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仙隐峰东麓。jiuzuowen”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声音显得极为坚毅,却隐约透着一种特殊的柔和。
瑶池和许扬急忙转身,就见一名肌肤欺霜赛雪,瞳孔如晶莹紫宝石般的女子从一块山石后面现身。
瑶池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紫瞳女子微微一笑,扬起手中木伞,道:“我是来送你们……”
她突然望向两人身后,又四下看去,惊诧道:“风涛将军怎么没来?”
“风涛将军?”许扬一愣,思忖道,“你是说那个脸上又疤痕的前辈?”
“对,就是他!”
许扬摸出老者给他的那枚灵符,道:“风涛前辈将此物给我,便去拦阻雷阳了,难道他没有脱身?”
紫瞳女子脸色微变,心中暗道不妙,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是要利用他们在仙隐峰暗中布下的遁术灵阵将眼前的女子带到荒僻处,而后与风涛将军一起动手抢下她的炼天炉残片。
然而,风涛不知为何,竟将自己用来融入遁术灵阵,也就是脱身之物交给了这个年轻男子……
她虽有玄域境初期的实力,还持有王兄的“玄天盾”,但她更深知面前这个目光清冷的女子能催动炼天炉,若真动起手来,自己恐怕很难讨到便宜。
此外,那个年轻男子也令她隐约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她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瞥向许扬,目光从后者脸上扫过的瞬间,却是不由地一怔——那张脸简直太完美了!自己走遍两界,见识无数俊男美女,却没有一个能令她有哪怕瞬间的流连。而这个男人,以他绝世的容颜,以及那种别有韵味的气质,却让她一阵失神。
好在她自幼便接受严格的训练,在仙隐峰潜伏十多年,也从未漏出过破绽,因此立刻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原本要说的那句“来送你们上路”转瞬就变成了,“我是来送你们离开仙隐峰的。”
瑶池谨慎问道:“你与先前助我们脱困的老前辈是一起的?”
紫瞳女子点头,“哦,你们叫我皓夕便是。我是风涛将军的手下,先前在此操控这遁术灵阵,也就是你们先前所进入的那方灵阵,并等着接应你们。”
许扬仍是紧扣着天宵针,但语气客气了很多,“不是我不相信皓夕姑娘,只是这仙隐峰上尽是守卫在追杀我们,故而……”
皓夕当即抬手示意,地面上立刻隐隐显出一方灵阵,与之前送许扬和瑶池离开险境的一模一样。
她又从身上摸出一枚灵符,微笑道:“这遁术灵阵能引动空间之力,是以使用一次之后至少要重新准备月余,才能再次催发。不过这枚‘融阵符’你们先前见过。”
许扬看向瑶池,点了点头,皓夕所持的灵符与风涛之前给他的也是一般无二。
他这才放下戒备,向皓夕拱手,“多谢皓夕姑娘出手相救,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哦,在下姓许名扬。这位是瑶池公主殿下。”
瑶池也在一旁盈盈一揖,“本宫也多谢皓夕姑娘,日后必有相报。”
皓夕忙摆手道:“二位无需客气。哦,在下不知您贵为公主,先前实在是礼数不周。”
“姑娘无需客气。”
皓夕又换了副紧张的表情,看向四周道:“这里随时会有仙隐峰的守卫前来,我们还是尽快找一隐秘之处藏身为宜。”
许扬问道:“皓夕姑娘知道哪儿能藏匿?”
皓夕点头,“我奉师门之命,在仙隐峰潜伏许久,对这里还算熟悉。有些地方山中守卫并不常去。”
她说着率先向东南方向走去,心中迅速计较,眼下这两人应该不会怀疑自己,那便先将他们稳住,沿途留下印记,等待风涛将军前来汇合,再一举夺下炼天炉残片。
只是,现下仙隐峰下有大批人族强者正在攻山,若是他们执意要去与之汇合,却要如何阻拦才好?
她正思索着,就听许扬问道:“对了,还未请教皓夕姑娘是何门何派?”
皓夕是身份是早已编排好的,故而张嘴就来,“在下乃是源荒洲‘旋楼门’弟子,因门中有前辈为仙隐峰所害,故而潜藏于此,准备伺机报仇!”
许扬点头,又道:“那位风涛将军看着不像是宗门中人?”
“啊,他乃是值国大将,也是准备刺杀仙隐峰的上位者。前些年他救过我,我们目标一致,于是此后便开始联手了。”
许扬似随口道:“皓夕姑娘方才说,是用遁术灵阵帮我们脱险的。在下听说这种灵阵布置极为困难,你们能在仙隐峰的敌人眼皮子地下暗设此灵阵,着实手段不凡!”
皓夕心中暗道:这个许扬竟如此谨慎。若按照我方才所说,旋楼门这种小门派是根本没有构建遁术灵阵的实力的。
她几乎未做思考,便脱口而出道:“哦,那灵阵并非我们所设,而是百余年前太清门潜入此地的高人留下的。只是她十多年前失手被杀,我等机缘巧合之下,便将这灵阵接过来加以利用了。”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就算许扬与太清门有渊源,按他的年纪,也绝不可能熟悉百余年前的事儿,而且那“太清门高手”还是秘密潜入的,纵然太清门长老不清楚此事,那也是很正常的。
许扬琢磨片刻,没发现这个皓夕有任何漏洞,这才基本放下了心中戒备。
皓夕带二人走了一程,正准备借口说今日山中发生激战,守卫必定严加盘查,故而不宜轻易下山,却忽闻南面的山脚方向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随即又有隐约的喊杀传来。
许扬皱眉道:“山脚那边似乎正有实力极强的高手激战?”
皓夕心念闪动,立刻点头道:“对,我听说三圣五宗的强者率军攻山,与仙隐峰的人马发生了极为猛烈的厮杀。此时下山的方向已极为危险,根本无法通行。”
瑶池听到“三圣五宗”几个字,当即眉头微蹙,道:“那我们便尽量远离战场为宜,待激战结束,再设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