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阎王 第116章 春秋五霸齐桓公

“下等的子民忧心失去君主而牺牲父母，恭迎太子圉既位，嚷嚷着：报此仇，宁愿奉侍戎、狄。上等公族敬畏君主而自知有罪，恭候秦伯送晋侯归晋国的命令，都说：一定报答秦国您的恩德。”

“你对秦晋两国有何看法？吕省大夫？”秦穆公笑而再问，吕省三思后定，秦伯话里藏话，在犹疑晋国与秦求和的诚心，晋侯归国后再言之不信，举兵与秦再战？

如临深渊，吕省面作波澜不惊之态，需消解秦伯的疑心，他不卑不亢道：“下等子民，上等公族都舍得花钱添置兵器盔甲，今在等秦伯之命，秦伯护送晋侯登位，晋国感恩怀德，然晋侯之位纳而不定，废而不立，恩德转而为仇恨在倾覆之间。”

秦伯听出他的暗讽，晋侯之位废立无常，吕省在嘲讽他与晋侯夷吾皆是背信弃义之徒，放夷吾归国是上策，在诸侯间可博一个以德报怨的美名，得了河西之地，韩原之战得胜，晋侯被羞辱一番，再步步紧逼，秦晋再战于秦无益。

思虑再三后秦穆公任好口谕，“恭请晋侯移驾秦国驿馆行宫，以侯伯的七劳之礼迎之。”

秦伯这是且饶了晋侯夷吾，周天子周襄王作证，秦晋二国来使交涉后，达成了一致，不日将放晋侯夷吾回国。

“嬗娥，吕省大夫的外交之辞你教诲有方，你看他与秦穆公一张一弛，庄重自持，气节凛然，才智纵横的。”胭脂溢美之辞，嬗娥手抱着双臂，戳穿说，“谎话说得滴水不漏，莫不是嬗娥差不离将肉割给他吃了，恐怕今日要笨嘴拙舌了。”

胭脂惊诧道：“你肉再鲜美，吃了说不得一句真话，你竟伤身用这个法子教他？”

且说那日嬗娥化身为一个公子模样，她假托是流落晋国的芮国公子，吕省听闻她是芮国公子，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款待他，芮国是被秦穆公所灭，晋国国君亦是秦穆公所虏，嬗娥与他辩秦伯任好，嬗娥不以为然说，“我以芮国公子身份与他争辩，他落了下风，吕省有才智，无大格局，这秦国与晋国也是一时休战，这位吕省大夫择错了山木。生怕有纰漏，嬗娥熏汤的水，他喝了盏。”

“你，更汤水！”胭脂噤声，捂住嘴，她五体投地于嬗娥，嬗娥的更汤水竟也是味灵丹妙药，专治笨嘴拙舌，嬗娥说得极对，秦晋仅是一时的休养生息，秦伯任好有霸主之野心，天下争霸必是要打开晋国窒息秦国扼住的喉咙之地。

韩原之战险象环生，秦穆公仍是心有余悸，当日被俘仅在仰天长叹之时，数百名流浪的侠客冲锋陷阵救了他任好，援助秦军勇猛战斗，大败晋军后，未留姓氏，万丈豪气而走，秦穆公宣见右相蹇叔，问，“蹇叔，那些救命恩人可寻到？”

蹇叔抚须提起一桩陈年旧事，他笑问，“秦伯，可还记得岐山王室牧场，牧官丢了几匹驷驖马？”

遥想当年，秦穆公抚掌一笑，“那几匹驷驖马逃跑，后来牧官在山下的庄子找到了马骨，必定是被庄子里的村民吃了，未查出何人吃食，牧官回禀处死整个庄子里的三百位村民。那些恩人是那三百位村民？”

骞叔击掌，门外一壮汉跪下如一口钟道，“秦伯当时您说那几匹驷驖马精肉质，赏给我们下酒，赦免了我等的死罪，我等铭记您的恩德！”齐齐三百位村民觐见

齐候小白年已七将七十，霸业已衰，秦穆公任好荡魂摄魄的，左相蹇叔来秦国，他请教秦国称霸中原的雄才大略，左相蹇叔如是告之三戒：毋贪，毋忿，毋急。贪则多失，忿则多难，急则多蹶。时至今日方知是他当日救了三百子民的恩德救了他。

“诸位猛士起，传谕下去，摆国宴三日，宴请三百位子民为秦国客卿，鹿肉，马肉，熊掌任由猛士啖食！”

他们推辞道：“我等庶民，不敢高攀客卿之尊，我等靠耕田农作过活！”秦穆公任好与他们同饮，“无农种粮，哪来秦国的兵强马壮！”

三百村民三日国宴后而归，从山下庄子上了山，来到棵槐树下复命，“大帝，秦穆公安然无恙，我等前来复命！”

三百村民里的老人，妇孺都换了容貌，这三百村民幽冥兵所幻化，北阴酆都大帝蒋子文道了句：“辛苦了，且回幽冥地府去。”

以防天界发现，特意寻来的孤魂野鬼锻炼三五日，救了命悬一线的秦穆公任好后，再招为幽冥兵，任东皇太一也蒙在鼓里。招为幽冥兵的鬼魂，到了幽冥地府先取幽精，蒋子文垂首看着山下的庄子空空如也，安下心道，“幽精没了，问也问不出任何，有本大帝在，秦国称霸指日可待！”

万物更始，从秋的九月十三至冬的十一月，晋惠公夷吾放归晋国，人间有晋兵护驾，幽冥界阎罗王平等王陆爻暗中护送，天界还有另外三双神目迎送。

“黄帝口谕，夷吾安危事关人间安宁，毫发无损送他归晋，我们出生于人，该管人间事，禹，我和舜万不能想到你肯淌这趟浑水，当初还不准你住帝都山，你王儿启是启，你是你，家天下也好，公天下也罢，你是将天下传位给了伯益，不该混淆为一谈。”

禹苦笑道，“皇人山，帝都山，那是三皇五帝的神邸，不周山，夏历代王与禹住得也亲近，商王们住在天虞山，周王们住在天帝山，皆是与舜不得入三皇五帝的神邸的，这些后辈们，哪个可比三皇五帝的心系万民，住天虞山，天帝山，都敢自称‘天，帝’这等谥号，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晋候夷吾到晋宫，太子圉领着公主妾去迎君父，大臣们在宫门恭候，太子圉携百官下拜，“恭迎晋侯回宫！”

太子圉跪拜时，双拳紧握，君父羸弱了不少，许是病了，秦国欺人太甚，礼毕后，太子圉上前搀扶君父，晋惠公夷吾，摆摆手手疲累道，“本侯与太子说说话，诸位大臣退下！”

夷吾唉声说，“太子圉，本侯恐不再是我儿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君父了，君父被俘二月有余，又害苦你与妹妹公主妾小小年纪入秦为质子。”晋惠公夷吾抚摸着太子垂髫之发，还梳着两个总角，遂说，“我儿今年十一，还不到舞象之年，君父等我儿回来，亲自为太子加冠，教太子御射！”

太子圉紧握拳头，鼓着腮帮起誓道，“君父，孩儿将来加冠后为你报仇！”

“开春你与妹妹将入秦，你怕吗？”太子圉迟疑的摇头，夷吾蹲下语重心长说，“晋国子民都很爱重你的伯父重耳，你伯父不肯登这个晋侯之位，君父才落下这个晋侯宝座。这些话我只与我儿说，君父德行才智皆不如你伯父，手下的谋臣也平平庸庸，秦伯助君父归晋继位，断不能对秦国言听计从，君父也只能耍赖了，保住你祖父打下的江山，耍赖亦无不可，骂名，君父背着也罢，君父一国之君当如此！”

但这次割让河西之地是赖不掉的，韩原之战大败，晋国之耻，举国上下怨怼于他夷吾，重修政教的第一把火得先引两个罪魁祸首上。

太子圉似懂非懂，但君父晋侯在他眼里还是英明神武的，他暗暗想，“秦穆公是仇人，不是恩人！”

休养了一阵子病，晋惠公夷吾上朝，大开杀戒，“梁由靡所言极是，庆郑失刑乱政，陷本侯困厄于灵台，杀无赦！”

从晋惠公夷吾被释放回国，庆郑自知陷君于败，败而不死，又使失刑，非人臣也，故未逃走，伏首认罪。

庆郑被拖下去，晋惠公夷吾又与大臣商议说，“兄长重耳逃亡在外，诸侯们大多拥戴接纳于他，也无须接兄长重耳归国。”

几位夷吾的谋臣已领会晋侯的言外之意，将再派人追杀公子重耳，将韩原之战战败的祸水引到庆郑与公子重耳身上，庆郑肯驾车，晋侯不会围困被俘。重耳在诸侯国里煽动，秦伯欲立重耳为晋君，引来了韩原之战的战祸。如此晋侯夷吾方可挽回失信于民的颜面。以吕省为首各自分头为政去了。

晋惠公夷吾召见郤芮，他与吕省同为晋惠公夷吾的党羽，深受晋惠公夷吾的器重，夷吾与他边饮琼浆边说，“同是翟王公主的儿子，他母亲为嫡女，我母亲为庶女，君父宠爱他们母子，后来有了骊姬的儿子奚齐，本侯始终不是君父钟爱的儿子。同是出逃，他先逃到母国翟国，害得本侯出逃梁国，娶了梁国公主，受尽梁国的刁难，郤芮，你遣派杀手去！”

杀手各自分头，逐着公子重耳首级而去。闻风而至晋国朝野的近状，少不了舅祖父狐突的密报，重耳一行正往齐国逃

自介子推割股熬汤，腿上剜下来肉的枯骨一直未生肉，腐肉大致十日还未痊愈。他一直未声张，后重耳见他左腿未敢着地，踮着脚尖，亲自掳开他的裤管，方得知事情原委，自流亡以来，险阻艰难，风餐露宿，饥寒交迫，重耳不发一词，与介子推三行稽首之礼，亲自搀扶介子推赶路。

嬗娥与胭脂道辞后，得了始母神无忧的信物，去燕国北方的鬼泣谷，拜鬼谷子门下，将来修个神籍奉侍无忧。

介子推的遭遇，胭脂全看在眼里，气愤至极与平等王陆爻说，“剜肉之痛，东皇太一故意为之，封神榜新神施法使介子推的伤三个月痊愈不得，着实黑心，你陆爻不管，胭脂我管定了，配副灵药，趁他熟睡之际，替他敷上！”

陆爻由着她闹，只提醒她，“太子圉，公主妾的安危你的看顾，勿让封神榜新神得了空子伤了他们，挑起秦晋事端，你知道如今的神界唯恐人间不乱！”

“重耳将入齐国，平等王可有何打算？”

“以诸侯王们的性子，齐侯小白将赐一位齐国公主嫁于公子重耳。”平等王陆爻稳操胜卷的神色

“论美人计，胭脂比不上平等王你，甘拜下风。”

“胭脂，你说齐侯小白将指哪位齐国公主嫁与公子重耳？”

“你从何开始对人间的女子兴致这样好了？”她调笑的看着遮眼太阳幽萦面具的陆爻

陆爻安之若素道：“你知道陆爻的，平等王也入不了天喜星帝辛的眼，央请你去天喜星去一遭，向天喜星帝辛提一提公子重耳入齐之事，陆爻听一听公子重耳到底与哪位齐国公主有姻缘的？”

“平等王，这等事你也管，任一个齐国公主嫁给公子重耳也不亏，未嫁的齐国公主哪个不是破瓜之年，你晋国的重耳已近天命之年。当年晋公子之乱，你却撂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