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扬心中大惊,猛然回头,灵力贯入手中天宵针中,却发现身体诡异地变得僵硬,想要将天宵针掷出去却根本无法做到。mengyuanshucheng
而后荀嘉的掌心出现一股吸力,令他脑袋里一片混沌,而后魂域之中的那个灰色雾气团便在这引力的拉扯下,缓缓向外挪去。
“不好!”许扬想起之前空雷行的魂魄抢夺自己身体的情况,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个荀嘉要把自己的魂魄拖出体外!
他牙关紧咬,艰难地喊出两个字来,“龙皇……”
他的魂域之中,灰色雾气团已被扯离中心位置,连在上面的七根“丝线”被拉得笔直,很快,最边上的一根便从雾气团上脱落下来。
随即,他浑身僵直,嗓子里再难发出任何声音。
许扬心急如焚,照眼下这个趋势,至多十来息工夫,自己的魂魄便要离体,也就是说,自己会变成游魂一般,与死无异了。
这个荀嘉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来暗算我?!
他心中嘶喊,却没有半点儿反抗之力。
又是几息过后,连在他魂魄上的“丝线”已仅剩三根,而那拉扯之力却越来越大。
谁来救救我?!许扬已近绝望。
就在他的视力将要消失前的瞬间,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兀然出现在擂台边上。
他当即心中一动,是瑶池!
那道娇俏而又高傲的身影只是一晃,便已取走了裁判手中控制擂台周围灵阵的符篆,而后在上面轻点几下,擂台上流转的透明灵纹便立刻消失。
随即,瑶池从背后摘下琉摩弓,三支铁箭先后射出,带着尖利的呼啸声,直取荀嘉周身要害。
后者显然察觉到了铁箭上蕴含的恐怖灵力,当下不敢怠慢,转身抬手,体内灵力爆出,在身前聚成三层防御。
“嘭嘭嘭”三声巨响,铁箭重重砸在荀嘉的灵力屏障之上,激起大片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一旁的太德宗弟子以及许扬都震飞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
看台上,大长老怒而起身,“谁这么大胆,敢来搅扰奉天令大典?来人,给我见她拿下!”
“慢着!”太德宗宗主抬手拦住了她,皱眉道,“那个荀嘉不对劲,这灵力波动,恐怕已超两极境!”
她身旁几名太德宗的长老闻言皆是一愣,再仔细感受,发现果如宗主所说,这个荀嘉虽只有二十来岁,修为却高得惊人。
大长老飞身掠至擂台边上,找到之前负责查验比试之人身份的管事,喝问道:“那个荀嘉确是苍日门弟子?不会有人冒充吧?”
后者战战兢兢道:“大长老,她的魂力与之前毫无二致,绝对是她本人无疑。”
“这便怪了……”大长老眉头紧锁,纵然三圣五宗的顶尖天才,也绝不可能在二十岁时达到两极境的修为。
要知道,就算是神持界历史上最强的妖孽,“天圣”丰承天在这般年纪时,也不过三海境极致而已。
擂台上,荀嘉甩手将之前那张“破网”掷上半空,盯着瑶池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出手袭我?”
瑶池手上毫不停顿,黑色铁箭密如暴雨般射出,轻哼一声,道:“沈玺岚在我手里,岂能不知你们的图谋?”
荀嘉遂不再多说,指尖一道细不可查的银芒朝瑶池射出,同时空中的破网骤然变为一里多宽,猛然罩落下来。
瑶池向头顶洒出一片天泽宝水,令那黑网的速度瞬间减慢,而后抓起身旁龙皇的尾巴尖,纵身向左侧掠去。
带她刚离开“破网”笼罩的范围,那黑网便轰然落地,竟将青石擂台轻易切成了无数块,碎石从网眼中钻出,细如沙粒一般。
瑶池望向远处刚爬起身的许扬,高深喊道:“快跑!这人要杀了你!”
许扬却也指着她疾呼,“小心!躲开!”
瑶池这才注意到一道银芒出现在眼前二尺处,当即心中一沉,只来得及稍稍偏头,那银芒便刺中了她的额头。
许扬大急,朝旁边的太德宗大长老道:“大长老,那个荀嘉是冒充的,要刺杀参加奉天令的所有人!”
他怕太德宗不出手,于是干脆将事情说得大些,以便引起他们的重视。
果然,大长老皱了皱眉,转身指向荀嘉道:“住手!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大闹奉天令?”
“荀嘉”冷笑一声,“我?自然就是荀嘉了。”
说话间,她人已到了许扬面前,再次向他额头摸去。
“大胆!”大长老怒斥一声,抬手去拦“荀嘉”,却觉手腕一阵剧痛,盯紧看去,发现自己整只手已经不翼而飞,鲜血四溅。
“荀嘉”不屑喝道:“左右我已暴露了修为,想再隐藏身份也不大可能了。既如此,挡我者皆死!”
看台上,太德宗宗主见大长老被伤,立刻纵身上前,同时手中一枚“铁锁”向荀嘉砸去,同时高声道:“太德宗弟子听令!于我擒住这贼人!”
“是!”
这里可是太德宗的主场,四下里当即一阵应和声,不知多少太德宗弟子潮水般涌向擂台边上。
“哼!找死!”“荀嘉”眼中寒光闪过,似随意挥手,一圈灵力波动荡开,刚冲上来的上千名太德宗弟子顿时原地倒飞出去,无不摔得惨叫连连,有些甚至折断了腿脚,大口吐血。
“大胆贼子!”太德宗宗主与几名长老挡住了那圈灵力冲击,将“荀嘉”围住,各自祭出灵宝,一时间灵力威势冲天,如龙虎搏杀与云端。
许扬好容易将自己魂魄归于原位,还未想好要怎么办,便觉什么东西将自己腰部卷住,而后飞速钻出了人群。
“龙皇?”他低头看去,果然沙皇蛟浑身是伤,正用尾巴缠住自己的腰,似乎是要朝山脚下掠去。
他望向倒在擂台上的瑶池,急道:“放我下来!我得去救瑶池!”
龙皇愣了愣,尾巴猛地一挥,将他甩到了擂台上,自己则小心躲到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面,偷眼观看,显然刚才被荀嘉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