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田巧睡到了日晒三竿才醒,床另一侧早已凉透。jiujiuzuowen
田巧揉了揉眼睛, 撑着身子坐起来。
“嘶。”浑身的酸痛感让她秀眉紧蹙,特别是腿,就像是负重跑步三十公里后的后遗症,酸麻的简直都不是她的腿了。
起床穿鞋,踱步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如今的衣柜塞的满满的,全都是漂亮衣服。
自她挣钱后,一点都没委屈自己,衣服,鞋子置办的齐全的很。
她的首饰也不少, 张实隔三差五都会送她一些银簪, 银镯,美其名曰保值的,就算她戴不过来,以后传给下一代也可以。
张实是穷怕了, 就想着给她多置办一些东西, 就算以后日子没落了,也能勉强过活。
田巧穿好衣服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张实应该去新打铁房那边了。
田巧没多想,径直打水洗漱, 然后进屋化妆打扮。
精致是她每天的必须。
田巧收拾好, 正准备去厨房做饭, 汤婶子就提着两个篮子过来了。
“巧丫头,做饭啦?”
田巧笑道:“是啊汤婶子,您这是?”看她提两篮子鸡蛋。
“这两篮子是一百个鸡蛋, 一大早张实去我那里买的,让我晚点给你送来,这不,我才踩着中午的饭点过来的。”汤婶子笑:“赶紧拿进去放着吧。”
田巧傻眼:“张实买的一百个鸡蛋?”这得吃多久啊?
这样想着,田巧手也动着,把两篮子鸡蛋接了过来:“麻烦婶子还亲自跑一趟了,张实给您钱了吗?”
“给了,给了。”汤婶子笑道。
“那行,您随便坐,我先去把鸡蛋放好。”田巧笑道。
“成。”汤婶子笑。
就在这时,对门的顾家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双方对门,离得很近,只要声音大些,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真是作孽哦,挑来挑去挑花眼,娶了个天杀的懒妇进门,以为自己怀了个金蛋蛋呢?都这个点儿了喊都喊不起来!我真是命苦哦,临了临了享不了福不说,还要反过来伺候儿媳妇,真是夭寿哦!”顾母边拿着扫帚扫院子边喋喋骂道。
汤婶子闻言,无奈叹了口气:“这家华娘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也有栽的时候,哎,要是当时她没窜着顾家华和你退婚,如今日子哪能过成这般啊。”
田巧笑了笑:“可惜事情没有如果。其实我倒挺庆幸退婚了,否则有个这么难缠的婆婆,也不知是好是坏。”
汤婶子也笑了:“是啊,人张实有出息,对你又好,确实比顾家好多了。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瞧着那田荷花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家华娘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怎么说?我瞧着田荷花不是挺老实的吗?上次幺幺周岁,她和我坐一桌,文静的很,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的。”田巧最近经常不在家,对于这些八卦倒是不清楚。
“别看她闷不吭声的,心里成算多的很呢!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农忙,顾家华在外做工不在家,她隔三差五装病不干活,地里的活儿大多都是顾母一个人去干的。”
“顾大婶能同意?”田巧奇了。
“不同意怎么办?田荷花直接就回娘家去了。那地里都是幸幸苦苦种的粮食,若是不收被雨淋发芽了,就全浪费了,咱老百姓一年到头就靠着地里的庄稼过日子的。”汤婶子道。
田巧惊了:“天呐,不是吧,她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啊?”这个时代百善孝为先,田荷花这般已经触碰到原则问题了。
“装病啊,装的有模有样的。而且顾家华也疼她,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好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田荷花惯会伏低做小,小意奉承,壮汉子哪能招架的住?
顾母就顾家华一个独苗苗,还是顺着儿子居多。
“这次打谷子,田荷花又跑回娘家了,家华娘是彻底火了,就连顾家华做工回来,也不让他去接。
结果没过两天,就听说田荷花怀孕了。
这人都怀孕了还能怎么办,只能笑嘻嘻把人接回来。
结果刚接回来,田荷花就让买母羊,说是要喝羊奶,家华娘不同意,田荷花就闹着不吃饭。
最后家华娘看在未出世的孙子面上,没办法只能同意买了,结果你晓得咋样不?”
“咋样啊?”田巧被吊起了好奇心。
“母羊买回来,田荷花就喝了一碗,结果还当场给吐了,之后还再也不喝了。那母羊是田荷花哭着闹着花了好几百文买回来的,结果啥用都没有,还要养着!可把家华娘气的够呛。几百文呐,够一家人两个多的嚼头了。”汤婶子说到这里也有点义愤填膺,这样的儿媳妇拿来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确实是有些糟践东西了。”田巧总结道。
汤婶子看了看日头,一拍大腿道:“哎呀,不和你说了,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做饭了。”她现在包揽了打铁房的伙食,每顿都要早点做,不然就来不及。
“成,汤婶子慢走。”田巧见她有事,也不做挽留,亲自把人送到院子门口,然后才回厨房做饭。
她一觉睡到现在,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田巧等不及做饭,直接煮了两个糖水蛋对付一顿。
“巧巧,起来了?”张实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她在吃糖水蛋。
“嗯。”田巧看到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脑海里的画面历历在目,他的结实雄壮她现在还能清晰明了的勾勒出来。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张实从怀里宝贝似的拿了一根金簪出来。
田巧接过,细细打量着,金簪通体简单,就头部分雕刻了云朵的样式,大气简洁。嗯,是她喜欢的类型。
“相公,你帮我带上吧。”田巧笑容甜甜。
“好。”张实心都快化了。
“今天怎么想着给我买金簪了?”以前都是买银的。
“咳咳,这次不一样。等以后我有钱了,我全部给你买金的。”
“好。”田巧笑。
“我....我还买了一只药膏,你等下记得抹。”
“你一大早去镇上就是买这个了?”田巧脸颊发烫。
“嗯。”他舍不得她难受:“那个....那个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干活了。”出去了一上午,不能再耽搁了。
田巧还没来得及回应,张实快步走了。
走了几步,又转头叮嘱道:“一定要记得抹。”用了药好的快。
吃了肉,再吃素,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肉确实好吃,甚至比想象中香的多,和他最喜欢的大肥肉,红烧肉有的一比,甚至更甚,让人上瘾。
张实一走,田巧摸了摸头上的金簪,笑的傻兮兮的。
吃过饭,田巧又去睡了一觉,顺便把药膏用了。
买都买回来了,哪有不用的道理,光是那份心意,她都不能拒绝。
田巧睡了一下午,黄昏的时候才起来做饭,彼时,精神抖擞多了,身上的酸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就做两个人的晚饭,田巧很轻松。
蒜香小排,黄豆焖猪蹄,红烧肉、豆腐鲫鱼汤。
饭快做好的时候,张实也回来了。
刚进院子就直接解掉了上衣,露出小麦色精壮的八块腹肌。
只见他在井里打了一桶水,利索的擦了一遍上身,悉数除去身上的汗珠。
田巧端着菜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感慨张实是真的健壮。
一米八几的大个,因常年打铁的缘故,宽肩窄臀大长腿,特别是那巧克力般的八块腹肌,真是让人跪了。
完美,比她见过的娱乐圈明星还要完美。
他俩站在一起,完全就是猩猩和萝莉,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点可以匹配的。
“发什么呆呢?”张实见田巧看他看傻了,唇角微微扬起。
“没,没什么。”田巧连忙端着菜过去了。
她能说刚刚出神是在想匹配度的问题。
嗯,就是因为匹配度的问题,不然她就可以省下药膏这笔钱了。
“相公,洗手吃饭了。”田巧道。
“马上就来。”张实道。
饭桌上,田巧问道:“相公,今天你洒老鼠药了吗?”
“洒了。”他一大早起来就洒了。
家里有个娇气的媳妇,没办法啊。
“相公真好,奖励吃块排骨。”田巧笑眯眯给他夹了一块蒜香小排。
张实美滋滋的吃了。
晚上,两人洗完澡后便躺下了。
张实翻来覆去睡不着,把里侧的田巧也吵着了。
“相公,你不睡觉做什么?”煎饼吗?
“我睡不着!”总感觉热的很,怎么都不得劲。
“那也得睡啊,明日你还要打铁呢!”打铁是力气活,不休息好可不行。
“嗯,我知道。对了巧巧,你还难受吗?”
“额.....还好,用了药后好些了,但是没好之前都不行的。”
“我知道,我就问一下。”他又不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哎。”
“你叹气做什么?”田巧不解。
“我什么都不懂。”才会伤了你:“时辰不早了,睡吧。”
“嗯。”田巧轻轻应了一声。
第二天,田巧又睡到了日山三竿才起,彼时张实早已去新打铁房干活儿了。
起床收拾好,又煮了一碗糖水鸡蛋对付一顿。
这两天没什么事儿,沈记也没来找她,她难的的闲下来了。
索性没事干,田巧装了五十个鸡蛋回去看看田家二老。
张实买的鸡蛋太多,现在天气又热,时间一长就容易坏,还不如送人,到时候吃完了再买就是。
“你回来了,张实呢?”田母见女婿没过来,问道。
“他事情多,正忙着打铁交货呢,我就没叫他过来。”田巧道。
“忙点好啊。日子过好了,就把房子修一下,到时候有了娃也方便。”说到这里,田母倒是想起来了:“对了,你和张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成亲至今为何还没圆房?”那天的事情传的老远,她们村子也有不少人知道了。
“那个...就是我身子虚嘛,所以才.......”田巧敷衍道。
“别人信,你觉得我会信吗?”田母瞪着她,意思你不说真话,她就不罢休。
“真的是身子虚。”田巧道。
“你是不是还想着顾家华,所以不愿意?”田母觉得只有这个可能,张实人高马大的,不可能有问题。
“娘,您真的多想了。”田巧道:“这段时间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我们已经圆房了,您放心吧!”
“真的?”田母迟疑。
“真的。我骗您做什么!”田巧就差发誓了。
“姑且就信了你了。如今张实有本事了,你就抓紧时间给他生个娃,这样日子就圆满了。”
“娘,这个随缘吧,有了就生。对了,爹还有半个月就过寿了,亲朋好友都通知了吧?”张实一直记得这个事情,这段时间紧赶慢赶的干活儿,就是想抽出时间给田父做寿。
“都通知了。”说到这里,田母就止不住的满意,张实那孩子还特意定了一头猪给老头子过寿,让她在村子里着实长了一回脸。
“那就好。娘,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哈,改日再过来看你们。”她还要回家给张实做饭。
虽然汤婶子包了饭菜,但自家的男人当然要自己疼,她不在家就不说了,好不容易在家清闲两日,还让他跟着大伙儿吃,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得不说田巧领悟通透,张实确实是大伙羡慕的对象,媳妇儿漂亮不说,还贤惠的很,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张实也很享受这种脉脉温情,他一个人孤单太久了,如今娶了个好媳妇,真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在她面前,只因为她值得。
其实男人要求很简单,一口热饭暖汤,一个笑容,一句关心足矣。
田巧闲了两天便又开始忙了,原因是县令夫人来沈记绸缎铺视察了。
沈记绸缎铺是沈家的铺子,沈家在县令夫人出嫁时,划了一大堆嫁妆给她,其中沈记绸缎铺也是嫁妆之一。
县令夫人过来,她自然就被召唤过去了,就算不召唤,田巧也会主动进一下地主之谊。
毕竟人脉这个东西,是需要用心维护的。
县令夫人是个很和气的人,长的端庄秀美,身上透着名门闺秀的气质。
这样的人不好接近,但真的接近了,不失为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友。
起初两天,县令夫人都在绸缎铺看账本,田巧就陪同着,两人聊聊天南地北男人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这晚田巧在镇上吃了晚饭才回去的,马车送她到院门口才离开。
田巧进屋,就见张实坐在油灯下翻看着一本书,那叫一个神情专注,聚精会神:“相公,你在看什么?”认真到她进来他都没注意。
“啊,没看什么!”张实下意识的把书藏起来。
田巧见他藏书,好奇心更重,径直走过去抢了那书:“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看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书!”
打开一看,田巧傻眼了,这不就是那啥什么见不得人的图书吗?
“相公,你.......看这个干什么?”
“用来对付你啊。”张实一脸认真。
自头回过去四五天了,他一直没.........
总归还是他不会,否则也不至于此。
他曾经听别人谈笑时说过,会与不会区别甚大,会的人能让人少吃不少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