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柔吭哧吭哧从池塘里爬上来,靠在丫鬟身上气喘吁吁,感觉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看着旁边翘着二郎腿吃莲子,笑着看戏的许芷萱,无数脏话想要脱口而出。
不行,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她垂眸,一手掩面呜呜呜,一手指着许芷萱,哭诉道:
“妹妹怎么如此不讲理,我不过是让你给张小姐道个歉,你就这样害我。”
吴柔悲愤,一脸‘我对你好失望,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的模样,把受害者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熟悉的配方,一样的套路。
害人不成,还想倒打一耙?
原身可被她那白莲花的样子不知道坑过多少次,名声都坏了。
“柔姐姐,你说话可要小心点。”
许芷萱站起身,把莲蓬扔进池塘里,冷冷道:“在场可不少人看见了你是怎样摔进去的。我看在吴府面子上,才没说破。别给脸不要脸!”
吴柔哭着的声音一顿,她看向众姐妹,带着哭腔道:“你们看见什么了?难道不是阿芷推的我?”
可给我想好了说!
吴柔一番眼神暗示过去。
众小姐们:......纷纷望天JPG。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现在的许芷萱她们惹不起。
说什么都是得罪人!
不是得罪县令千金,就是得罪许家小姐。
她们就想安安静静赏个荷花,怎么这么难呢!
没人说话,毕竟谁都不想当出头鸟,遭人记恨。
正当气氛迷之尴尬时,吴夫人听闻府里下人喊着‘小姐出事了’的消息,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阿芷啊,我的心肝!”
吴夫人拉着许芷萱浑身打量,急道:“可有哪不舒服?你要出点事,我可怎么跟死去的惠娘交代。”
吴柔:.....呆愣住JPG.
有没搞错,母亲大人!你转头看看,出事的是我啊!
那姓许的屁事没有,头发丝都没少根啊!
许芷萱对上吴夫人关爱担心的眼神,立马红着眼眶,一脸委屈,气道:“干娘,柔姐姐欺负我,明明是她想推我落水没推成,现在还反咬一口,说我害她。”
“不气,不气”
吴夫人见阿芷这眼睛红的,可心疼坏了:“干娘给你做主。”
还以为县令夫人会偏向吴柔的各家小姐们:......
懵逼中,这怎么看着许芷萱更像吴夫人的亲生女儿!
“阿柔,怎么回事?”
吴夫人沉着脸看向这狼狈的庶女。
一天天的就知道作妖,阿芷好不容易来看她一次,就不能消停会吗?
“母亲。”
吴柔眼泪流的更凶了.
这次是真伤心,她都落水了,娘就这态度,就算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有母女情分吧,她凭什么帮着许芷萱那外人!
“是...是她,就是阿芷推的我。”
吴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反正破罐子破摔,脸也不要了,她就要把许芷萱拉下水。
“在场的各家小姐都看见了,您若不信问她们”
吴夫人立马看了过来,问道:“你们都看见了,说说,怎么回事?”
再次被拉入‘战争中心’的各家小姐们:......
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这我们也没看仔细,只听到咚的落水声。”
张妙见县令夫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直接装瞎,并递给吴柔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
吴夫人一看便是站在姓许的那边,识时务只为俊杰,她现在可不能乱说话。
吴柔:.....目瞪口呆JPG.
说好的姐妹情深,一起坑许芷萱呢?
这货是来坑她的吧!
“妙妙,阿芷可拿东西砸了你。”
吴柔激动道:“我是让她向你道歉,阿芷不听,反而怨我下了她面子,才推的我。”
在场的其他小姐:.....
若不是亲眼看到柔姐姐推许芷萱,这套说辞她们还可能真就信了。
毕竟依照许家大小姐的性子,这荒唐事确实干的出来。
吴柔见张妙还低头沉默,于是转身对着吴夫人哭道:“母亲,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呜呜~”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吴夫人把画竹招过来,吩咐道:“先伺候你家小姐去换身衣裳。这事我会好好调查。”
吴柔下去了。
许芷萱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只要不像原身那般遇到这种问题就发疯干架,拖后腿作死,有理搞成没理,事情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毕竟干娘也是在浸.淫.后宅多年的人,更何况这事目击证人还那么多。
“说谎可是遭雷劈。你们若还想着包庇柔姐姐,不说实话?”
许芷萱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威胁道:“试试看!”
吴夫人见阿芷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轻扯嘴角,这小家伙确实长进了些。
终于不像以前一般,什么事都靠动手暴力去解决。
“今儿个赏荷宴便散了。”
吴夫人把张家、王家小姐留下问话。
其他没喊到的人则立马溜了。
张妙揪着手帕,紧张的头都不敢抬。
王婷也是忐忑的很。
“阿芷是我干女儿,阿柔是吴府的小姐。”
吴夫人拨弄着养在花瓶里的荷花:“查清事实后,我不会偏颇。”
“但是,你两若是对我撒谎。”
吴夫人把花一掐,笑盈盈道:“这吴府以后可就不欢迎张家、王家了。”
张妙、王婷看着这掉落在地的荷花,咽了咽喉咙,魂都快吓掉了!
她们若是惹了县令夫人,回家估计会被爹娘打死。
“说....我们说”
两人连忙把见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吴夫人听的脸都黑了,她那个庶女可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阿芷压根不会游泳,一旦掉下去,就算池塘浅,也要去半条命啊。
“张嬷嬷,把小姐关禁闭,两个月内不准给我出来。”
吴柔本还满心欢喜希望许芷萱得到惩罚,结果却接到自己被关禁闭的消息。
她:....
啊!姓许的,我们没完!
许芷萱才不管吴柔有完没完,她陪干娘吃过午饭后,让小厮抱着一沓荷叶送到沈府,方便晚上试做叫花鸡。
她拿着荷花,哼着歌刚出吴府,便在不远处,见到那穿着一身青衫,立于树下的沈子昂。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许芷萱看呆了会,随后上前调笑道:“这谁家的公子啊,怎么这么好看?年龄几何,可有婚配?”
沈子昂主动牵上阿芷的手,抿嘴浅笑:“沈家沈谨,字子昂,年十八,娶妻许家千金,这般回答,娘子可满意?”
许芷萱笑嘻嘻的挽着他胳膊:“满意,满意。”
男主真是越来越上道了,都知道配合她玩了。
“阿芷在吴家可还好?”
“有干娘护着自然是好的,只是那吴柔总是想找我茬。”
许芷萱吧啦吧啦将今天发生的事一讲,笑道:“以前我还总埋怨爹和兄长逼着我学武,现在看来,我还真当多练练。”
沈子昂点点头:“阿芷多学些也好,不若明日请个女师傅过来。”
“相公这话正合我意。”
两人笑谈着相携回家。
院试即将到来,沈子昂每日呆在书房,一呆便是一天,头悬梁锥刺股般刻苦着
许芷萱则跟着新请的花师傅,练着剑法,休闲时间便捣鼓捣鼓吃食。
叫花鸡已经做出来了,虽然不如现代的美味,但比上这个时代的吃食,味道已然是好上很多。
许芷萱带上些新吃食,备上礼,回了趟许家。
许老爹去京都办事去了,所以,她这次的探望对象便是大哥许文、二哥许武的娘子。
她的大嫂温梦、二嫂古小蕊。
这两人对原身的怨念可是颇深,可又碍于自家相公,对许芷萱这个小姑子不得不敬着,有苦难言。
“大嫂,你和二嫂怎么从兰若寺回来也不与我知会一声。”
许芷萱放下东西,直接坐下:“我还是听下人说才知道的。。”
温梦:.....
她是嫌日子过的太舒心吗?跟阿芷说?
当初就是为了远离这小姑子,她和小蕊才约定隔一段时间便去寺院里住,美其名曰为早年逝去的婆婆祈福。
“这不是怕妹妹你忙着吗”
温梦尬笑一声:“你大哥在前院,可要去看看?”
“看大哥作甚,我是专程来看嫂子的。”
许芷萱挑挑眉:“大嫂不欢迎?”
温梦心里一突突,来了,来了,又来了。
这小姑子又要使坏了。
她苦笑一声:“欢迎,欢迎。”
随后招呼丫鬟月娥过来,附耳几句。
月娥气呼呼的,暗里瞪了许芷萱一眼,从屋内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过来。
温梦打开,递过去,勉强笑道:“阿芷,嫂子就这些了,送你别介意。”
许芷萱看着这一盒子金簪、银簪以及各色小玩意,她:......
“大嫂,我真不是来要东西的。”
许芷萱试图解释。
原身虽然确实以强盗般的方式威胁过两人,见到好东西就直接拿回自己房间。
但嫂子也用不着这么‘上道’吧!
“我知道,是大嫂强逼你要的,行了吧。”
温梦心累,上次就因为阿芷看上了她的蝴蝶金丝簪,她没给。
这小姑子便哭天抢地撒泼跟许文告状,说她这当大嫂的小气十足,欺负幼妹!
而她相公又是个宠妹妹的,还宠的不分青红皂白!
阿芷说什么便是什么,转头便训了她一顿。
温梦再不主动点送些东西,这小姑子又使坏,她和相公的感情可经不起再折腾了,就当破财免灾吧!
许芷萱看着大嫂一脸‘你可赶紧给我接了,别搞事’的表情,她:.....
路漫漫其修远兮,这洗白还有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