

天上星辰落在南北斗之间的银河盘上，黑白子分明，司命星君蓝衣换红衣，先对弈摇光上神，他南斗六星独少了一位神仙妹妹，北斗七星呢，夭亡了二位弟弟，司命星君亦是将摇光看作亲妹妹，南斗六星对小七爱若珍宝更胜北斗七星。

摇光向南坐，着忽忽白衣，司命星君向北坐着炎炎红衣，双双执棋行礼，全然不顾开始弈棋，其他六兄长分立，接过南斗六星星君的上礼，迎客说，“你们南斗六星竟更像同胞的兄长，又给摇光送这送那儿，天关星的天宫堆积成山的。”

秦穆公任好敬酒由余说，“本伯命内史廖出使绵诸国，永结两国睦邻友好，内史廖携了中原女乐，互通有无，从戎狄换些良马回来，内史廖已与绵诸王为你请期，安心到秦地转转，以领略秦国的风土人情。”

为了替秦穆公任好求得由余这位上卿，周武王发，褒国始祖伯禹鬼鬼祟祟跟着秦内史廖到了绵诸国，周武王发登高望远，秦地与绵诸相邻接壤，陇以西有绵诸、绲戎、翟、獂之戎，岐、梁山、泾、漆之北有义渠、大荔、乌氏、朐衍之戎。

周武王发不禁嗟叹，“秦地群狼环伺，秦伯任好与狼共舞乎！”褒国始祖悲叹，“由余这孩子在晋国长大，说得一口晋国话，当年周携王伯服被杀，竟不知怎在晋国侥幸活下来的，出了晋国，又入绵诸国的戎狄为臣，狼窝里长大的。”

北阴酆都大帝蒋子文从幽冥地府忙忙赶来，怀里抱着一把琴，从远而至，周武王发一览无余问，“这可是天帝的伏羲琴？凤集于桐，削桐为琴。”

五音十二律，伏羲琴素手弹指间，宫商角徵羽，落英十二月之缤纷，瞳矇白玉轮之光，蒋子文将伏羲琴交到周武王发的手上说，“我从阎王爷云风炎好不易借来的，你们教习教习内史廖这些女乐些伏羲琴指法，凡间乐音如何祸乱戎狄绵诸王。”

黄帝的座下的金甲神捧着两把琴，一把是黄帝的清角琴，一把是皇娥的绕梁琴，身后跟着一位神女韩娥，蒋子文乍一听大惊，皇娥的古琴？少昊白帝之母，当年黄帝之正妃螺祖拈酸吃醋差点砸了这绕梁琴，轩辕黄帝与绕梁琴相侍为命的，金甲神嘱托说，“黄帝只命将二琴交到北阴酆都大帝的手里，说是二琴有他的去处。”

蒋子文将二琴从金甲神手里接了，金甲神飞升帝都山去。周武王发半信半疑问，“黄帝不是拥立宋襄公兹甫为天下霸主，何以相帮？再说他竟舍得这绕梁琴？”

蒋子文幽幽说，“估摸绕梁琴将出世，也说不准的，我方才还担忧伏羲琴音过于清心寡欲，绵诸王听了未必上当，可好了，清角琴，绕梁琴相和，女乐唱之，杂乱无章的靡靡之音，必搅得绵诸王俾昼作夜，只顾耳目之欲，独自乐乐。”

绕梁琴与秦国有前因的，皇娥已寂灭，她的女侍韩娥下凡间用绕梁琴入齐调试琴音，以卖唱乞食，琴音响遏行云，三日不绝，逆旅人欺辱她，她曼身长歌，绕梁琴和之，自此在齐人心中种下善因，以传天下自然道法，齐人馈赠了韩娥许多财物，齐人自此老幼擅长跃抃舞，齐雍门人擅歌哭。

秦地的秦青过齐国听绕梁琴音，成了慷慨悲歌之师，再有韩娥上次透过阎罗王杵官王吕什正之手，襄助杜氏与其夫百里奚相堂认亲自不必再提

韩娥鼎力相助，与周武王发，褒国始祖伯禹亲下凡间，扮着三位技艺无双的乐师，与秦内史廖相遇，彼此弹奏起三把上古神琴，听得内史廖的女乐使团载歌载舞，琴音荡气回肠，痴迷其中。

内史廖央求，“三位琴师技艺高超，可否教教我这些榆木脑袋的女乐？”正中下怀，三位乐师盘桓在此，手把手教了女乐三日伏羲琴心法

女乐们是弹琴入绵诸国的，绵诸王喜出望外，久久伫立，如呆牛马，广袤的草原上啥时万籁俱静，风沙也停了的。绵诸王下令，“设酒张饮，摆宴迎秦客，此音只应中国有。”

等内史廖归大秦时，绵诸王的牛马死了大半，日日听乐，耽于酒色，终日不迁徙，嘴里嚎嚎着，“这才过得大王的逍遥。”

离间第一步甚是妥贴，由余也从秦国赶回，入绵诸国，眼瞧要入冬了，牛马死了大半，绵诸国饿殍遍野，绵诸王充耳不闻，只顾饮酒作乐，由余大义凛然欲去劝谏。

帐篷前隐隐绰绰现出人来，那仪态万千的女子笑问，“由余，你与你先祖伯服长得很是相像。”

由余问，“您是？”

“褒姒，你先祖伯服被晋文侯杀后，本王后被戎狄掳走，哎……后来苟且偷生于犬戎，为得便是伯服的子孙在晋国有一条生路，犬戎大王死于褒姒之手，报了本王后的私仇，你先祖褒姒遗臭万年，无妨，申后，姜戎之女，西申与犬戎勾结杀了你的先祖周幽王，周携王。西申与犬戎是你的仇人，这国仇当由你报！”褒姒咬牙切齿，寄予厚望的看着由余

由余行大礼，坦坦荡荡道：“绵诸王从豺狼嘴里救出由余的命，由余不得不劝谏，绵诸王听了，由余侍奉他十年，大治绵诸国。西周未亡，绵诸王也是西周的子民，身为周天子之后，理应如此，绵诸王不听，由余即刻投奔秦国。”

褒姒两靥生愁，转而笑说，“伯服，由姓，余姓皆是你的子孙！”她替幽王顶了亡国之罪，又替儿子伯服报了仇，心也甘了

褒国始祖伯禹哀叹，“伯益，伯奇，伯服，伯邑考，名讳伯什么的，皆没有好下场，同是天涯沦落人！”

周武王发细究伯禹这话，“别说，还真是的，立嫡立长，长得称伯，嫡妻所生的，又有几个继承王位的？”

绵诸王大殿内，由余被轰出，绵诸王大怒道，“出去，本大王砍了你！别扰得本大王学习中原诗书礼乐。”由余的劝谏，绵诸王弗听，由余因而去秦国

秦穆公大喜过望，琅琅下令，“敕封由余为秦国上卿大夫。”得了由余这位圣人，这百余戎狄，各有君长，莫能相一，大秦自此教戎狄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