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泽想抢亲,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jiuzuowen
毕竟公主和亲关系的是两国未来。
他就算有心搞事,也得考虑安国百姓。
当然最重要的是卫君泽明白, 阿芷不会跟他走。
她心里眼里都是韩术, 又如何装的下第二人。
“郡主, 更深露重,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秋云上前,小声劝道。
主子这段日子看着是越发憔悴了。
许兰薇立在窗前, 定定看着外面明月,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阿芷去和亲了, 他现在一定极为难过吧。”
六妹不愧是镇国公主,人人喜爱,就连兴国皇帝, 那位西洲霸主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秋云听主子这话,听的心酸,她宽慰道:“公主成婚了,卫公子大概也会放下了。”
“放下吗?”
许兰薇轻轻叹了口气,呢喃道:“谈何容易?”
要真能放下, 她也早放下卫君泽了。
那个在她十四岁时,就闯入她生命里的俊俏少年郎。
有些人啊, 一旦放在心底, 怕是一辈子, 也再难忘。
从颖都到西锦,许芷萱坐马车,坐的心累。
“不行了, 韩术,我要出去骑马。”
这玩意颠死个人,再坐,她都要吐了。
现代的大马路啊!许芷萱发誓,去兴国后,必须立马搞起来。
这样她以后回安国也方便的多。
“外面正是烈日。”
韩术本来看着书,见她这焦躁模样,将她拉到怀里。
车上有冰块,还算凉快。阿芷若是去外骑马,怕没一会,就要中暑了。
“明日便到西锦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温和,跟哄小孩一般:“乖,再忍会。”
许芷萱顺势靠在他身上,闭眼深呼吸了两口气,古代夏天实在是太难熬了!
“在西锦又要办次婚礼,韩术,要不干脆省掉吧。”
她建议:“册封大典什么的,一套又一套的繁文缛节,走个过场便好。”
否则按流程下来,麻烦的要死,忙完人都要晕!
许芷萱现在只想好好躺在凉椅上,屋里放着冰块,然后惬意地吃着冰凉的甜葡萄,悠哉悠哉的赏花看话本。
韩术听她这话,勾起嘴角,轻笑出声:“阿芷这是想直接洞房?”
小丫头如果那般迫不及待,他也是可以满足的。
许芷萱:......哈?
什么跟什么?
等等!
兴国册封大典婚礼后,便是正式的洞房花烛夜。
她暗里锤了锤自己脑袋,妈呀,她刚刚说了什么鬼东西。
啥都省了,确实只剩洞房了。
“我.....我开玩笑的。”
许芷萱捂脸,耳朵红红的,她眼睛闪了闪,不敢看他,结巴道:“你....你不许多想。”
韩术轻抚了抚她额间碎发,眼里满是笑意。
他勾唇,意味不明地应道:“嗯,我不多想。”
许芷萱:......
这语气也太敷衍了吧。
她偏过头,哼了哼,没理他这大.色.狼。
韩术回到西锦皇宫后,又忙碌了起来。
皇后的册封大典和婚礼,定在十天后。
许芷萱这段日子昏昏睡睡地,听着兴国的礼仪嬷嬷教导着婚礼规矩。
册封大典那日,该少的阵仗还是一点没少,也幸好韩术全程陪着她,许芷萱才撑了下来。
接受完百官跪拜后,她又累又饿,回到新房,往床侧边一靠,就要撩起白鸟朝凤的红盖头,解下沉重的凤冠。
这玩意也太重了,压的许芷萱脖子疼。
谨嬷嬷见皇后这动作,立马诚惶诚恐跪下,劝诫道:“娘娘,这盖头必须陛下拿喜秤掀起才行。”
许芷萱撩盖头的手一顿,她恹恹的坐在高床上,踢了踢脚:“韩术呢?”
怎么还不回来?
“娘娘,陛下之名不可直呼!”
许芷萱:.....
这嬷嬷存心跟她对着干吧!
要不是顾念着,她是韩术的奶嬷嬷。
许芷萱真想把人扔出去!
她暗里翻了个白眼,让抱月拿了些糕点过来。一天下来,各种礼节,东西都只吃了一点点,她饿的胃疼。
可这吃的还没送到嘴边呢,谨嬷嬷又开始磕头劝道:“娘娘,不可。礼成前进食,乃是大忌。”
许芷萱手握成拳,忍了忍。大忌你个头。
我这暴脾气!忍不了!
她直接站起身,掀掉盖头,取下凤冠,扔床上,怒声道:
“小桂子,把谨嬷嬷请出去。”
这劳什子皇后当的怎么那么麻烦!吃个东西都要讲东讲西。
韩术穿着大红喜袍进来,便见阿芷气呼呼的模样。
“怎么了?”
他皱眉,眼神阴暗了下来:“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
“我不要谨嬷嬷在身旁伺候。”
许芷萱从床边站起,跑到他身旁,扯了扯他衣袖,抱怨道:“她每天规矩长,规矩短的。你知道我一向讨厌规矩。”
“不要便杀了。”
韩术讲的很淡然,他摸了摸她头顶,哄道:“阿芷开心就好。”
许芷萱:......呆愣JPG.
开心你个头啊!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她是你奶嬷嬷,我只是不太喜欢她,也没必要处死吧!”
许芷萱心都惊了,不愧是书里变态大反派,一出手就是杀啊!
“没用只会惹主子生气的奴才,留着作甚。”
韩术抚了抚她的脸颊,淡淡道:“阿芷不用太过心软。”
许芷萱:.....
这是她心软吗?是韩术太狠吧!
“别,今日是大婚之日,见血多不好。”
她别扭求情道:“我其实也挺喜欢她的,就留着吧。”
韩术静静看着她,好一会后,才扯起嘴角,应道:“一切都听阿芷的。”
见他一副听话模样,许芷萱才松了口气。
幸好反派还没变态到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程度。
慢慢改造吧,任重而道远!
红烛高亮,静静的烧着。
韩术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低沉,富有磁性:“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隆重的婚房内,暧昧氛围不断上升。
许芷萱低头轻嗯了一声。
她脸红红的,感觉身上都有点发热,心脏砰砰跳着,紧张的都要窒息了。
韩术察觉了她的紧张,他轻笑一声:“莫怕。”
“我....我才不怕呢。”
许芷萱说是这样说,但下一秒,便直接从桌上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
韩术见阿芷这模样,眼眸深了深,他缓缓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极尽温柔的吻着她。
许芷萱闭上眼睛,任由着他撬开她的唇齿,越吻越深。
耳边是他略带不稳的呼吸声。
她只感觉脑袋一片混沌,不知道做什么,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回应他。
不知何时,一吻结束。
韩术抱起她,放在床.上,欺身而上。
许芷萱刚想撑开眼睛,但扫到他侵略,带着情.欲的目光。
她瞬间又吓的闭上眼,抓紧了下面的床单,脚都绷直了。
韩术描摹着她带着红晕的脸,轻笑:“阿芷,你终于是我的了。”
半夜未眠,巫山**。
许芷萱醒来时,手都感觉累的抬不起,嗓子冒烟,但身上还是清清爽爽。
她脑子里全是昨晚,她咬他,抓他,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韩术那变态,简直了,说好的病娇呢?体力强到简直令人发指!
“醒了。”
韩术正坐在外面桌案上处理政务,听到床.上细微动静,他走了过去,拉开帷帐,将人扶起,关切问:“可是饿了?”
他昨天已经尽量在克制了,可情到深处,根本忍不住的就想要狠狠占.有她。
“嗯。”
许芷萱应了声,懒懒靠在他身上,沙哑道:“我要喝茶。”
韩术拉了下床边红绳,外面婢女端着各色东西,鱼贯而入。
他接过茶水,亲自放在阿芷唇边。
许芷萱也不客气,直接低头喝了起来。
如同干渴的沙漠遇到水源。
一杯喝下后,她才觉得好了许多。
婢女要伺候她穿衣,许芷萱直接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她决定今天一天都要赖床上,休养生息,补觉!
韩术也眼带宠溺,笑着依着她。
他喂她喝了点红枣粥,纵着阿芷睡着。
后宫本就只有她一人,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宫务。
许芷萱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满血复活。
宫务什么的,她扫了眼,还没两时辰便全处理完了。
韩术把兴国皇室杀的只剩下他一人,因此后宫里也没太后、太妃什么的。
她也用不着请安。
许芷萱悠悠闲闲的呆着,韩术却是越发忙了。
战争虽然打完了,但稳定各附属国,将其彻底收服,还需要长久时间。
抱月跟着公主陪嫁到兴国,刚开始还有些忐忑、害怕,可见到陛下如此宠爱
自家主子,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娘娘,这是陛下送来的苏云绣衣裳;还有一些吴国进贡的宝物,让您挑些好玩的,放在宫中,解解闷。”
许芷萱躺在软榻上,嗯了声,她吃了颗葡萄,站起身,拍拍手,挑了几个顺眼的玩意,便踏步出去了。
可刚走到议政殿,她却罕见地被来运给拦了下来。
“娘娘,陛下正在和众位大人商量朝事。”
来运面色有些慌张,似乎惊讶她的到来。
许芷萱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
“议事便议事呗,拦着我作甚,我绕去偏殿等着便好。”
往日里朝廷上的事,韩术可从未避过她。当然阿芷也懒的参与。
可今日来运这异常操作,明显有鬼啊!
来运额头有些冒汗,面露难色。
许芷萱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进去。
来运想拦都没拦的住。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许芷萱抬眸便看见,韩术冷着脸,浑身戾气,眼神发狠,手握着滴血长剑,底下呼啦啦的跪着一群战战兢兢、不敢吭声的大臣。
两个穿着官服的朝臣,一个被割颈而亡,鲜血铺满一地。
一个被划破腹部,肠子都流了出来。
两人死不瞑目扭曲模样,看的许芷萱当场愣在那,眼底瞬间满是恐惧。
韩术见阿芷过来,惊愕一秒后,手里带血的剑,哐当落地。
他过去捂住了她的眼睛,带着些许慌乱:“别看!”
韩术知道阿芷一向不喜欢他杀人。
许芷萱抖着身体,瑟缩了下。
韩术想抱她。
她直接干呕了声,推开人,就跑了出去。
韩术抱人的手顿了顿,他眼底满是阴霾,指着跪在地上的这群垃圾,厉声道:“不想死,都给我滚!”
众大臣抖着腿,坑都不敢坑一声的立马滚了出去。
许芷萱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干嘛推门进去啊!
我的老天爷,这下好了,晚上都不敢睡了。
许芷萱一直以来都知道韩术是个超级大变态,杀人如麻,狠厉阴毒。
可这亲眼看到,跟‘知道’,完全特么就是两回事!
她虽然穿越过几个世界,但压根就没杀过人,也没见过那么凶狠的杀人场面。
更没有跟这么变态的人相处过。
韩术直接一下,就引起了她心里反弹。
许芷萱现在一想起韩术,便是他拿着滴血剑的狠戾模样。
“阿芷。”
晚间时分,他换了一身月牙色白袍进来,烛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冷清。
许芷萱抱着腿,坐在床.上角落里,颤抖着唇:“你别过来。”
韩术瞬间顿住,他沙哑着声音道:“好,我不过来。你别怕,阿芷,别怕。”
“韩术,你让我消化一下。”
她现在都满是惊恐。
许芷萱明白,她不该矫情,韩术身为帝王,不可能不杀人,他本就是踩着血迹白骨上位的。
可大臣就算犯罪,也要走流程,交到大理寺或是刑部,审了后再处以相对应的刑罚吧。
这一言不合直接杀了!还弄出肠子的那种,韩术他是魔鬼吗?!
万一某一天,她惹他生气,他能控制的了自己吗
许芷萱想都不敢想。
书里原身结局可是被活刮三千多刀,韩术亲自动的手。
“他们为什么死?”
许芷萱问:“给我个解释。”
“冒犯天子,以死进谏。死不足惜!”
“进谏什么?”
“围攻安国。”
韩术向前走了步:“阿芷,我答应过你,护住安国。可兴国朝中,不满声音众多。我必须杀鸡儆猴。让他们明白,孤的决意!”
兴国所有人都想着一统天下,怎么可能留安国在那?
他必须力排众议。
许芷萱闭了闭眼,原来韩术是为了她。
她起身,光脚下床,直接搂着他,哽咽道:“韩术,谢谢你。但我真的怕了。我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理由,但杀人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以后这些事,你跟我好好商量,我们一起想对策,好不好?”
韩术紧抱着她,原本等到审判的心,瞬间松了口,他应道:“好,只要阿芷不怕我,什么都好。”
他打横,将她公主抱起,放在床上,低头急乱地吻着她。撕拉一声,寝衣直接被他撕.破。
许芷萱手抵在他胸口,有些无力,娇.喘道:“韩术,你慢点。”
可这娇.媚声音刚出来,韩术直接饿狼般的眼神盯着她,横.冲直撞的更猛了些.
许芷萱只感觉自己在云端飘荡。
.........
自从那日起后,许芷萱真的觉得自己不能偷懒了。
韩术处理政务,她基本也会跟着看着。
兴国大臣觉得,现在皇后娘娘,简直就是灭火工具一般的存在。
陛下震怒,气的拔尖杀人时,只要请出皇后娘娘,这场躁动准能平住。
众大臣也不用时刻担心着自个小命不保。
毕竟那日,两个御史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谁看着都心有凄凄。
时间晃晃悠悠的过着,许芷萱眼瞧着韩术的脾气越来越平稳了些,也不再动不动就暴起杀人。
她正高兴着呢,便听闻,卫君泽带着父皇母后送的东西信件过来。
可他还没进宫呢,便被韩术带走了。
许芷萱:......
韩术那家伙,不会又想搞事吧。
原身喜欢卫君泽,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那小气鬼不会还记着,要报复吧!
她匆匆找影卫,打听好地址,连忙赶了过去。
许芷萱到时,韩术和卫君泽正一人一把剑,你来我往的过着招数。
原书里写过卫君泽的武艺高超,她今日一看,还确实如此。
可韩术实力也不是盖的,出招时,招招阴狠,打个架都那么好看,那簌簌的,似乎剑将风劈裂的声音,一阵阵的传来。
许芷萱刚想上去阻止。
来运过来道:“娘娘,这只是切磋,点到为止,不会伤人的,您放心罢了。”
许芷萱听言,心松了口气。
她撑着下巴看了会,觉得两人不分伯仲,应该也伤不到彼此。
可几分钟后,卫君泽似乎明显开始处于下风,韩术一剑刺了过去。
“小心!”
许芷萱情急喊了声,卫君泽脚尖踮地,飞速偏身躲了下。
韩术听见阿芷声音,似乎愣了一下。
卫君泽见这兴国皇帝有些走神模样,原本砍过去的剑,稍微偏了偏。
韩术躲开,手臂装着无意的模样,靠了下剑尖。
撕拉一声,衣服划破,鲜血涌出。
卫君泽懵逼的看着被自己伤到的韩术。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拱手致歉道:“陛下,多有得罪!”
韩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里倒是没有一丝责怪:“无事,切磋罢了。小伤口。”
“什么小伤口,都流血了。”
许芷萱跑了过来,紧张兮兮的看着韩术的手臂,不停瞧着,焦急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护犊子一样,瞪了卫君泽一眼:“不是说好的点到为止吗?”
卫君泽摸了摸鼻子,有苦难言,他怎么就没点到为止了。
刚刚那一剑,他收了力的啊。
而且韩术实力明显比他强。
前面打了近一刻钟,卫君泽都没碰到韩术衣角一下,被压的死死的。
阿芷一出现,韩术便被他弄伤了。
卫君泽怎么想,怎么觉得自个太冤了!
这兴国皇帝装什么纯真柔弱啊。
搞的公主认为,好像他一个大恶人,在人家地盘上,一点都不客气,欺负了韩术似的!
也忒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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