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厅装饰得富丽堂皇,晶莹剔透的水晶灯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芒。红黑相间的酒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世界名酒,玉石雕刻的工艺品及古玩字画更是琳琅满目。
红木楼梯的旁边,立着一架咖啡色的意大利钢琴,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沉浸于自己的弹奏中,美妙绝伦的音符令人舒畅陶醉。
“蒲小姐,这是我大姐。她叫欧阳瑾。”欧阳杰指着弹琴的女人边走边说。
蒲公英微笑着点点头,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客厅的大门敞开着,一股法国老牌雪茄的味道随风飘了出来。
“父亲,蒲小姐到了。”欧阳杰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去。
欧阳文博坐在太师椅上,铁青着脸抽着雪茄。他的眼前跪着一个年轻清秀的女佣,旁边的地毯上放着一个金色的托盘,上面的茶碗倒了,茶水溅了一地毯。
“主人,奴婢渴望得到您的惩罚。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起来吧,回头再说。我的客人到了。”
女佣名字叫殷莉,刚来上班不久。听完训话,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盘,卑微的后退了两步,这才转过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客厅。
蒲公英走进屋,心里“怦怦”直跳。她拘谨地站在欧阳杰身旁,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是蒲小姐到了?欢迎,欢迎啊。”欧阳文博微微欠了欠身,皮笑肉不笑地说。
“欧阳院长好!”
“杰儿,把你弟弟送给秦姨。我有话要与蒲小姐谈。”
欧阳文博见俊儿趴在蒲公英胸前,把脸一沉,威严地吩咐道。
欧阳杰看了一眼蒲公英,迟疑不决地接过了俊儿。
说来奇怪,俊儿在欧阳文博面前表现的很乖,当欧阳杰抱走它时,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令人匪夷所思。
“坐。听杰儿说你遇到了点麻烦?说来听听。”欧阳文博吸了一口雪茄,指着旁边的沙发,声色平静地说。
提起今早的经历,欧阳俊那张苍白的脸颊又浮现在眼前,蒲公英的身子下意识的一颤。
“我与欧阳俊是在“且慢”咖啡馆认识的,没过多久我俩就好上了。
今天早晨醒来,突然发现他消失了,冷不防又出现了,没过一会又不见了。记得,他曾说过自己怕光,想必是被晨光照了。他来无影去无踪,吓得我连鞋都没穿就逃出了家门。”
“哎,你说的恐怕不是实话吧?我儿他两年前就离开了人世。”
“我哪敢撒谎?句句属实。昨晚,他…他还给我剃度留圆了呢?”
“什么是剃度留圆?有何为证啊?”欧阳文博目光如电,抛砖引玉,步步紧逼。
蒲公英有口难辩,根本来不及多想,红着脸说:“他把我下身的毛毛剃了,并在上面烫了一个圆点。”
“你信口雌黄,老夫还是不信。”
蒲公英急火攻心,脑门上渗出一片密密匝匝的汗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她犹豫再三猛地站起身,一把撩起身上的连衣裙……
欧阳文博向前挪了挪屁股,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腰围上的衣服慢慢鼓胀起来。
“跪下!你这条贱狗,在老主人面前还想蒙骗过关。”欧阳文博脸色突变,拍案而起。
蒲公英听到下跪的指令后,条件反射般屈膝而跪。
“蒲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欧阳俊突然出现在客厅的门口,快步冲上前扶起了她。
蒲公英定了定神,瞧瞧欧阳杰又看看太师椅上的欧阳文博,刚要开口说话,欧阳文博却抢先了一步。
“杰儿,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秦姨不在家吗?”
“回禀父亲,秦姨在家。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何管家,他拉住孩儿征求中央公园那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因此回来晚了些。”
欧阳杰解释完晚回的原因,望着神色恍惚的蒲公英,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父亲,您刚才为什么让蒲小姐跪地?她可是我们的客人呀?”
“问得好。蒲小姐讲昨晚俊儿给她剃度留圆了。我问你,你相信俊儿还活着吗?”
“不信。他是孩儿亲手安葬入土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的留下了记号,那就等同于嫁给了我们欧阳家。此事非同小可,老夫验证了一下。呵呵,她说谎了。”欧阳文博冷笑着说。
“我没说谎,是真的,是真的……”蒲公英听到别人污蔑自己,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蒲小姐,你急什么?清者自清,自己瞧瞧便知。”欧阳文博拾起烟缸上的雪茄烟,深深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腾。
蒲公英瞧着欧阳文博鄙视的眼神,已顾不了欧阳杰在场,转过身再次撩起连衣裙,弯腰细看。呀,下面的毛发依然如初,更别谈什么留圆记号了。
一刹那,蒲公英的大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欧阳杰见状,连忙搀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蒲小姐,请不要过于伤感与惶恐。或许,这就是一场虚幻。一会儿,让杰儿陪你回家看看。
如果再次发生异常,说明俊儿的魂魄真的存在。可能他房事过度,功力锐减,没能给你留下记号。但不管怎么,老主人不怪罪你就是,你的将来我自有安排。
值得庆幸的是俊儿被晨光所照,如果换成午时阳光即刻灰飞烟灭,永远不能超生。按照祖上传承下来的法术,俊儿需要七七四十九天魂魄才能复原。
切记,这期间俊儿绝不能见光及被人打扰。你俩早去早回,晚上七点家里举办五年一度的鏊子山峰会,有头有脸的人多如牛毛,切莫错过啊。”
欧阳杰和蒲公英听完承训,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所措。欧阳文博却视而不见,掐灭手中的雪茄烟,站起身飘然离去。
欧阳文博的祖上欧阳真人与道教创始人张道陵师出一门,鼎盛时期天狗教教徒占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如今他是第一百四十八代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