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田野,满目苍翠,碧涛摇曳,小路两边各种小花粉红黄竞相开放,连天空都澄净让人陶醉。
日出刚过的乡间黄土小道上,一个圆脸微黄、扎着左右两边各一个发啾啾,大大眼睛、长的很可爱的小男孩正抬着头看天空看的出神。
小小的人儿背着柳条编成的小筐,那小筐都比男孩高。
“小柱子,你怎么站这啊,快去跟哥哥们玩去。”
“是,知道了。”
音调虽拉长但掩饰不住其中快乐,蹦蹦跳跳的样子让旁边的大人们看的一阵笑。
“这小娃刚才说那边云朵像锄头,俺这一看还真像呢。”
“咦,俺这一抬头看也觉得像呢,这小柱子一看就聪明,真招人喜欢。”
“咱村那么多小娃娃,就他最白净,俺就觉得这娃子没随他爹娘的憨实性子。”
“可不是,见着谁都能笑着说话,胆子可大。”
人群边说着边远去,身着洗的发白和土褐色的短衣短裤,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和大口子,肩头扛着农具,光着脚快步走路间甩着一腿泥,但神情都透着欢喜。
此刻被谈论的小男孩并不知道这些议论,他只是朝着小伙伴们的地方赶去。
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路边拉拉秧、苍耳子在小男孩蹦跳间划拉过去带上几个或一截草叶,本人也没发现。
他眼睛看着路,心里想着事。
来到这不知不觉已经几年了,赶大流儿普遍的胎穿不知道怎么让她给摊上了。
上辈子她高中没上完就被父母要求辍学,明明成绩在学校数一数二,但唯独仅仅那么一个理由被舍弃,按原话就是省钱要给弟弟上大学,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没用,迟早嫁人去别人家。
在工厂干了几年活,手里一分钱没有,都被自家老妈领着,还攥着她的身份证怕离家出走,慢慢吃饭买衣服都得伸手要的日子也习惯了。
那天如往常一样,下了班倒头就睡的被窝里,她一边充电一边看会动画,这是她唯一的消遣,突然浑身一麻就没了意识。
等再有意识就是“快生啊”之类的催促,嗓门粗又大,还有个闷哼的女子声,被挤压的本能让使劲拱,然后就是更高昂的尖声:“老刘家的,恭喜啊,你这又添了个孙子。”
眼前模糊又黑,不知道啥情况,但被打屁股的疼痛让他哇哇大哭,呼吸就成了本能。
“好好,孙子好,奶的小孙子。”
“娘,快让俺抱抱娃。”
女子声音秀气又好听,虽虚弱些但透着满满的珍视,被抱入怀里就闻到了安心的感觉,于是他哭声渐消,忽略其他。
这一幕让身边的人们都乐了,纷纷开起玩笑,女子低头也被逗笑,看到通红丑巴巴的小娃娃从包被里伸出胳膊张着小手乱晃,连忙握住拿到嘴边亲了一口又给塞进去,心想可别冻着。
······
从震惊到接受,从婴孩到能跑能跳,转眼他已经5岁。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面朝黄天背朝土只靠种地为生的农户人家,48岁的刘老头是这个家的最年长者,老伴儿刘李氏现今46岁,育有五个孩子,三男二女。
长子刘大郎,28岁,娶妻孙氏,育有三个儿子,10岁的大柱,8岁的二柱和5岁的小柱(自己)。
长女刘大妮,25岁,早已嫁到李家村,所嫁之人叫李大福,已生一女两男三个娃。
二子刘二郎,23岁,娶妻王氏,同样三个娃,8岁的大丫,7岁的二丫和6岁的三柱。
二女刘二妮,19岁,是所有兄弟姐妹中长的最好看的,已婚。
三子刘三郎,15岁,正在说亲中,还未娶亲。
差不多的茅草泥巴屋,梳着发髻的人们都在忙碌着,牛儿羊儿在路沟里面悠闲的吃着青草,间或间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落在枝头高声歌唱。
略过这些早已习惯的,离老远看到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刘小柱就大声招呼的跑过去。
“哎,小柱,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玩?”
“嘿嘿,路上耽搁了。”
----哎,真的被叫这小柱子,小柱的麻了,一开始还撒娇卖乖的说不想叫小柱,但大人们直接当笑话似的无视还故意说叫那叫石头、狗蛋啥的,算了,这些名字有什么区别吗,只好老实的认命。
相比女孩叫丫呀花呀草呀,男孩就按顺序排,家家户户如此,柱子这个名字还算好的了。
这么一想,听着倒是顺耳多了。
“小柱,刚才你没来,俺们就抓了一会人,没意思,现在你来了,你说玩什么。”
说话的男孩最高,面黑小眼还缺了两颗大门牙,一笑看的人也想乐,叫大狗,不是骂人,而是他家父母就给取的这名,身旁跟他很像的是他弟弟,就叫二狗。
刘小柱一思量就说道:“丢石头玩腻了,咱们今天玩个新的,木头人好了。”
众多小孩七嘴八舌的开口,他赶紧喊停然后把怎么玩演示了一遍。
转头不能动弹一下,背过去安全走跑跳,谁先碰到他的背谁就赢了。
“脸也不能动吗,俺不会憋很长时间气。”
“摔倒也算吗,那俺宁愿走慢点,但是走慢点不就要输了吗,俺不想。”
形同此类的话很幼稚,但早已被同化小孩心性的刘小柱却笑的很大声,“所以才好玩啊。”
说完拿起个石头,看着大树的距离挺合适的地方蹲着画了条线痕。
“好了,我先过去第一个喊。”
大狗二狗几个玩心最大的一看开始连忙欢呼,一些脑子笨还没弄懂规则的却让再给说一遍怎么玩,之前的很多游戏都是小柱想出来的,他们很喜欢,即便他们年岁大些,但对小柱打心眼里的信服。
有几个嘴上说懂了懂了,但在开始之初就连连被指出动了,然后返回原点。
有时候正在大跨步,突然就见喊完转头,想停已经停不住就直直的脸着地的摔,惹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哎,你们都动了,都回去。”
刘小柱可享受这种胜利的时刻,丝毫没漏水,没有一个人碰到他的背,很多意外回到原点的场面却让所有人笑的脸酸。
“小柱,我会了,我来喊吧。”
“大狗哥,你不想玩了吗,在这喊不如那边好玩。”
“明天我再过去玩,摔的烦了。”
刘小柱才不信他是玩腻了,从眼神里就可以看的出来。
不过对这种好意,他接受的愉快,也好歇歇嗓子。
大狗被弟弟碰到背的时候,有些恼怒又有点失落的说明天不会让碰着。
二狗神情不安,没了刚刚赢了的开心,放水的刘小柱赶忙走过去一搭背笑着对大狗说:“行呀,等明个儿我也不会让你碰着。”
大狗一听就笑了出来,“明天就比比好了。”一旁的二狗看着大哥笑才傻乐。
他们痛快的玩了两刻多钟就提着放在一边的篮筐或镰刀开始忙碌,割猪草、摘榆钱树叶、拔野菜、捡拾野果、爬树掏鸟蛋·····尽管累的满头大汗但最后都是对收获的喜悦。
“小柱,明早我们去喊你吧。”
“好。”
因为小竹筐塞的满满当当的,所以刘小柱仔细的慢走,没有方才的奔跑。
踏进宽敞的小院儿,两只老母鸡跟在闪亮大红色公鸡的屁股后面走过他的面前,刘小柱就不动弹了,等着他们走过去。
小时候会走的时候故意跺脚追着玩却被大公鸡啄过手,他可是到现在还记得那手指头和手背的疼,都破了,可不敢再招惹。
那边正在打扫院子的大丫二丫看的嘿嘿笑,可是看到撅着嘴露出一脸委屈样子的弟弟,立刻不笑了。
“大姐,二姐,我都看到刚才你们笑了。”
“小柱,我们没笑,你看错了。”
等看到她们一脸的认真,他突然笑的欢快,“大姐二姐你们真好逗。”
又一次认知到被骗了,大丫二丫对视一眼无奈,怎么每次都想着下次长记性却又每一次都失败。
“小柱,快过来我看看背了什么。”
厨房门口出来个宽脸、身形些微胖的妇人,中等个子,袖子挽起,身前还绑着发暗的破旧补丁布裙,一看就洗的次数过多,正是他的亲娘孙氏,此刻脸上笑的温柔。
没等儿子走到跟前,她就连忙快走两步,蹲下身子把小筐从宝贝儿子的肩膀上拿下来,再给擦擦汗又摸摸后背,果然黏糊糊的,笑容没了变为微怒,但看着小柱露出灿烂的笑,她也绷不住神情,没好气的点了他下额头,摸摸脑袋拉着进屋给擦擦后背。
至于卸下来的小筐子,早已忘到脑后,孤零零的在那。
刘小柱边被擦着边被数落,但没妨碍抽空说道:“娘,我知道错了,你才辛苦,不光要收拾院子洗衣服喂鸡·····还要忙着给一家人做饭。”
听到这话孙氏的心里别提多么高兴了,当初怀孕就没有害喜难受,孩子生下来更是好带好养,本就最小的再加上实在懂事嘴巴甜,怎么能不让她偏心。
但她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词,于是粗糙的手使劲摸了两把儿子的大脑袋。
母子俩走出门,二丫在扫鸡屎,大丫正在从筐子里给收拾出东西,突然她发出一声惊呼,母子俩不由问怎么了,走进一瞧树叶里藏着1个鸟蛋。
斑纹花点跟鸡蛋差不多大,但不管什么品种,刘小柱的嘴里已经生津,咽了两口口水。
“这?”
孙氏看向儿子,本以为是他爬树摸的,但一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不是。
“定是大狗。”
听到小柱这么说,其她人都不意外,眼神中露出果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狗之前可是村子里这一片霸道惹事的孩子王,但等小柱可以出去玩之后,慢慢就改变了。
每日来叫不说,还总偷偷分东西,要知道除了过年,村子里大人还是小孩沾荤腥可是掰着手指头能数出来。
鸡蛋,鸟蛋,也是属于荤腥以内的。
“我给送回去吧。”
孙氏看着大丫她们满脸不舍,想说什么只能叹口气点点头,看着儿子小心的捧着往外走。
之前给了些野菜、树叶什么的收下无碍,做饭让给去一碗,当做邻里来往,但这可是鸟蛋,太贵重了,小孩子嘴巴不严实,大人知道就算嘴上不说但肯定得心疼的揍自家娃。
在刘家村自然姓刘的占了大多数,不过即便是旁的姓,大多也能沾上亲。
他家跟大狗家就隔了一条巷子,裂开的木门大喇喇敞着,在门口喊了两声没应就直接走了进去,房屋墙也跟自家一样泥巴糊的不规则石头块,低矮普通,不过比自家少了两间屋。
他家父母下地没回来,大狗已经做上饭,二狗正在往炉灶里塞着柴火给烧着火。
看着小柱来,大狗直接皱眉就挠头,手里发黑的勺子却没停。
刘小柱一看就知道这是心虚,自然肯定鸟蛋是他给的,明明自己这啥都没说。
要是不知道来意,肯定第一时间就放下勺子,赶紧问什么事了。
放下没走两步被拽住,手里又被塞了回来,二狗看的眼睛睁大,他哥扒鸟蛋的时候他可是从旁看着的,那时候小柱明明在挖野菜。
二人你塞我放下,二狗看的脑袋跟着鸟蛋转,嘴里流着哈喇子。
他手跟闪电似的把鸟蛋抓到,还用另一个手捂在怀里,不过他哥立刻又夺了回去给小柱。
二狗在爹娘面前敢对欺负大哥,但爹娘不在,他就很是从心。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大哥为什么对小柱这么好。
去年冬的时候,兄弟俩和其他小伙伴在冰面上玩,突然大哥脚下的冰面裂了,亲眼看着大哥掉了下去所有人都傻了,只有小柱最快趴下拽住大哥,其他人被喊帮忙才回过神跑过去一起把人给拽了上来。
大哥浑身湿透哆嗦,小柱的上半身棉袄和胳膊也吧嗒吧嗒的,都跟水鬼似的,其他人包括他除了手都很干净。
这事当然不敢跟大人说,偷偷跑回家换了衣服,火盆前把头发烤干,大人回家看晾晒的衣服只说是玩脏了所以洗了,这事就过去了。
其他小孩都忘了,但他记的清楚,他也还记的其中有不少被吓的跑走,就连他这个弟弟明明离的最近也呆站着不动,他现在都不愿回想。
“你得收着,给你就是你的。”
“不行,我不要,运气多好才能掏着个。”
但结果还是刘小柱被推了出来,鸟蛋自然还被他捧着,看了眼被抵住的门只好往家走。
尽管知道都下地去了,但他还是捂着回到了家,怕被别人看见乱说什么。
边走边想着,曾经摔了个鸡蛋都不当回事,顶多心疼一下,哪料到现在这么宝贝。
回到家孙氏说她等会还给大狗娘,刘小柱点点头,“娘,等今后我要是有钱了就煮上五六个当饭吃。”
话音一落,厨房里都是笑声。
刘小柱看着又点头补充了一句,“到时候娘你和爷奶二叔三叔他们也都有,姐姐也是。”
孙氏没当真,但看着儿子这张脸还是说了句,“那感情好。”
“小弟,你真好,到时候我们俩吃一个,不,半个就行。”大丫二丫眼睛有水光,没想到会念着自己,在这个家里大伯娘和小柱对她们最好了。
太阳缓慢上升,巳时(9点)左右门外老远就听到大人们说话的声音,也夹杂了汪汪狗叫。
自家有猫有狗,猫很神秘除了吃饭喊来,别的时候见不到,但大黄狗每天跟着大人们一起下地,还多次捉到地里的老鼠、刺猬、碴等破坏收成的捣蛋鬼。
刘小柱一马当先最先跑到门口挨个喊人,“爷爷,奶奶,爹,二叔,二婶子,三叔······快洗手,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呢。”
“哎,好。”
扛着农具进院子的亲人们脸都笑成了花,瞬间疲累消了大半,这种一进门就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院子里乌泱泱的十几口人却没有多少说话的,男人们个子高矮不一却模样相像,除了老刘氏一身深蓝色衣服,其他大人们都土褐色衣着,补丁也比小孩多的多。
领先的老头将农具直接给了老伴儿,没洗手往身上擦擦就把孙子抱起来,个儿不高的他脸庞黑瘦满是褶皱,头发花白,背也有点弯,却一下子就将小柱抬到了肩膀上。
“老头子,你小心点,别摔了乖孙儿。”
老刘氏嘴上叮嘱两句就将农具放到墙边,十几口人边洗着手边看着这一幕笑。
三柱正被娘摸了一把脸和手就说干净了,眼中羡慕的看着,忙被牵着手说赶紧去屋子里坐着去。
村子里都是鸡叫就起床,天稍亮就去地里劳作,等太阳高照就回家开始一日中的第一顿饭---朝食,第二顿饭得到下午申时(4点5点)吃完不一会天黑上|床睡觉,一天就过去了。
凌晨起床忙了两个多时辰,肚子早已咕咕叫,但大人们从小到大都如此早已习惯。
从爷爷肩膀上下来到奶奶怀里然后再是爹和三叔的抱,从院子到屋内,小柱脚就没沾过地。
发暗有裂纹的桌子,磕碰缺口的碗,凳子也有不一样颜色的腿,但一家人都老实坐着等着唯一站着的老刘氏分发食物。
一大盆子蓝紫色的野菜疙瘩汤,一箩筐里放着几个粗面黑饼子,但都看着抿嘴咽口水。
老刘氏最先给小柱呈上,捞底子的盛,看着就厚,笑着放乖孙面前,嘴上还让慢点吃;然后是三柱,这娃就低着头也不伸手,也不像小柱那样嘴巴甜的说着谢谢奶奶,还是老二媳妇接过去还要喂的架势。
虽皱眉看着,但也只是说了句都这么大了还喂。
孙子,儿子,老两口,然后再是媳妇和孙女,女人就都是汤外加两根飘在上面的野菜,不过也比水强多了。
粗面饼子男人们一人一整个,剩下的被奶奶撕成一块块,有大有小,然后再分。
小柱手里的饼子块头跟大哥的差不多,碗也只有一个缺口,是家里最好的碗,全家默认是他的专属吃饭家伙,小口小口抿着喝汤吃着,要是不喝汤,粗面饼子挺噎嗓子眼的。
此刻吃着这个饭,全家人都一脸的珍惜和满足。
村里很多人家的媳妇吃多口饭都得挨白眼,丫头们更是什么活都干但也被打被揍,指着鼻子被骂赔钱货。
在这个家都吃不饱饭却从没有一个人被饿着,而且老刘氏对孙女也不会像其他家似的非打即骂。
出去玩时,很多小孩都会直接说羡慕大丫二丫命好的话。
刘小柱喜欢这一世的家人们,所以总是想若是再有点钱就好了,起码粗面饼子他也想吃一整个的。
“今年这地头庄稼长势好,多亏了春雨水够。”
“是呀,前年春儿雨水少,地里粮食出的就少,一年饿肚子还没攒着钱。”
“希望接下来再下两场雨,等下个月少下点雨,老天爷可别弄反了。”
“老头子,一定有个好收成的。”
这个话题让饭桌上更小心,收成好不好是当前最重要,关乎全家人、全村人的命。
吃到后面大人们轻松的说笑,便谈论起家长里短的八卦,方才地头哪家跟哪家因为什么事吵架,两家女的抓呀挠呀的上手·····其他小孩都只是吃,计较谁多一口少一口,唯独刘小柱支起耳朵听。
大人们觉得小孩子不懂事自顾自的说,趁着这时候他就会努力的增加些信息。
可惜村里的事听过不少,但对于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是不知道详细。
只知道年号是大周,现今兴隆18年,县名和府郡等是一概不知。
大人们过年时会去买年货赶会,但都是说去县城俩高大上的字,从来没有说过具体的,问大人又会笑着说问这个干哈,保准到时候记着给你买糖甜嘴。
那笑话的模样跟说他是馋猫似的,弄的刘小柱噘嘴。小孩似的被宠着,他倒是越活越耍性子。
虽然大概率觉的是不知名的朝代,但从小观察再加上各季节农作物和植被,北方是绝对的,冬季还会下好些场大雪呢。
刘小柱吃饭速度很快,慢慢最后只剩下被喂饭的三柱,那一点点细嚼慢咽的样子看的人捉急,不过吃完饭的都起身离开各忙各的,懒的说。
老二家的进门生了俩丫头,要起名招弟什么的但被老刘氏否决,她家的娃就算没好名字,也不能起这样的。
等第三个是男娃,老二媳妇立刻就支棱起来了,也敢大声说话了,干活也有劲了,但就是把儿子看的太仔细,走哪都抱着看着,不会让离眼前一下。
相比小柱三岁就满村子跑出去找小孩玩,三柱这都6岁了,是谁家的小孩都不会说。
三柱被这么养着,常常这还没开口那边亲娘就安排好了,家里家外都抱着老娘大腿躲在身后,怯懦胆小。
老两口说过多少次但就是不改,一说就回嘴这是夫妻俩的独苗,刘二郎也看不惯,但对这唯一宝贝儿子又舍不得揍,现在后悔也只能扭过头不去看。
两口子经常为此事吵的整个家都不安,不过老刘氏一大声就会结束,倒是也没闹的多么大过。
大丫二丫走出屋回头看了眼这喂饭情形,眼底藏不住的羡慕,自从这个弟弟出生,她们俩就没被娘管过,跟不存在似的。
尽管听奶奶和大伯娘说过今后有弟弟撑腰,嫁人有底气,但对弟弟的存在,二人还是有委屈和抵触。
厨房里老刘氏听完老大家的话皱了下眉,不过嘴上没犹豫就说:“这大狗家也不容易,这孩子间也不能厚脸皮不说声就吃了。”
当初大狗的爹娘是被分出来的,家里排行第二,闷头干活,不如长子有心眼,也不如幼子嘴巴甜会来事,当初分出来啥都没给,这些年是那两口子干出来的屋子和开荒养出来的熟地。
“娘,村里谁不背着说老的丧良心,都是自己儿子,怎么能那么狠心,最起码分把锄头,分个碗筷的,也不会让旁人这么说嘴呢。”
村里都讲究父母在不分家,人家倒好,把家业给长子和幼子都分了,就怕二子沾一点。
老刘氏也跟着骂了两句才摆摆手,转头去堂屋东屋打开床头边的木柜拿出两个鸡蛋。
略过三柱和老二家的,看着那碗里还有小半碗,好歹少骂了两句。
就这慢性,吃*都赶不上热乎的。
王氏所有心思都在儿子上,对着婆婆的话只当没听见,在儿子上她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架空世界,尽量贴合,不对处海涵。得写上,上面掏鸟蛋、吃鸟蛋不对。总之,新书已开,多谢捧场,mua mua。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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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