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姑娘了吧,真是抱歉抱歉!”赵芜月转身一脸歉意地朝楚楚拱了拱手。而后又扭头看向男子身后的秋娘,手指着小丫头怀里趾高气扬的胖橘,“秋娘,你早该告诉我这是只疲猫,不然,我也不会费这老鼻子劲逮它了。本来见它乖巧,谁知这么野蛮,还真是给它长脸了!”赵芜月半真半假地对着胖橘怒道。
“是是是,是秋娘的错。阿巧,快将猫抱走。”秋娘听了赵芜月的一番说辞,也只得配合她点头说是。
“等等,给我吧。”站在一旁良久没有发言的男子忽然开口,并转身接过小丫头怀手里的胖猫。
那人抱猫的姿势很娴熟,胖橘那肥肉四溢的庞大身躯到了那男子手里竟意外显得很轻巧。赵芜月一时纳闷儿,刚想发表疑虑,就听楚姑娘抢先开口,“元公子来啦,快进来吧。”说完,疾步走上前来要去搀他进来。
经过赵芜月时,不着痕迹地用肩膀将她推了一把。亏的赵芜月马步扎得快,不然,这就不是碰瓷儿能解释的通的了。
“那个……”赵芜月话没说完,人已经被秋娘拽了出来,并且门也被带上。
“我话还没说完呐!”赵芜月气急败坏道。
“我说公子啊,先前秋娘不是告诉您,让您戌时务必出来!怎么戌时都到了,您还在这儿啊!还跟楚楚在屋子里闹的人仰马翻的!这元公子好在没说什么,可他要是记在心里了,这楚楚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秋娘将赵芜月扯到一边,将嗓子压低了说道。
“秋娘,你怎么小瞧人呢!他元公子有钱,我也有啊!你干嘛老怕得罪他呢!你要是担心流失一个顾客,这不还有我呢嘛!怎么,你还看不上我啊?”赵芜月瞧秋娘这一脸紧张不安的神色,很是愤懑。
“秋娘没有这个意思,公子不要误会。我们这云良阁开门做生意,自然来者是客。但这元公子不一样,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因为他不只是有钱,他还有权。”
秋娘说话时,眉头紧皱,面容严肃。说着说着还压低了几分嗓音,以手掩唇凑到赵芜月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公子你不知道吧?他可是当朝丞相的人,咱们平头百姓得罪不起!所以今儿个就只能先委屈公子你了。”
赵芜月听罢,只想为这“平头老百姓”喊一声怨,她自己分明是七皇子的人,也算的沾了皇室的边儿,却要装那平头老百姓。这恐怕是平头老百姓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可那……那只猫……”赵芜月其他不关心,就关心她的猫。
“猫?咋啦?公子您还对猫感兴趣啊?”秋娘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实不相瞒,那肥猫正是鄙人的。前几日趁我不注意溜了出来,后来就没见它回去。听人说是在云良阁,便想着来探一探。”赵芜月说完一拍大腿,“巧了,今日见着了,还真是我的!秋娘,我可真没骗你!”赵芜月试图同秋娘商量,眼神无比诚挚。
秋娘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开口质问道,“公子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赵芜月点头如捣蒜。
“这……就不好弄了……”秋娘面露难色。
“有啥不好弄的,实在不行,我出钱买回来也行啊!”赵芜月大手一挥,土大款的气质展露无遗。
“可此事秋娘做不了主啊!虽说这云良阁归我管,可那猫是楚楚的,秋娘我也不好硬抢。要不这样,公子你明日早些来,你再同楚楚好些商量商量,如何?”秋娘给她出主意道。
赵芜月听秋娘如此说道,略微沉思片刻,然后缓缓用力一点头,“也行!”。
她看胖橘那模样,在楚姑娘这儿应该过的相当惬意,想来楚姑娘对它该是很不错的。将它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况且,赫连决还在这儿啊!她得找机会跟他套近乎啊!
“那公子今夜是留下呢还是回府上?需要秋娘我再帮您找几个可人的陪着吗?”秋娘凑上前来眯着眼体贴地问道。
“我……”赵芜月刚想拒绝,一转头就瞧见秋娘赤诚灼热的目光和无比荡漾的笑容。她转念一想,她进来这么久,好像一件正事儿都没干成。于是转口说道,“不劳秋娘费心了,我喜欢自己挑。”
“好嘞,那公子您先看着,回头挑着喜欢的就早些歇息,毕竟**苦短~啊~”秋娘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
待秋娘走后,赵芜月便一个人大摇大摆去了三楼。三楼在云良阁来说是相当于总统房一样的存在,能去那层楼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三楼的姑娘也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可以称得上红颜祸水了。要见她们,是要提前预约的。
赵芜月没有预约,所以她要大摇大摆地上去。装出很有气势的模样,这样就不会在半道上被人截下。起码要走到她们跟前儿,仔细盘问个妥当才会开始轰人。
三楼一共住了三个姑娘,西面两个,东面一个。赵芜月想都不想,抬脚就往东面走。虽然她的步伐沉稳,面容镇静,确实装出了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但她还是在半道上被人截住了。因为她忘了,这三个姑娘都有客,这会儿任谁上来都会被轰下去。
“这位公子,此路不通,还烦请公子原路返回。”一位身着红衫,梳着丸子头样式螺髻的女子拦到赵芜月面前说道。
赵芜月侧着身子瞧了瞧那姑娘身后的半截楼梯,“我看挺通的啊,你怎么能说不通呢?”
“因为我家主人正在上面歇息,外人不得打扰,所以此路不通。”红衣姑娘耐着性子解释道。
赵芜月本想继续耍无赖,眼睛一瞥,陡然发现那姑娘张开的手心和虎口处有好些厚实的老茧。想来她应该是常年拿剑,是个练武之人。赵芜月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是来找赫连决的。”
“放肆!竟敢直呼家主名讳!可知该当……”
红衣女子口中的“何罪”还未说出,就听赵芜月眼皮也不抬地冷冷打断道,“红琴,你这‘放肆’可知是对谁说的?”
赵芜月在系统里待了有些时日了,装腔作势很有一套。几分威严几分从容,拿捏的恰到好处。所以她说那句话时,红衣女子有一瞬间被她的气势唬住了 。又因同时被点出了名字,有些错愕,只能瞠目结舌地呐呐说了个字,“你……”
“你去跟你家主子说……”赵芜月知道她猜对了,于是反客为主。
她反剪双手,神态悠然,说话不急不缓,并且时不时瞟红衣女子一眼,待发现红衣女子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初时,才悠悠抛出下一句,“你去跟赫连决说,他未过门的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