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1995 第234章 查理的预警

白奎因接过手机，发现是一台爱立信的小型翻盖手机，顶端还有根可以伸缩的天线，由于屏幕过小，并不受市场欢迎。

而自己给汉娜配备的手机，是一台具备时尚的金属外壳，还可以玩贪食蛇的诺基亚8810，这台爱立信显然是她用来和某些人联系的专用手机，可能连电话卡都是不需要登记id的预储值卡。

三步并两步回到了自己的保姆车，这才拨通了通话记录里的手机号码。

对面迅速接听了电话。

“你好！”

声音果然是自己那个不很少见面的父亲。

白奎因出于礼貌，主动寒暄道：“最近还好吧？查理……”

对面沉默了片刻，说道：“还行，监狱刚换了个厨子，喜欢在杂菜汤里放红洋葱，肉也煮的不够烂……

上个月普通监区又发生了群殴，这次是老墨和老黑的战争，伤了两个……

洗衣房里……”

白奎因本就不知道怎么和查理相处，这下更加不知所措了。

说句实话，他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好了好了，我错了查理，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就去达拉斯看你……”

白奎因猜测，可能是长时间没去看他，让他觉得被冷落了。

有个纪录片讲过在押犯人的心理，家人经常的探视和交流，会让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得到缓解，有利于在被释放后融入社会……

额，不对，查理在里面还能兼顾外面的生意，显然心理还是非常健康，至于融入社会么，好像那是三十多年之后的问题了。

去听见手机听筒里查理说道：“开了个玩笑，我可不是提醒你来看我的，其实……一段时间内，你都不用来看我了，因为我很快就会出去了……”

很快就出来？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获得了减刑？还是假释？”

对面有些为难地说道：“这里比较难讲清楚，等我出来再慢慢告诉你，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吗？”

不好奇……

“……额……《战争之王》上映的事情？不知道你能看到新闻吗？我正在为分级的事情和mpaa打官司，尼古拉斯·凯奇和大卫·林奇已经把电影拿去参加柏林电影节了，顺利的话，今年应该会上映……”

“那恭喜你了……不过，也不是为这件事……”

这下白奎因就更茫然了。

“哦？”

电话里的查理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奎因，你听我说……我在国会山的一个朋友……他刚刚透露了一件事给我……他说，众议院商业委员会，可能马上会对你和莫里亚蒂家的小子搞的电影公司，发起不正当竞争调查……”

说到这，白奎因立即明白了所谓不正当竞争指的是什么，肯定不是关于a计划投资公司，也不是和某家院线签订的优先合约……肯定是和最近网络上对《莎翁情史》的“攻击”有关的。

看来哈维是被打疼了，打怕了，觉得起诉效率太低，打算借助行政力量来反击。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原本白奎因以为哈维会先动用洛杉矶的地方检察官，就像当年那些人欺负mj的那一套，媒体抹黑加检察官调查，只是没想到他先跳过了这一步，直接走到了下一步。

“我知道了，查理，我已经提前做了准备，不用太担心……”

“是吗？那……那就好……”

电话那头的查理显然有些意外。

白奎因继续安慰道：“嗯，不用为我担心，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其实会有一些故意泄露的把柄让人找到，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即便被人抓到，也不会怎么样，都是正常公关游说手段罢了，只是听起来不太正派。

除非核心圈子里面出现叛徒，否则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就算万一出事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罚罚款，我们的攻击甚至都不会暂停一天……

我白奎因就是要趁这个机会把哈维打残，别忘了《莎翁情史》的投资款有一大半是找维克多先生借的！

查理却像是劝孩子穿秋裤的老母亲，依旧说道：“哦，是这样的，我其实在国会有些朋友……你知道的，我这一行总要有些上层关系……你可以找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约翰·华纳……”

这可是象党大佬啊！

美听宗时期的海军部长！

不过，有过和约翰·麦凯恩参议员的交流经验，白奎因不愿意再去舔国会老爷，这种活以后还是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办吧。

不知道萨曼莎行不行……

“谢谢你，查理，但是真的用不上……我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美国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就算是众议院商业委员会，也要尊重公民的自由表达权利吧。”

“好吧……”

“好吧……”

“那就这样？”

“我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你吗？”

“你知道的，我这里有些不方便，我想，还是我主动联系你吧。”

“好吧，再见查理！”

“再见……”

挂了电话，白奎因怅然若失，坐在椅子上发呆了许久，才终于翻出自己的手机，向远在洛杉矶的“特别作战办公室”发出了指示。

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攻击哈维的电影，仗得就是美国的法律对这一块暂时还没有合适法律条文可以依据，或者判例做为参考。

“特别作战办公室”是做奥斯卡评奖公关的，几乎是复刻了米拉麦克斯的公关团队，你总不能只允许米拉麦克斯做冲奖公关，不许别人做吧。

有些电话确实不规范，但并不是大错。

真正涉及到舆论打击对手的，只有科洛夫负责的“水军”。

不管是以不正当竞争，或者诽谤来起诉，在有足够律师费的前提下，光是管辖权的扯皮就能拖延数个月。

哈维走行政手段确实是个妙招，打得准的话，可以迅速掐灭舆论的源头。

但前提是，发表“抹黑言论”的个人或者组织者，是在你美国政府的行政管辖范围内的。

这一点白奎因早就谋算在前了。

借助越来越便捷的网络，“水军总管”科洛夫控制的“水军”早已不仅限于几家高校的学生了。

这次行动调动的“主力”都是来自人力成本比较低的国家，在那里五十美分可以发几十个帖子。

顺便说一下，文字是闻不到咖喱味的。

至于去清理各个网站、论坛、个人主页、影评栏目上的“水军”留言就更不可能了。

93年就有判例，网络留言同样适用64年“苏利文诉纽约时报案”的判例，作为公众消费品的《莎翁情史》是允许公众批评的，而且网络平台可是作为公共媒体，受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

而且，居中遥控的科洛夫目前跟韦德马克映像毫无关联，除非现在fbi突袭办公室把人抓住，否则根本找不到证据。

白奎因刚刚的电话，就是通知科洛夫跑路的，人到了国外，只要有网络，还是能干活的，而且还能控制他的“咖喱水军”。

出去玩一段时间再回来，一切风平浪静。

针对奥斯卡评委的电话骚扰工作前几天已经终止了，现在是投票期，理论上不能继续对评委游说。

其实到现在，除了大水漫灌的活儿之外，其他工作也不多了，舆论的风向已经形成了。

也到了“特别作战办公室”解散的时候了。

那个办公室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好像有点浪费了。

……

下午的拍摄中，詹妮弗应该是在衣服内侧加了垫子，减轻了威亚绑带给她的不适感，动作完成的还算到位，袁八爷和导演勉强通过了她的打斗镜头。

“怎么样，詹妮，我的小窍门有用吧。”

一旁的白奎因打趣道。

詹妮弗掐着腰，用一副大姐姐的口吻说道：“有用是有用，不过，qb弟弟，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这需要对某些东西非常熟悉，才会想出来的吧。”

白奎因自然不能说是杰克成交给自己的，当初他第一次吊威亚，也受了不少罪。

于是，只能神秘一笑，把话题岔开，“那是个秘密，哈哈，对了，詹妮，还没对你说呢，你在《黑暗之城》中的艾玛演得非常好，没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提名，真是很可惜……”

詹妮弗拿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点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喜欢？喜欢哪一部分？艾玛，还是安娜？”

“不，我喜欢你唱歌的部分，两首歌都很喜欢，特别是《sway》，为了听完全曲，我把字幕都看完了，当然了《thenighthasthousandeyes》也不错你有出唱片的打算吗？

你知道的，我有一家唱片公司……”

“哇欧！”

詹妮故作惊讶状，思考片刻才说道：“我可不会写歌哦。你能像帮卡拉·布吕尼那样，帮我写歌吗？”

拍完《战争之王》后，白奎因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帮着卡拉·布吕尼写了两首法语歌，一首是独唱，一首是男女对唱，都是从伊娃·格林那里获得的。

不久前，卡拉·布吕尼的首专发行，除了白奎因创作的主打歌，其他歌曲都是布吕尼自己谱曲的诗歌，有普希金的、拜伦的，还有几首白奎因不熟悉的法国诗人的作品。

这张专辑在法国的销售情况还不错，在美国的试发行单曲则被市场冷遇，即便是有白奎因合唱依旧无法挽救可怜的销量，首批二十万张单曲碟，花了一个月才卖掉了一半。

大机器的斯科特干脆祭出了大招，请来了非常“专业”的摄影师重拍了美国版本的专辑封面，学着澳洲女星凯莉米洛的样子，拍了一组卡拉·布吕尼身着吊带衫和小短裤的清凉照用作宣传，精挑细选的封面照更是夸张，借助吉他的遮挡，让人错以为布吕尼什么都没穿，两条长腿更是性感撩人。

凭借着这张封面，卡拉·布吕尼的首专在美国卖出了白金销量，引发了巨大的话题性，大机器的宣传策略也是褒贬不一，无怪乎詹妮一听到白奎因的唱片公司，就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如果你愿意像布吕尼那样拍封面照的话……我可以给你写歌啊！”

白奎因坏笑着说着，心里想着却是角色碎片中詹妮的两个大奶油蛋糕。

当他看过了《梦之安魂曲》的剧本之后，立即就意识到，詹妮的角色碎片，就是《梦中安魂曲》里的玛丽恩。

可惜，这个角色已经被查丽拿去了，以至于在片场见到詹妮的时候，白奎因总有些愧疚感，不然也不会对指导她的动作那么用心了。

怎么才能再现那对大奶油蛋糕呢？

白奎因最近总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qb小弟弟，你休想，哈哈哈！”

詹妮爽朗一笑，故意对着白奎因吐出一口烟圈，转身走了。

……

通常意义上的好莱坞商业片，都少不了激情戏，就别说《速度与激情》这样卖点就是飙车、枪战、格斗、美女的肾上腺素爆炸片了。

在剧情中多次出现性感的赛车女郎们，几个有台词的女孩，都是白奎因旗下的摔角女郎和ufc看板女郎扮演的，这也算是一种联动吧，一旦电影上映，可以带动那些节目的收视率。

不过重头戏是轮不到这些姑娘的，就算“腿精”史黛希·姬伯乐也只捞到了一个十几秒秀长腿的机会。

激情戏始终还是男女主角的专属，也就是说，按照剧本，白奎因和詹妮弗·康纳利将有一段“73分钟的甜点”呈现给观众。

作为赛车题材的电影，最佳“作战地点”显然是在车里，在一辆复古的怀挡美式大沙发敞篷轿车里办事，是无数美国青年的梦想。

把前排设计成大沙发，是美国人对车震，着魔般的追求。

车的颜色应该是传统蓝色，骚气的大红也不是不可以，至于米色么，大概只有天主教徒才会喜欢。

与敌人一番大战之后，男女主角开着弹痕累累的爱车逃亡。

确认终于甩掉了追兵，两人相视一笑，轻轻一吻浅尝辄止，但是女主角双眼中的蜜意，几乎就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于是壮硕的男主角潇洒地一打方向盘，汽车冲下公路，在旷野里释放着野性。

终于在黄昏时分，车子停在小河边，不需要下车转去后排，两人直接就在前排拥吻了起来，女主角撑着椅背，发出高亢的欢愉声。

“cut！”

导演伦·怀斯曼喊了停，无奈地看着已经没入山尖的太阳，说道：“光线已经不行了！看来我们明天还得再拍一次！”

满脸红晕的詹妮弗赶紧接过助理递来的衣服，遮挡住春光。

见白奎因也靠在座椅上大喘气，詹妮调笑道：“怎么了？你也不行了？”

白奎因白了她一眼，心说，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