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就算这件事情她没错好了,可是那也抹不去她坐过牢的事实啊?”赵美莎敛了敛思绪,继续开口道,“这种东西是跟着她一辈子的,她要是嫁进唐家,肯定会给咱们唐家蒙羞的。”
“我说了,我不觉得这是羞耻的事情,所以,何来蒙羞一说?”唐老爷子的语气冷然了几分,“美莎啊,你活到这个年纪了,这么还这么不讲道理?是非黑白都这么清楚了,你觉得忆慈如果真的是坏人,还能得到布桐夫妇的原谅,随便进出星月湾吗?
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忆慈不是个坏孩子,只要她跟斯年真心相爱,我们很欢迎她跟我们成为一家人。”
“我不答应!”赵美莎急得差点跳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就斯年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婚事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被鬼迷了心窍,看上这么一个肮脏的女人了?她有哪里比佳丽好了!”
“舅妈,”唐诗站起身,冷冷地睨着她,“我提醒你一下,收回刚刚的话,你敢在星月湾说忆慈肮脏,就算我不计较,桐桐那边恐怕也不答应你们这样侮辱她的朋友。”
赵美莎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布家有多不好惹,她是知道的。
“诗诗,你少吓唬我,我只是实事求是,说的也是实话,”赵美莎硬着头皮道,“我就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我儿子,怎么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那个推晚愉结果害得桐桐受伤,还撒泼耍赖自残的蒋佳丽配得上我哥呗?”唐诗冷笑一声,“那我还是跟你说说后果吧,我哥要是真的娶了那个蒋佳丽,首先,唐氏集团就别想保得住了,据我所知,厉总已经在派人收拾蒋家了,算算时间,不出三天,蒋家必定破产,别管他们家在云城多有钱多了不起,这个时候,谁跟蒋家沾上关系,谁倒霉……”
赵美莎一愣,“你吓唬谁呢?布桐不是没什么事吗?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整垮蒋家吗?”
唐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厉总,别说是桐桐这次扭伤了脚了,就算是蒋佳丽让桐桐掉了一根头发,估计他都会灭了蒋家,你确定你还要跟蒋家当亲戚吗?”
赵美莎:“……”
“诗诗,你说的是真的吗?蒋家真的会破产吗?”赵美莎瞬间怕了起来。
“你不信算了,等着看就是了,”唐诗冷冷的道,“舅妈,咱俩八字不合,我是真没打算请你来家里吃晚饭,完全是看在忆慈的面子上,想让你们正式见个面,结果你倒好,上来就一顿羞辱。
我告诉你,孔家只是低调而已,论家世背景,不比那个暴发户蒋家差,你走出去打听打听,帝都谁不知道孔爷爷当年是布老首长的亲信,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忆慈堂堂一个军三代,论起出身,比你我高贵多了。
她的父母在国外经商,有的是钱,她自己是艺术家,有才华又低调,这样的女孩子,别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也就是你这种蠢钝如猪的人,才敢说她肮脏。”
赵美莎:“……”
“小梅,”唐诗继续开口道,“你去把布爷爷请来,请他来给忆慈主持公道吧。”
“是。”小梅急忙颔首。
赵美莎吓坏了,脚下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算了,”孔忆慈起身拦住小梅,道,“诗爷,这种事情就不要让布爷爷他们担心了。”
唐诗原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赵美莎,笑了笑,道,“忆慈果然最大方,行,听你的。”
孔忆慈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看见所有人都在护着她,心里满是感动。
她望向唐和平和脸色苍白的赵美莎,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的过去是抹不去的,我也不想抹去,就连网上查不到我坐过牢的事情,都不是我自己安排的,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是布桐帮我处理掉的,她不想让这段经历影响别人对我的看法。
可就算是你们查不到,我也没想过隐瞒你们,我堂堂正正,不需要藏着掖着,我是做错过事情,但我承担了后果,付出了代价,就已经把那件事情彻底翻篇了,现在的我,活得光明磊落,我并不觉得自卑,你们不接受我,不是你们的问题,但我绝对不会因此而看轻我自己。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我的家教一直在教育我要努力做个好人,我觉得我有争取幸福的权利,所以我接受了斯年,我珍惜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很抱歉,就算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弃斯年的,我们真心相爱,有能力让对方幸福,将来或许还能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我很憧憬我和他之间的未来,所以我想不出放弃的理由。”
唐斯年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感觉血液都在莫名地沸腾,忍不住站起身,紧紧握住了孔忆慈的手。
孔忆慈扭头,冲着他灿烂一笑,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感觉,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向幸福前进的脚步。
“忆慈啊,我表个态,”唐和平微笑着开口道,“虽然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但我都听清楚了,我爸说得没错,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在你来之前,诗诗说你是个懂事细心的女孩子,我相信,你当初在做事情之前,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能不顾自己要面临的后果,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你的父母,可见你的孝心,斯年对我,如果能有这份孝心,我死都瞑目了。
百善孝为先,我相信一个有孝心的女孩子,内心一定是干净明亮的,所以我很高兴也很庆幸你能看得上我们斯年,以后他如果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我收拾他。”
孔忆慈冲着唐和平鞠了一躬,“谢谢叔叔。”
“不用客气,快起来,”唐和平急忙起身扶起她,继续道,“至于斯年他妈,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招人嫌。”
孔忆慈摇了摇头,“阿姨也是为了斯年好,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