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城门早已开了许久,除了守城门的官兵不曾见人走动,这样冷的天,哪怕是久居北省的百姓也不常见。
一只胖鸽子降落在城楼处,可能嫌雪太大,它找了个避风的沿下,无聊着整理羽毛。
就这样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静极了。
不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这一片白色荒漠中,北境战乱已久,官道年久失修,再加上接连几日的下雪,官道的痕迹早被埋在雪下,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公子,咱们要去哪?连个马都没有,要不回去给将军借两匹马?”
那公子冻得哆嗦,一张嘴就是颤音:“你~怎么这么多话~”
大汉又说道:“公子为什么不愿娶妻?”
为什么?因为我是女子!
我张溪莫名其妙穿越成女扮男装的王爷就够倒霉了,还要娶老婆,我拿啥娶?这不是逼着我暴露的吗?再以欺君之罪砍头,没准还会连累一堆人。
娶不起,娶不起,我可不娶。
张溪停了脚步反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不愿走?我又不给你俸禄。”
“属下是公子的暗卫,公子生,属下生,公子死……”
张溪赶紧打断彪子的话:“好好,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了。”
什么暗卫呀,就是太后留在我身边的奸细,我都跑那么远,还有人能从宫里给我寄信?
不过彪子确实忠心耿耿的护着自己的小命,这点张溪也明白,所以也不会在彪子面前拿架子,二人处的像兄弟似的。
但彪子可不这么想,他虽然一直舍命护着自己家的公子,但他却十分听太后的话,太后说的对,公子就是小孩子脾气。
先是和自己父皇吵架,才八岁就被送到寅青山庄,陛下登基后心疼幼弟,便把他接了回来,在宫里住了不到一年又和陛下吵架,这次更厉害,气的皇帝直接把他的郡王爵位给抹了,贬为庶民,无召不得入京城。
所以自己要起到规劝作用,比如这此成亲,多么好的事呀,不仅能娶到美娇娘,还是亲王爵位。皇帝连王府地皮都批下来了,就等着开春动工呢。
就这样主仆二人各怀心事又走了大半天,这里荒无人烟,连民居都没看到一座,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碰到的一群人……
那群人为首的出列道:“末将金吾卫王佐,恭请王爷回宫。”
张溪看了眼彪子,彪子赶紧摇头表示和自己没关系,这次自己可没有告密。
“我早就被皇上罢黜了,也是什么王爷,无召不得回京。你们没有圣旨,接我回京,实在是坑我呀。”
王佐连忙道了句:“末将不敢。”
张溪继续道:“那在下就恕难从命,告辞。”
“圣旨在木家军木先生处,王爷请随末将前去。”
“木…木先生?也来了?”
“是。”
张溪恨不得遁地逃跑,这人好死不死的怎么来,彪子到张溪耳边道:“公子,您这次在劫难逃。”
真不是彪子夸张,实在是这位木先生过于强悍,他带领木家军在北境是如雷贯耳,威震百新,大楚。
十二岁时便可为其父谋略,上关堡一役以少胜多完胜北明国。
十三岁时更是一举侦破大楚国最大贪军饷案,涉案人数之多,地位之高,通通被木先生拉下了马。
人人都为之惊叹时,称其为治国奇才,败落已久的木家也是因为他重回风光。
皇帝这时候派他来,真是一点都不管我的死活。
张溪近乎蚊子般声音与彪子交谈:“能跑就跑,各奔东西,寅青山庄集合,不许出卖我。”
彪子点头:“放心。”
“一二三,跑!”张溪话音刚落,二人就各自跑开。
张溪身材轻巧,轻功又很在行,来的都是行伍之人,身披盔甲,身子重定是跑不过自己的。
她的身手果然矫健,一路借高沿低,顺畅的很,突然被闪了出去,没想到会有人拿绳子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这是强盗吗?
张溪拼命的稳住身形,不至于摔的太难看。她刚站稳身,肩膀便搭上了剑,她只好抬起手投降道:“好汉饶命,在下无财无色。”
“谁是好汉。”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溪非常不情愿的回头打招呼道:“好久不见,表姐。”
木六娘抬了抬剑假装惊讶道:“哦,原来是小溪呀。”
张溪嘿嘿的赔着笑,她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就听木六娘说道:“走吧。”
“去哪?”张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领可以算的上是炉火纯青了,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
“你说呢?”
“表姐,好姐姐,这次就放我一马吧。”
木六娘微微摇头道:“第一,我不是你表姐,没沾亲,第二,木家军连你都抓不到,以后让我们怎么混?”
“你们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不也胜之不武吗?”
木六娘回头看着刚追上来的大部队笑着道:“你?手无寸铁?寅青山庄云溪的轻功不说天下第一,前十总是有的吧?”
“都是江湖朋友抬举,谣传,谣传。”张溪边赔笑边往后退。
木六娘指挥身边两个小将道:“去,把他给绑了。”
“诶诶诶,你们别过分。”张溪摆着手又往后挪了挪。
见士兵没有退缩的意思,她开始摆王爷的架子:“你们以下犯上,知道我是谁吗?敢绑我,不是,诶诶诶……真以为我不敢还手?”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张溪身形一闪,一个鞭腿直冲士兵面门,右脚才落地,又是抬腿踹向另一个士兵,趁士兵抵挡的空隙,张溪抽出士兵的配刀,直接横在士兵的脖子处。
“不错,这几年你的功夫又有长进。”木六娘的语气十分欣慰。
“我也不想闹的过于难看。”张溪进退两难。
五六个人也许打的过,四十来个人,绝不可能打赢,但这个局面自己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至少搏一搏。
张溪方才出神,被制服的士兵立马挣脱,一脚踹到她的腿窝处,腿吃痛就卸了劲儿,张溪直接单膝跪倒在地上,她的背还没来及挺直,又是一掌击中后背,胸腔刺痛,刺激她忍不住咳嗽。
在她缓口气的过程中,已经被五花大绑。
张溪单膝跪地仰视着木六娘,她一身黑色铠甲装扮,束着高马尾,本来就清冷的气质上加了几分杀气。
怨不得皇帝哥哥忌惮木家军,自己是个王爷都敢这么绑了?一点皇室脸面都不给?
木六娘蹲了下来道:“你这种公子哥练的花拳绣腿,只是好看却不伤人。我们木家军习的可都是杀人技,带走。”
张溪被士兵从地上提溜起来,他可怜巴巴的看向木六娘,又唤了声:“姐姐,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叫什么都没有。”
张溪低声与身旁小将商量:“兄弟,我是玉溪王,王府守卫将军有个空缺,有没有兴趣来。待遇好说。”
见小将不搭理他,张溪又开出条件:“金吾卫的缺也可以顶,兄弟叫什么名字呀?”
“别念叨了。我们木家军战场厮杀什么场面没见过。要是想安于现状,过稳定生活,北境谁来护?”木六娘给了张溪后脑勺一巴掌。
张溪气的直咬牙,可奈何没办法,自己这王爷当的真窝囊,连个小兵小将都掌控不住。
随着木六娘的一声令下张溪被绑着上了马,在天黑前到了木家军营大门,还没等张溪反应过来,就被一旁兵士拉下来马。
“疼,疼,轻点,大哥你客气些好不好?”
张溪的后背还疼着呢,双手被反剪在后背,稍微一动,就会拉扯到后背。
“你们要带我去哪?见木先生吗?”
王佐从一旁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开心:“王爷再此留宿一晚,明早就启程。”
“诶诶诶。”张溪被连推带拽的塞进营帐里,再一转身,两把红缨枪交叉在他面前:“王爷请歇息。”
张溪观察着这个营帐,蜡烛点了许多,照着帐内更加明亮,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再看床铺,铺着好几层兽皮,一旁是叠好的棉被。
不错,这条件比自家大侄子的军营还要舒服。
“拜托,有没有人给我松绑?”张溪现在还被绑着,她感觉胳膊处的血液都不怎么流通了。
营帐外无人应答,张溪又喊了一遍。
终于喊进来一人,营帐门帘被打开,首先进来的是裙角,织金的马面裙,是时下流行的北明女子的装扮,顺着再往上看,就发现来者通身裹着黑色披风。
木六娘常居北境,装扮上更趋向与北明风格。
北明上下衣裳分离,不像楚地喜欢纤瘦身材,盈盈一握的细腰,就连衣裳也爱展现腰身,长衫在身上裹两圈,腰间配上宫绦玉佩来装饰,女子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就连男子都添得一处风流来。
“喊什么喊?这会儿不好面子了?好赖歹是位王爷。”张溪被木六娘训了一顿。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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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的江湖侠客×体弱多病的才女郡主
风锦石:背负血海深仇的江湖第一,武功高强的“他”偏偏生得一副俊朗模样,又偏偏冷若冰霜让人望之却步。
云青蘋:王府的郡主娘娘,年纪轻轻便已才学冠京城。民间是这般称赞的:“神仙妃子入凡尘,不如画扇遣兴俏动人。”
一次意外,二人坠入同一湖中,恰逢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就这样离奇互换了身体。
当江湖第一不再会武功,又该如何应对各门各派的挑衅、背后宵小的寻仇。
当才女不再会吟诗抚琴,又该如何应对没完没了的雅集诗社、书生们的“君子好逑”。
二人当机立断,找回自己并换回身体。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风锦石看着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调戏自己的后生,她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掌推出,后生纹丝未动,而自己却被震到后退几步,紧接着疼痛感蔓延到心口。
她抬起手来,那肤如凝脂、柔弱无骨的手掌正鲜血淋淋!而那养了不知多久,如同玉葱般清透的指甲竟连根折断.....
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姐,跑不动跳不高,动不动就咳也就算了,怎么连指甲都这般脆弱!
而在与之千里之隔的云青蘋正看着胸前的白布惊讶万分。
我的天爷,天下第一竟是位女子!
这结实的腹部,这强壮的手臂,这布满厚茧的双手,还有皮肤上留下道道伤痕。不知为何,云青蘋留下了眼泪,她万分心疼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天下第一。
.......
不适应新身份的二人,开始启程寻找“自己”
江湖第一,云鬓微坠,身着绿衣红裙,一路向南;
京城才女,锦袍云靴,身背青鸾双刀,一路向北;
二人相遇时,面对“另类”的自己捧腹发笑。阴差阳错的互换,给了彼此相互了解的机会。一同寻找换回身体法子的途中,情谊日渐浓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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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