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师叔一把将吕长老拉住,眼眶发红,声音颤抖道:“吕师伯,弟子资质不佳,苦熬二十多年,方才得来这次突破的机缘,若是错过了,恐怕往后再难有寸进……求师伯救救弟子啊!”
吕长老摇头长叹,“若能立刻给你服下稳定脉络,增进修为的丹药,我拼上全力,或许能帮你稳住灵脉,觅回突破之机。zuowenbolan只是,一炷香之内便要服下,再晚,灵脉就会岔得太远,便是老身也无能为力了……”
海师叔双目圆瞪,急道:“还求吕师伯赐药!”
“唉!上个月魂源殿倒是炼出了一枚益元丹,正可应对你的情况,只是……前几日被人买去,就算她没服用,现在立刻去追回,怕也来不及了……”
“嗯?益元丹?”许扬竖起耳朵来,前几天左玉秋让人赔偿自己的丹药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吧?
他当即眼前一亮,拍了拍纪林萦,乐道:“纪师姐,你或许不用受罚了。”
“诶……”
纪林萦抬手,还未及说话,就见许扬已快步来到海师叔等人身侧,拱手道:“吕长老,敢问这益元丹可是浅红色的中阶丹药?”
“对!”吕长老点头,“你见过?在哪儿?”
许扬并不答话,而是望向海师叔,用最快的语速道:“海师伯,若是弟子能为您寻来益元丹,您能答应弟子,不追究纪师姐伤您之事吗?”
海师叔想都没想,拼命点头道:“自然!快!只要有丹药,你便是我海简的大恩人!”
许扬立刻取出飘玉,却又转身朝李泾一瞥,对海简狡黠笑道:“弟子这便去寻药,只是,还想请海师伯帮说个人情,李师姐那边……”
海简就差没叫他祖宗了,忙不迭点头道:“成!成!你莫再耽误,什么都行!”
许扬得了她这话,方才凌空而去,在自己住处取来益元丹,又立刻返回静灵崖交给吕长老。
“真的是益元丹!”
海简听到吕长老这句话,当即激动万分,一口吞下丹药,而后按照吕长老的吩咐,静息凝神,开始调理灵脉。
吕长老则令人将她抬上了玉空舟,向鸿云峰众人略为点头,便往魂源殿飞去。
许扬目送她们走远,忙回身向李泾道:“师姐,您看今儿这事情……”
葛师伯走上前来,轻咳一声,道:“方才李师侄已说了,纪师侄伤她之事就此揭过。我也去洞中看了,王师妹无甚大碍,既是如此,那这事就不用再提了。”
许扬大喜,心说保住这个保镖可是不容易,忙向葛师伯揖道:“多谢师伯!”
“无需谢我,我只是秉公而为。”葛师伯摆了摆手,又转头吩咐陆续赶来的鸿云峰弟子,“郭翼,你带人送纪师侄回去静养。张璠,你好生照料李师侄。还有你们几个,把静灵崖这边收拾收拾。”
“是。”
“弟子领命。”
李泾在张璠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从纪林萦身旁经过,忽而转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益元丹这般珍贵的丹药,竟说给就给了,又不遗余力帮你善后,可见他对你应是用心不浅。
“哎,鸿云峰年轻一代最强者,倒是配得上许扬这般佳人啊……”
纪林萦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李泾便已蹒跚而去,又意味深长地朝许扬那边瞥了一眼。
许扬也走了过来,先朝郭翼拱手,“郭师侄辛苦了。”
而后,他又极为认真地嘱咐纪林萦道:“纪师姐务必好好养伤,距离去异境历练仅剩三天,你需要什么疗伤丹药之类的尽管开口,可一定要恢复实力啊!”
纪林萦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却是脸颊泛起一抹绯红,垂着头,好半天才道:“今日,多谢你了……”
“嗐,客气啥?”许扬忽又想起师父曾说纪林萦将要突破之事,忙凑到她耳边悄声道,“纪师姐,你现在可是七脉境了?”
男子特有的温热气息吹拂过纪林萦耳边,痒得她身体一颤,慌忙点头道:“是。”
“那就好!那就好!”许扬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啊,赶紧回去吧,安心养伤!”
纪林萦望着许扬喜滋滋离去的背影,耳边又回响起李泾方才所言,原本古井一般的心中不由掀起阵阵涟漪:他适才那般急切地救了我,此时又为我修为突破之事而如此开心,还诸多关心叮嘱,难道真的是属心于我……可我早已发过誓,一生都要斩断情丝,刻苦修炼,替父报仇,我……
许扬哪里知道她心念百转。他回到自己院中,没心没肺地盘算着,益元丹大概值十多刻清灵液,换来自己在异境中的平安,这买卖还是挺划算的。
说不定纪林萦往后还能还给自己一枚丹药,那就更是赚大了!
还剩三天时间,争取在去异境之前能突破炼气三重!他这么想着,又望向栏舍,里面加上左玉秋赔偿来的铁霸猿,共有五头妖兽可抽,心中暗忖:静灵崖这么一闹腾,近来肯定不好再打雷炎罴的主意了。也罢,只能先紧着这几头抽了。好在这一阵儿也让它们将养够了。
又是一夜苦练,次日一早,许扬换了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往瑞逸峰,跟皇甫伯翰学了“八方风来舞”的最后一段。
这已是种初阶灵舞了,起初皇甫伯翰还怕许扬根基不稳,并不想教他。
但经不住许扬软磨硬泡,又演示了自己已能熟练施展的破阵舞之后,她终于承认这小子是个练灵舞的奇才,方才同意传授。
当然,学初阶灵舞所需的两点宗门功绩,许扬还是得照扣的。
“还好你们峰要外出历练了。”皇甫伯翰皱眉看了眼桃园台上仅剩的四名弟子,轻抚额头,“否则这些心性不坚的家伙们,非得全散了不可。”
随着许扬将方才所学的那段灵舞比划了一遍,她又不由轻叹:“嗯,基本没什么差错。你对灵力的控制简直不似十多岁的小孩子。”
“皇甫师姐过奖了。”许扬嘴上谦虚,心中却在暗道:那是啊,哥都快三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