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你醒了?”董浩宇很快接起,“我刚想去医院看你呢。”
“我没事,你不用来了,浩宇,今天谢谢你。”
“嗐,咱们可是兄弟,这么客气干嘛?还有,我可没把你和小霸王之间的事情告诉布桐。”
“我知道,这事的确不能说。”
“小霸王去医院看你了吗?”
“……没有。”
董浩宇叹了一口气,“褚澄,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不予评价,我只是希望你善待自己。”
“我知道,昨晚我也不是故意淋雨的,我只是失神了……”
“所以我才觉得这事严重啊,你都为了小霸王失神落魄到不知道天在下雨,你其实很喜欢她了,我看着太心疼了,要不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接受她吧。”
褚澄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浩宇,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赶紧休息吧,我明天空了就去看你。”
“好。”
褚澄挂上电话,躺在病床上发呆。
病房里很安静,不像他们县城里那个医院,一个狭窄的屋子里起码住着十个病人,一天24个小时都是闹哄哄的,空气中总是混杂着各种味道。
他在想,要是带厉小野回他的老家,她应该都无法踏进那个房子一步吧。
褚澄很想厉小野,想她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想她傲娇到不可一世的样子,想她霸道地搂着他叫小弟的得意。
只是他的思念无人知晓,也只有在此刻,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他才敢这般肆意地去放纵他的思念。
褚澄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因为生着病实在太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他感觉有人开门进来。
褚澄很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细微的脚步声很快停下,下一秒,一只偏凉而柔软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额头。
褚澄不知道这是谁的手,只觉得很熟悉,并且他不由自主地贪恋着这个触感。
可是对方的手很快拿开了,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小野……”褚澄喃喃地叫出声,“小野……”
耳边没有任何回应,仿佛这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下他自己无奈的叹息……
……
第二天醒来,褚澄的脸色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
中午女佣给他煮了鸡粥,刚好布桐来了,盯着他喝,褚澄还多喝了半碗,好让布桐放心。
布桐拿出几本书,“我知道你在病床上躺不住,就给你挑了几本书带过来,但不是学术书,而是解压的,你要是实在无聊就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好,谢谢布桐阿姨。”
“不用客气,你好好吃饭安心养身体,才能尽快出院回去上课。”
“嗯,我会的。”
“这才听话,需要什么随时跟女佣说。”
“好。”
布桐知道自己在这陪着,褚澄压力大,便没有多待,坐了会儿就回去了。
可没想到临走的时候,褚澄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布桐猜到了什么,但是看破不说破,硬是忍住了好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淡然地离开了。
布桐前脚刚走,董浩宇后脚就来了,“知道你这边有人照顾,我就没给你带吃的,反正我也不会做饭,只能去外面买,没什么营养。”
“没事,我已经吃过了,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下午的课比较晚,中午好几个小时休息时间呢,就过来看看你,对了,小霸王是不是来看你了?”
褚澄听见厉小野这个名字,胸口不由一痛,如实道,“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不可能啊,我刚刚在楼下明明看到小霸王了啊,她没看到我,然后我不是有点怕她嘛,就不敢打招呼。”
褚澄着急地问道,“那她是进医院,还是出去。”
“出去。”
褚澄有点失落,厉小野从医院离开,但是并没有来过他这里。
“褚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董浩宇抓抓头发,“对不起啊,我以为她是来看你的……又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对!当时离得远,我可能认错了,那不是小霸王!”
褚澄笑笑,“没事的,你不要这么紧张,今天的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该。”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个,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该自欺欺人,更不该继续这样痛苦下去,终结痛苦唯一的方法,就是你坦承面对自己的心,顺从自己的心。”
“你的意思我明白,浩宇,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褚澄平静的道,“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尤其是像我这种人,人生有太多限制,我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哪怕是为了小野,我也要克制。”
“那好吧,我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的,但我尊重,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你放心,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不用,你坐着吧。”
“……”
董浩宇待了快两个小时才离开,女佣走进来,道,“褚澄,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累了,快躺下睡会儿吧。”
“我不累,”褚澄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请问,小野有来过医院吗?”
“小野在医院啊,就在楼下,你不知道吗?”
褚澄一惊,“小野怎么了?她生病了?”
“不是,她没生病,”女佣为难的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在探望病人吧。”
她没说清楚,褚澄自然是不放心的,急忙掀开被子下床,“你告诉我她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
“好吧……”
……
褚澄坐电梯下楼,来到女佣说的病房,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模样打扮的男人,看着像是星月湾的人。
褚澄走过去,礼貌询问,“你好,请问小野是在这里吗?”
保镖防备地看着他,“请问你是……”
“我叫褚澄,是小野的同学,也是严厉的家教老师。”
“原来你就是褚澄啊,早就听说过你了。”保镖这才热情地开口道,“小野在里面,要帮你叫一下吗?”
褚澄想了想,道,“不用,方便让我进去找她吗?”
“当然可以,你进去吧。”
“谢谢。”褚澄颔首,走进了病房。
这里也是高档病房,要先进入一个客厅才能看到病房的门,褚澄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病房里的一幕。
厉小野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碗和勺子,正在喂病床上的人吃东西。
而病床上坐着的人,褚澄认识,正是之前两次纠缠厉小野,被他打伤进了医院的邹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