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时间和空间,褚良言打破静止,动作着将刚刚拉的弓扔向了身后人,自己则是继续驱着马匹向前,然后依旧是潇洒灵巧的动作招式‘清缴’着来不及撤出正溃败逃窜的澧兵。
这场战役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真正停歇,街上许多人自发的帮着清扫战场,刘芳也和家里的仆从忙碌着,就算做的少也是尽了一点心意,攻城的阴霾在人的心底好像逐渐散去,几个丫头也是现在又恢复日常的打闹,之前也是好像也是这样?有那人在的地方好像就很令人安心。
现在她当然不会想这着对方是什么细作探子之类的了,若是这样他就没必要来沂城援兵了,以前她救了他一次,这次算是还清了,不过这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没交集的。
刘芳不是个喜欢探听听别人事情的人,对于褚良言的身份她也只是小小惊讶了那么一阵便不再纠结的搁置在一旁。
沂城这次受创的情况并不算太严重,虽然澧军围困沂城数天,但最后耗尽耐心攻城是今天才发生,在城破后也只是短短的一会功夫援兵就到了,澧兵也因此撤退。
流元晟此刻正人骑在枣红色高马上。巡视着澧兵撤退后沂城周边的村镇的状况,就是有些想不通出发前长大后一直不怎么与自己亲近的宝贝闺女这次却嘱咐他要带上秘传的金创药还有些什么杂七杂八的治伤药,但是想到小女儿还是心底一片柔软,想来是怕自己此行再出什么意外吧。
到了一处村子,正想下马走走的样子却被身边的副将陈飞拦住了?
“大将军还是不要进去了,这地界穷山恶民的,属下去就好。”以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是在村里的人突然赶起人来了,而且只发生过那么一次,流元晟想着是陈飞太过紧张了。“无碍。”
“就算大将军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也要多想想小姐和夫人呐!”他说的言辞恳切,流元晟心里不以为意,觉得还是他小题大做了,但陈飞一提到女儿就不一样了,想着此行女儿给备了这么多医伤药,他要是擦破了皮回去怕是会让她掉金豆子,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陈飞心里也泛着嘀咕的进村,他也不太懂大小姐身边的敏儿交代的千万不要让大将军进村子的用意,但以前确实发生过还伤着了将军,说谨慎些总是好的,他想也是。
流蕴心底想法是只要让流芳先和流元晟见不着面,然后等过一阵想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流芳从这世上消失,再无隐患可言,因此又是给药又是叮嘱流元晟身边的人时时提醒着,本以为的万无一失的算盘,哪料想过刘芳是真不愿意被认回还为此计划着搬家并付诸实践,早就离开了村子。
*
褚良言思绪飘出,就连一旁的封斌安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到“良言?”封斌安觉得惊奇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什么?”
“还什么,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问你那些俘获的澧兵怎么处置。”
褚良言也顺势回答“按军中律例先关着,等师父回来再做处置。”封斌安还觉得褚良言不对,一般这样的时候他都是跟在大将军跟前的,如今这主动驻扎沂城还是头一遭。
“良言你是不是,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封斌安一副就只等着你开口就开始开导的样子。
“无事,只是看见一个眼熟的人,一时有些想不通。”看封斌安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的,褚良言再一句“我就不能歇歇?”堵住了接下来的话茬。
封斌安摆出一个意味深长表情了然的点头出去,还顺道把在门口准备进来找褚良言的陆礼寻的一起架走了。
“哎,你干嘛拉我?”
“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你先过来!”
……
刘芳原本就打算等时局一稳定就回趟村子看看王婶,现在倒是给出城门难住了?
看着面前这健壮大汉见自己表明要出城的意思一口被回绝了!
刘芳还以为是自己急着要出城被误以为是什么可疑分子了正想跟对方解释几句,对面人便恭敬的一声:“褚将军好!”
刘芳下意识的转身要看向后面,被身后人摁住了肩膀一句“别动!”停滞了接下来的动作。
刘芳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听到他交涉了两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被带出了城???
看着马车里坐在对面的人刘芳觉得有些迷糊,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状况的,谁来告诉她?
“你要出城?”刘芳觉得还是问一句的好。
原本倚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睁开眼也注视着刘芳道“不是。”
这下换刘芳觉得哑口无言了,大哥你既不出城的那还上马车干嘛,好玩吗?
似乎是看出了刘芳的疑虑又继续开口说“澧人退兵匆忙,尚有余孽未清,不放通行是为顾及安危!”
所以是自己想岔了?不是怀疑行迹就只是单纯为了安全,不对啊!她想的问的事不是这个。
总之不管这位有什么目地在这马车颠簸声中两人无言,刘芳都一度怀疑他睡着了,不在有多想的时候也到了村里了。
要下车时褚良言倒是眼睛自然的一睁跳下车,然后转身伸手给向之后要下来的刘芳,动作流畅,神情自然的让刘芳有些愣住!这感觉怎么好像她们俩是夫妻?
不过只消一秒的刘芳就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然后下了马车。
村子此刻的样子还算好,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褚良言此刻也跟着她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村子。
“哎!芳丫头!狗剩!”这声音正是之前住刘芳隔壁的赵婶娘。
刘芳应了句,只是这一喊倒是让刘芳想起了之前男人的称呼,不过偏头看向人家平静的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就一时觉得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原本刘芳还想问一句王婶还有大家还好吧,却被赵婶一句“看着你们俩和和美美的,估计王姐的病好的比什么都快!”雷的不行,这误会就大了。
不过还是抓住关键的问:“王婶子病了?”
刘芳这一问赵婶子的表情也有些不好,转而才补了句“前几日那些王八羔子来了,抓了我家杏杏就要走,王姐姐就想冲过去把人抢回来,唉!”话到此她也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
一直就担心出事的刘芳,心下一沉的向着村里王婶家走去,越到院门前这种不安感就越大。
吱呀!一声的推开木门,见总是挂着和蔼笑意的王婶如今像失去生气般的躺着,刘芳哑着喉咙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和窒息感,几步入内来到床榻沿,握着她的手,王婶似乎陷入了意识昏迷无从感觉。
“我去找郎中。”只留下这么简短的话语,褚良言从屋子里离开。
刘芳也顾不上悲伤了,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给王婶喂下,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刘芳不能保证,但是这样可以改善王婶现如今的状况是可以肯定。
许多年前还有一次这样的无助时候,那时候她还没有完成学业,也没有开启灵玉空间,而接到留给她玉玦的祖外婆胃癌的病危通知单。祖外婆葬礼上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也离开这世界……
“芳丫头?”王婶的意识逐渐恢复,视线也清晰起来见到本该远在沂城的刘芳嘴唇蠕动的吐出三个字来。
褚良言强拽郎中入内时,王婶精神好很多的跟刘芳说着话,最后郎中上前看诊后还啧啧称奇的样子。
“师父,怎么了?”随后到的小学徒看着自家师父揪作一团的眉毛,觉得好奇发问。
“那妇人原本有些弱症,又损及心脉,都陷入昏厥了,按说不该恢复的这样快才是?”一番苦思不得其解的摇着头走远?
王婶这会精神头正足看看屋里的褚良言,又看看刘芳的,面上笑意渐浓的,刘芳一猜就知道她又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想找个借口打发褚良言出去,不然自己出去也行,感觉再呆会王婶就要开启语言攻势了。
“我去看看药熬好没”刘芳说着躲了出去,正巧碰上来村子看情况的陈飞。
“姑娘!你家还好吧?”陈飞询问。
刘芳点头算作是回应了,陈飞也就例寻公事正要朝下一户走去。
在屋里也是继续尴尬的褚良言也顶不住王婶目光的出来了,倒是也让陈飞见了个正着,陈飞在这遇着褚良言也很惊讶。
“良言,你不是在沂城?”
“昂!”简单又不露情绪的回答。
陈飞感觉见鬼的表情,这个反应是本人错不了,只是这房子不是刚才那个姑娘家么?这下就有意思了!
八卦心熊熊燃烧的陈飞,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昭告天下了,要知道和自己一块从小跟着大将军在军营里长大,被称作‘玉面阎王’的褚良言可说是对谁都冷着张脸,女色这种东西跟他有半毛钱干系吗?按他原话说就是女人就是祸水躲的越远越好。七小姐谈婚择婿的时候,大将军曾想过招赘,结果这小子干脆请命去剿匪了,溜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