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溯 第137章 弦外之音

周雍也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他们这些问题，只是问了问他们在副本里面的情况。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们都心有灵犀的默了过去，晚上休息的时候他们才聚在一起。

周雍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也不要怪你们教官，突然对你们这么严厉。你们进副本的时候，黑气有所动荡。后来没多久，虽然平息下来，但是在你们出去那会儿又开始动荡。

这黑气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你们现在必须要多加训练。”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要和他们其他几个军校联合对打的事情。”颜弋长叹一口气，然后手头枕着手说道：“打比赛肯定是我们占上风，只不过这次游戏副本不允许我们使用异能。副本打起来很吃力，不过也还好，那些海狮算是好对付的。就是最后那个**oss没有异能棘手的很。”

“那这次副本你们是怎么通过的？”周雍也问道，他看着他们。向朝暮和颜弋也想要知道，顾飞辞头晕乎乎的说：“黑气，我用了黑气。但是用了黑气打败了boss也没有通关的迹象，还记得那些我们救下来的气球吗，他们是破局的关键。”

“也就是说是让他们带着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告诫后面的人。这样也算是一种解决方法，不过那种病'态的心理一时之间是很难改变的。”向朝暮说着。

颜弋有点担心的说：“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你用了黑气，会不会给你造成很多负担？刚刚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向朝暮也说道，顾飞辞摇了摇头。

“现在好多了，我走之前觉得一直以来播报游戏的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尝试着跟他说话，但是他不理我。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最后周雍也斟酌开口：“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敌是友，如今你开口就动了他，如果他不愿意暴露身份的话，往他可能会更加谨慎。”

“但是如果他愿意暴露的话，我们不就知道他了。”颜弋看着他们解释到：“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发现了，然后又告诉了我们，我们再告诉其他人，那这件事情根本是瞒不住的。

而且他一直给我们发放奖励，我们之中我之前要过一次钱，向朝暮是要了异能。你有没有，说不定这也是他‘故意’暴露给你看的。”

“故意？”向朝暮愣了一会就反应过来。“也是，我们都进这么多副本了。之前每次播报都是由外界插手，最开始是敛，然后是另一个AI。现在这个是游戏自己本身就具有的，可是我们之前进入梦境的时候，里面听到的声音没有一个和这个声音是相同的。

现在已知那个AI的主机已经没有了，敛又不知所踪，他的躯体还被别人占走了。这个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身份，本身就是可疑的。”

“敛……”周雍也默念这个名字，以前的事情他想不清楚。总感觉之前所经历的事情，明明自己知道，但是好像有一层雾一直遮挡着，他看不见。

“说起来，那个敛这次没有进来。以前不是他进来就是他会派着他的手下进来，这次怎么没有进来捣乱？”顾飞辞他们正搞不清楚的时候，他们那一行人就来了。

“哟，去了一次副本，竟然这么想我们？”戴面具的人轻笑一声。

“我听说你们这次遇到的那个boss叫做哈尔曼，我们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我们的同伴。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唯一一个有名字的，我们也不清楚他的名字叫什么。”敛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偷偷看了一眼周雍也，之前，他觉得其中一个人肯定有周雍也。

但是上次帮他恢复记忆，却恢复不了。搞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个时候他就有点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现在看来还是要再试探一番。

周雍也，记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说不定，是被祂封印了。

“既然这次副本里面没有见到他们两个，说明他们两个不在副本，而在现实世界。我们所有人最开始相遇，都是在现实世界。想要进去副本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成为玩家，二是有异能。”

戴面具的人接着‘敛’的话说着：“我们这里的异能是第一次出现时所获得的能力，所以……”他们三个看着周雍也，这几乎是明示了。但是周雍也自己却想不起来，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你不必把我们当做敌人。我们可以暂时的达成合作，我们可以把我们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之后的事情只能靠你。”接着他伸出手从虚影变成了人的实体。

“我是一号，他是二号，三号。”他一一指向自己、戴面具的人，还有那个老头。

“那我们就叫你们一号二号三号？没有人给你们起名字吗？”颜弋还是觉得别扭，他们听到这话不由得觉得好笑。谁会给他们起名字，他们无依无靠。

“没有，我们出生下来就是一组数据。一棋子，我们有自己的使命。使命完成，我们也就归于天地之间了。”一号说完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很少有人听他们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在人世间待久了，明白了什么叫做孤独。即使自己已经习惯孤独，但是未免内心无处发泄。

“行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下一个副本和你们的一个朋友有关，他是和我交易的最后一个棋子。”一号恢复自己冷冰冰的模样，告诉了他们残忍的事实。

“谁？是向朝暮还是周雍也？”

“都不是。”一号摇了摇头，顾飞辞把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他震惊的看着他们：“常黎之？”

“她到底和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周雍也也不淡定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她拿自己换的现在的生活，一报还一报。她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还有最后实施的人不是我，我们各司其职。

我问过她，她和我达成了交易，但是她也可以选择不进入副本，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进入。我给过她三机会，是她自己非要走这条路的。”

……

他们都没有说话，然后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件事情吗？”向朝暮轻声问了一句。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不妨再告诉你们一句，最开始她并没有被选择上。但是她自己选择要进入游戏，三次选择她都义无反顾。”

“你们可以看看她。”也许是觉得太过悲伤，三号出声安慰了他们。

“无解？”

“无解。”

————

夜里，常黎之也见到了一号。她倒是没有太过悲伤，而是还打趣得问：“你怎么又变成这副模样了？见过你这副模样，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一号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

“不习惯？看多了就习惯了。”

“恐怕我看不了多久，我还有几天？十四天。”常黎之看了一眼脑机，然后仔细数着：“十三天一个小时二十六分……”

“得了，没必要记得那么细。”二号是个暴脾气，匆匆打断。

“你又不是第一个进入副本的，像你一样进去的人多了。有的幸运还能在里面耀武扬威，搞得那么伤秋悲怀的。就算一个不小心在里面走了，那也不会很惨。变成动物啊、植物啊或者其他都有可能。”

“你这意思是要进入轮回咯？那我还要进这个副本干什么？”

“不是你达成交易了吗？走个过程而已，着急个什么劲。再说了，……”二号眼看着就要把所有的事情抖落出去，一号和三号捂着他的嘴。

“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我是为了你那几个同学。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不需要你来帮他们。还有他们明天会来看你，做好准备吧。这或许是最后一面，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

“什么啊，还是这么悲伤。”

他们走之后，空荡荡的房间就只剩下常黎之一个人。她坐在琴凳上，打开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的钢琴。悠扬的琴声响起，她不由自主的淌下了泪水。

钢琴上面摆放着一张合照，照片上之后两个人。那是一张被裁过的照片，她紧紧的抱着那张照片。

第二天，他们照常训练。没有时间，只能等到晚上训练结束才行。

“咱们今天晚上该怎么办，像上次一样翻回去？”颜弋看着时间，他们估计在哪里待不了多久。

“15分钟过去，15分钟回来，我们只能待20多分钟。”顾飞辞看着表算了一下时间，向朝暮那这东西。

“也不知道学姐喜不喜欢，我们这样贸然去是不是不太礼貌？万一她不知道我们要来怎么办？又或者我们见到她，结果让她更难受了，怎么办？”向朝暮问道，她深呼吸做了好几次。

“这……到时候再看吧。”颜弋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点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到了，敲门吧。”顾飞辞上前走了一步按响了门铃。

“学姐，你吓死人了。”门一打开，他们就看见常黎之一张惨白的脸。

“我在敷面膜，你上次不是见到过吗？还能被吓成这样，看你这出息！”常黎之嘴上说着，但是还是请他们进来了。

一进来气氛就有些尴尬，顾飞辞被颜弋和向朝暮看着于是问道：“学姐，你吃了吗？”

“十点半了你问我吃了没？不会找话题就不要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