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王·过去篇 第36章 第十章 办法简单

我看着好像真的生起气来的卢米，连忙澄清：“我也没指望过你真的能有办法，卢米。我就是想倾诉一下。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和身边人说起这个话题……他们根本不能理解我的苦恼，只会说正常情况下卢克西乌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就是不会——”卢米说，紧接着意识到他说这种话就是和那些我刚抱怨过的魔族们一样了，于是又住嘴。顿了几秒，他改口说：“当然，我很理解你，我也有过……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害怕见到他，他那么吓人……”

卡狄莉娜认同地点头：“是啊，我小时候也是。”

这叫卢米又猛然转向她：“什么就你小时候也是了！我看你小时候一点都不怕他，整天在他眼前晃悠！”

精灵耸耸肩：“他经常到我家附近闲逛，出门玩就很难避开他嘛。其实我是非常害怕他的。从小听周围人说他是个疯子，你好好地做着你自己该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就惹到了他，他要么让你直接去死，要么慢慢地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我爸爸还给我讲过他会把俘虏的骨头敲碎【】——真是太可怕了！”

我睁大眼睛：“什么？喂、喂到——”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基本不会干得这么恶心……”卢米嘟囔着。

“这也确实。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让人见血。上一次因为我说话太多惹他不开心，他用带刺的荆棘差点勒死我。”卡狄莉娜说着，像是心有余悸般摸摸她的脖子。那白皙的脖颈上没有任何伤痕，但这里是有魔法的异世界——当初是怎样一副皮开肉绽的血腥景象？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为她揪了起来。不只是我，我身边这个在卢克西乌斯身边呆了很久，对这种事见多了的银发的魔族也攥紧了他的手，好像也是联想起了当时的场面，于是在拼命按捺心中的怒火——他对那个人那么仇恨，可却半分也奈何不了他。

卡狄莉娜放下手，灰色的眼睛重新凝望我。她对我安抚地笑笑，告诉我：“已经没事了，瓦琳娜瑞亚大人。如果您关心我是怎么得救的话——是善良的卢米阁下来到负伤的我身边，为我治疗包扎，还把我送到了我的家人面前，并且给我放了一个长假。多亏了他，我完全恢复了健康。”

太好了，在她危难时刻是有人帮助她的，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安慰……噢，说起来我刚才就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原来如此，他们因为这件事变得更亲近了啊……不过……咳咳虽说我一直觉得卢米对卡狄莉娜有好感，但以他的为人，就算卡狄莉娜是个和他不熟的精灵奴隶或者半魔仆役，他也会出手搭救的吧？

我看向我善良的半魔哥哥，看到：被展示了这样的善举后，他一副非常不自在的样子。他不停用手指理他长长的银发，红色的眼睛盯着桌布上的花纹。这么过了几秒，意识到我在看他后，他放下手，很不高兴地嘟囔起来：“喧宾夺主了吧卡狄莉娜？我们是在听瓦琳娜瑞亚大人讲她的事，你怎么讲起你自己了……”

“我只是觉得，分享我的感受或许能让瓦琳娜瑞亚大人感觉到理解和支持？还是说，您真的有什么办法实现瓦琳娜瑞亚大人的心愿，卢米阁下？”

“我……”他烦恼地挠着桌布，迟迟没有下文。

我拍拍他的手臂，和他说：“好啦卢米，没有办法也没关系……呃，而且要是你真有办法才更难办，总觉得你的办法都是让你冒很大危险……”

“好敏锐啊，瓦琳娜瑞亚大人，的确呢——卢米阁下总是喜欢做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卡狄莉娜说。

“卡狄莉娜，我要生气了！”卢米说。

“呃，也不至于说是损人不利己吧……”我说，“但是卢米你确实很容易让朋友为你担心……”

卡狄莉娜这次没有说话，但对我投来赞同的视线并且点头。

“哈……我也没那么多担心着我的朋友……”卢米不高兴地用精灵语低语。

“朋友在精不在多嘛，卢米。”我也用精灵语回答他。咳咳不过我的精灵语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接下来我还是用回了更流利的魔族语：“好了好了，你不是说你很会安慰人吗？你快来安慰安慰我吧！”

我的本意是转回到更轻松的话题，可卢米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轻松多少。他苦恼地叨念着：“啊……安慰……所以……你很害怕他……嗯……安慰……你怕他……希望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看到他支支吾吾，一筹莫展的样子，卡狄莉娜小姐又在旁边替他解围了：“瓦琳娜瑞亚大人，我倒是很好奇，是他的哪些事迹吓到您，让您居然这么害怕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啊？……他所有事迹都很吓人吧？你刚刚也说了，他莫名其妙就杀人或者折磨人……”

“哦，那也是些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其实就我这几年的接触，我觉得现在的卢克西乌斯大人倒是也没有传闻形容的那么喜怒无常。”

“呃……可你刚刚还说他差点勒死你……”

“也是我那时候说的话确实太不好听了。不过其实，能容忍我到说出那么不好听的话的程度才发火，恰恰证明他是个脾气还不错的主人，因为一直脾气都不错才会渐渐松懈，不小心冒犯了他。当然从您的情况看的话——您当然不会有可能和他熟识到一个会对他说出过于刺耳的话的阶段。”

卢米这时候插嘴说：“是你胆子太大了。你小时候就敢趁他睡着在他脸上画画——瓦琳娜瑞亚大人可是非常胆小的，才不像你。”

卡狄莉娜轻轻笑起来，对我说：“啊，我都快忘了这件旧事。看瓦琳娜瑞亚大人，卢克西乌斯大人的脾气其实是真的非常好的，我不懂事的时候对他恶作剧，他都没把我怎么样呢。”

“他要真因为这种原因折磨小孩那才真的不可救药了吧！我记得卢米说过你也对他做过一样的恶作剧——你看，要是你恶作剧的对象是卢米，听着完全不让人担心。但卢克西乌斯……说不定只是那次没事，下次这么干又有事了……”

精灵闻言，看了一眼我身边的人，接着再度莞尔：“您说的也是，瓦琳娜瑞亚大人……哎，这么说起来我小时候还真是淘气，对卢米阁下恶作剧，对卢克西乌斯大人恶作剧，对我的妈妈爸爸哥哥老师恶作剧……能好端端活到现在真是太幸运了。啊，抱歉，不小心又说起自己的事了。”

“没关系，卡狄莉娜小姐。”我摇摇头示意我不介意，接着忧愁地说，“但是不是说卢克西乌斯很喜欢精灵，但很讨厌魔后生的孩子吗？我可是魔后生的孩子，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精灵的特征……而且我的一个哥哥可是被他杀掉了，就因为他管他叫哥哥……”

沉寂了好一会的卢米再次活跃起来：“那件事根本不是他们传的那样——当然，不管因为任何缘故犯禁把小孩打死的他是够有病的，但他不是因为他叫了他一次哥哥就把他打死了。他那么叫他，他说了不许那么叫，他还那么叫，他再次告诉他不许那么叫他，可他下一次还叫，还叫，还叫……于是有一天他就死了。”

“唔……这也只是卢克西乌斯告诉你的版本吧，卢米，真实情况——”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半魔仆役他有什么理由编一个谎话来骗我呀！就算真实情况和他说的有一些出入，可他说的感受肯定都是真实的——你那个哥哥沙兰里塞伊听起来真的好烦人诶！自以为聪明，知道自己是小孩子卢克西乌斯不能杀他，就一而再再而三忽略他的警告——你就不会这样吧！”

“呃，虽然我确实不会，但是——”

“所以你不会被他杀掉！”

“但也可能会因为惹到他被他痛打一顿吧……”

“他有什么理由打你？”

瓦尔德也说过类似的话，兄弟是竞争者，所以不耐烦；但姊妹不是，所以……

他会□□她们。

“他是没理由打我……但他会对妹妹们做一些很恶心的事啊……”

“你老师罗莱莎莉亚和他混在一起是她自愿的。虽然她不喜欢接待他，但她总要找个强大的男领主对她宣布所有权和她生育子嗣，现在这个男领主是魔界在魔王之下最强的卢克西乌斯，对她来说再完美不过了。要是你去叫她和卢克西乌斯断绝往来，她还不乐意呢！他们是在互相利用……你不是说你想靠自己保护自己吗？你不去那么利用他，他也不会来对你做那些他对罗莱莎莉亚做过的事的！”

我看看卢米再看看卡狄莉娜，心想：他们一定不知道卢克西乌斯每次和罗莱【】都要叫上马尔维鲁斯一起【】的事吧？呃，这种事我也难以启齿……

“罗莱莎莉亚阁下的事先不谈……她对我的另一位姐姐的所作所为呢？她没有利用他吧！”

但这件事好像是卢米的知识盲区，他迷惑地问：“啊？纳洛摩尼娜吗？他对她干过什么事吗……你是说几年前的诞生节宴会上不仅不帮她说话还嘲笑她生的儿子就是弱智？呃……是挺恶毒的……但也谈不上有多恶心吧？她生的那个小蠢蛋明明就是少长了一部分脑子，逻辑思维发育迟缓……”

我一愣。我只知道我这个姐姐生了我那个战死的公爵哥哥的遗腹子，还不知道小孩有缺陷……所以说不能近亲结婚啊！

接着，我开始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讲这件我同样觉得有点难以启齿的事。这时候对面的卡狄莉娜开口了，她知道这件事：“瓦琳娜瑞亚大人说的是好多年前的那件事吧——为了挑衅当时的望龙之岭的公爵卡索图里恩大人，卢克西乌斯大人□□了纳洛摩尼娜大人。”

我点点头，义愤填膺地说起我初听这件事时心里的感受：“实在是太恶心了！如果想挑衅那个望龙岭公爵，直接去打他本人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去欺负更弱小的姊妹？真是欺软怕硬——”

“他直接去打他的次数更多，倒也没怕硬……”卢米说。

“那反正就是欺软了！”

“大部分时候也没兴趣欺凌那些更弱的人……除非是他们得罪了他……”

“她难道得罪过他吗？”

“是啊……”卢米犹犹豫豫地说，“他和我说，她每次见到他时都要辱骂他，连带还要辱骂他的母亲，他的下属，他的仆役……他宠爱的精灵女奴她遇见了都要辱骂点什么……”

“那他可以骂回去啊！”

“他大部分时候是骂回去的……”

“那反正那次他没骂回去——卢米！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卢克西乌斯的吗？怎么现在开始维护起他来了！”

“我没有维护！我这是在安慰你……”

“安慰不是歪曲事实说服别人他担忧的事实际上不存在啊！”

“可你担忧的事实际上就是不存在啊？你根本不用担心你会被他欺负。首先你基本碰不上他，其次你碰上了也不会故意挑衅他，最后就算你做了挑衅他的事自己不知道——你能做多恶劣的事啊妹妹！”

他说的好像确实没错。那些人被卢克西乌斯伤害或者残杀，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把他弑母的事当谈资，无视他的警告用他不喜欢的称呼叫他，每次见到他时都用恶劣的态度对待他，作为奴隶对他说的话不够好听态度不够恭敬，或者别的任何他们自己没意识到的错误。只要我不犯错，我就不会变成他们。

但是，不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他伤害我的那位姐姐不是为了报复她骂他吧？”我对卢米说，“是为了挑衅他的对手——就算她对他什么过错都没有，他还是会去伤害她的。他会这么做，因为他觉得他可以这么做——那些残忍可怕，恶心恶毒的事，他觉得可以对别人做。你们肯定能理解我的吧！要是这个人不存在的话，那些最可怕的事就都不会发生。是他让事情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令我失望的是，我在魔界遇见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两个人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赞同。卡狄莉娜沉默不语，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没有任何表态，而我旁边的半魔哥哥沉吟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我伤心地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我感觉卢米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揉了揉我的头发。他叹了口气，对我说：“好吧，我确实没办法安慰你，瓦琳娜瑞亚。那个精灵杂种就那样，而且老是不去死，拿他没辙。我们只能接受现实，没法改变现实。”

“我也没有不接受……”我闷闷不乐地说，“就是……倒倒苦水……我以后见到他时，会非常小心，不去冒犯他……”

但是，我可以躲着他，瓦尔德可以吗？瓦尔德被期待着和他竞争……如果瓦尔德和他起了冲突……

但我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了。害怕自己被同父异母的大哥□□？这个话题让我觉得尴尬，自己在心里想想还好，拿到明面上谈就也太……

可是卢米反而说到了这里。

“是啊，你一直都那么小心。就算你那个孪生兄弟没你这么小心，去冒犯了他——他也不会像□□纳洛摩尼娜那样□□你的。”

坐在我们对面的卡狄莉娜小姐好奇地问出了我心里的问题：“您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么断定的，卢米阁下？”

“嗯……我的感觉……还有我多年在他身边的相处经验……就是，卡索图里恩把纳洛摩尼娜当成他自己的专属所有物，所以他才会去侵犯她。但瓦琳娜瑞亚难道会让自己变成瓦尔达里亚的专属所有物吗？才不会呢！”

“也许纳洛摩尼娜大人本人其实不情愿被当成卡索图里恩大人的所有物呢，”卡狄莉娜说，“像罗莱莎莉亚大人一样，委身于自己的某个公爵兄弟，主要是因为他想要她，而不是她想要他。”

“卡狄莉娜，我好不容易想出了点能安慰到瓦琳娜瑞亚的话，你非要把它们全驳倒吗？那你来说吧——瓦琳娜瑞亚应该怎么做！”

精灵于是低垂她的头，做出一个谦卑姿态的同时又没有失去她优雅的仪态。她说：“我这样卑微的精灵奴隶，怎么敢给瓦琳娜瑞亚大人提供建议，指导她该如何做事呢？”

卢米嗤嗤笑起来。他凑在支起脑袋看着卡狄莉娜的我的耳边，对我说：“她就是这样装模作样。妹妹，想听她的建议吗？想就快用主人的方式恳求她——和她说一句：我命令你快说。”

虽然他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空旷安静的宫室里卡狄莉娜小姐一定很清楚地听见了。她轻轻笑着对卢米说：“原来您每次命令我在您眼里是在恳求我啊。”

“你知道就好，卡狄莉娜。”卢米得意地回答。啊，这俩人，是在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吗？和我记忆里一比，真的亲昵了好多啊……

但我和卡狄莉娜小姐可还没那么熟。我坐直了，对她开口：“你现在是我的朋友，卡狄莉娜。朋友之间只有交流，说不上指导——请和我说说你的看法吧！”

不像那些会对我这样的态度做出抵触或者震惊的表现的仆役或奴隶，卡狄莉娜小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她也没立刻开始回答我——她看向了卢米。

我也看向了卢米，我看见——

他盯着我，没在笑。

坦白来说，那一刻我吓了一跳。

但紧接着卢米就对我笑了，我所熟悉的笑容，欢乐的，开朗的，看不出任何阴霾。我那一瞬间的惶恐和不安顿时又烟消云散。

“我学到了，妹妹。下次我也这么求她。”我的半魔哥哥嬉笑着对我这样说，接着转向我们对面的精灵，用精灵语说：“好了智慧的精灵，快向我们透露你所掌握的真理吧，我也迫不及待想听听你绣口吐出的箴言了。”

“嗯……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精灵告诉我们，“您从现在开始和您的孪生兄弟疏远，让他在**萌发的时候没那么想要您，到时候就算他还是提出了他独占您的愿望，您拒绝他，他也就会自然而然去寻觅别的女人，不会执着地一定非要强占您。这样，不管瓦尔达里亚大人是否最终会与我们的主人卢克西乌斯大人对立起来，他们的争斗都波及不到您了。”

哇，确实是简单又智慧的建议，而且很有可操作性……就是……

仿佛用那双灰色的眼睛一看就能洞悉我的担忧，精灵继续补充道：“如若担心现在的您过于弱小，需要一双庇护的羽翼，还请恕我直言——已经成年而且地位稳固的罗莱莎莉亚大人是比和您同龄的一般幼小的瓦尔达里亚大人更合适的人选。我听说罗莱莎莉亚大人对于普遍交给半魔们来研究的那些魔法理论很有兴趣，要是您从现在开始在这方面多下功夫，一定能获得罗莱莎莉亚大人超乎寻常的偏爱。至于再以后——”

她再次垂一垂她的头，示意她是个卑微的，受我这样的高等魔族主宰，受卢米这样的普通魔族差使的最低级的奴隶。虽然她将要说出的话显示出她实际上把她自己放在了一个多么高的位置——她在纵览我们的生活，指出我们应该前进的方向——但请我们千万不要怪罪她——

“听卢米阁下说他在训练您？您有志向日后找罗莱莎莉亚大人学习那些属于男领主的战斗的本领？那么，若您真能坚持您的训练，绝不放弃的话，等您长大之后，就算不是公爵的实力，和那些侯爵对抗也一定绰绰有余。有这样的力量傍身，再与罗莱莎莉亚大人保持密切的关系，通过她分享到我们那位可怕的主人的余威，您在魔界的地位会非常稳固。考虑到您小心谨慎的性格，您不会非常惹眼，比您强大的人想不到要来加害您，能望得到您的人不会比您更强大。您的生活会非常安稳。这就是我的一些粗糙简陋的想法，把它们说出来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瓦琳娜瑞亚大人。”

我的天啊……这叫粗糙？这叫简陋？一步一步，规划得好清楚，比卢米当初那个天马行空的什么什么公爵实力什么什么和兄弟合作杀掉魔王听上去靠谱多了。

“很有帮助，卡狄莉娜小姐！你说得好清楚，好明白，好棒，好对……”

“不，她有一点说错了。”卢米插嘴道，“什么‘就算不是公爵的实力’？——没有就算！瓦琳娜瑞亚大人一定行！”听得出来，终于逮到机会指摘卡狄莉娜的不是，卢米很高兴。

卡狄莉娜丝毫不和他计较，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是我失言。卢米阁下说得对，像您这样资质绝佳，聪颖好学的贵族，只要您不主动放弃，您日后一定能拥有公爵般的实力。也许到那个时候，您就彻底不用害怕卢克西乌斯大人了——他并没有比您强大到您遥不可及的地步。”

呃，这就太夸张了吧。她是真被卢米带跑了还是顺着卢米的意思哄他高兴……还是……

还是我……真的可以做到？

我的后背又被拍了一下，一转头就是卢米的笑脸。

“是不是又在怀疑自己了，妹妹？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想变强，先变自信！好啦，现在让我看看我上次留的作业你完成的怎么样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第十章 办法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