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尘埃落定,众人再向发出轰鸣声的位置看去,皆是惊得目瞪口呆。maixi9
仙隐峰山腰处被“挖”出一个足有十多里见方的巨坑,坑边还有蛛网般的裂痕,直蔓延到山顶方向。
其实这还是泷始以自己的灵力约束了一下爆炸威力,否则以他们二人的实力,一击之下削掉半个仙隐峰都不奇怪。
旋即,一白一紫两个人影又猛烈对撞,以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缠斗在一起。
只不过丰俊吾的嘴角处带着一丝血迹,而泷始那边则是衣衫整齐,一副临危不乱的架势。
泷始扫了眼山腰的大坑,纵身飞向半空,“丰老头儿,我们去高处打!”
丰俊吾也知道,不击退泷始,自己是绝无进山找人的可能,于是扬起手中的破木杖,紧跟着钻入云端。
叶碧嘉与夏如蓝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勉强看清方才战斗过程的人,心中虽是被方才那一击惊到,但她们眼见丰圣被敌人压了一头,忙对视一眼,咬牙催动御风术,齐声道:“我们上!”
山腰处,司空典与七八名其他门派的玄域境极致修为的强者联手,与雷阳、北涯等人混战一处。
原本以司空典的修为,至多能与雷阳打成平手,但后者被炼天炉烧伤,又经历一番恶斗,消耗不小,此时骤然交手之下,迅速便落了下风。
不过其他人族强者比起北崖、玄宫等仙卫却是大为不如。
这“仙卫”乃是泷始当初为了执行天庭的隐秘任务,特别从天庭御卫之中挑选的七人,其中雷阳、北崖皆是圣元境中期,其他五人中有一名圣元境初期,以及四名玄域境极致。
故而司空典这边每每占了点儿上风,却又不得不抽出手来帮着对付北崖,雷阳缓过一口气来,便立刻再次攻来。
就这样,两边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他们这些人的修为虽不如丰俊吾和泷始,但人数却却有将近二十,故而那激战的阵势竟也不比那两人差太多。
四周的数万人族大军见三圣五宗的强者已经冲了上去,当下也是气势如虹,向守在山腰附近的万余仙隐峰守军发起了猛攻。
整个仙隐峰南侧,顿时灵宝、灵术乱飞,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丧命,简直是一片尸山血海。
而黄小洛却不加入战团,亲自带着门下四百弟子,操控二百多部玄儡,从之前丰俊吾和泷始炸出的大坑那边悄无声息地溜上山去。
她们这队人马气息极为隐秘——这些修杂道的人原本修为就不高,主要是打造各种玄儡或机关器物为主,而那些铁疙瘩更是不会散发出灵力。故而直到她们深入山上十多里后,才终于被守军注意到。
雷阳望着那些玄儡,无奈指向一名仙卫,道:“离渡,设法拦住他们!”
“是!”那名为离渡的仙卫当即点了一千守军,从后面急追而去。
离渡一直追到山顶附近,总算看到了紫霄门众人的后背,却见前方似乎有人在和玄儡激战。
她纵身飞上高空,待看清那人的样貌,不禁心中暗喜,冲仙坛门口高声道:“七都,你可是请了援军回来?”
后者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沉声道:“仙坛的阵旗被人偷去一只,我正欲去请仙君前来修复!”
离渡大惊,“这怎么可能?便是你我来此,没有半天工夫也绝不可能撼动仙坛灵阵啊!”
“我怎知道原委!”七都更是一肚子火,“先与我击退这伙人,再去请仙君定夺!”
离渡忙回头向所率守军喝道:“都给我上!”
刹那间,山顶附近又起战团,那些玄儡身材巨大,力量更是极为惊人,只来回走动一圈,便已将山头踩得一片狼藉。
而另一边依靠两名仙卫勉强支撑,倒也未使紫霄门的人冲进仙坛。
此时,在距离仙坛百余里外的一处漆黑的地道之中,萧寒飞正猫腰悄然而行,在她腰间的木盒里,躺着一杆散发惊人灵力波动的杏色小旗。
不过那旗上的灵力被木盒挡住大半,几乎无法透过十多丈的土层被外面探到。其实眼下山中到处都在激战,也根本不可能有人来仔细搜查。
萧寒飞不断抚摸着木盒,枯皱的老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百余年前天目阁阁主命她设法令仙坛暂停三天,她筹划许久,最后关头却撞见了泷始,毫无意外地被生擒。
她顶住了百余年的严刑拷问,今日终于完成了门中所派任务。虽然百余年已过,当初需要仙坛无法使用的那人早已另寻它法,但萧寒飞根本不在意这些。
作为一名最优秀的谍探,她一丝不苟地贯彻了“忍”和“恒”这两个字,虽过去了悠长的岁月,但她,依旧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仙隐峰上的激战一直持续到黄昏,战线从山腰附近逐渐蔓延到了山上各处,每一个要道、隘口都发生着激烈的争夺。
很快,战斗最为惨烈的三处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
泷始眼见仙坛那边没有御卫援军赶来,心中开始焦急,一心想摆脱丰俊吾等人去看个究竟。
丰俊吾急着去找吴青茹,也同样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
至于来帮忙的叶碧嘉和夏如蓝,两人实力稍低,多次险些被泷始重伤,故而更是想要先停战休息一下。
四人不约而同地罢手,泷始飞往仙坛,丰俊吾和叶碧嘉她们招呼一声,自己钻进了仙隐峰的山林之中。
司空典那边,双方人么都是灵力消耗过半,一时间也都没有击溃对方的把握,见天色暗了下去,便有序后撤,逐渐脱离接触。
仙隐峰东侧的一处山坳里,许扬从山洞口返回,对瑶池道:“外面激战了一整天,这会儿像是消停了些。”
瑶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本宫灵力已恢复了大半,等明日战事再起,我们便趁乱混出仙隐峰去。”
许扬看了眼山洞外的皓夕的背影,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这山洞不是能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