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北境之巅终年积雪。我跪在祭坛前,将最后一块冻肉放在石台上。作为族中最后一位祭司,我知道,这将是我们献给雪蛛的最后一份祭品。
族中的年轻人们早已不再相信这个传说。他们跟随商队南下,去往温暖的平原,只留下我们这些老人守着这片苦寒之地。我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却仍固执地跪在祭坛前,等待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出现的奇迹。
"婆婆,回去吧。"孙儿阿诺裹着厚厚的兽皮,在风雪中朝我喊道,"雪蛛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个传说!"
我摇摇头,浑浊的眼睛望向祭坛上方那个巨大的蛛网。蛛丝在寒风中纹丝不动,仿佛凝固的冰晶。那是先祖们世代供奉的神迹,据说在千年前,正是雪蛛吐丝织网,为迷途的先祖指明方向,带领他们在这片苦寒之地扎根。
夜幕降临,风雪更甚。阿诺强行将我搀扶回石屋,我望着窗外茫茫白雪,忽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雪蛛千年一醒,吐丝织网,指引迷途之人......"
半夜,我被一阵奇异的震动惊醒。石屋在摇晃,仿佛整座山都在震颤。我踉跄着推开门,看见祭坛方向迸发出耀眼的蓝光。蛛网在光芒中颤动,每一根蛛丝都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婆婆!"阿诺惊恐地跑到我身边,"那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已经看见它了——一只巨大的雪蛛从祭坛后的山洞中缓缓爬出。它的身体如同最纯净的水晶,八只眼睛泛着幽蓝的光芒。它吐出的蛛丝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雪蛛转向我们,它的声音直接在我们脑海中响起:"千年之期已至,北境将迎来巨变。带着族人,跟随蛛网指引,前往新的栖息之地。"
我颤抖着跪下,泪水在寒风中凝结成冰。原来祖父说的是真的,雪蛛真的存在,它一直在守护着我们。阿诺呆立在一旁,脸上写满震惊与敬畏。
雪蛛开始移动,它吐出的蛛网在夜空中延伸,像一条发光的道路。我召集了族中仅剩的十几位老人,跟随在雪蛛身后。蛛网指引的方向,是北方更寒冷的高山,那里有温暖的洞穴,有地下暗河,有我们新的家园。
风雪中,雪蛛的身影若隐若现。它的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发光的印记,那是给后来者的路标。我知道,千年之后,当新的危机来临,雪蛛会再次苏醒,指引我们的后人。
这就是北境子民世代相传的雪蛛传说,它不是神话,而是我们血脉中流淌的记忆。在这片苦寒之地,我们与雪蛛立下永恒的契约,它守护着我们,我们供奉着它,直到时间的尽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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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雪蛛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