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阎王 第112章 春秋五霸齐桓公

庄穆皂朱二色的秦宫，里克及其邳郑父、里克、七舆大夫一党被新登位的晋惠公夷吾所杀，邳郑父之子邳豹趁乱出逃到秦国，正在向秦穆公禀告晋国此次动乱，历数晋惠公夷吾的背信弃义，他哀号道：“晋侯杀父之仇，父亲拥立公子夷吾等晋侯之位，他允诺父亲汾阳之邑，今事后出尔反尔，割让秦伯您的河西之地也是自食其言。”

秦穆公危坐，前来议事的大臣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慷慨愤恨问，“你们晋侯背信弃义之徒！”

郅豹入秦多得是为父报仇，规劝秦穆公攻打晋国，承父亲遗命，再废晋惠公夷吾，迎立公子重耳，见秦人愤恨至极，向秦穆公言说晋侯夷吾的傲慢无礼，“土地是晋先君的土地，夷吾逃亡在外，凭什么擅自将土地许给秦国？”

当时郅郑父代晋侯向他道歉，是外交密会，晋侯夷吾无赖之徒的说辞，秦大夫们皆埋着，以免秦晋一站，郅豹可倒好，在议政殿全抖露了。与郅郑父里应外合再废晋侯夷吾之事，此里克一党死，败局已定。

晋在秦之东，以秦国当前的发展，秦晋之好为上策，秦穆公闷咳一声，大殿万籁无声，“郅豹连日奔波，暂且到秦国驿馆歇息，长久之计再议！”

郅豹晋国难再回返，秦晋之好貌合神离，秦穆公也仅会在暗地里重用他，他垂手行礼退下。

秦国的神祗蒋子文将秦穆公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他还是秦广王时，他便是支持秦国的。天帝神界将北阴酆都大帝之位拱手让于他，无外乎笼络他对抗幽冥界的阎王爷云风炎，驱逐十殿阎罗王。

人间天下一统，天帝东皇太一最是忌惮，女娲氏族时，人与神平等，女娲恩宠人界，神好比后母生的，盘古死了化万物，夸父逐日赶旱灾，精卫溺死填填东海，神无休无止奉献于愚昧无知的人。

“秦国向西发展方是上策！”蒋子文云上俯观天下诸侯国舆图，暗暗绸缪，第二殿阎罗王楚江王兴师问罪而来

蒋子文原是从地府躲出来的，被抓了现形，历万乾劈头盖脸问他，“大哥好手段，五张黑色公羊皮换走了百里奚，五张黑色公羊皮换了一位左相。”

“楚人送百里奚一个雅号放牛大王，楚成王命他到南海放牛，楚成王不识金镶玉，也怪到秦穆公头上了？”

“那是你们使诈，秦国是有意争夺霸主之位！”历万乾忍气怪功亏一篑，好好一个名相却为秦国所用

“秦国要与晋国争一争这霸主！”蒋子文与历万乾对峙宣战

“晋公子重耳逃到哪去了？”秦穆公询问郅豹遣去追踪而归的客卿，他秦穆公与齐桓公护送归国的晋惠公夷吾绝非善辈，不容兄长重耳，还多留一个心眼为上

客卿答：“晋公子重耳此去出逃齐国，正落脚在卫一个五鹿之地，卫文公无礼晋公子重耳。”

盯着五鹿村的，何止秦穆公，晋惠公夷吾，晋国幽冥神祗平等王陆爻亲历而来。重耳饥肠辘辘，与狐偃一行也抵达五鹿村，村前的槐树下，三位村名正大快朵颐，劳作后正吃着野鸡肉。陆爻定睛一看，此三人通身光明，“这三位不是凡人？”

陆爻识破他们的障眼法，那位姜伯真身是秦广王黄飞虎，另两位，一位周平王姬宜臼，一位卫国始祖卫康叔，他嫌恶他两个一丘之貉，若不是轩辕黄帝亲下了口谕磨练晋公子重耳，否则他卫康叔岂会作这等事，与他俩同行同坐。

听那姜伯施舍土给晋公子重耳食，这哪是磨砺人王，这分明是侮辱这位将来的天下霸主。那边重耳一行正捧腹走来，卫康叔端相重耳，除了一双威仪的重瞳目，面黄肌瘦的牢命奔波，真是神明作弄。

卫康叔，周文王姬昌之子，周武王姬发之同母弟，觉晋国今是昨非，重耳的晋国始祖唐叔虞，其母邑姜，乃吕氏姜尚之女，这齐与晋出两位霸主，卫康叔并不觉意外，商纣王的叔父箕子黑白两石摆卦占方，几曾预言过晋的后代将繁荣昌盛。

赵衰将军这一行人大都是世家公子出身，狐偃舅舅年长，哪里能低下头颅去乞讨，而他们的落魄，一顿饭都吃不饱也皆因他起，重耳躬身亲为，挺身阔步走到三位村民跟前，并未有失晋公子身份，有礼道：“晋公子重耳见过三位尊者，从晋国远来，几日未进食,不知三位尊者肯赏一饭之恩？”

那姜伯呲牙讽笑，斜眼看重耳道：“看你粗壮骈胁，公子？我姜伯今日赏你一饭。”正好槐树根下有一泥块，泥块上面还少许牛粪，姜伯举起泥块递给他，“请公子享用！”

另周平王姬宜臼变化的村民仰声大笑，看公子重耳像看丧家犬，卫康叔变化的村民怜悯的看着重耳。

重耳芒刺在背，勃然大怒，狐偃挡到重耳前面，托了一块一匹千金的丝帛裹住那抔土，恭敬请过那抔土，赵衰往地上跪下，伏拜那土说，“土，后土也，象征天下土地，民众在臣服您，当行礼接受这后土。”

躬身伸出手，重耳接下这抔土，头昏目眩离去，出了五鹿村，他饿得昏厥过去，卫康叔不忍，跟着他们的，看重耳晕倒，急切往帝都山去，“得去找唐叔虞，他重了不止几辈子的子孙饿得昏死过去了。”

在重耳头顶盘旋的招风往东飞去，它色蓝红，首状似犬，其喙有齿，无足四翼八尾，长达百丈，隐藏在空中穿梭，着陆齐宫后，化而为两足两翼两尾。

风一扫，隔在砚台内的胭脂问，“招风你回来了？”

招风头一大，它最近招惹你春瘟神，自上次在人间化万丈乌云，招大风到人间，无雷无电无学雨，却招得雷神，雨神，电闪雷鸣打他，他委屈嘟囔，“我不是好心吗，看人间三伏热，刮些风，失手了，途径之地了无生机也怨不得我。”

招风逃到齐地来，这胭脂砚台内的女子竟有巫术，引我招风至此，招风入砚台内，怨道：“你比百鸣还会蛊惑，你闭目一念，竟迷失我的心志来此，为你驱使。”

胭脂并未告诉招风她是始母神无忧，天地万物生灵都对始母天生有敬畏之心，胭脂问，“招风，你都打听到什么？”

“晋公子重耳流亡到卫国五鹿村，被一个叫姜伯的羞辱，现在快饿死了，晕厥过去了。”招风如实回禀

“重耳死了？”她一急，眼发黑，招风张开翅膀撑住她，紧张问，“重耳昏死了，你也晕了？”招风间她额间碧色蓍草印记褪去

窒息的黑土透出一个洞来，她的身子缈缈如白雾，隐隐绰绰前面一个走在云里的人，不，是鬼？他身上有黑黑的阴气，他有重瞳目，“重耳，他不是重耳吗，不去齐国，怎么到了这儿。”

云？我为何在这？她一摸额间，惊喜道：“蓍草印记没了，砚台封印解了。”这里又是何地，重耳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云里走

隔着云海，前面有此起彼伏的打斗声，晋国始祖，唐叔虞喝声道：“黑白无常二位阴司，公子重耳你休想带走，他正濒死状态，你们二位不可引他的魂魄，我晋国还仰赖他昌盛繁荣，晋国在生死存亡之际。”

黑无常范无赦黑面无私道，“公子重耳魂魄已抽离身体，哪还有濒死一说，万望晋国始祖莫拦重耳魂归地府。”

唐叔虞不依不挠道：“重耳的重瞳之目还倒映人影，魂魄抽离，只是濒死假死。”

“濒死？那为何我可见濒死的公子重耳？”她低头看伸出的双手半是透明如蝉翼，这是为哪般？

不知为何忽来狂风大作，狂风卷走脚下的云，如隔云河，范无赦吃惊看着胭脂，使力收回打在唐叔虞背上的剗恶夺命索，范无赦说什么，她听不到，从唇形上可判断是在喊胭脂二字，她与重耳在哪？恰如在另一方天地，与黑白无常所站的那方天地并不互通有无，那边雷雨大作，这边烈日当空。

“濒临死界？”她霎时间前仰后合，上下左右，头顶脚下全是天，这四方的天在挤压她与重耳，晋国始祖唐叔虞，黑白无常在云前销声匿迹

这挤压的撕裂感与在南海海市蜃楼进入濒临死界的感觉如出一撤，她不顾生死的挤到重耳背后，重耳垂死状，胭脂声声唤他，“重耳！重耳！濒临死界，你万不能死！”

四方天再次颠倒，她见重耳睁了眼，她与重耳在此跌入天撕开的裂缝里，四处一团黑，她听到悠邈的声籁，“胭脂！胭脂！”

胭脂因问，“你是？”

“我是无忧！”这女声的确与始母神无忧一模一样，始母神无忧不是在毁灭了的孽镜里吗？这里不是濒临死界，断然不是孽镜里

她悚然问，“这里是孽镜？”

那女子答：“这不是孽镜，这里是濒临死界，我实则是无忧的残存的幽魂，始母神无忧的躯体和大多的元神在孽镜里，她还未醒转过来，你我为始母神无忧的魂魄，当然心意相通，蓍草的封印已然解禁。”

她放下戒心问，“公子重耳为何在这？”

“濒临死界在三十三重天外，又是三十三重天之间的缝隙，你我在的此处正是大赤天界，正是人间称得离恨天的缝隙。重耳在此，是始母神无忧有口谕与他下达。”

“你可以见到始母神无忧的身躯？”

“我是始母神无忧残存的幽魂，当时孽镜毁灭时，游荡而出，故而可往来天地各处，也可去往孽镜中，始母神无忧在女娲石内，一年来也会醒过来半个时辰。”

“始母神无忧可有话托与胭脂？”

“始母神说晋公子重耳困了十二年，不必再久困，齐国霸主之势结束，你助晋公子重耳一臂之力，天帝东皇太一遣神明羞辱重耳，是意欲将他造化成桀纣，荼毒天下，人人咒骂重耳之徒的！”

“始母神无忧为何将重耳带入濒临死界，有何不足外人道的？”

“如你上次带文姜进入警幻之地，见得另一文姜的虚幻之事，但这濒临死界所见所闻皆为真事真地，这濒临死界比邻天地外的宇宙各国。”

“你带公子重耳去见另一个公子重耳？”

“正是！”

胭脂一喜，猜到来处，“你是不是从镜像人女嫫那儿借得一把女嫫镜？”

“不，不，不……”幽魂矢口否认，“这宇宙之大，包罗万国，照一把镜子有镜像人的重耳，宇宙外的另一个宇宙自可断定有另一个重耳。胭脂，你与重耳一道儿去瞧瞧，还要送你与重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