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大师家里的阁楼上,有几个箱子,放满了感谢信和锦旗,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没事就喜欢在阁楼上看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信和旗子。gsgjipo
这也是手下几个徒弟愿意帮他骗人,愿意陪他表演的原因所在。
不过在曾曦然他们的安排下,终于有徒弟要站出来揭穿骗局了,对于一群心理研究专家来说,要说服一个心虚的人,太简单不过了,甚至都不用花一分钱。
就在心理协会争论不休的时候,台上已经摆开了木板,条石,牛大师的几个徒弟都在挥手示意,其中有两个眼神闪烁,应该就是心理协会说服的人。
“好的,随着我们音箱的修复,好听的音乐又响起来了,精彩的表演即将开始,让我们有请大师,牛长实,同时,我们也感谢今天的活动的举办方,金辉建材……”主持人满头是汗地吼道,气氛这么热烈,偏偏音响坏了,还好只耽误了不到十分钟。
马小丁静静地站在原地,这十分钟他听到了一个神转折的故事,这十分钟让马小丁感到了莫名地高兴,人啊!还是喜欢善良的东西,还是喜欢美好的结局。
心理协会的人也停止了争论,因为表演马上开始了,一切都太迟了。
望着台下黑压压兴奋的人群,望着一双双高举手机的双手,美女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大约还是腿上的伤没有好完全,牛大师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两下,两脚微微发颤,面露痛苦之色。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走到了台中,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双手轻舞,啪啪啪三下,将一个体壮如牛的家伙拍翻在地,周围全是惊呼声:
“这是真正的硬气功,”
“这是失传的摔碑手,”
……
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呢?每次想起这件事,牛长实的脑子都会剧烈地疼痛。台下的欢呼声把他从疼痛中叫醒。
自己是大师,没错的,牛大师嘴角浮起自信的笑容,开始按着脑中那个年轻人的手势比划起来。
“师兄,好久不见,”有人抢了主持人的话筒,快步走向牛大师。
牛大师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
“你,你……”
记忆如流水般地涌出,那个可怕的夜晚清楚地浮现出来,耳旁仿佛又听到了腿骨折断的脆响,牛大师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师兄,好久不见!”马小丁轻轻握住了牛大师的手。
“师兄?”牛大师懵了,不过握着自己的那双手,除了有力,还格外温暖。
“你歇着,接下来交给我,”马小丁对牛大师眨了眨眼,潇洒转身,大声地说道:
“大家好,我是牛大师的师弟,接下来由我替师兄表演,砖来!”
“你行不行哟?”
“是不是托哟?”
“敢不敢让我们检查道具嘛?”
……
曾曦然诧异地望着马小丁,正想叫他别捣乱,协会的那个美女忽然站到了他身边,轻轻说道:
“刚刚我医院的朋友把牛长实的脑ct传过来了,如你所料,他的脑中有一颗脑瘤,压迫到了记忆神经,所以他会忘记很多事情,这方面你应该比我了解,压根没有什么自我催眠**。”
曾曦然叹道:“一个选择性失忆症而已,这世界果然没有什么神奇的事情。”
所谓选择性失忆症,多数是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一些对他刺激较大的事情。
通俗的说,假如人遇到一个强大的刺激,这个刺激让这人无法接受,那么,潜意识他就会选择忘掉这件事情,就会形成“选择性失忆”。
这位牛大师由于脑瘤的缘故,他能很快忘记这些造假的记忆,因为他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遗忘,所以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一位武学大师,连测谎仪都测不出这是假话。
“既然是病,那我们就没必要研究了,还有,现在在台上的这位,是你的病人吗?师兄师弟,是来搞笑的吗?”会长嘲讽道。
曾曦然没有心情谈论这些,因为他被马小丁的动作吸引了,这家伙摆出的运气姿势跟牛大师一模一样。这套动作牛大师最近每天都要练一练,跟拍了几天的曾曦然熟悉得很。
说是一套动作,其实是几个简单的舒展筋骨的姿势,马小丁刚练成摔碑手的时候,是需要这几个动作让自己气劲活动开来,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练成了摔碑手,并不需要这几个动作辅助。
之所以慢慢演练这几个动作,马小丁是一番好心,希望牛大师能学会这几个对身体大有帮助的动作。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在游轮上,他在参加打斗前,下意识地练过几遍,已经被牛大师记住了。
当时也许是觉得这几个动作好玩,可当牛大师被打断腿,然后目睹马小丁帮他报仇后,这几个动作就成了牛大师脑海中的绝学,腿伤一好,就天天操练起来。
这也算是个巧合,不过这个巧合却把曾曦然彻底弄傻眼了,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没有神奇的事,看起来今天要遇到怪事了。
台上马小丁运功完毕,啪啪啪三掌,击碎三块厚厚的实木板,又是气沉丹田,一掌拍在条石上,掌印清晰,足有三四公分。
掌声如雷中,曾曦然转头问会长:
“那些道具,是不是没有换成真的哟?”
会长也惊讶的很,这些道具是他亲自换的,结实得很。
表演结束后,牛大师拉着马小丁,激动得热泪盈眶,然后上了马小丁的车,一溜烟儿跑了,本来这个案例已经弄清楚了,没有了研究价值,曾曦然可以抛之脑后了。
谁知道马小丁走的时候,冲着曾曦然他们比了个中指。你凭什么鄙视人?曾曦然非常不高兴,我并没有对牛大师做什么过份的事,真的是在研究案例而已,牛大师到医院做检查,还是我曾曦然掏的钱。
“这个马小丁,有点太不尊重人了,我必须现在跟他理论理论,你们先走吧!”曾曦然生气地说道。
心理研究协会的人全都走了,只留下那个不知名的美女,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说谁?马小丁?刚刚那二货叫马小丁?”
曾曦然点点头:“没错,从一个叫田溪村的地方来的。”
一个小时后,曾曦然和那位不知名的美女,一起驱车来到了牛大师的家,一栋独门独户的老式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