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北国内被围剿的是卧底,那剩下的几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响马,响马做的事他们做,响马不做的事他们也做。最开始手下养着尽两千人,要说两千人都够抢一座小城了,要知道一个千户的村镇,守城的也不过两百人。可惜这伙人做的太大了,触碰到了北平府的利益,如今只剩下了三百人。
现在的统领是自在逍遥鬼郑天英、悠然自乐鬼郑天雄和清风学士安宝荣,前两位是兄弟,在这里原本的地位不高,当初提议要杀死李员外的就有他们两个。可是其余的人也没听,结果就出了差错,虽说主要责任不是李员外,但是也有间接的关系。这两人的本领也不错,主要是他们的老师厉害,老师是北国数得上的将军,人称百臂花刀魏建国。人已过花甲,可是刀法醇熟。老将军在北国,带着南国也有盛名,和南国的将军美髯关敬先称为二刀圣,只皆因两人的都学的是武圣的春秋刀法。
郑天英和郑天雄是魏将军早年收的徒弟,还是魏将军三十几岁的时候,这两人才不到二十岁。魏将军除了刀法好以外,马上步下、长拳短打、十八般的兵刃也都很好的,只是不会轻功。两个人也不清楚轻功的事情,就觉得能跟着魏将军习武很不错,而魏建国真的是将这两个徒弟当接班人来教的。
一天两个人练完了功,老师有事不在,临走时吩咐过了,要是练完了可以出去玩玩,活动活动买点吃的,没钱了可以找师娘要。郑天雄年纪小一些,还是愿意多玩的,就问郑天英。
“哥,咱这功是不是就练完了。”
“我不知道。”
“可是老师交的任务可是做完了。”
“那倒是,老师的任务是做完了,可是这功夫可没练完呐。”
“那就是了,怪不得我的水平没你高。那你累吗?”
“还好吧,昨天晚上睡晚了一些,今天有点跟不上精神,还真有些累了。”
“那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吃点饭喝口酒,缓缓精神怎么样。”
“老师可不许喝酒。”
“就一点就好,解解乏,不多喝。”
“那行吧,我去找师娘要钱。”
“哎,哥,别找师娘要钱啊,咱们吃东西让师娘掏钱多不好。”
“那你有钱吗?反正我是没钱。”
“你没钱我有啊。”说着在小褂里拿出一小块银子,大约五两。
“你哪里来的钱,师父每月初才给些钱,现在都月底了你怎么还有。”
“这是我捡来的,你记得有天我去后山跑步,就是那天捡的,回来时候得意忘形还把衣服刮了,让师娘晚上点着灯缝上的。”
“哦,那天捡的,你也没说,就这样留着了。”
“那不是想着能吃点好的吗,五两银子也不算什么,走吧去吃点饭。”郑天英也无可无不可,和师娘打了声招呼,跟着天雄就出去了。
实际上郑天雄瞒着五两银子的事,也是撒的谎,这钱可不是捡来的,衣服也不是树枝刮坏的。那一天,郑天雄四处乱逛,见到一家炸糕摊儿看,正是一锅刚出的时候。郑天雄有些饿了,就想回家吃饭,可是被这炸糕给吸引住了。在摊前不走,小贩看出来了这位是饿了,就捡出三个递了过去。郑天雄一看你递给我的我不吃?不仅这三个,连着就吃了十几个,毕竟是壮小伙,十几个下胃还觉得差点,摇了摇头拔腿就走。小贩不干了“哎,你还没给钱呐。”
“什么钱?”
“炸糕的钱。”
“我吃炸糕为什么要给钱?”
“嘿,你混蛋还是我混蛋了,吃了我的炸糕凭什么不给前。”
“那是你混蛋了,是你把炸糕递过来的,我可没开口要,我为什么给钱?”
三句两句卖炸糕的生气,本来今天吃的不顺序,出来时让门槛绊了一下,刚才炸糕还烫了手。看到这位要讹炸糕吃,拿起擀面的棍子就乱比划,嘴里骂骂咧咧的。郑天雄也生气,本来自己就是想逗逗这位,实际自己兜里有钱,可看这位比比划划的,骂骂咧咧的,这钱看来是省了。这小贩拿着擀面棍乱比划,郑天雄一把夺过,抬腿就把小贩踹的趴在自己的摊子上,背后冲着郑天雄。郑天雄赶上来,一棍敲在后脑,这一下什么大事,最多休息半个月就好了。倒霉的是这小贩趴在油锅前,一棍下来,自己半张脸都插进油锅,烫的他嗷的一声就昏死过去。
郑天雄以为人死了,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抬头,看到四外没人,把小贩藏在一个隐蔽处,摊子也推走了,小贩多长时间挣得钱,五两的银子也被郑天雄带走了,在这期间郑天雄的衣服被划坏了。
郑天雄走后,过了半天小贩缓醒了,可是后脑和脸上的伤疼痛难忍,好不容易回到家,就起不来了,没钱治伤,单靠着土办法挣扎几天,还是死了。这小贩没有妻儿可是父母健在,两位老人凭着儿子的描述,认定是郑天雄,就告到当官。县令姓蒋七品的前程,觉得这事情太大,毕竟是魏建国的徒弟,先不敢声张,就派人单独的请魏将军过来,商量此事。
蒋县令见到魏将军,一个七品的官见到这一品的将军,当时就要下跪,魏建国以地方官管地方为由,自认是在蒋县令之下,扶起了蒋县令。蒋县令一看,这位魏将军如此和蔼,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成,就直接明示。
“魏将军,我这次找您来是有一件案子和您有关。”
“哦,蒋县令请将当面,别看我是将军之职,可要是我犯了王法,我也绝不推脱。”
“不,不是将军的事,不知将军这几年有没有教徒弟呢?”
“我是有两个徒弟,这几年为了教这两个徒弟,连狼主派遣的任务都推了几次。这两个徒弟还算是争气,我所学的除了这春秋刀还未教,已经尽数传给两人,我想他们没什么问题的。”魏将军一听县令问有没有徒弟,心里就担心,要是自己的徒弟犯了什么事,或是牵连在什么事之中,我这几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只希望这案子不大。
“那就是了,前些日子,有个小贩,和将军两个徒弟中的一个,呃、呃,打闹起来。这个小贩,受了些伤,如今人家父母告上来,想要讨个说法。”
魏建国心里凉了半截,打闹起来?受了伤?还是人家父母来报的官,那这小贩不是腿断筋折,就是昏迷不醒啊。魏将军到现在还认为,自己的徒弟不会下死手,还往好的想。
“那不知,是我的那个徒弟做的,要如何的处罚。”
“哦,这个…是…你的二徒弟郑天雄干的,两位老人家吗,希望可以的话,要郑天雄抵偿对命!!”
魏建国眼前一黑,在座位上晃了几晃,差点就晕过去。县令一看,急忙叫来几个衙役,几人搀着魏建国,半天才缓过来。自认自己找了个好徒弟,想着将自己的武术尽传两人,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孽事,我是做了什么孽,才教出和打死人命的不孝徒。其实如果县老爷说全了,郑天雄还讹人炸糕,妄图销尸匿迹,最后还把人钱拿走了,魏建国当时就能死过去。
衙役身边都佩刀,一个不留神让魏建国抢走一把,直接就跑了出去,身边的人拦都拦不住。魏建国回到家中,见到院里没人,把式场子也没有,知道两个畜生是出去了,连夫人都每见,提着刀就跑出去要找这两人。
郑天英和郑天雄在一家酒楼吃饭,两人坐在二楼窗边,吃的兴起。郑天雄余光看到楼下,魏建国提着刀走来,心知不好,带着自己的衣服就跑。推开后往后院的窗户,跳下二楼,到后院连门都不走,翻墙跑的。郑天英想要拦他,一把没拽住,跑到窗户一看,人已经翻了后墙了。就在那里站着琢磨怎么回事,魏建国到了,看到郑天英在窗前站着,以为是郑天雄要跳窗户跑。
大喊一声“好贼子。”举刀就劈。郑天英听到后面的动静了,回头看师傅要劈自己,急忙抬手招架,这一刀直接削掉郑天英左手三根手指,带着下巴上也被刀划出一道疤。魏建国看到人转过来,不是郑天雄,可是一口气不出,愣是呸了郑天英一口。这一下子郑天英也火了,忍着痛,带着三根手指去找医生,临走一句话也没和魏建国说。
魏建国也没管,楼上人的人都吓傻了,大白天的就敢持刀伤人,就想要喊,可一看是魏建国,谁也不敢说话了。魏建国叫来一个伙计“我问你,那郑天雄去哪里了?”
“他、他、他,他顺着后窗户出去,已经翻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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