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玩一会儿吧。”吃完饭,哮天还不想回家,他把身上背着的小背包打开,里面放着球、飞盘,还有布做的小猫玩偶。
“拿一个嘛。”哮天兴冲冲。
见宋乐乐只是看着他,没有动,哮天钻到她的胳膊下面,用头拱起她的头,扭了几扭,又抱着她的腰,即将把脸贴过去的时候,玄武一把拎起他的衣领。
哮天像一串铃铛,被玄武拎在手上,晃了晃身子,觉得挺有意思,自己左右摇晃起来,发出快活的笑声。
宋乐乐付完账以后,对两人说:“我得去上班了,你们自己回家,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肯定得加班,你们自己吃。”
玄武点点头,把哮天夹在胳膊下,拎着走出餐厅。
这次的离婚案子,宋乐乐也没什么太大把握,现在从民间到官方那么多花样,恨不得把一对男女绑死。
她的当事人是第二次上诉了。
是的,起诉离婚,哪怕是家暴,第一次都很少能成功离掉,第一回都是劝和,然后过半年,第二次起诉,才能差不多搞定。
好在这位当事人与丈夫之间没有孩子,也不想分男人的家产什么的,在很多事情上面都简单很多。
宋乐乐叹了口气,其实她挺不喜欢离婚官司的,强制婚姻包办婚姻不算,曾经因相爱而结合的男女最终走到这一步,谁看了不叹一声唏嘘。
把开庭的资料准备的七七八八,宋乐乐抬眼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她接到委托人的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聊聊。
“是有什么新的变化吗?”宋乐乐问道。
尽管到起诉离婚阶段,大多数人不会像协议离婚那样冲动,但也难免女人不在男人的软磨硬泡之下“再给他一次机会”。
宋乐乐是个律师,不是大侠,如果委托人决定中止委托,她不会劝一个字。
她以前劝过男友劈腿的闺蜜,不要回去找那个男人,但后来闺蜜坚定的跟那个男人复合,还把宋乐乐对她说的话都告诉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把宋乐乐一个人堵在学校偏僻的地方,恐吓她不要多管闲事。
宋乐乐与闺蜜彻底结束,且没有复合。
她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滥用了“闺蜜”这个词,是不是交浅言深。
最后,她毕业后选择律师这个行业,也是受这件事影响,她可以用公事公办的态度面对一切委托人,只要钱到位,她就会在法律的范围内办事,不会再有任何的感情用事。
宋乐乐与委托人在清吧见面。
委托人是个五十六岁的女性,离婚这种耗神费力的事让她的神情有些憔悴,但还是可以看出,平时保养非常好,乍一看说她三十出头都没有问题。
“别紧张,我不是来取消委托的。”委托人笑道,“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这边,我丈夫,老天保佑他能赶紧成为前夫,他现在特别不想离,可能会找你麻烦。”
“啊,没事的,‘麻烦’今天中午已经见过了,他的代理律师,只要你不撤诉,我会继续的。”宋乐乐斩钉截铁。
委托人轻轻叹了口气:“我要离婚,连我的女儿都不支持我,说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什么,不是都道过歉了吗?呵,什么道歉,我知道他现在正准备晋升市里的干部,要是闹离婚,影响不好。如果是因为家庭琐事的原因,我可以忍,出轨、冷暴力,这种人当上干部,对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好处,还不是干几年就得下台…… ”
宋乐乐听她一个人诉说,没有打断,她知道自己只要安静的做个听众就行了,委托人家里都不支持她,她满腹牢骚也没有可以发泄的地方,就听着吧。
中间没有人打搅,只有一个诈骗电话:“哦系东北黑涩会,泥滴蛾子在哦手上……”
宋乐乐不动声色的把电话挂了,顺手把那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谢谢你,宋律师,听我说了这么多。”委托人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叫了买单。
回到家,宋乐乐把包扔下,却没有看见每次一回家就会冲到自己面前嘿嘿傻乐的哮天。
“玄武,哮天呢?”宋乐乐问道。
应龙不满的声音和“呱唧呱唧”的拖鞋声一起出来:“我也出去一天了,你怎么不关心我一下?”
“你好歹跟哮天相处那么多年,怎么这么没有一点温情。”宋乐乐瞥了他一眼。
“他下午出去玩,然后被两个人带走了。”玄武的声音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
宋乐乐闻声挑眉,什么人,哦不,什么妖呐。
宋乐乐一拍桌:“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哮天要是把别人弄出个好歹来,他知不知道要藏尸啊?别搞了一身血,滴答滴答一路流过来,明天我就得给自己写辩护状了。”
好有道理!
玄武打开幻灵镜,查看哮天现在在做什么。
哮天身在一个大房子里,开开心心地吃东西。
不害怕也不慌张,周围的人都好好站着,没有遍地尸体的血腥场面。
宋乐乐松了口气:“叫他回来的时候记得打包一点回来,我看左边的那个蛋奶酥卷饼挺好吃。”
应龙面无表情:“呵,女人,你可真有温情。”
“你想清楚,你住的房子是谁的。”邪恶包租婆的低语,让高傲的应龙选择双手捧着泡着枸杞的热水,沧桑地喝下。
宋乐乐在幻灵镜中,看见绑架者接起了一个电话。
“是,对,在我们这,但是,那个女人把我们的电话给挂了……嗯,是,不会有问题的,我们没有绑他,也没有虐待他,是是,明白,小崽子玩得很开心,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是,我们明天会去她的事务所门口找她,让她松口。”
那一瞬间,宋乐乐就知道是谁绑走了哮天,委托人的丈夫,想用这种方法逼她放弃接受委托。
“玄武,把这事处理好。”
“没有问题。”
玄武就像熟读《给加西亚的一封信》的热血社畜一样,根本就不问应该怎么处理。
“是要把那个打电话的人吃掉吗,我可以!”刚才像木头一样坐在沙发上的应龙忽然激动地跳起来。
“不可以!”
之后的事情,都由玄武一手安排。
说好第二天早上要堵宋乐乐的人没有出现。
他们凭空消失了。
那位因为要升职而千方百计阻挠妻子离婚的某位大人,也失去了阻挠妻子的理由。
所有与他有关的犯法乱纪事件的资料,都出现在与他竞争同一岗位的对手的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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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