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钱,你都给吗?”云紫宸笑道。
文物专家对这只笔洗的估价是两万,最后拍下来的时候是五万。
她就算狮子大开口,又能开到多少?
楚佩轻蔑地应了一声:“嗯。”
“两亿。”云紫宸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场中一片哗然,能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的人,非富即贵,别说两亿,拿二十亿出来拍块地也是常有的事。
但那得是物有所值。
谁会出两亿买最多值五万的东西啊!
楚佩的脸色一变:“你不要太过份。”
云紫宸眉眼弯弯:“一个玩笑,还请楚总不要见怪。不过呢,我还是想提醒楚总一句,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要肆意发散你的被迫害妄想症。在不知道别人开出的价码之前,不要轻易说多少钱你都赔。”
“一个小玩意儿而已,何况还是个赝品,不值钱,如果楚总坚持要赔,就赔与拍卖价一样的价格,直接以云氏的名义算在善款里好了。”
云紫宸的话又在场子里掀起一阵风波。
那只笔洗是一位已经逝世的知名画家所有,被他的孙子拿到这里做拍品。
“你胡说,我爷爷怎么会买赝品!”画家孙子大怒。
那位画家除了以画作闻名之外,对古董的鉴赏水平也是一绝,甚至曾为博物馆鉴赏过几幅古画,从笔触和色彩上判断出真伪,与最后专家给出的意见完全一致,从未失手。
云紫宸说这笔洗是赝品,要么是说这位老画家被打眼了,要么是说画家孙子拿假货来充数。
在场的人中也有古董收藏爱好者,平时收一样东西,都要仔仔细细看半天。何况这个不学无术纨绔女,根本就没有与古董打交道的经历,她怎么可能看一眼摸一下,就敢断定是赝品。
场中无人说话,就等着云紫宸解释。
云紫宸从地上捡起两块瓷片,一块上面画着盛开的花,另一块上面画着小猫憨态可掬的脑袋。
她将一块瓷片亮给在场的人看:“这朵花,是昙花,在深夜盛开。”
又亮出另一块瓷片:“看这只猫儿的瞳孔,缩成一线,分明是午时。子时的花与午时的猫,如何能在同一个画面出现?”
画家的孙子也看清了这两块瓷片上的内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强自解释:“兴许画画的人就是随便这么一画,没想这么多,好看就行了呗。”
云紫宸笑道:“刚才拍卖师说,这只笔洗是皇家贡品。而贡品从来都容不得一点差错,否则轻则发配充军,重则人头落地,抄灭九族。随便一画?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为贡品作画。”
画家孙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云紫宸将碎片交给过来打扫的保洁阿姨,向她们道了声“谢谢。”
“一定是你弄错了,我爷爷不会买赝品!”画家孙子喊出最后的倔强,开玩笑,他还指着爷爷留下的那些东西升值,要是传出去说他家的古董里有假货,那以后这生意可不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