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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看医生
医务室不算远，就在宿舍区的外部，只是姜荼从来没有进去过。跟随袁辞亦步亦趋，看着他挺直的背，纤瘦的腰，还有翘起的……臀？
姜荼迅速收回眼神，有的人果然是看一个背影也知道是帅哥啊。之前他穿休闲装，倒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这一套衣服如此贴切，衬得他身材让人浮想联翩。如果把衣服脱了，想必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吧。
这般一想，不由自主便要嘿嘿发笑。
喉间那根鱼刺提醒着她：“你最好别作死。”
袁辞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抱歉，平时走习惯了。你再忍耐一会儿，就快到了。”
于是，袁辞与姜荼并排行走。
姜荼心中默然：“其实，还是你走在我前方好一些，这样，我可以尽情欣赏……肆无忌惮。”
*
进了医务室，外间空无一人。
姜荼还是第一次来，倍觉新鲜，眨着灵动眸子，四处看看。
冷不防有个中年女医生从里间走了出来，姜荼这才收了收目光，乖乖站好。
见医生笑了笑，姜荼想，医生的态度还挺好，结果下一秒，袁辞就说：“廖医生，打扰了。”
廖医生：“有日子没见你了哎。”
姜荼扫了一眼二人，看样子很熟嘛。
“哟，怎么，带女朋友来看望我啦？”
姜荼喉咙发出一声怪异的响音。
袁辞：“廖医生，她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廖医生噙着莫名的微笑，熟练地让姜荼坐在椅子上，打开了手电筒：“张开嘴让我看看？”
医生用压舌棒压住了姜荼舌头：“嗯，是有一根刺，还好比较浅，就在扁桃体上。”
不久，她用异物钳，把那根鱼刺取了出来。
“去漱下口吧。”她指着洗手台说。
“谢谢医生。”姜荼走向洗手台。
却听见身后的廖医生笑眯眯地对袁辞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女朋友吃鱼的时候，应该帮她把刺全部挑出来啊。哈哈哈。”
“下次会注意的。”袁辞也笑着回。
姜荼装死，没有听见。
“我好了，多少钱？”
“算了，这次免费给你取，如果还有下次，让袁辞买单，谁让他没有照顾好你。”
廖医生说完，又自言自语：“不过也没多久就毕业了，怕是没机会了。”
“毕业了，也可以来看望你的。”
“怎么，打算留在本市？”
“嗯。”
“那行，赚到钱了请我吃饭。”
“没问题。”
姜荼在一旁听着，暗想他们之间，真的很熟。
*
出了医务室，姜荼：“太谢谢你了，你快去吃饭吧。”
香樟树下，修长的身躯止住了步子：“姜荼，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
“客气难道不应该吗？”姜荼不明白自己那句话不对，是嫌弃自己催他吃饭，说得太直白？
“或者说，不是客气，是疏远。”
姜荼愣了一下，默默地想，之前是有些疏远，可是，现在不是没有那么疏远了么？
他没有再说下去，长长的睫毛扑了两扑，那双桃花眼里，再次蓄满了不明的意味。
姜荼避开了他的眼神，垂了垂头，说：“那个，你回食堂继续吃饭吧，阿星等人想必还在等你。”
“那你呢？”
“我要去教室。”
“嗯？去教室做什么？”
“休息休息，下午要听孙佳的答辩，懒得去宿舍打扰他们了。”
袁辞没有再勉强，只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
姜荼脑子一抽，大言：“就在校园里，不是在大街上，有什么可当心的呀。”
然后面前的人，帅气脸庞突然变得严肃：“我认为吃饭能被鱼刺卡住的人，是完全有必要小心任何环境任何事情的。”
姜荼被嘲讽了一顿，心底流泪，对不起，我错了。尔后对着他猛地点头：“嗯，有道理，我会小心的。”
袁辞看着她的反应，这才牵了牵嘴角，转身离去。
*
姜荼在一楼随便找了个没有锁门的教室。
教室里坐了三五个人，其中有一对情侣似乎在约会，打打闹闹，甜蜜得很。
还是睡一觉吧，凌晨总共才睡两个多小时，上午答辩又耗光了元气。
姜荼摸出手机，戴上耳塞，打开“柠檬不酸”的动漫解说视频，设置后台播放。
大概三分钟不到，姜荼就睡着了。
*
醒了一醒，半眯着眼睛，却看见某人熟悉的侧颜，正坐在旁边，举着手机在看。
修长的脖颈，挺得直直的，完全没有颈椎前倾的毛病，下颚的弧度十分好看。
姜荼只以为自己在做梦，加之手臂枕得有些发麻，遂换了一只手，脑袋也朝向了另一边。
尔后，姜荼完全睁开了双眼。她迅速转过头，发现果然是袁辞，就坐在自己旁边，笑眼看过来。
“你倒睡得挺香。”他似笑非笑。
姜荼整理了一下头发脸容，也不知道自己刚醒来的样子丑不丑，更不知道自己当时睡着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
她呆呆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袁辞把一个苹果绿水杯移到她面前：“当时走得太匆忙，你把这个落在了餐桌上。”
“我在手机里问你，也不见你回答，遂过来找你。”
姜荼下意识地把水杯拿在手里，眼神茫然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洗了手，因为化了淡妆，也不敢洗脸，只好用纸巾沾了水，润了润，精神这才恢复了一些。
走到教室，见袁辞还坐在原处，如同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教室里只有他一人，但姜荼依旧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下后，打开水杯喝了水，喃喃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推测的，你下午还要去听孙佳答辩，我猜你应该会来同一栋楼。这栋楼的楼梯闸门是会上锁的，所以我来一楼碰碰运气。”
姜荼哦了一声，良久，才说：“其实你也可以先替我收着，万一运气不好，白来一趟。”
袁辞收起了手机，侧头看了姜荼一眼：“事实上，我运气还不错。”
二人突地双双沉默。
袁辞起身：“好了，杯子已经送给你了，我要回宿舍了。”
姜荼忽道：“我跟你一块儿去宿舍区吧，我去买杯咖啡喝。”
“看来你昨晚没有睡好，为了答辩而紧张？”他站在原地，看着姜荼收拾包包。
岂止没有睡好……岂止为了答辩……
还为了你……
*
走向宿舍区便利店的时候，两个人的步子都有些慢。
姜荼有许多话想问他，但是不便问出口，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袁辞也恰好发声。
两人默契地笑了笑，袁辞问：“你想说什么？”
“本来想请你喝杯咖啡，谢谢你带我去医务室和送杯子给我，但又觉得你回宿舍应该是去午休的。”
袁辞：“确实是要休息一下，傍晚要去见客户。”
“那还是不要喝咖啡了。”
此时已经走到了便利店门口，袁辞站定，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姜荼：“看来你还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姜荼明白他的意思，是说那杯姜茶没有领情的事吧，不由地在心中吐槽：“之前不是我不领情，是你表错了情。”
他缓缓地笑道：“下次再请我喝咖啡吧。”
“好，那我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