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萱一手撑着下巴, 沉思着;一手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分析。gsgjipo
韩术被原身往死里打了几次。
他对原身, 那是恨不得大卸八块, 挫骨扬灰。
许芷萱穿越过来, 攻略韩术。
这简直就是想让受害者爱上暴虐狂,任务难度飙升啊!
“我太难了,系统, 这洗白咋洗啊?”
许芷萱脑壳疼:“总不可能说什么爱之深,责之切。本公主打你, 打的越狠,越是代表欣赏爱慕你吧?”
这不瞎扯淡吗?正常人都不会信吧。
系统:“........听着好像也挺有道理。”
宿主没穿过来前,原本的镇国公主就是个变态, 这韩术心里也不正常,说不定,忽悠忽悠,就忽悠成了呢。
“算了,我问你这个人工智障干嘛?”
许芷萱叹了口气:“这洗白得有基础啊, 不能生推。韩术又不是真蠢。”
她再画了会,心底大概有了构想。
许芷萱扔掉笔, 把纸卷巴卷巴, 烧了, 起身,甩了甩手,出门。
这大好的天气就适合搞事, 啊呸,是美救英雄!
反派不是缺爱吗?
她就先学学女主去送温暖。
反正洗白方式,她也想到了。
韩术那霉神体质,就算原身不欺负,也多的是人想搞他。
许芷萱啧了声,我可真是个善良的小天使。
她唤来影四,随时注意着韩术那边动静。
果不其然,没多久,上书院内,三皇子许鸿带着伴读,受许蓉唆使,直接把体虚、还坚持上夫子课的韩术又给揍了顿,还泼墨,逼他学狗叫。
许芷萱赶到时,韩术浑身狼狈,被几个伴读,掐脖子,按头,埋在桌子上。
他跟狼崽子一样,恶狠狠瞪着许鸿,额头上青筋暴起,想要疯狂反抗。
来运被拖到一旁,被小厮压着跪在地上,纸塞满嘴,呜呜呜哭着。
周围几个郡主、皇子,除了五郡主,其他人全兴趣勃勃看热闹。
“三哥。”
许兰薇弱弱上前,没底气的小声求情道:“你放过韩质子吧。”
好歹是一国皇子,远离家乡来安国,已经够惨了,还被折磨成如此。
“五妹,你闪开!这小子,本皇子看着就不顺眼,不过区区一质子,兴国早放弃的废棋。”
许鸿一脚踹在他身上,恶狠狠道:“还敢进上书院听课?”
韩术被踢的闷哼一声,他手握成拳,强忍着屈辱,眼底一片阴霾。
“可.....可质子进上书院读书,是父皇恩准的。”
许兰薇结结巴巴辩解道:“他也挺可怜的。”
“这天下可怜之人多的是。”
许蓉将许兰薇拉开,笑着宽慰:“难道五妹一个个都要同情?更何况韩术可是兴国人!”
“二姐说的对!”
许鸿脚踩着凳子,一副恶霸模样:“这兴国最近小动作不断,本皇子就是要来个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安国也不是的好惹的!”
他从腿部拔出小刀,拍了拍韩术的脸,就要来上一刀。
许芷萱站外面,看的眼眸深了深。
一群熊孩子,不想着好好学习,尽搞些霸.凌,原身这三哥也是够蠢的,傻乎乎的被许蓉利用去对付韩术。
许芷萱一鞭子甩了过去,圈住许鸿拿刀的手,猛的一拉,匕首清脆落地。
众人集体懵了会。
许鸿更是人都没看清,捂着被抽疼的手腕,直接跳脚开骂:“哪个混账玩意,竟敢跟本皇子动手!”
“是我!”
许芷萱利落收回长鞭,负手进来,挑了挑眉:“怎么,三哥有意见?”
许鸿看清人,呆了呆,神情惊恐,秒怂,立马摆手道:“没,没,没!”
他敢有屁意见啊!
在安国,同是皇子皇女,但嫡出和庶出,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许芷萱不仅是嫡出,还有安国祥瑞称号。
父皇宠她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太子都可能比不上。
许鸿就一庶出的皇子,平日里耍耍威风也就罢了,但真对上六妹,这镇国公主。
也只有乖乖敬着的份,哪敢正面刚!
“没有?”
许芷萱呵呵两声。
她眼神狠厉看向那群伴读,冷冷道:“那还不把韩术给我放开。一个个长胆子了?我明珠宫的人都敢动?”
许鸿吓的懵逼了会:啥玩意?
压着韩术的伴读更是诚惶诚恐,立马跪地,战战兢兢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来运见押着他的小厮,也松手了。
他立马跪爬到韩术身边,哭道:“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韩术躺在地上,看向护在他前面的许芷萱,眼底满是诧异。
咳咳咳......
他整个人咳嗽的像是要背过气去。
许芷萱转头,见他这惨状,皱了皱眉。
她扬扬手,抱月立马懂了,去请太医。
许鸿反应过来后,上前小心翼翼斟酌措辞道:“六妹,三哥也是为了你。你不是见不惯这韩质子吗?我帮你除掉!省的脏了你的手!”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许芷萱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蠢吗你?”
被人当枪使,还乐呵呵!难怪最后被韩术,扔锅里,当火锅煮了。
许鸿:......
他被噎了下,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许芷萱手拿着鞭子,对着这些皇子群主,指了一圈,厉声道:“本公主的人,只有我能欺负的份!今后谁再敢针对韩术。”
她一鞭子抽在旁边,啪的声,桌子碎裂。
“下场,我保证比这还惨!”
一时间,上书院,寂静无声,众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许蓉见这情景,手扯着帕子,眼神里划过阴暗,许芷萱怎么就没被李嬷嬷毒死。
韩术这谁都可以欺辱的货色,什么时候被她给罩上了!
许芷萱上前,站在许蓉前面,定定看向她,眼里满着冷意:“尤其是你,再敢觊觎我明珠宫的东西或是人。”
她手搭在她的肩膀,捏紧,似笑非笑:“你觉的,本公主若杀了你,父皇会不会怪罪我?”
许蓉被许芷萱略带杀意的眼神,看的腿微微发软,等她离开后,才撑着桌子没让自己倒下。
安国历史中,宫中嫡女杀庶女,可不是少见之事!
更何况是许芷萱那霸道、狠厉之人,她有什么不敢干的。
青竹轩,院判提着医箱进来,看着再次躺床上,脸色苍白,虚弱咳嗽的韩质子。
他:......
这才多久啊,又被搞成这样?
这命也太衰了吧!
“公主,韩质子上次鞭伤未完全痊愈,这次又增新伤,最好再卧床休息些时日,按时服药,好好调理,否则.......”
院判面带难色。
“否则什么?”
能不能别说话,说一半!
“否则,韩质子这身体恐怕要落下病根。”
院判规定,诚惶诚恐,生怕公主把这气有撒他头上。
许芷萱听的,心顿了下。
原书的反派,可是一身的毛病。
夏天都是全身冷的厉害,一到下雨,骨子里都是钻心的疼。
韩术回兴国,登帝后,就算请再多高明的大夫医治,调养,都没治好过。
这些伤,一带就是一辈子,让他时刻疼着,也时刻恨着。
“知道了,这段日子,你便住在明珠宫,好好给韩术调理身体。”
“微臣听令。”
院判松了口气,下去开药了。
许芷萱立在他床前,淡淡道:“我不是与你说过,别出明珠宫的大门。”
这下好了,又被揍了吧!
韩术咳了咳,眼神依旧冷淡:“韩某的事,无需公主费心。”
这一次,她救他,无非是另有所图罢了。
又或是,怕他被别人打死太可惜,自己要亲自动手,才解气!
毕竟公主这霸道名气,可是传遍了整个安国的。
“韩术!”
许芷萱见他这又想歪了表情。
她撩开他青色帘帐,眼带怒气:“你以为本公主愿意管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为了安国,我答应母后放过你。你丫的坟头草都有人高了!”
“我若死,恐怕也是死在公主手里。”
韩术想起以往,眼底满是冷漠与恨意。
“死我手里?”
许芷萱呵呵了两声:“死我手里,我会请太医救你?今天会为你出头。若不是以前明珠宫外,皇宫内要你命的人虎视眈眈。我是傻了,才会将你这累赘放我宫内,吃我的,用我的,还不知感恩!”
“这么说,公主将韩某选入明珠宫,是韩某幸事,被鞭打,责骂。咳咳咳.....”
韩术不停咳着,他手撑在床上,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带着一股子病娇味,怒视道:
“也是为了韩某好?”
“不然呢?韩术,你不会真的,天真以为,本公主是任性草包,就会为所欲为吧?”
许芷萱嘴角讽刺的笑了声:“我虽行事狠厉,但也有分寸。不对你下手狠点,如何糊弄过兴国二皇子手下。让他以为你在我手里,必死无疑?从而放弃杀你计划。”
“韩术,我也是替你感到悲哀,亲哥哥天天记挂着想杀你,生怕你在安国韬光养晦,杀回兴国。你身边除了来运那哭包,无一可用之人。”
许芷萱勾了勾他下巴,松开,眼里满是冷光:“若你不在明珠宫,我护着。而在质子宫。你觉的,你现在还能活着吗!”
韩术咳了咳,没说话。
韩恒想杀他,在兴国时,已经动了几次手,他不是不知道,可没想到就算到安国。
他那个所谓的二哥,也不愿放过他。
许芷萱见韩术脸色变换着。
她哼了声,坐在一旁。
自个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兴国的二皇子韩恒确实将韩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若韩术没有被原身看上,放到明珠宫。
他确实有被暗杀的危险。
毕竟一月前,这安国宫内,可有不少韩恒手下,隐匿其中,伺机动手。
明珠宫算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
但原身想折磨韩术也是真的,她才不介意韩术被谁杀!
许芷萱为了洗白也是拼了,韩恒就先替她,背着这黑锅吧。
她喝了口茶,继续分析:“你若在这死了,兴国皇室无非是丢了个废棋,还可能得些安国补偿,韩恒拍手称快。但我安国今后,在其他国家中,名声可能就要毁尽。本公主一向为国为民,留着你,可比杀了你,划算多了。”
韩术依旧沉默着,没说话,但许芷萱的话,他信了大半。
本来以前就有所怀疑,这安国公主近段时间表现,可一点都不像百姓口中无用的祥瑞(脓包废柴)。
在过去一个月,这公主在安国搞的各种事情,明面上是胡闹,但最后却揪出了一个个贪赃枉法、尸位素餐、里通外国的官员。
还有上次的中毒封宫事件,稍微脑子灵活点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恐怕就是安国公主联合皇帝设的局罢了,为的就是一举铲除宫内异国奸细。
“这韩恒插在我安国宫内的棋子,上月拔除后。我便没再找过你麻烦吧?”
许芷萱将手袖中,早准备好的韩恒底下奸细供词,拿出来,扔给他:“自己好好看看,若不本公主有意护着,啧啧。韩质子可就是英年早逝的命了。”
“咳咳.....”
韩术不断咳嗽着,一目十行扫着供词。
之后,他看向许芷萱的眼光,满是复杂。
正如公主所言,他还真要感谢她,把自己打的半死不活。
迷惑了韩恒属下,不再随意出手,将他一击毙命,而是苟延残喘活在这世间。
聪明人都爱多想,许芷萱稍微提点坦白些,韩术大半概率都会相信。
毕竟这事情往深层次想想,事实看上去确实就是那样。
更何况,她手里还有证据。
韩恒也确实派人暗杀韩术了。
“这事我本不屑解释。”
许芷萱手叩着桌面:“但韩质子对我恨意,似乎太过了,且还没搞清楚真正想害你的人是谁。”
“韩恒!”
韩术手握着拳,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他若有日能重回兴国,所受苦楚必然百倍奉还!
许芷萱见矛盾已经成功转移,心里松了口气:“既你已明白,韩质子便好好修养着。本公主会给你准备最好的药材,让你尽快康复。”
她脚步轻松的走了出去。
韩术看着许芷萱离去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韩恒,他会要他狗命,但许芷萱,他照旧不会放过!
为护他性命又如何,打便是打了,这仇便结在了心底,永远不可能忘!
许芷萱知道,她这番洗白虽然起了些作用,但也没达到消除韩术所有杀意的功效。
毕竟原书里的反派,睚眦必较,小气狠毒又记仇,想要洗的白白的,再拿下他,哪有那么容易。
不急,慢慢来。
许芷萱侧躺在长椅上,吃着水果,看着影一来信,嘴角忍不住扬起。
户部尚书的儿子,王柏,真他喵的是个人才,就去个西境路上都能玩出个花来。
西境城门口,王柏已经处于半废的状态了,见到城池,那是泪流满面,恨不得抱着门口大柱子亲两口。
一路车马劳顿,原先的白白嫩嫩纨绔贵公子,此时邋里邋遢,皮肤被西境特有的阳光晒的黝黑发亮,脚上鞋都被磨破了,头发乱成了鸡窝。
这鬼地方终日烈阳,动不动就风沙漫天,路上喝水都得省着用,更别说是洗澡、洗头了。
王柏现在闻自个身上那味啊,都忍不住呕~
他只要一想到,自个可能就要在这犄角旮旯地过那么久。
王柏都快愁死了!
他中途是跑了几次,可不是被押送军官发现,就是自个迷路,差点死翘翘。
这充军边塞可真不是好玩的,也幸好爹爹写信给裴将军打了招呼,要好好照顾他。
王柏想,他在这西境城,应该也会过的不错吧,毕竟他可是朝廷重臣独子。
这身份还是可以用用的。
反正畅想未来的日子,他还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美食美酒美女环绕,不过是地点从颖都,换成了西境罢了。
裴将军也确实重视,但却不是因着户部尚书写的信,而是跟着王重信件,差不多时候到的六公主信件。
上面就一行潇洒俊逸的大字:王柏天赋极佳,只要练不死,就给我往死里练!
裴将军:.......
这公主也是个狠人。
户部尚书王重那封信可有近满满十页,啰啰嗦嗦,细数他儿子王柏从小到大的废柴生涯,反正各种意思透出来的就是:
‘哎呀,我儿子没用的很,不堪大任。在这西境城,你就让他混着过吧。钱财,我已经替他准备充足。
裴兄啊,我可就那么一个儿子,可不能绝后了。你得给我顾着点,别压的太惨,或是送去前线,跟蛮夷刀剑强拼。柏儿若没了,我这糟老头子,也没啥活着的**了,也不能替安国尽忠了。所以为了安国,为了我这老命,你就悠着点,放放水吧!’
裴将军将这两份截然不同,意思完全相反的信件,共同摆在桌上,瞅了又瞅。
他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一圈,思考一番后,随后将王重信件,直接烧毁。
安国的六公主,在陛下心里什么分量,裴将军可太清楚了。
王重可以得罪,但公主殿下,那可是万万不可开罪的。
更何况王柏此次来西境,本来就是因为当街纵马伤人,才流放至此。
于情于理,裴将军觉的对王柏,也绝不能放水,反而更要加强监管与操练,让他悔悟一番。
于是王柏梦想中享受的日子,还没开始呢,就结束的突然。
城门口,预想敲锣打鼓,接他去府邸,好好休息的小厮没到。
反倒是一群络腮胡子军中大汉,架起王柏这小弱鸡,直接扔到了军营训练场!
一开口就是凶神恶煞:“来吧,小兵,绕这场地给我跑十圈!”
王柏被扔在地上,脑子还完全处于宕机当中: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爹说好的‘裴将军会照顾我’,就这么照顾的!!!
我还没进城洗漱呢,就被拉进军营,疯狂跑步?
王柏反应过来后,直接爬起身,骂道:“小兵个屁啊!你丫的才小兵!你知道这场地一圈多大嘛!”
十圈这是要我命啊!
“我是户部尚书之子,我要见裴将军!”
他高声喊道,一脸得意看向这群络腮胡子大汉:“别得罪我!否则,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汉甲都快笑死了,裴将军说的没错,这人果然爱吹牛,不可信。
“户部尚书之子又如何,只要进了我们裴家军营,你天王老子都得收着,安安心心操练!还妄图以权欺人?做梦呢!”
“就是!”
大汉乙附和甲道:“裴将军早跟我们说明了情况,让我们好好操练你。”
改改这人身上臭毛病!
“兄弟,你真是想太多了,我一个王爷之子,半个皇亲国戚都在这训练、你这户部尚书之子算老几,就敢狂。”
大汉丙也是张口就瞎扯:“这军营里有钱、有身份,被流放到此的人,可多的是!”
王柏已经听的彻彻底底傻了!
曾经颖都好像确实发生过王爷之子流放一事。
只是他忙着花天酒地去了,哪里会理睬那些。
这下好了,全傻眼了!
我的老天爷!
他这究竟到了什么魔鬼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flag还算是立住了吧?哈哈~
明天再试图多更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