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比夏湘更早成亲,因为她没过多久开始孕吐,要是拖久了,肚子怕是要大了。可惜,这个孩子又在成婚之前掉了,是薛妙青搞的鬼。
“还真是一出大戏,有时候敌人用对了也是会有意外收获的。”薛妙青如今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宫斗上面,根本没机会接触到韩踪。
薛刚暗地里在筹谋不可描述的事情,没空管宫里的女儿是死是活。
皇帝想要废太子的想法简直不要太明显,夏蕨逐渐展露锋芒,步步紧逼,夏穹慌乱不已,屡屡出错。
薛刚就是在这个时候给他出了主意,暗示他太子的位子坐太久了,不如再往上面走一走。
正当薛妙青筹划着怎么勾搭皇帝再来她这里的时候,她的父亲和表哥谋反了。
皇后也掺和一脚,给皇帝下药坏了龙体,以后再难有子嗣,她想要生个龙子夺权的梦想破灭。
不仅如此,就像她记忆中的上辈子一样,夏蕨早有准备,一举拿下了叛党。不过和上辈子不同的是,她如今的身份是妙妃,而不是太子妃,至少没有落得被幽禁的下场。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我不应该这样的,我重活一次不是为了再过一遍同样的人生!”在宫里老死和被幽禁到死有什么区别,都是没有自由,她绝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既然能重活一次,她说不定还能重活第二次,这次是她疏忽大意,没有发现夏芷璐的不同,再来一次,她一定要先把她除掉,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她把宫女们都赶了出去,整个大殿内只剩她一个人后,她开始撕扯床单,绑成一条绳子。
吃晚饭时,宫人们才发现她自缢了,禀报给皇帝时,也只是随口的一句埋了,薛家失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薛妙青的死出乎了夏芷璐的预料,不过转念想想也可以理解,她被幽禁过,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如今身处皇宫,娘家失势,和幽禁也没什么区别,倒不如一死了之。
三年后。
夏蕨被册封为太子,擎之汉也从众多兄弟们当众脱颖而出,当上了新一任的王,黄茹茹自然而然的被册封为王后。
夏芷璐每天的日子就是养养花,逗逗鸟,顺便再看一下夏柔的热闹。
“你真的决定弃政从商?”黄络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觉得做官太腻歪了,准备从商玩玩,一上来就搞大的,接手夏蕨私底下和番邦之间的往来交易。
身为夏朝的太子亲自和番邦交易已经不太妥当了,黄络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可是夏芷璐不太高兴,经商的话,人肯定要往外面跑,到时候有不长眼的女人贴上来,傻小子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嗯,我想去看看茹茹过的好不好,你不是也嫌京中烦闷,倒不如跟我一起去游历一下大好河山。”夏蕨如今地位稳定,剩下的几个皇子能力不足以与他相比,他们夫妻没必要时时刻刻留在京中照看他。
夏芷璐扑到他身上,“原来你想带我一起走,幸亏你说的及时,要不然我得考虑把你的腿打断了,省得你想跑。”
黄络:“……”万幸捡回一双腿。
当他们收拾好行囊启程途径夏柔的府邸时,只见她正和赵阆打的不分你我,旁边两个奶娘哄着两个孩子不敢上前,其余的下人也是离得远远的。
他们都知道打架的两人下手极重,要是他们贸然上前,可能会被误伤。
“陛下看在夏柔是亲生女儿的份上,又不知晓造反一事,这才没有一并怪罪,没想到她把日子过成如今这个样子。”同样都是公主,差别也太大了点。
夏柔憋着一肚子气嫁给了赵阆,结果肚子里的孩子被薛妙青搞掉了,她只觉得痛快,本来要不是有了孩子非嫁不可,她是打死都不会嫁给这种窝囊男人的。
当她身体好了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和赵阆相亲相爱过日子,而是从外面找了个俊俏伶人,不知羞的在府里乱来,惹得赵阆大怒却无济于事。
之后更是养了不少的面首,赵阆活得更加憋屈,还莫名其妙当了爹,从夏柔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叫他一声爹不为过,可问题是,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恶有恶报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去和二妹汇合吧。”他们此行还要和夏湘夫妻一起,行至半路的时候才会分开,人多赶起路来也热闹。
张照果然还是得罪人被贬了,而夏湘选择和他一同赴任,带着他们年仅一岁的儿子,一路上带来了无数的欢声笑语,离别时,黄络眼中分明带着不舍。
当天,他们入住了一家客栈,夏芷璐出去转了一圈,带回来一个两岁大的小男孩,洗干净了往黄络怀里一塞。
“他的父母前不久遇到了马匪,被丢在亲戚家里养着,我晚去一步就被卖了,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你给他起个名字吧。”从黄络的眼中,她看到了怀疑,估计以为这孩子来路不正,她不得不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得知孩子的身世可怜,黄络爱心泛滥,开始计算着要给他置办什么东西,夏芷璐就是在他的念叨声中抱着孩子睡着的,黄络一眼望去,眼里满是柔情。
*
时间匆匆而逝,眨眼间就是六年后。
夏芷璐在年底的时候带着驸马以及义子义女回京,皇帝身体衰败的厉害,夏蕨日日侍疾,表现可圈可点,顺利的登基为帝。
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韩踪为一朝宰相,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韩李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唯一的女儿封为县主,一家人均有封赏,看得出新帝有多偏爱这位宰相了。
“你这么大阵仗,不怕韩踪被小人嫉妒,遭**害?”她就是随口一说,如今的韩踪已经成长到一般人不敢动要的地步,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找他麻烦。
夏蕨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奏折,将近十年过去,眼前的大皇姐性情越发乖张了,都是黄络给宠的,还有她收养的两个孩子,也听从父亲的话,没事别惹母亲。
他从她手里抢过刚进贡的葡萄,丢了一颗进自己嘴里。“韩踪不是蠢人,倒是你,为了省去麻烦居然拒绝了封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新帝不慈。”
“等过了这阵我和阿络还要出去,出了京城封赏有什么用,还不如多给我点银子,我们家阿络帮你填满了半个国库,你可不别扣扣索索的。”
谁也没想到黄络的才能居然在从商之上,明明看起来不善言辞的一个人,偏偏跟人讲生意的时候特别厉害,每次都看的她犯花痴。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夫妻俩恩爱行了吧,我也是有皇后的人。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等稳定了再走。”他也没想到,最后和他最亲近的人居然是夏芷璐。
母妃没等到他登基便过世了,父皇……他对他没多少感情,但亲眼看着他一天天老去,他心中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觉。
夏芷璐突然凑近,伸手抱了抱他,拍拍他的后背。
“夏蕨,你要加油了,从今往后,你是一国之君,你的肩上抗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为君者最忌识人不清,韩踪是可用之人,往后我不在的时候,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记得跟他商量,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也知道我的本事,要是哪天你变成了昏君,小心我取了你的脑袋,换你儿子坐龙椅。”
夏蕨听前面的,感动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到了后面的威胁,果然啊,想让她说点好听的话太难了。不过,这才是他认识的大皇姐。
“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住夏朝的江山,让你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长公主,哪怕天塌下来也帮你顶着。”夏蕨信誓旦旦道。
夏芷璐眼神怪异的盯着他看,“其实我一直怀疑,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只不过碍于血脉……”
“滚!有多远滚多远!”夏蕨发飙了,怎么回事,她每次都想带歪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他发飙了,夏芷璐这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
再次离开京城已经是半年后了,随行的还有她的一儿一女,他们习惯了外面的潇洒自在,这半年来差点憋疯了。
“娘,我们要去哪里?”小丫头今年才十岁,是从教坊里救出来的,性格很活泼,黄络说她特别像夏芷璐,揣着一肚子坏心眼。
夏芷璐嘴里叼着一根草躺在马车顶棚上,黄络骑着高头大马与她平行,她侧脸看过去。“阿络,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夏湘吧,听说她又生了对双胞胎女儿,等我们赶到正好可以喝百日酒。”
两姐妹也四五年没见了,他们走南闯北的时候去过一次,后来一直没机会,这次终于逮到机会了。
“好啊,都听夫人的,你们两个进马车里面,路上颠簸,掉下马车可有你们受的。”黄络催促孩子们进马车,得到了双双抵抗。
“可娘在外面啊,有她在,我们不会掉下去的,娘可厉害了!”
黄络神情淡淡的望了眼夏芷璐,后者摸了摸鼻子老实的从车顶下来,拉着俩小破孩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