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那块匾恋爱吗 第21章 我今天差点就摸了

钟意把纸条上的内容念了一遍，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柳楚楚靠在墙上，左手捂着胃。

周廷方眼神空洞，目光涣散，还在吧嗒嘴。

再加上赵文卿守家，那能用的人，好像又只有季芳了。

赵文卿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先问道:“他们两个怎么搞的？”

柳楚楚正要开口，钟意抢先说道:“呃，其实呢，是因为一些巧合和失误……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一言难尽，对，就是一言难尽！”

“好，我相信你。”赵文卿从善如流，她都这么不自然了，他居然一点质疑都没有。

“慈母多败儿。”柳楚楚忽然冒出一句。

钟意看过去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别过脸，也不知道在说谁。

赵文卿指了指其他实验室的门，说道:“要不，找他们几个帮忙？”

钟意也正有此意，但她实在不喜欢裴礼给人那种感觉，犹豫了一会，说道:“还是算了吧，他那个架势，非得把我当橘子剥了……”

其他人也没有强求，赵文卿当即说道:“那这样吧，我和这位……”

“一年级A班，季芳。”季芳自我介绍。

赵文卿点了下头，接着说道:“我和季芳陪你去，周廷方和柳姐留下来，和其他人一起清理学校里的死者，如何？”

“问你呢，学姐，如何啊？”见钟意发呆，季芳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忽然被拍了一下，钟意回过神来，说道:“原来他说的打扫卫生，是指清理尸体啊，我还以为只是收收垃圾什么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尸体本质上和垃圾也没什么区别。”季芳整理了一下口罩，评价道:“而且，是有害垃圾。”

关于赵文卿的提议，钟意又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字。

多带点人，留下赵文卿。

白衣说要她多带人，但没有提名，是人都可以的样子，但为什么要特意点明留下赵文卿？这种听着就很安全的任务，难道不应该交给周廷方吗？

当然，白衣也不知道周廷方和柳楚楚重伤，如果他知道，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安排了。

“楚楚姐，你怎么想？”钟意凑到柳楚楚耳边，小声说道。

见她们两个说悄悄话，周廷方也凑过来，贱兮兮道:“说啥呢，我也听听。”

钟意一个扫堂腿将他踢倒，季芳顺势踩到他的头上，说道:“姐姐我都不能听，你算哪个？”

柳楚楚扫了他一眼，回答言简意赅:“我认为，应该听老师的话。”

两个人快速靠近又分开，赵文卿目光在她们之间流转，说道:“你们两个，好像特工接头啊。”

“特工们一致决定，还是你留下守家。”钟意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其他人和我一起走，先去食堂拿两个碗，我负责搭话，季芳负责哭，周廷方你和楚楚姐一起守着碗就行了。”

“收到。”柳楚楚敬了个礼，看起来兴致勃勃。

赵文卿回屋，用红色的卡纸做了面小红旗，又在上面插了根筷子，交给钟意。

几个人排成一列，钟意举着旗子带头，季芳垫后，周廷方和柳楚楚一前一后夹在中间，一个捂着脑袋，一个捂着肚子，浩浩荡荡朝着食堂走去。

来在校门口，钟意忽然停下，大声对身后几人说道:“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周廷方高高举手:“什么问题？”

“平北大街在哪啊？”钟意在原本的时空都记不住街名，别说这个刚来没两天的地方了。

柳楚楚和她一样，也不知道。

周廷方不知道，钟意觉得也情有可原，毕竟他有限的大脑里装不下这些，但季芳也不知道，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没和你说过吗？”季芳比她更惊讶，说道:“我是外地来的转校生，来B市还不到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不认路很正常吧。”

她停顿片刻，忽然眉头一皱，按着钟意的肩膀说道:“不对，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中途加入你们社团的，当时负责接待我的就是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啊，你干嘛忽然这么严肃，好吓人的。”钟意没想到，之前都混过去了，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被怀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季芳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端倪。

她忽然说道:“你不会……其实不是钟意吧？”

钟意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又怕对方看出破绽，故意硬气道:“你在胡说什么啊，姑奶奶我从出生就是钟意，我若不是我，谁还能是？”

“是啊是啊。”周廷方也在旁边帮腔:“再说了，是不是原来的钟意很重要吗？以前的钟意也不喜欢我啊。”

钟意强行和季芳对视，脑袋里一片空白，随机发挥道:“其实我是……压力太大了，所以记性不太好，这种小事很容易忘，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嘛。”

季芳眯起一只眼，问道:“你也会压力大？真的假的。”

我现在压力就蛮大的……

钟意想向柳楚楚求助，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

她正要找人，柳楚楚从保卫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城市地图。她用铅笔圈出学校所在地，又圈出平北大街，说道:“不管她是什么，要不到饭的话，最先饿死的一定是我们三个。”

“外面肯定会运物资来的吧？虽然我们一大早就上了一当。”季芳说道，暂时放过了钟意。

柳楚楚不置可否，只是把地图塞到她手里。

其实季芳也不太会看地图，但是作为三个人里对本地综合认知最强的人，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途径一路坎坷，钟意终于看到了平北大街的立牌，街道附近店铺林立，在这个年代应该算得上繁华，只不过现在空荡荡的。

所以放眼望去，街道起始处坐着的老头格外显眼，他面前放着一个碗，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颇有一种世外狂人的气派，衣衫褴褛，口罩拉到下巴处，胡子拉碴。不仅对街道对面的尸体视而不见，手上还拿着吃了一半的长条面包，嚼得津津有味。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呛行的啊？”周廷方也很震惊，这当真是要钱不要命的典范，关键是这也要不到钱啊。

钟意也抱着碗，学着他的样子，找了个平整的空地坐下。

七八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群从路口出现，路过老人时，他们摸不到口袋，有个人忽然把鞋脱了下来，从鞋垫下拿出一张纸币，放到老人碗里。

路过钟意几人时，他们却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喂，凭什么啊？”钟意爬起来，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一个甩头，抓着季芳问道:“有没有什么取胜的妙招？”

季芳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有点神经，但钟意这么起兴，她也不好提醒，说道:“这个……非要说的话，主要是把声势打出来吧。”

甚是有理。

钟意思索片刻，举着碗大声喊道:“要饭啊，要饭！”

季芳:“……”

周廷方也呛了一下，缓过来后，他拱了下手，认了人生中第一个输:“以前我觉得，我挺放浪形骸的……不愧是喜欢我的女孩。”

钟意没听出周廷方的话外音，以为他确实在夸自己，刚高兴两秒，那边的老头斜睨她一眼，张口就是一段莲花落。

钟意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只觉得朗朗上口。她非常不满，较上了真，和其他人说道:“你们和我一起喊，肯定能压过那个臭老头！”

“我拒绝。”柳楚楚的态度简洁明了，还丢下钟意，走到老头那边。

“啊——！”钟意的目光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老头那边，哀怨道:“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啊。”

那个形容人类，看到异性就忘了同性的四个字的词，是什么来着……钟意冥思苦想，在柳楚楚走到老头身边时，灵光一闪:“楚楚姐，你见色忘友！”

柳楚楚还没什么反应，她身边的老头娇躯一震。

柳楚楚想告诉钟意，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但她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只对老头说道:“老爷爷，您放心，我不是图你色来的。”

老头在胸腔里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我来是想问您，有没有一个年轻老师，让您转交我们什么东西？”柳楚楚蹲下身子，和老人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停顿了一下，开口便是一句诗:“两个黄鹂鸣翠柳。”

柳楚楚不明白他的意思，想着也许是白衣留下的接头暗号，于是答道:“一行白鹭上青天。”

“不是你。”老头接着吃面包。

柳楚楚蹲在旁边，cpu差点烧了，把刚才说的七个字，包括标点符号都在脑内回想一遍，没发现有任何问题。

“我的回答没有问题。”肯定是你记错了，柳楚楚用无言的目光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老头没有理她，朝着其他人勾了勾手指，说道:“你们几个，过来试试。”

周廷方很积极，举着手几步走过来，说道:“我来我来，古诗词啥的老子最擅长了！你刚刚说的啥？”

“**苦短日高起。”这一次，老人换了另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