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明末三十年 第1458章 松山相持上

“大帅！大帅！清兵上城了，咱们，咱们守不住了！”“混账东西，守不住也得守！锦州不能丢！不能丢！”锦州城的作战从白天进行到黑夜，城头火光照亮了夜空。耿继茂的策略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城头的明军不仅没有取得先发制人的优势，反而被清兵给摆了一道，守军直接被清军的炮火打的乱作一团，无数的两红旗勇士从烟雾中冲出，直接发起了攻城战斗，而皇太极特意留下的巴鲁营更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巴鲁营的士兵很多都是戴罪之身，他们是从奴隶和死囚中选出来的士兵，只要取得战功，皇太极就会赦免他们，让他们重获自由之身，所以这些勇士战斗力极其强悍。都不用攻城梯，直接用鹰爪钩攀爬城墙。箭如飞蝗，满蒙大军的箭术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密密麻麻的箭雨将城头的明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有的明军只能将火铳举过头顶，胡乱朝底下射击。

这样的防御并不能持续多久，一切在巴鲁营的第一个人攻上城头之后就得到了改变，若是双方隔着城墙对射还能打个有来有往，可一旦陷入近战，满蒙联军强大的作战能力便体现的淋漓尽致，基本上是一个巴鲁营士兵能对付两三个明军不落下风，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的明军更是吃亏，越来越多的敌军涌上城头，吴襄就算是将东西两城的兵马调过来也无济于事。投入的兵力一会儿就被满蒙联军分化瓦解，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战斗力。一名千总疾奔到吴襄面前，报告现在的危急情况。其实不用他说，吴襄何尝看不见城头已经混乱不堪，将士们被清兵节节压制，眼看城头就要失守，吴襄心急如焚，本来以为锦州防线还能顶住一会，可是谁能想到皇太极竟然如此狡猾，而自己的兵马实在是不堪一击。吴襄抓过身边一名亲兵的衣领道：“你立刻去传令，将骑兵全部集结起来。”吴襄咬了咬牙，事态这么发展下去，锦州城肯定是守不住了，若是没了锦州城，锦州防线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而现在吴襄更加担心的是吴三桂的安危，清军如此阴险，吴三桂初出茅庐，能跟皇太极这样的高手过招吗？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吴三桂是自己最看好的儿子，可不能有闪失。

“杀啊！”更多的两红旗士兵冲了上来，皇太极在葛布什贤超哈营的簇拥下抵达城下观战，眼看自己的皇帝竟然有如此勇气，直接暴露在城头火炮的射程之内，满蒙联军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往上冲，皇太极对士气有如此正面的影响，更加衬托了明军士气低迷。“父帅！快下城，快走！”吴襄身边除了剩下两个卫士之外，其余人已经全部迎了上去，清兵当中显然也有人发现了吴襄这个身披红色大氅，盔甲鲜明的大将，不断有人朝他这里冲击，也许在这些敌军眼里，吴襄是一份巨大的战功吧。吴襄正要拔刀迎战，身后却传来了儿子吴三凤的声音，吴三凤是他的长子，和三弟吴三辅一样都跟着吴襄驻守在锦州城，两人的官职都是千总，虽然能力不行，可是吴襄还是让他们兄弟二人统领两千骑兵，毕竟骑兵是吴襄的老本，让外人统领实在是不放心。吴襄一回头，见吴三凤的脸都已经被硝烟熏黑，连忙抓住他问道：“你怎么上来了？”“父帅，骑兵已经完成集结，看现在的架势，恐怕城池守不住了，父帅速速突围为上。”吴三凤道。“你糊涂，本帅是锦州总兵，锦州丢了，我还能往哪里去？不如就在这里战死好了，也成全了一片铁血丹心。”吴襄吼道。

“父亲！切不可如此，大不了咱们先去宁远，现在正是用人之时，相信督师不会把父亲怎么样的，一定是戴罪立功。”吴三凤急道，生怕自己老子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大哥，父亲，快走吧，若是父亲不愿意回宁远，咱们就先去松山堡，去跟二哥汇合，我相信以二哥的能力，皇太极在不用主力攻打的情况下，他一定能守住。”就在吴襄和吴三凤争执的时候，吴三辅也冲上城头劝道。提到吴三桂的名字，吴襄愣了一下，是啊，若是现在去松山堡，还能解释为他们锦州军尚在抵抗，若是直接回宁远，洪承畴会以丢城失地的名义法办了他，吴三桂是自己最聪明最有能力的儿子，清军主力都集中在自己这里，只能是偏师去牵制松山堡和大胜堡，而且吴三桂有五千兵马，加上杨飞的一千铁骑，还有松山堡原来的驻军，总兵力将近万人，守住一个堡子不是不可能，自己再带两千骑兵过去，说不定战事还有转机。

吴襄还在发愣，吴三凤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火烧眉毛，城头的明军已经开始放弃抵抗，有的人扔掉兵器就往城下跑，有的人干脆跪地求饶，吴三凤发狠对着身边几个士兵命令道：“架上大帅，快走！”几名士兵一拥而上，架住吴襄就往城下拉，吴襄挣扎了一下便认命了，也许在命中他就是打不赢清兵，连续几次作战，不管是自己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还是兵力劣势的情况下都不是清兵的对手，虽然极其不情愿放弃锦州，可吴襄只能仰天长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南城城门大开，两千骑兵风驰电掣冲出了锦州城，直奔松山堡。

欢呼声响彻整个锦州城，城内的战斗在吴襄和两千骑兵出城之后便戛然而止，留下来的步兵根本没有和清军拼死厮杀的勇气，除了在攻城的时候被消灭了三千多人以外，剩下的六千左右明军全部选择了投降，特别是皇太极身边的汉军的喊话攻势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反正抵抗无望，何不保全自己，在哪当兵不是当呢？若是放在努尔哈赤时代，搞不好要对这些降兵屠戮一番，可现在是皇太极的时代，这些辽东军都是绝好的兵源，只要他们能为自己服务，就收入汉军八旗又怎么样呢？北城门被杀入城内的巴鲁营士兵打开，皇太极在葛布什贤超哈营的簇拥下以胜利者的姿态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这对士气的提升无疑是非常有利的，勇士们疯狂的高喊着皇上万岁，让皇太极的个人威望达到了顶峰。这段时间以来，他先是灭了林丹汗，又成功入关消灭了天雄军，还完成了对大明的劫掠，现在又完美迈出了攻掠辽东的第一步，皇太极在大清国和草原的威望无人能敌，甚至有的拍马屁者已经私下用成吉思汗来比喻皇太极。皇太极的脸色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这种舒心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皇上！皇上！松山堡军情。”因为满蒙联军的攻势实在是太过迅猛，所以除了北城被打成一片狼藉之外，锦州城的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受到巨大的损害，皇太极带着手下文武顺利的进入了锦州军衙，现在这里就是他的临时行营，正要落座，门外却突然跑进来一名卫士，大声禀报着什么。皇太极愣了一下，这才听清是松山堡有消息，他立刻问道：“什么军情？”那卫士不敢隐瞒，便道：“尚可喜将军在城外求见，他被松山堡的明军击败了。”“什么！”皇太极和众人异口同声惊呼道。他还奇怪尚可喜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可是卫士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一头栽倒，尚可喜败了？自己不过是让他去牵制，怎么这么快就败了，一定是尚可喜自作主张干出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他恼火道：“叫他来见朕！”

不一会，尚可喜带着满身血污和尘土，灰头土脸的跪在皇太极面前，还没等皇太极发问，尚可喜便连哭带喊的卖了一通惨，众人听完叙述皆是觉得不可思议，明国的援兵竟然进入了松山堡，还发起了主动进攻，夜袭尚可喜部，一鼓作气将他们击溃，尚可喜仅带着一千骑兵撤回来，还有一些步兵逃出来，不过散落在骑兵队伍的后面，尚未赶到锦州。皇太极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正要发作，身边的鲍承先眼珠一转，却是站出来道：“皇上，尚将军此败乃是情有可原，明军兵力近万，比他的人马还多，还处于守势，谁也想不到他们会主动出击，胜败乃兵家常事，还请皇上开恩。”尚可喜闻言，对鲍承先投来感激的目光。其实鲍承先也有私心，最近宁完我的表现有些亮眼，自己有必要拉拢一些汉军八旗将领，扩大自己的阵营。皇太极不满道：“那他的军队怎么办，朕给他的汉军八旗兵全完了。”鲍承先笑道：“这个好说，皇上，您忘了，咱们不是刚刚俘虏了数千明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