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石听完后吃惊不小:关于周家姐妹的传闻,这是第一次听到截然相反的信息。
“郑先生,你所说的这些信息有没有什么相关凭据?我是说,如何证明其真实性?”
郑保良惊讶地看着罗石:“你不相信我?”
罗石解释:“不,这是我们问话的正常程序。你想,同一个小区里大家各执一词,谁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往往有哪些居心叵测的人为了逃避责任故意黑白颠倒,我们总要分辨其真伪吧?”
郑保良看着罗石一字一句道:“如果尸体是美玉的,就说明我说的是真的!说明魏老太太把她折磨死了,还把尸体藏了起来!”
“为什么?”
“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周美玲妒忌美玉比她漂亮有才华,所以才在他妈面前说她姐姐的坏话。”
罗石想了想:“你是他们的邻居,又是男性,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有一次我从窗户口给美玉送吃的,她哭着告诉我的。”
“你能说一下周美玉和周美玲怎么区分吗?都说她们俩长得特别像。”
郑保良微微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美玉喜欢穿旗袍,美玲喜欢穿洋装。她们姐妹和别的双胞胎不一样,总是各穿各的。而且美玉特别喜欢粉红色,美玲就不一定了,什么颜色见她都穿过,跟她妈出去逛街的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
“还有吗?”罗石提示他,“请你再想一想,小的细节上?我是说如果从没见过她们的人要怎么区分?”
“头发。魏老太太给姐妹俩都烫了头,但是美玉更喜欢直发,后来就不肯再去烫。而周美玲总是跟她妈亦步亦趋,永远是卷发。”
罗石稍稍回忆了一下,上次在派出所见到的那位,是卷发没错,半长的。
“还有吗?”罗石不依不饶。
郑保良不说话,陷入沉思,努力回忆。
“郑先生,这个信息对我们警方很重要,请你再仔细想想。”
“细节........”郑保良想得很痛苦,“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最后一次见到美玉距离现在已经十几年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
罗石安静地等待着下文。这案子需要突破口,可是目前连尸体的身份都还不能完全认定。
“我想起来了!”
郑保良猛地抬起头来:“美玉说话有一点点结巴。一点点,我是说,她每次说到‘出去’两个字的时候,都会打磕巴,也就是我们说的口吃。这很奇怪,一开始我没注意到,后来聊天时候发现的。每次说到这个词汇,她都会重复至少一遍。但是周美玲就没有,她伶牙俐齿,思路特别清晰。”
“好的,谢谢。”罗石站起身来,“感谢你提供的情况,我们会尽快调查,如果有需要,可能还会再麻烦你。”
郑保良点点头,也站起身来。
“对了,之前我们有同事到您家里了解情况据说你的太太有那个哭声的录音?但是后来又找不到了?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罗石突然想起来。
郑保良怔了怔,,一屁股又坐下去。
“我承认,那件事是我做的。我那么做,是为了吓唬18号还有其他曾经说过美玉坏话的人。”
“你做了什么?”罗石没想到随便问出口的问题,反而敲中了重点。
“大概在最后一次见过美玉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问起来,魏老太太说美玉离家出走了,再也不回来了。那时候我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没怀疑。因为美玉已经二十几岁,过得不好说走就走很正常。但是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魏老太太和周美玲两个人日子过得挺快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美玉的安慰,也没报警找人。我看着她们整天心安理得,就气不过。”
“所以呢?”
“所以我就自己做了一段录音。”郑保良说,“一段女人哭声的录音,放在录音机里,又把录音机连了个小音箱,放在17号房子外面隐秘的角落,把音量开到最大,时不时趁人不注意就放一会儿,吓吓他们,让他们不好过。”
罗石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本来我只想吓唬她们,不让她们母女好过,也让那几个说过我和美玉坏话的人受点教训,没想到连续几次之后,突然有一天,魏老太太就死了。而且听说是心梗。”郑保良冷笑说,“我看她是心虚。”
“后来又过了没多久,周美玲也搬走了。听说她一个人住在那房子里不习惯。”郑保良冷笑,“这么多年我没见美玉回来过,就猜想肯定是她们母女害死了她,果然!”
.......
请走了郑保良,罗石觉得案情更复杂了。原先以为的各种线索被打乱之后,重新组合似乎也变得牵强起来。
李国庆把他叫到了所长办公室。
“市局鉴证科的工作人员已经挖出了17号地下室里藏匿的完整的人的骸骨。初步鉴定为女性,年龄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死因为中毒。”
罗石把之前郑保良所说的复述了一遍:“所长,根据邻居郑保良给出的侧面反映,我认为尸体身份需要进一步核实。”
“为什么?不是周美玉吗?照你所说的情况分析,周美玉当年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囚禁在了地下室之后被毒死,然后尸体埋进了水泥里。至于凶手究竟是魏老太太还是周美玲,就得你去查了。”
“不,我不这么认为。其实关于尸体的身份,还存在不少疑点。”罗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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