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扳手 第114章 进击的女巫55

艾莉西亚和特蕾娅坐上回城的马车。

特蕾娅疑惑地问，“你不是明天回去吗？”按照原计划，艾莉西亚是明天晚上和米亚一起回家，后天去参加蒸汽列车的首发仪式。

艾莉西亚面色凝重，她在特蕾娅面前很多事情都是透明的，两个人心照不宣，虽然不曾说破，但特蕾娅一直都知道艾莉西亚一些隐秘的事，不是全部，但绝对不少。

特蕾娅并不知道多斯·阿列克带来的麻烦。

这事艾莉西亚自己无法确定。

她想了想，和特蕾娅说，“出了点变故，我需要亲自确认。”

特蕾娅，“严重吗？”

艾莉西亚，“不知道。要看过之后才知道。”最差的结果，是教堂的神职人员发动信徒，把她这个女巫抓起来烧死，然后霸占她的财产，这也是教会在南边惯用的手段，那边有钱的女人很容易就会被污蔑成女巫。

不过，在卡斯塔尼亚，这个事的可能性不高。

毕竟这块领地的二号统治者自己都和女巫不清不楚的。

但女巫和与恶魔为伍的女巫还是有一点差距的。

艾莉西亚需要知道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特别是阿克莱特，他知道吗？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个强悍的骑士当敌人，她光是摆平米亚就很费劲了。

艾莉西亚既不想放弃封印恶魔带来的好处，也不想失去这些有本事的朋友。

马车直奔医院。

如今的医疗技术还在策马狂奔的路上，外科医生们脑洞大开，各种各样的术式都能想得出来。

为治疗精神病人的前额叶切除手术现在也有了，好像还是去年才公开发表的论文，现在的实验研究很不严谨，反正有人这么说了，很多医生拿来就用。

艾莉西亚是没亲眼见过疯人院那些病人的惨状，但听贝斯说过，她的新邻居有亲戚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被送进了疯人院，那位邻居表示医生的治疗非常有效，亲戚进去之后就再也不发疯了，虽然被切除了一部分脑补组织，人变得痴痴呆呆的，但不会给家人增添麻烦。

邻居的亲戚家还是有钱人，这年头也只有富人才有条件送进疯人院治疗。

普通的外科医生就更加狂野了。

医生医学生们为了搞到一具可以实验的尸体无所不用其极，墓地偷盗是常规操作，有的尸体贩子还能杀人卖尸。

他们的案例漏洞百出，病人可能会因为一点小问题而被送上手术台截肢，截肢的时候不会有麻药，就硬上，有些因为截肢而丧命的病人死因不明，说不清是因为病痛导致的死亡，还是活生生被痛死的；手术室的设置很简陋，而不简陋的手术室就更奇葩了，它会在一个环形阶梯室，手术台摆在正中央，想要观看的人买票就能进。

艾丽西亚常常因为过于正常而自我怀疑，因为那些骇人听闻的医疗事件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这年头最好的医疗控制在上层，主要是拥有治愈能力的女巫和术士，前者依靠天赋，后者消耗天赋和魔法结晶。一般的有钱人都喜欢投资医院，因为接触不到这种顶级医疗资源。

而底层穷人，往往是发展医疗水平的消耗品。

所以，当特蕾娅要把那些手上的荒原居民送往医院的时候，他们表现得警惕而抵触——在卡斯塔尼亚生活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在各种碰壁中发现了城市生存的艰难。

贫穷，以及伴随着贫穷的全方位而来的陷阱时时刻刻都如同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带来灭顶灾难。

如果不是这群人的确身强体壮，他们首先就会被当地□□分化吃掉，根本等不到米亚给阿列克介绍工作，让他们能够勉强生存下来。

不过在卡斯塔尼亚，也有一些慈善性质的医院，这样的医院由市政厅直接拨款，并且在严格的监督体系之下，基本上杜绝了上述那些草菅人命的行为。

这要归功于芙蕾·阿斯蒙德在医疗上的改革，不过她的目的不是为了造福市民，更多的是为了保证充足的劳动力，特别是那些有技术有头脑、但没有资格接受超凡者治疗的人，这些人的存在构建了卡斯塔尼亚发展的基础，芙蕾·阿斯蒙德就是为了家族的统治，也不愿意他们轻易丧命。

阿列克的族人们被安置在这样的医院之中。

艾莉西亚和特蕾娅进入一个大病房，病房宽敞明亮，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户照进来，艾莉西亚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些体型明显比普通人更高大的家伙们。

特蕾娅的出现很容易被注意到，一个身高到艾莉西亚肩膀的小女孩跑过来，她脏兮兮的脸上笑容明媚灿烂，“特蕾娅小姐，特蕾娅小姐，您过来看我们吗？”

特蕾娅没嫌弃她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脑袋，“是的，小贝纳，我让人送了晚饭过来，还请了护工帮忙照顾，你们晚上回家休息好不好？”

小女孩的心智比年轻要成熟态度，她摇摇头，“不行的，特蕾娅小姐，我要照顾大家，cc她们要工作，我们不能给她们添麻烦。”

不同于小女孩的纯粹，艾莉西亚注意到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病人，看特蕾娅的目光冰冷而警惕，她们要警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好心人是否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艾莉西亚无法从人群中找到那个真正能发现赫默修斯气息的人，她没执着于此，等着送饭的人来，和特蕾一起，将晚餐发放下去。

特蕾娅是个细心的人，她很擅长精打细算，送来的食物是烤肉和杂粮面包，根据体型发放食物的量，保证每个人都能分到肉食。

那个最小的、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有一份碎肉做成的杂粮粥。那孩子也很瘦，但牙齿已经长好了。艾莉西亚看到这些荒野居民轮流照顾她，却没有看到孩子的父母。

食物给人带来的好感是显而易见的。

发放到一半，有个看起来瘦削的女人问特蕾娅，“善良的好心人，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但我们只是一群来自荒野的流民，我们要怎么才能报答您的恩情呢？”

这是一个受到皮包骨头的女人，她的个子很高，手脚长而舒展，她的一条大腿有着严重的疮口。

这个女人的眼底依然有戒备，但食物吃到肚子里，她的戒备已经减轻许多。

特蕾娅看了一眼艾莉西亚，艾莉西亚正在给一个半大的孩子盛汤，看她把汤碗递给那个孩子。

特蕾娅说，“这位切斯特小姐才是真正为你们在医院的花费支付账单的人，她也是多斯·阿列克先生的老板，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从阿列克先生那里听说了你们的情况，就让我来帮助你们。老实说，我也得听这位小姐的指令呢。”

“切斯特小姐？”询问特蕾娅的女人面露疑惑。

艾莉西亚露出和善的笑容，“是的，阿列克先生今天突然在米亚面前哭了，我问询之后才知道他的族人竟然有这样大的苦难，我和特蕾娅每年都要流出一部分资金帮助需要的人，更何况是阿列克先生这样技术娴熟的人才呢？”

那个女人眉头皱着，艾莉西亚说得显然和她们之前计划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