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场布置的挺喜庆的, 到处都是红的, 特别是这家卖酒的, 看来广告费出了不少啊。zuowenbolan”刘世安上回来是跟着聂远威一起开车回来的, 所以这还是第一回来这边的机场, 他见惯了别地儿洁白正经的机场,猛地一看这满目的红艳艳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助手笑眯眯地说:“也还好,咱们聂氏有机场的股份, 老爷子说了,既然都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的,花多少钱都不打紧。”
刘世安:“……”他只知道聂家有钱, 倒是不知道有钱成这样。
助手看刘世安不说话, 又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其实不光机场,咱们聂氏在北边的产业多着呢, 从衣食住行到机械航空,只要您能想到的, 咱们聂氏基本上都有涉足, 不过有的东西出名, 有的也就局限在咱们周围这一块儿。就拿白酒来说吧, 本地人就不爱喝外地那些大牌子, 就爱咱们聂氏产的那款小郎君, 喝着那才叫带劲, 销量好着呢。”
正是因为下设了很多分公司和子公司,采用这种比较分散的经营模式,聂氏在全国名声不显, 但实际上悄悄赚了不少钱,助手对于自己能够待在这样的集团公司工作,相当自豪。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很多东西确实只有当地人才懂得它的好,刘世安就问:“那这边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呢?”
助手如数家珍,“多了去了,聂氏有家海棠大酒店的菜做得还不错,白马饭店也可以,不过要吃正宗的本地菜,少爷我还是推荐您去几个苍蝇馆子。像城西文林街的老王头家和东边振兴路的李家味道都特别好,不过因为生意太好了,很难排队,需要提前好几天就预约,而且他们年纪大了,一般都不愿意做哪些大菜,所以安少爷您要是想去,一定要让家里的司机送过去,他们傲气得很,只买咱们老爷子的账。”
刘世安问:“这是什么缘故?”照理说这种人物该是桀骜不驯,不高兴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照样不买账,怎么单单就对聂老爷子另眼相待?
助手笑道:“因为咱们老爷子可是他们的恩人,当初俩家遇到了事儿,都是老爷子帮忙解决的。”
边上的蒋玉斌说:“老爷子还挺热心的。”只是心善到这种事情都要管,他是怎么积下这么大的基业的?
像是知道蒋玉斌的疑惑,助手解释道:“那是,大家都知道,这一片有什么事情摆不平,找老爷子准没错,但老爷子也不是啥人都帮,反正要有东西能入他的眼才行。”
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车子就停下了,助手说:“安少爷,蒋先生,咱们到了。”
蒋玉斌抱着饭饭下了车,站在外头一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老爷子就住在这里?”几座平顶的小院子,方方正正的,一点设计感都没有,大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院坝里铺着水泥,不远处有果园和菜地,然后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除了眼前这条大路,其他地方还是那种地里的泥巴路,跟刚刚助手说得那个好像土皇帝一样的聂老爷子没有半点关系。
刘世安凑到他边上,贴着耳朵悄声道:“很奇怪是不是,我第一次来还以为我爹要把我弄到这荒山野岭里卖了。”
蒋玉斌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说:“不可能,你卖不上价钱。”
刘世安弯了弯嘴唇,“也对,不是每个人的眼光都像咱们玉斌一样好。”
蒋玉斌:“……”
他们说话的功夫,一个光头老人提着沉甸甸的菜篮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锄头,见到刘世安他们高兴地不行,“世安,斌斌,你们到了啊。”
刘世安接过老人家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喊了声:“爷爷。”
饭饭以为是秦立和聂远威在,扭着小身板到处望了望,没见到人,就扯了扯蒋玉斌的袖子,示意他帮自己找,“耶耶呀。”
刘世安笑道:“这是我爷爷,不是你爷爷。”
聂老爷子看了看曾孙子一路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稀罕得不得了,“乖乖,你爷爷他们去城里了,明天才回来,我是曾爷爷,快来给曾爷爷抱抱。”
刚刚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饭饭有些不好意思,瞅了瞅聂老爷子,然后红着脸蛋一头扎进了蒋玉斌怀里。
小孩子认生都很正常,聂老爷子这会儿也不强求,视线落在了蒋玉斌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笑呵呵地说:“咱们斌斌长得可真精神,饭饭随你可是随对了,以后长大了肯定少不了小姑娘喜欢。”
蒋玉斌礼貌地点了点头,笑道:“聂爷爷谬赞了。”
聂老爷子双眼一瞪,佯怒道:“叫什么聂爷爷啊,我听着别扭,就叫爷爷了。”
蒋玉斌不好拂老人的意,只得又叫了声“爷爷。”
聂老爷子拍拍蒋玉斌的胳膊,笑眯眯地说:“这就对了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一路过来累了吧,别在这大太阳底下晒着了,咱们先回屋。”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怀里的饭饭悄悄抬起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见到门口叽叽喳喳的小鸡仔时,眼睛都直了,“粑粑粑粑”叫了几声,拼命挣着想下去玩。
蒋玉斌见不得他没规矩的样子,冷着脸训斥道:“老实点。”
家里子子孙孙的多,都是聂老爷子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子什么脾性他都清楚得很,一看饭饭这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笑话他:“咱们饭饭这会儿不害羞了?”
小东西知道是在笑他呢,捂着眼睛把小脑袋背了过去,但还是扭着身子不肯老实。别看他长得瘦,实际上也有二十来斤了,蒋玉斌没干过体力活儿,还真禁不住他这么折腾。
聂老爷子就说:“小孩子都这样,就放他下来玩吧,不过饭饭,咱们可说好了哈,你玩可以,不能拿手去捏那些小鸡仔啊,要是一不小心弄死了,曾爷爷可是要把你扣在这里的啊。”
饭饭只听见可以玩了,待蒋玉斌一松手,就跟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冲向了那群小鸡仔。他从小就城里长大,没见过这种东西,刚开始还有些怕,只敢蹲在边上看,过一会儿果然就上手了,抓着一只小鸡仔这戳戳那弄弄的,高兴得咯咯直笑。
小孩子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真的弄死了就不好了,蒋玉斌刚想冷着脸想把他拉起来,刘世安就了走过去,蹲在了饭饭边上,捏了捏他肥嫩嫩的小胳膊。
饶是刘世安没怎么用力,小孩儿皮嫩还是受不了,鼓着小脸儿不满地叫了声,“安安,痛。”
刘世安松了手,一脸无辜地说:“痛吗,我都没怎么用力,你看看你,把人家小鸡抓的紧紧的,它才是痛坏了。”
饭饭似懂非懂,“坏坏?”
刘世安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饭饭坏坏,你把小鸡都抓痛了。”
饭饭老说他粑粑坏,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很执拗地嚷嚷了几声,“饭饭,不,坏,不坏。”
这么小的孩子说屁事不懂吧,他的自我意识又开始觉醒了,知道想要什么想玩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但更多的时候行事还是靠本能,并不好教。但不好教还是要教,刘世安把饭饭抓着鸡仔的手拿过来,然后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掰开,受了惊的小鸡仔扑棱一下就扎到了地上,仓皇叫了几声后,扇着小翅膀跌跌撞撞地逃开了。
饭饭眼见手里的小鸡没有了,站起来就去追,但那些小鸡仔都怕他了,一个个逃得老远,怎么追也追不到,饭饭瘪了瘪小嘴儿,委屈坏了。
刘世安还打击他,“谁让你坏,小鸡们都不跟你玩了。”
眼看着孩子伤心地快哭出来了,聂老爷子倒是不忍心了,“他还这么小,懂什么啊,要不就让他玩吧。”
刘世安把饭饭从地上抱起来,难得坚持,“不行,别的毛病都可以惯,这个不行,如果小小年纪就没有同情心,长大了很容易就走错路。”刘世安看过一个报道,说是半数以上的成年杀人犯,都在童年虐待过小动物。他不求孩子以后有多大出息,反正家大业大够他花几辈子了,但如果孩子性子歪了,一不小心走错路,那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聂老爷子嗔怪道:“就你道理多。”但眼里却是露出些笑意。不怪他格外看中世安这孩子,家里这么多孙辈,论能力论心性,竟没有一个赶得上他的。
因着再过一天就是聂老爷子八十大寿,家里的晚辈都回来了,大大的客厅里挤满了人,见老爷子领着刘世安一家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世安来了啊,一路还顺利吗?”
“这怀里的是饭饭吧,长得可真好看,该有一岁多了吧?”
“还对着我笑呢,看着就机灵。”
倒是蒋玉斌一个大活人,站在边上没有人搭理,聂老爷子知道这些人什么性子,主动介绍道:“这是斌斌,世安他媳妇儿,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可是青年才俊,蓝天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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