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不知道何时悄悄从沙漠的后边升起,集市中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我将纱巾取下,坐在石墩上看着比我小的几个孩童笑嘻嘻的围在一起玩游戏。
等到太阳悬挂的高度再高一些的时候,我选择了回到家里。提议正和女仆分工照顾娜美和做家务,见我回来让我坐下什么都不要做。
可我还是选择从她怀里抱过娜美,看着她,柔声说道:“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是啊,从前的小娜芙已经和王储订婚了。”
“如果不选择阿蒙,我觉得我现在还在深宫里头,不能挣扎。”
提伊蹙眉,问我,“图特摩斯为何会这么年轻就——”
我朝着女仆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在确定我们和她之间的距离足够之后我才说道:“生老病死不就是最正常的事情吗?神想何时拿走你的性命他绝不会告诉你。”
我低下头,看着穆娜美特玩弄着手里的一根稻草,我回想起在王后小产的那一天,我审问的那位侍女。
回到房间的时候,我以关心王后情况为由遣走阿蒙,勉强支撑着自己进入房间里,去面对那位罪名足以处死的侍女。
在审问清楚之前,我让罗伊保住秘密。
她低着头,我只能听见哼哼唧唧的细小声音,或许在我回来之前罗伊已经对她进行过短暂的审讯,她说都是在为王后着想,可我的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
“陛下已经悄悄下令过,图特摩斯王子生病的事情谁都不许和王后说,是谁给你的胆子闯入王后的宫殿里大声喧哗。”
她委屈,“我不是故意的纳芙蒂蒂小姐,殿下是大王子的母后,我想她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
“我已经让人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我想他是这埃及的主人,自然是有权力下令将你处死。”
她突然开始冷笑,我想她已经决定不会把真相说出来,所以当我让罗伊把她带下去交给法老处置。罗伊招手让侍女上前去将她押住,她的冷笑声戛然而止,罗伊惊呼,连忙上前同我说道:“纳芙蒂蒂小姐,她...她自尽了。”
“所以,大王子暴毙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让我不理解的是,图特摩斯暴毙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提伊沉吟片刻,再问我,“会不会和王室诅咒有关?”
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我自然是不信仰神明,在超脱信仰之外的害怕,只有是对于诅咒真假的敬畏。
神秘的诅咒在古埃及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我已有所耳闻,所以在我经过好几天的深度思考之后,我的思考或许正在靠近对于诅咒的相信。
临风一阵哆嗦,天色渐渐晚去。
出宫外的时间过得格外快,每天都有奇雅和奇布围绕在我的身边,走出埃及的想法也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在我的脑海中溜走。
奇雅是言溢于表的对权贵对埃及宫廷的向往,奇布则是尽力在打消他的姐姐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几日我都在尝试着从他们口中得知关于埃及的路线,
我承认这种感觉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在从他们口中套取我需要的信息外,还要处处小心防止让他们找到我怪异的地方。
“因为法老陛下一直在尝试着在他的臣民心中种下对阿吞神信仰的种子,所以朝堂冲突是在所难免的。”奇布说,“你确定要去其他地方吗?”
我之前和她们提过一嘴,说我或许会得到一个独自一人走出底比斯的机会。
奇雅不以为意,“娜芙才几岁,她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更何况她已经是王储的未婚妻,王室是不会同意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和他们一同坐在高草堆上,任由左右燃烧的火把的火光映在我们脸上。